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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两情相悦

    娘娘又作死 作者:长生千叶

    第40章 两情相悦

    娘娘又作死 作者:长生千叶

    第40章 两情相悦

    娘娘又作死 作者:长生千叶

    第40章 两情相悦

    【第74章】

    苏怀瑾蹙了蹙眉,喃喃的说:“郡主……”

    祁老九一拍桌子, 说:“我知了, 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冯北, 偷偷在郡主的酒杯里下了东西!”

    祁老九又说:“说不定就是刑国的大皇子, 他的秉性不是一向很坏, 而且还多次打骂云安郡主。”

    薛长瑜却若有所思, 摇了摇头, 说:“可是……刑国大皇子一心想要把云安郡主献给皇上,以求两国能够暂时结盟,为何突然要陷害起冯北来?”

    冯北不过是个侍卫而已, 而且又不是御前侍卫, 身上也没有品级, 只是薛长瑜身边的护卫而已。

    苏怀瑾说:“是这个道理儿, 若是利用云安郡主陷害冯北, 那不如陷害王爷来的实在, 来的有利可图, 不是么?”

    苏怀瑾这么一说,祁老九点点头, 薛长瑜却眼皮一跳。

    苏怀瑾又说:“你们想想看, 若是大皇子做的,为何不陷害王爷, 王爷和皇上因为一个女子反目, 总比侍卫和皇上因为一个女子反目, 利益来的多.”

    薛长瑜顿时眼皮又是狂跳, 因为这话从瑾儿嘴里听起来,让他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不知怎么得浑身发毛。

    薛长瑜连忙想要打岔,说自己没有,结果祁老九不给他这个机会。

    祁老九又一脸认真的说:“我知了!”

    薛长瑜被打断了话头,无奈的说:“九爷,你又知道什么了?”

    祁老九说:“没准是刑国大皇子想要陷害给王爷,结果没成想,云安郡主将那杯酒敬给了冯北,所以冯北替王爷‘受难’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赞同,似乎这个猜测也合情合理。

    只是……

    苏怀瑾皱了皱眉,说:“只是……还有一个地方想不通,若是本想陷害给王爷,那冯北误饮之后,又怎么到了云安郡主下榻的房舍的呢?”

    一说到这个,冯北终于抬起了一些头来,但是一脸迷茫,脑海中有些断片儿,那日里的情形,他几乎不记得了,只记得饮了一杯酒,然后意识开始飘散,其余的……

    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冯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这已经不必说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冯北绝对是被人给算计了。

    出于什么原因、目的,众人还不是很清楚。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祁老九“嘭!!”一拍桌子,说:“我知了!”

    薛长瑜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九爷您说……”

    祁老九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这么想不对,那么想也不对,那没准儿就是云安郡主给冯北下的药!”

    众人听到这里,都齐刷刷的抽了一口冷气,脑海中一瞬间都懵了,诧异的看着祁老九。

    薛长瑜眼皮一跳,说:“可……可云安郡主是个姑娘家,名节清白这般重要,为何要用自己的清白来赌?”

    苏怀瑾没有说话,只觉得一瞬间有什么在脑海中闪过,但是闪的太快,竟然没有抓住。

    吕彦则是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发呆,已经入了定,听到祁老九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祁老九。

    祁老九见吕彦看自己,立刻说:“哎,吕彦,吕彦,你说说看,到底是谁捣鬼?”

    吕彦则是淡淡的说:“吕某不过是一介游医,这种事情,吕某自没什么主意可谈。”

    祁老九还想说话,吕彦突然站起来说:“对不住,吕某有些不适,先告辞了。”

    众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吕彦,吕彦很快行礼退了出去,带着自己的药箱匆匆离开了。

    祁老九一脸诧异,站起来说:“怎么回事儿?吕彦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这三天两头的身子不舒服?”

    他们正说话,丫鬟已经把汤药端过来,交给苏怀瑾。

    苏怀瑾端起汤药,说:“无论如何,怀瑾现在就去看看郡主,另外……也顺便问一问郡主,对冯北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下嫁冯北。”

    冯北没有说话,依然跪在地上,薛长瑜则是点了点头,说:“好,那就有劳瑾儿了。”

    其他人不能进郡主的房舍,苏怀瑾就自己端着汤药进去,还把丫鬟都遣散了。

    苏怀瑾走进去,明显发现床帐里的影子哆嗦了一下,似乎很害怕似的,蜷缩在角落里,用锦被紧紧盖住自己,恨不能把脑袋都缩起来。

    苏怀瑾叹了口气,将汤药先放在一边儿,她知道,云安郡主现在怕是非常恐惧的,毕竟她身上那么多“伤痕”,冯北因为中了计,因此可能不会小心温柔,云安郡主显然被吓坏了。

    苏怀瑾走过去,轻轻掀开帐帘子的一角,云安郡主果然缩在榻边上,有些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盯着苏怀瑾。

    苏怀瑾把声音放的温柔,轻声说:“郡主,汤药好了,先喝些药,退了热,可好?”

