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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不沾衣 作者:木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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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沾衣 作者:木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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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嬅道:“那我便直说了。京中有魔教八十三商铺,近来却事务不断,其中有十六家因为官事被封,如此下去,恐怕不到一年,魔教在京商铺将所剩无几。”

    她又道:“因此,魔教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以段元帅的名义为魔教商铺做担保。”

    一个担保换上千万两的草药,魔教何其大方。

    尤其是在听过漕运道那个条件之后,对比之下,她竟觉得这个要求简直不值一提,想要达成轻而易举。

    段长歌喝了一口茶,笑道:“不知之前担保的人是谁?”

    连嬅沉默无言。

    段长歌道:“连嬅大人既然言商,就请有谈生意的诚意,若是不知,此事绝无进行下去的可能。”

    不止他们急,魔教那边也不好过,现在无非是看谁更能忍。

    京中名铺大多背后有皇家势力,或有权臣作为倚仗,无事却被关了十几家,恐怕是有人刻意针对。

    “是右相,辛毓。”

    右相和安阳君侯蓝景苑明争暗斗了数十年,这次因为一桩旧案,辛毓被萧琼训斥,免职反省,一时间辛党人人自危。

    恐怕魔教也没想到,如此树大根深的右相会这般轻易地免职。

    这已经不是生意,是党政。

    如果参与,便卷进去了。

    段思之不涉朝事多年……

    段长歌沉吟道:“可以。”

    “少帅可以做主?”她以为段长歌要回去请示一下段思之。

    段长歌道:“可以。”

    正因为不涉朝政,他做这件事情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段思之为魔教商铺做担保,只能被认为是贪,而不是别有二心。

    这点她可以应允。

    连嬅笑道:“少帅果然爽快。草药今早已经从商铺运出,不出十天,定然到达漳州。”

    段长歌哑然失笑。

    越子临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她答应。

    “这也是越左使的意思。”连嬅道。

    段长歌心思一动。

    连嬅沉默了半响,拿出玉佩,道:“这个,还给少帅。”她看着段长歌的脸色,道:“是左使的意思。”

    ☆、第五十一章 纳征

    “她不喜欢这个, ”段长歌接过玉佩, 垂下眼眸, 神色在微光之中并不寂寥, 一切如常,“那某送别的就是。”

    段长歌看起来平静极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情绪如何翻腾。

    宛如好不容易得了一颗甜糖, 咬开了看却发现里面包着黄莲。

    “不知道, 现在无病住在何处?”

    ……

    难得没有事务打扰, 越子临本想睡到日照三竿,奈何凌无悔天不亮就起来唱戏, 此时竟然又唱了半天的《窦娥冤》。

    越子临觉本就轻, 入夜又觉得冷,好容易合上眼睡一会,凌无悔又起来唱戏, 连着唱了几天,越子临拿枕头压着脑袋, 最终决对找一副药毒哑了她, 安静一世。

    凌无悔不知何时不唱了, 道:“怎么回事?”

    伺候的丫鬟道:“看门的说是个军爷送的礼,放下就走了。”

    “送谁的?”凌无悔摸了摸自己沾着油彩的下巴,难道有被她骗过的人发现她在这了?想用这种法子让她回心转意?

    “送的是什么?”

    “并未打开看。”丫鬟道。

    “等我换身衣服,和我去看看。”凌无悔道。

    丫鬟看了看画得人鬼不知的凌无悔,犹豫道:“能否请夫人叫那位姑娘起来?”

    “越子临?为何?”

    丫鬟为难道:“送来的军爷说, 是给一个叫越子临的姑娘的。”

    风动梨树,发出刷拉刷拉的响声。

    丫鬟说完立时低下了头,不敢看凌无悔的表情。

    凌无悔手里的扇子啪地折断了。

    “夫……夫人?”丫鬟听到那乌铁木的扇子清脆的响声,连说话都颤了。

    凌无悔沉默了片刻,突然高声唱道:“莫不是八字儿该载着一世忧?谁似我无尽头!”

    “夫人请您……”

    她打断道:“须知道人心不似水长流。我从三岁母亲身亡后,到七岁与父分离久。嫁的个同住人,他可又拔着短筹——”

    越子临穿着寝衣,杀气腾腾地提着剑出来。

    所谓美人,就是蓬头垢面,衣装不整地出来也是美人。

    如果越子临不拿着剑往她喉咙上捅就更美了。

    凌无悔以扇子抵挡,一下就被削平了。

    她扔了扇子,拍了拍不知道从哪淘弄来的戏服上的灰,对丫鬟道:“看,起来了。”

    越子临收了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利落的剑锋刮断了凌无悔的头发。

    凌无悔捂着头发,正要开骂,被越子临瞪了回去。

    “找我做什么?”她自然听清了。

    “有几位军爷送来了些礼物,说是给越姑娘的,请姑娘去把东西清点一下。”

    越子临道:“我去换身衣服,你去不去?”她问的是凌无悔。

    凌无悔道:“去,我自然要去。”

    俩人都去换了衣裳,凌无悔嘴唇施脂,面上敷粉,发间插着金步摇,一步三摇,艳光照人,哪里像几天前那个哭诉自己丧夫的年轻寡妇?

    越子临所谓的收拾就是梳头洗脸穿了外袍。

    凌无悔上下打量了越子临一番,道:“像不像小姐和丫头?”

    越子临回敬道:“可惜丫头有人巴巴地来送礼,小姐却因为骗人躲到了漳州。”

    凌无悔来漳州一是为了看连嬅的反应,二是她离京之前还招惹了温菁郡主,被那心狠手辣的郡主追杀了半个大齐。

    凌无悔哼了一声,自己仰头走了。

    越子临嗤笑,慢悠悠地跟着。

    到了门口,凌无悔突然觉得,那个送了一些礼物似乎不大合适,这不是些,是一堆。

    越子临轻车熟路地从一个钿螺描花盒中拿出礼单和拜帖。

    凌无悔道:“你怎么知道在这?”

    越子临打开礼单,道:“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收到的东西的礼单都放在这里。”

    凌无悔翻了个白眼道:“行了,知道你出身尊贵。”

    正常普通人家哪有特意找个盒子放礼单的?

    尤其是这个盒子本身就价值不菲。

    越子临神色微妙,“不过这样的盒子我只见过一次。”

    是在……

    凌无悔打开礼单,突然笑了出来,“为何会有一对梳子?莫非是取白头偕老之意吗?”

    这礼单上的东西足足有三十样之多,连酒墨胶漆之类的东西都有。

    “还有羊、雁、粳米、稷米、鱼、鹿、乌?”凌无悔咂舌道:“段不疑难道害怕你吃不上饭吗?”

    凌无悔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如此送礼,不免惊讶。

    越子临越往下看神色就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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