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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临渊 作者:咸骆驼/昏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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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 作者:咸骆驼/昏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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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转身怒气冲冲钻回汽车。汽车噗噗放出一连串汽油味的臭屁,不满地扬长而去。

    孟楚仪踏进自家大门,抬眼看到立在门口苦苦等候的江星萍,不自觉扑了上去,用过去的撒娇语气喊她:“妈妈,妈妈……”

    江星萍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也是情难自禁,抱住对方嚎了好几声。接着她稍稍推开孟楚仪,慌里慌张去掀她的衣服:“伤到哪里没?让妈妈看看。”

    因为回来前傅啸坤特意安排了机会让她清洗过身体,还找军医替她处理了伤口,孟楚仪勉强算得上是完璧归赵,故而安慰她母亲说:“不要担心,没有伤,我身上好得很。”

    江星萍检查了她的手臂和脖子,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伤痕,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便倒豆子似的跟她讲起这些天家中发生的一切,说着说着泪流不止。

    孟楚仪没想到她不在的时候孟家会遭受如此大的灾祸,明显吃了一惊,对着憔悴了好几圈的江星萍也是潸然泪下。两人说一阵哭一阵,咿咿呀呀无穷尽也。

    眼看母女俩再哭下去要水漫金山,孟成蹊忙做了鬼脸打岔道:“你们哭得我头都痛了,能死里逃生回来是多大的好事情,应该要笑才对。楚仪不许哭了,脸肿的像猪头,看待会爸爸还能不能认出你。”

    江星萍和孟楚仪被他那么一逗,一下子破涕为笑,各自替对方抹去涕泪。

    孟楚仪由孟成蹊领着,穿过灯光昏黄的厅堂,不紧不慢往楼上走。屋子里空荡荡的,精致的家具蒙了尘,整个宅子仿佛一朵盛开后凋敝的花朵,透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凄清。“不过短短一个月,家里的景况是大大不同了。”她内心有些彷徨地感叹。

    待来到孟重迁的卧房门口,孟成蹊隔着门唤道:“爸爸,楚仪来了。”

    孟重迁自出院回家,半边僵硬的肢体恢复得非常有限,但口舌灵活了不少,听到动静扬声喊了他们进去。

    孟楚仪进了门,看到床上半卧着满脸病容的父亲,心脏像是浸泡在苦药里,既难过又自责,徘徊在原地,竟是许久不敢上前。

    孟先生自己一辈子刚愎自用固执透顶,然而遇上一个比他还固执的小女儿,也是无计可施。他愤怒过、失落过、暴跳如雷过,最后也未能与她达成和解。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如珠似玉养大的宝贝,自己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果真眼睁睁看她走上绝路不成?他舍不得。

    为了能留住楚仪的一条性命,他同意了傅司令的条件,让她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反正这个军那个党的,是一天天走马观花似的转换个不停,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孟家上下几乎有种盲目的乐观,觉得孟楚仪归来的日子总不会太遥远。

    孟楚仪呆呆站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孟重迁抬起尚算灵便的左手,招呼她道:“过来,靠近点。”

    “爸爸。”她怯生生开了口,伸手握住父亲越发枯瘦的手掌。

    孟重迁不恼了,也不怨了,只是无计可施地幽幽叹气道:“你大哥是个好样的,你二哥呢,虽然走过弯路,但后来也改得不差,就是你啊,一个小女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孟楚仪想起曾经强势自负的父亲变成了这副孱弱不堪的模样,连发火的精神都没有了,扯过他的手往自己脸面上扇:“爸爸,我不是个东西,您打我骂我吧。”

    “哎……打你骂你做甚?”孟重迁急急抽回手道,“事情归根到底,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我不怪你。”

    孟楚仪体会出他语气里的妥协,便再也忍不住,趴倒在父亲的怀里,呜呜直哭。孟成蹊无声地退出来,给他们父女独处的时间。

    过了大半个钟头,孟楚仪眼睛和鼻头通红地从孟父那边出来。孟成蹊问她:“爸爸跟你说什么啦?”

    孟楚仪强笑道:“没什么,说了些我幼时的糗事。”

    “你小时候有什么好讲的,”他故意嫌弃地一皱鼻子,“小哭包一个,只有我抱你了才笑。”

    “二哥,恕我不孝,家里以后就烦你照料了。”孟楚仪苦涩而惭愧地盯着他。

    孟成蹊拍拍她的手背,说:“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把二老伺候好。”

    “二哥,傅啸坤同你关系很好吗?这回为何肯放过我?”孟楚仪冷不丁转移了话题。

    这句话她早想问了,李励死了,胡一鸣被捕,她的同伴无一活口,傅啸坤偏偏对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手下留情,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孟成蹊一听,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他支支吾吾地别开头道:“咳,他过去欠了我一笔旧人情债,你的事情上多少要卖我点面子。他这人贪财,我们给了他一笔好处,他于是就见钱眼开了。”

    这样的回答自然经不起推敲,可是孟成蹊不给她再问的机会,催促她往房间里去:“你不是要收拾行囊吗?快去看看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幸好江星萍过来同孟楚仪说话,孟成蹊装模作样地打哈欠,借着困倦的借口落荒而逃。

    翌日天刚蒙蒙亮,孟成蹊拎着一只大皮箱,把孟楚仪送上了头一班开往北平的火车。

    进入卧铺车厢把皮箱搁到架子上摆好,孟成蹊一屁股在孟楚仪的床上坐下,不放心地对妹妹进行了好一番嘱咐。说到口干舌燥之时,车子也要开了,他正准备下车离开,孟楚仪却拉住了他。

    她的脸上浮现一种浓浓的留恋之情,眼神中甚至带点可怜:“二哥,再让我看看你。”

    孟成蹊失笑道:“傻瓜,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你到了北平,先用你那个假身份找地方落脚。记得跟家里联系,多发电报回来,钱不够花了要开口同我说,知道吗?等到时候风声没那么紧了,你就悄悄潜回来,我们可都等着你那。”

    孟楚仪紧咬嘴唇,似乎有什么要说,想了一下还是咽回去,只是朝他缓慢地点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我该走了。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孟成蹊最后抱了抱她,然后戴上他的黑色礼帽,理好衣服的褶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然飘下火车。

    伴随着嘹亮的汽笛声,火车徐徐开动,孟家兄妹隔着车窗依依惜别,孟楚仪长久地对着哥哥挥动双手。

    等那道修长的人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爸爸,妈妈,二哥,对不起。”

    孟楚仪没有去北平,她中途在河南下了车,费劲千辛万苦追上了西征红军的队伍。同年9月,她随红军抵达陕北苏区,在那里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之后十几年,她一直浴血奋战在前线,直到新中国的成立。

    也许是天意使然,她此生再未见过她的各位亲人。

    第63章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这样多,太阳却照样要东升西落,孟成蹊既不敢展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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