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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8

    临渊 作者:咸骆驼/昏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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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 作者:咸骆驼/昏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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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媳妇,家里是要贴喜字,点红烛的。烛光一跳一跳的,像有生命似的,孟成蹊的眼睛映上明晃晃的烛火,一时有波光闪烁。

    他兀自笑了一下,拉过傅啸坤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汗津津的额头贴上对方的肩膀:“表哥,我爱你。”

    第84章

    阿春站在白色洋楼的前院,把脸扒在圆拱形的大窗上,手掌拢了光线去看起居室里那人。沈慕枝面朝窗户半倚半靠在沙发上,以一种慵懒的姿势静默,眼皮阖着,一双手似睡非睡地耷拉下来。

    因为太久不出门的关系,沈慕枝的皮肤是不见天日的苍白,今日又偏巧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绸睡袍,阿春觉得他整个人像一株白惨惨的栀子花,无声无息地盛放,美则美矣,可是美得消极,仿佛迫不及待要把这一生的光阴都浪费掉。

    阿春是被雇来照顾病人的,出钱请他的徐先生说家中有位远方亲戚沈先生得了顽疾,需要有人贴身看护。他从刚来那几天开始就发现了猫腻,这位沈先生虽然由于腿伤平时懒怠行动,话也是少得可怜,但他从精神到躯体都没有生病的迹象,更像是一名安静的囚徒。

    直到后来徐仁特意送他去医院学扎针,他学会后每日要替沈慕枝打上两针,阿春才渐渐了解到这位病人真实的病灶。沈慕枝的吃喝拉撒不需要他搭把手,于是阿春的工作除了替他扎吗啡,便是每隔个把钟头来看看他,倒算得上一门很轻松的活计。

    阿春见沈慕枝没什么异常,掉头离开窗户,心想这有钱人真是够懒的,一天天什么事也不做就是混吃等死。想到这里,他百无聊赖地踱去到门房,打算和看门老头玩一把纸牌。

    刚玩了没几分钟,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开到公馆门前,徐仁来了。

    阿春慌慌张张把牌一收,三步并两步跑上前,朝下车的徐仁热情道:“徐先生,您来了,沈先生在客厅等您呢。”

    徐仁知道沈慕枝是不可能等自己的,但还是礼貌性地应了他一声,同时朝他点了点下巴,随即大步流星往屋里走去。

    皮鞋在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笃笃的声音,沈慕枝却像睡沉了似的,一动不动地仰靠在椅背上,浅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睫毛紧贴在下眼睑,连呼吸的起伏都可以忽略不计。

    徐仁低头凝视他的面孔,此刻看到他一贯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恬淡的静美,心里蓦地有些温柔。他一手扶住沙发扶手俯下身,朝对方的额头轻轻亲了一口。嘴唇与沈慕枝的皮肤一触即分,徐仁走神的工夫,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慕枝挑起一边的眉毛,又恢复了往日的刻薄神态,“徐经理,占便宜占上瘾了?连我睡觉都不放过。”

    徐仁促狭一笑,接着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若无其事道:“不早不晚的,怎么这时候睡觉?”

    沈慕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晚上爱闹失眠。”

    “年纪轻轻的,闹什么失眠,我看是没人管束你的过,倘若你肯定时起,定时睡,哪会有现在的问题呢?”

    沈慕枝对他的说教一点兴趣都没有,决定直奔主题:“你今天过来,怕不是特意来关心我的睡眠的吧?”

    徐仁倒是很流连于和他打情骂俏,不紧不慢地朝他笑道:“慕枝,我一直很关心你的呀。”

    “徐仁,如今你说这些我是万万不会信了,”沈慕枝讽刺地睨了他一眼,随后将脑袋重重地砸在椅背上,长叹道,“要放在先前,我还以为你对我起码有一点点真心。可惜啊,连那一点点也是假的,我真是错得离谱……”

    “不,我对你的心不假,慕枝……我是喜欢你的。”徐仁探过身,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小眼睛眨巴眨巴地闪烁着。

    沈慕枝简直要被气笑了,那混账居然还敢跟他剖白爱意,遂刻意挑衅道:“是想上了我的心吧?”

    “随你怎么说,”徐仁挫败地低下头道,“你不懂,如果不是这样子圈住了你,我们怎么有可能呢?”

    沈慕枝对他情情爱爱那套说辞嗤之以鼻,将那只手从自己膝盖上拍掉,他冷冰冰下了逐客令:“没什么正经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不,我有点事……”徐仁眼珠子一转,刚才摇尾乞怜的求爱者姿态荡然无存,只见他扬头朝楼上一点,“不如我们去书房谈?”

    沈慕枝见他的确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便慢腾腾从沙发上起身,迈步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徐仁想去扶他,却被对方无情地推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书房,等沈慕枝坐定,徐仁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出来,他把纸张打开,工工整整地递到沈慕枝面前的书桌上。

    沈慕枝抓起那页纸瞄了一眼,才看第一行就变了脸色:“人事任免通知?徐仁,你凭什么动我指定的人?”

    “老板,今非昔比啦,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手心里,你说凭什么?”徐仁把手背到身后,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般洋洋得意道。

    “好哇,挟天子以令诸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沈慕枝看着他冷笑道。

    用手指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徐仁望着沈慕枝的眼睛说:“慕枝,我是在帮你啊,你看不出来吗?这些年你太忙太累了,该休息了,以后生意上的事情我来帮你做,你什么都不用管,不必操心,这样不好吗?”

    “好个屁!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沈慕枝气得脸都涨红了。

    徐仁这下说出了实话:“我也不知道,能关多久是多久吧。”

    沈慕枝撑着桌沿站起来,伸出食指气冲冲对他一指:“混蛋,下面那些人之所以肯听你的,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要是哪天他们知道你囚禁我,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

    他又“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继续恶言恶语骂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罢了,居然敢这么背叛我。我要是死了也就算了,我要是死不成,等我出去收拾你。我要挖出你的狼心狗肺看看,究竟有多黑!”

    徐仁看他气急败坏地犬吠个不停,还没有一句中听话,一颗荡漾的心也早就冷却下来,于是拉下脸催促道:“你只需要在最后签个字,按个指印,其他的就不劳你来操心了。”

    沈慕枝把纸笔往边上一推,盛气凌人问他:“我若是不签呢?”

    “不签就没有针打。”徐仁淡淡回答。

    沈慕枝气到头上,似乎暂时忘记了吗啡瘾的厉害,他风驰电掣地冲出房间,用一记震天响的摔门声回应徐仁的威胁。

    可惜沈慕枝的骨气只坚持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当天晚上他就万分痛苦地经历了毒瘾发作。一开始只是身体发冷和没力气,后来变成全身的酸痛,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肌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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