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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作者:尘印/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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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作者:尘印/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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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作者:尘印/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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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在这里再谢谢芳草、夜鹰、liuren、明月、冬熊、fnfn、小猪……等等,谢谢为谁主书宝宝画封面、插图的米酒、疏风、菠萝、沂云、花小白、空劫等。还有太多,不能一一赘述,总之,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159章 番外【苍皇篇】

    “!啷!”

    沈重的铁门缓慢开启,火把刺眼的光芒立刻从逐渐扩大的缝隙里照进我的双眼。

    我毫不意外地直起脖子,看著他在两个亲信侍卫尾随守护下向我走来。

    每一步,他都踏得沈稳而充满自信。仿佛脚底踩的不是阴冷潮湿的地牢,而是通往金殿帝座的百丈锦毯。

    我笑了,受伤的嘴角裂开,淡淡腥咸一下子涌进口腔,蔓延舌苔。我心里依旧骄傲。

    踩著天靖大地的帝王,本来就该如此。更何况,他身上,流淌著我的血。

    身上紧缠的镣铐铁链随之发出冰冷撞击声,在空旷的地牢里荡起回音。

    他挺拔的身影驻足我面前,漆黑深沈的双眸,如往常一样无温度,静静等著我笑完。

    “不用浪费功夫了。”我转动著被吊锁刑架下的手腕,“动手吧!今晚,你打算断我哪只手的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我如今却只剩下三指。

    从七天前开始,每天的拷问就以他亲手锯落我一根手指告终。

    他锯得很慢,慢到像要把十年来深深积攒的怨恨一丝丝地释放。

    可今天,他眼神里有点不同平日的东西。

    “父皇。”

    他突然开口,一贯的低沈悦耳。我却听出得他心底隐约的得意。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自从我被他关进这地牢後,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我父皇,声音跟从前一样恭敬,然而我的心,缓缓沈了下去。

    “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他用与我五官中最相似的那双黑眸盯视著我,视线似是穿透了我,薄削的唇微微扯起缕讥笑。

    “我已经有了解毒之物。”

    这句话,等於定了我的死亡。

    闪著寒光的雪亮腰刀,被亲卫送到他平摊的手中。

    我愣了一刻,随即笑。

    这个结局,早在十年之前便已注定。

    他凝望著刀锋上那一抹青森流转,良久,伸手拂开我额前血污凝结的头发,看著我,不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笑得更响。“你还犹豫什麽?不敢下手就让侍卫来!我可没有你这样婆妈手软的儿子。”

    头发猛地被他狠狠揪住,他用力地拧搅著手里的头发,似乎恨不得将我整张头皮都撕下来。

    薄唇紧抿成一直线,锐利如剑锋。可他被火光照得阴晴不定的脸上,透著我才看得见的伤楚。

    我皱起了眉,却并非因为头皮传来的剧痛。

    一国之君,怎麽能露出这种表情?

    我继续冷笑,挑衅他的极限。“反正我也从来没当你是我的儿子。你还有什麽不舍得?你──”

    胸口倏忽一凉,紧跟著近乎麻痹的痛慢慢地扩散了全身。

    半截刀身已经没入我胸膛,冰冷凌厉如他此刻的眼神。

    终於……我张著嘴,想对他再笑一笑,涌出口的只有腥甜热辣的血。

    他握著刀柄的手背青筋毕露,纹丝不动的胳膊却渐渐有了丝难以觉察的颤栗。

    思绪如泛黄的画页,毫无预兆就凌乱地争先恐後飞满眼前。我看著他脸上神色变幻,忽然觉得心脏奇痛──

    十年来,我还未曾叫过他一声名字。

    “……玄……”现在叫,或许已经太迟。权当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真正对他尽一份人父的心。

    我已气若游丝,可他仍然听到了,震惊地望著我。

    就像十年前,我破门闯入密室的那天,他也是如此,不敢置信地紧盯我,瞬息不眨。

    也许他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看著我的目光里,有多少渴望……

    ────────────────

    那是我初次这麽近地仔细打量他。

    虽然是我的长子,我对他的印象也仅仅如此。我甚至连他的娘亲叫什麽名字,长什麽样子都早已模糊。只记得她当时哭得很凄惨,却半点都不敢拒绝我在她身上驰骋。

    十四岁的我,需要的,也不过是单纯的发泄。一夜过後,我便将她遗忘。

    一个没有丝毫地位家世的卑贱侍女,在深宫内,不是默默等待红颜老去被发配回乡,便是沦为皇族的玩物,不值得我去留心。

    我更不想去了解这个女人偷偷生下的孩子。那样低贱的血脉本不配怀上我的骨肉。可既然已经出世,我也就扮演起一个太子、一个父亲应该扮演的角色,拨了座荒废已久的冷宫“开元宫”安顿他们母子。

    每年一度的宫宴,他们母子才得以出现在我眼前。次次都被深谙我心的近侍安排在离我最远的席位。

    母子俩的容颜,隐在舞姬们甩开的水云长袖之後,遥远而黯淡。

    在我登基那年的宫宴上,那个席位没有了女人的身影。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端坐著。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被宫灯投落的烛焰抹上层深重阴影。

    金樽珍馐,年年岁岁。他在我眼角的余光里不断地长高,却沈默依旧。

    原本,我也没希冀要听他在宫宴上说什麽。只要他懂得自己的地位,安分守己,等日後麈儿身登大宝,他也能按祖训分得块封地,离京做个有名无权的富贵闲王。

    那已经是他几世才修来的福气,也大概是他的娘亲不甘受辱事後却仍将他诞下的缘由。

    想母凭子贵一步登天的女人,後宫中多不胜数。

    看著角落中的他,我暗忖冷笑。

    我本以为他在我生命里,将一直是个面目模糊的影子。然而一支穿著纸笺飞钉进我寝宫廊柱的长箭将一切都打乱。

    好不容易辨清纸笺上奇丑无比的字迹,我披衣,迎著连天飞雪大步走向麈儿的宸宫。

    一脚踹倒密室门外手足无措的侍卫,踢开门,麈儿和言儿的嬉笑声浪随即迎面冲来。

    堂堂太子,耽於玩弄成何体统?我怒叱,麈儿吓得低下头,噤若寒蝉。

    这个我最器重的嫡子,徒长了张俊俏聪慧的脸蛋,可惜始终不成大气,在我跟前畏缩如鼠,毫无半分王者气度。

    我恨铁不成钢,可麈儿毕竟是我的太子,见他面无人色唯唯诺诺,我只得暗叹摇头,目光转向吊绑铁链下的人。

    许多年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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