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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白发糟糠 作者: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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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糟糠 作者: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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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糟糠 作者: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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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

    老板娘讶道,“金大哥的女儿?我还以为是个大姐。”

    金秋勉强笑了笑,“我长得显老。”

    “秋姐姐也不是这样...”

    屠户不依不饶的要加入谈话:“秋娘子带女儿搬去银州十多年了。哦,三四岁的时候叔叔见过你!”

    屠户嗓门大,便引了许多人来,“是咱们巷子里出的大侠的女儿?”“回来啦?”“呀,怎么过得不好的光景?这头发这面相...”“怎么就你一个人,秋娘子人呢?”

    众人围过来,金秋想起在公堂上被众人围观的光景,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只是脸色惨白。

    她搪塞道:“我...赶路过来,挺累的,只想回去休息。”

    老板娘叫住个半大孩子给金秋带路。

    引得金秋到屠狗巷后面一块青砖黑瓦的房子前面,地上还很干净,只是堆了些邻居的杂物,门口的野猫被童儿拣石头打走。

    金秋抓了些野果子给小童,童儿蹦跳着走了,金秋望着空了十多年的房子,并不觉陌生,果然因为很小的时候是在这里过的。

    隔壁一个老人推门出来,“你是金哥和秋娘子的姑娘?”

    金秋点头,老人眼神不好,紧眯着浑浊的眼睛摸索出钥匙,“是我帮你们看屋子。清明和祭日的时候有个教书先生带他学生过来扫一扫。”

    金秋说:“教书先生?”

    老人点头:“金哥爱打抱不平,有人受了你爹的恩。”

    金秋心里温暖,老人道:“你们回来了,晚上来我家吃饭。”

    金秋连忙拒绝:“不,不必。我一个人便好。”

    老人道:“一个人...秋娘子也...都走得恁早。”老人摇摇白头,回了屋子。

    金秋打开门,见到简单几间房子挨在一起,面前是一块练武的空地,破旧了的刀架还摆一边,再便是收起一堆的晾衣杆和盆碗桌椅一类的家常东西,还有一个极旧了的婴儿摇篮,金秋摸着摇篮,临街柳树的飞絮被风吹来,在院子里飞旋。

    ‘柳’似‘留’,留故人,留故人,故人已逝,遗民来寻。

    金秋系了驴子,推开房门,屋子确实干净,被人打扫过,桌子上放了一个瓶子,瓶中插了几只花。

    金秋看了看那花,将方包袱打开,里面是个木盒,木盒里被屠铁匠的旧衣服包裹着骨灰坛。

    金秋把骨灰坛放到桌子上,把那瓶花一齐供上,跪下拜道,“爹爹,娘亲,屠叔叔为救我死了,我把他带回了家。”

    她沙哑的拜了许多拜:“屠叔叔是好人。爹爹,娘亲,我再也不说随便去死了的浑话。”

    瘦驴忽然在院子里叫起来,接着便是叮铃咣啷的砸地声,金秋出去看到瘦驴踢翻父亲的刀架,才想起来没给驴子吃东西。

    金秋喂了几个身上剩下的野果,牵闹脾气的驴子出去,走了几刻寻到一片草地,等瘦驴饱餐,再慢慢走回去。

    她望着熟悉起来的屠狗巷,慢慢想到以后要如何生活,这时看到家门被打开,有人已经进去。

    金秋一惊,忙牵着瘦驴躲在别处,听到里面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豆腐店老板娘道:“金杀猪的女儿说要回家,这就是他的老房子。”

    老邻居声音道:“差爷,我把钥匙还给那姑娘了。”

    官差声音传来:“屠铁匠的骨灰在屋中,犯妇金氏确实回来无误。”“叫人分守在屠狗街,捉拿她归案。”

    老板娘说:“金哥是皇帝封过的大侠,他女儿怎么杀人呀?”

    屠夫说:“咋变成了逃犯回来?出什么事了?”

    金秋知道老家已经呆不得,牵上瘦驴往外逃,出了汤城。

    天已经要黑了,她望着夕阳,漫无目的的走上山路。

    她本就瘦弱体虚,一路辛苦赶路,加上草木皆兵,山中湿气重,金秋打起哆嗦,咳嗽起来。

    她难耐山中寒冷,下驴拣些干树枝做柴,正在点火,忽然听到驴跑走的声音,回头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偷她的驴。

    金秋惊叫:“驴是我的,还给我!”

    她咳嗽着追去,那孩子拉着瘦驴跑得更快,且他十分熟悉山路,左拐右穿,很快便远远甩开金秋,金秋吃力的追赶,连跑带摔一个脚滑,旁边竟是山坡,金秋滚了下去。

    过了片刻,坡边响起驴叫声,那脏孩子和瘦驴脸探出来向下张望,看到金秋躺在底下不动了。

    金秋睁眼时听到一片朗朗读书声,她躺在一张竹床上,有个面色温和的妇人守在旁边。

    “你醒了。”妇人笑,拿起一碗药汤,“趁热喝了它散寒气,不然小病成大病就不好了。”

    金秋惊讶的接了药,环顾四下,这是一间十分清简的竹舍,窗前有个炉子正煮着药,空地上放着桌椅和几册旧书本,窗外一片郁郁竹林,瘦驴正在外面嚼着青草。

    金秋紧张道:“我的驴子...”

    那妇人说:“这里是薛家村,你在我们的书塾里面,薛小雄那孩子偷了你的驴子害你落下山,我们说过他了。”

    妇人叫了一声,一个眼泪汪汪的脏孩子怯怯的走进来,两手捂着肿了的屁股。

    薛小雄哭道:“对不起,大妈...大姐,我想进湛先生的书塾读书,可是没有钱也没有别的东西能给先生,就,就去偷你的驴子...我不知道会害死人的。”

    妇人对金秋说:“我夫君在薛家村办了一个义学,教这里的孩子识字明理。我们没有什么钱,这书塾是薛家村的人出力出物建的,算作是孩子的学费。你别生气,薛小雄这个孩子也是可怜,他爹十年前新婚就被征去跟大将军打仗,他娘后来病死了,薛小雄就成了孤儿,在薛家村吃百家饭长大。”

    金秋可怜薛小雄没有亲人,说:“不怪他了。”

    薛小雄连忙跪下谢金秋,“大姐好人!”

    金秋笑了一笑。这时听到外面冒出一声:“湛先生,夫人,有差爷到!”

    金秋刹时变了脸色。

    湛夫人走出去,外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有什么事?”

    官差尊敬道:“湛先生,银州一个逃犯逃回了老家汤城,逃犯是个花白头发的女子,其实年纪不大,本名金秋,本是屠狗巷金战大侠的女儿,在银州杀夫后和连杀二人的同伙屠铁匠越狱逃走,屠铁匠已经身死,金氏昨日回汤城祖屋后又跑了。”

    湛夫人道:“咦...”

    湛先生说:“没有见过,薛家村偏僻,那个女子不容易进到这里来。薛家村没来陌生人。”

    官差道:“麻烦湛先生帮忙通知村民,若见到这逃犯通报给我们。”

    湛先生道:“我还要上课,便不久留各位了。”

    官差离开。门外迈进一个温文和气的中年男子,穿着书生长衫,留着长须,双目精炼有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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