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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临渊 作者:咸骆驼/昏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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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 作者:咸骆驼/昏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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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买下码头和船公司的人吗?怎么才几天功夫,就倒腾到了沈慕枝那边?他的心脏砰砰乱跳,四肢重新变得冰冷而僵硬,胃里面恶心欲呕。

    他觉得自己愚蠢至极,人家都默不作声买走你的产业了,自己还在为微不足道的自尊期期艾艾,是多么没本事啊。

    “我去解手。”他失魂落魄地同傅啸坤报备了一句,捂着嘴像逃难似的奔向洗手间。

    傅啸坤正玩得热火朝天,没看出他的异样,伸手又摸了一个牌。如此过去十几分钟,孟成蹊没从洗手间回来,李洪却来通报,说有电话找司令,傅啸坤只好不情愿地挪起屁股,骂骂咧咧去接电话。

    他一走,沈慕枝欠身站起来,朝两位师长道:“人有三急,有劳二位稍等片刻。”

    在洗手间门口,沈慕枝毫不费力地截住了孟成蹊。

    孟成蹊面无人色地瞥了他一眼,眼睛因为方才呕吐过而变得通红,他颤着声开口:“沈慕枝,我已经一败涂地了,你还想怎么取笑我?”

    沈慕枝缓缓转动他的金属手杖,褪去了温和的伪装,刻薄道:“取笑?哦,我还没问你呢,做兔子的滋味如何?”

    “你胡说什么!”孟成蹊大惊,发出一声尖细的爆喝。

    沈慕枝将手杖移动到对方身上,傲慢地在他胸前点了点:“不要装蒜,你同傅啸坤,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

    “我跟他不是那样的关系!”

    “哦?还在嘴硬,”沈慕枝浅褐色的瞳孔里似乎有融化的冰块沉沉浮浮,他冷笑道,“那你倒是跟我讲讲,如今你无财无势,傅司令做什么要将你奉为座上宾?约摸是你的魅力非同寻常吧?”

    孟成蹊闻言,像被烫伤一般后退一步,他的脑袋里霎时间有许多只苍蝇在嗡嗡叫嚣。是呀,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没想到呢?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现下一个破落户,靠什么样的面子能跟他们这些权贵坐在一起呢?不过是凭傅司令的那点“厚爱”。

    他张口结舌地,在沈慕枝面前丢盔弃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沈慕枝偏要火上浇油,他慢慢贴近他,扬手在孟成蹊下巴摸了一下,轻亵道:“成蹊,挨操是不是会上瘾?同样是卖,你为什么不卖给我呢?我也有钱啊,况且我们好过一场……”

    “够了,”孟成蹊缩进墙角,双手捂住耳朵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沈慕枝看出他切切实实的狼狈和痛苦,感到心满意足极了。对于这个娇花似的过分天真的小弟,他是绝不想让他死的,他要让他经历铭心的痛苦,体会炎凉的世态,目睹大家庭的凋敝,然后像自己那样,满怀仇恨地活着,长长久久地活着。

    这便是他对孟重迁的复仇,迂回,绵长,不可理喻。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孟成蹊放开手,望向沈慕枝那张无懈可击的脸,一股寒意竟从背后冒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都不记得了,沈慕枝会让他生出如斯恐惧,可他明明是自己爱过的人呀。

    他越是盯着沈慕枝那深不见底的眸子,越是觉得一切不真切。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撒泡尿需要那么久吗?”傅啸坤在客厅那头不耐烦地吼了起来,声如洪钟,打断了他们漫长的对视。

    孟成蹊离开沈慕枝的身侧,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仿佛一片叶子掉落地面。

    他没有挨到晚餐时间,借身体不适为由,孟成蹊在天黑前回了孟公馆。孟重迁正拄着助步器在厅堂里缓慢挪步,瞧见早归的儿子有些惊喜:“今天倒是回来得早。”

    孟成蹊牵强一笑,匆匆钻进自己房间,疲惫地一头栽倒在铜床上。阖上眼皮半醒半睡间,阿明忽然在耳边低低唤他。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压制火气道:“又怎么了?我说过今天没胃口不想吃晚饭,别管我。”

    阿明扯扯他衣袖,小声对着他耳朵道:“少爷,疗养所那边来电话啦。”

    “什么疗养所?”孟成蹊满脸不解。

    “您不记得啦?就是何家阿婆住的那个。”

    孟成蹊猛地从床上蹦起,嚷道:“阿明,快去备车!”

    第65章

    孟家的汽车一路狂飙,披着一层浓重的暮色抵达目的地。那之后,便是孟成蹊咄咄逼人地对疗养所管事者的一通质问。

    “什么叫人早走了,你心安理得收了我那么一大笔钱,又让我盼星星盼月亮地苦等半年,放屁都有味呢,你讲的连屁都不如,存心消遣我是吧?”

    “哎呦我说这位少爷,消消气啊。那些人是混道上的,杀气腾腾不说,穿得跟奔丧一样全身黑,那衣服下面搞不好是藏着手枪的,我不要命啦敢拦他?”管事的无奈一摊手,是一副童叟无欺的怕死状。

    孟成蹊摸着下巴一脸不高兴:“那你同我说说,他是什么时辰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约摸是上午九时左右来,放下两根大金条就走了,前后不足两分钟。”

    “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年龄长相如何?在哪里从业?”他继续追问。

    管事的呆滞地张大嘴,喉咙里咕隆几下,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妈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孟成蹊冒出一股掐死对方的冲动。

    “孟少爷,你问的这些我答不上来,但是我的确有帮您留意的,”管事的厚着脸皮嘻嘻一笑,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喏,我记下了那人的车牌号。”

    孟成蹊气急败坏的白脸上闪过一道兴奋的红光,他伸手抓过这张薄薄的纸片,手心潮湿,是怎么也不肯松手了。

    翌日,他朝工部局、交通局攀得上关系的熟人伸出了长长的触角,经过几番长舌乱舞贴尽热脸,终于打探出了牌照持有人的信息。此人名叫赵丰盛,以前是个水果行的伙计,如今三十来岁赋闲在家,既无正经职业,也无家产继承,却开小汽车住洋楼,活得比一般人都滋润。

    孟成蹊反复核实,得知那人跟孟家绝无瓜葛,更谈不上宿怨,他大哥也不至于跟此等白相人结仇,那么结论只有一个了,赵丰盛是收钱给人干活的走卒,但不是他要寻的人。想到这里,孟成蹊几乎可以肯定,这瘪三的幕后老板,就是当初迫害孟怀章的人。

    为揪出那个隐秘的杀兄仇人,孟成蹊鬼鬼祟祟地跟踪了赵丰盛好几天,无果。于是他只好雇来一个姓刘的包打听,秘密委托此人盯紧赵丰盛的行踪,探查他究竟是为谁卖命。

    自认为万无一失地布置好这些,孟成蹊又开始在家里那几间店铺之间来回奔波,废寝忘食,埋头苦干,颇有点欲力争上游的意思。

    他算是想明白了,身为男人不能就这么被人看扁,还是要拼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在这个最是讲求实际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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