    云安郡主没说话,还是蜷缩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怀瑾。

    苏怀瑾十分有耐心,坐在榻边上,把汤药端过来,说:“郡主,这面儿还准备了果子,郡主吃了药,吃点果子解解苦。”

    云安郡主瞧她说话温声细语,渐渐终于放松下来,把药碗端过去,自己喝了,顿时苦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苏怀瑾赶紧把果子递过去,云安郡主只是吃了一小口,没有多吃,似乎是吃不下,毕竟还在发热,嘴里没什么滋味儿也是有的。

    苏怀瑾把药碗和果子都放在一边,然后扶着云安郡主躺下来,动作十分谨慎温柔,给她盖上锦被,说:“郡主稍微歇息一会儿,等醒来就退热了。”

    云安郡主点了点头,不过仍然睁眼看着苏怀瑾,似乎不想让苏怀瑾出去,有些害怕似的。

    苏怀瑾也没有出去,坐在榻边上,说:“郡主,不知怀瑾可不可以问一问郡主。”

    云安郡主目露狐疑,声音很微弱,还有些沙哑,说:“苏姑娘请讲。”

    苏怀瑾说:“昨天晚上,听说郡主给冯北敬过一杯酒,关于那杯酒,郡主可曾发现什么端倪?”

    云安郡主一听,诧异的说:“酒?你说那杯酒……”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是了,怀瑾怀疑那杯酒被人做过手脚,因此冯北才……才会对郡主无礼。”

    云安郡主听到这里,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有些害怕,蜷缩在锦被里,良久都没有说话。

    苏怀瑾便不敢再问了,毕竟昨天晚上才发生了事情,郡主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八,自己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天真烂漫的,谁会像苏怀瑾一样,已经是重活一次的人了呢?

    苏怀瑾怕云安郡主会多想,甚至因为失了名节而想不开,就不敢再问了。

    只是没想到,云安郡主沉默了良久,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我不知,未看出什么端倪,而且……酒是我亲自倒的,一共两盏,另外一盏我也喝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儿。”

    苏怀瑾一听,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那到底冯北是如何中招的?

    难道问题不在酒上?

    苏怀瑾思索的时候,云安郡主已经有些怯生生的说:“苏姑娘,你是说……是说……有人故意陷害我,让我……”

    云安郡主说到这里,眼圈顿时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滑下里,她生得本就美艳,只是平日里的时候,杏核眼和高鼻梁让她整个人有一股凌厉的美艳,有股冷艳脱俗的感觉,如今眼睛一红,抽泣不断,竟然有几分楚楚可怜儿。

    苏怀瑾就怕旁人哭,连忙安慰说:“郡主,郡主你别多想。”

    云安郡主抽泣不已,被苏怀瑾轻轻安慰着,苏怀瑾心里千难万难,总觉得很难以开口,不过这要是不开口,云安郡主名节已失,这么拖下去,最后皇上知道了,恐怕就是山崩地裂的大事,这种事情还是早了早好。

    苏怀瑾干脆一咬牙,直接说:“郡主,您愿不愿意……下嫁冯北。”

    云安郡主一愣,连哭都忘了,一脸诧异的看向苏怀瑾。

    苏怀瑾生怕她不同意,赶紧说:“郡主,冯北并非什么孟浪之人,昨日被人陷害,因此才做出如此越钜的事情,再者说……郡主已经非完璧之身,若是皇上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后患无穷。”

    苏怀瑾想了想,又说:“至于冯北的身份问题,方才燕王已经许诺,提拔冯北为京城城门领,不知……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苏怀瑾也不确定,就算冯北是被人算计的,但是的确侮辱了云安郡主,云安郡主痛恨冯北,不松口,就是闹得鱼死网破,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儿。

    云安郡主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擦掉自己的眼泪,说:“苏姑娘误会了,我并非是……并非是看不起冯侍卫。”

    苏怀瑾一听,顿时心中大喜,没成想竟然还有些希望?

    云安郡主继续说:“那日在驿馆,冯侍卫挺身相救,我心中十分感激,又怎么可能看冯侍卫不起?那是万万没有的。再者说,这也不是冯侍卫的错,毕竟他也是被人陷害的……”

    云安郡主说着,有些出神,目光定定的,喃喃的说:“说若阴险狠毒,那也是那个做手脚的人,才真真儿的阴险狠毒……”

    【第75章】

    云安郡主说完,久久不能回神,苏怀瑾连唤了她三次,云安郡主都没有听见。

    不过苏怀瑾顿时松了口气,一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不会再悬在心口上。

    苏怀瑾还以为郡主累了,毕竟饮了药,那药有安神的作用。

    于是苏怀瑾赶紧扶着君主躺下来休息,说:“既然这样,怀瑾就去给王爷回话了,郡主歇息罢。”

    云安郡主点了点头,说:“有劳苏姑娘了。”

    苏怀瑾一笑,说:“不会,郡主不要多心。”

    苏怀瑾给她放好帐帘子,这才慢慢退出了云安郡主的房舍。

    她一打开门走出来,就见薛长瑜和祁老九快速的迎了上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薛长瑜说:“瑾儿,如何?刑国郡主答应了没有?”

    祁老九说:“不会没答应罢?若是没答应,冯老弟是不是要被砍头?”

    “砍头?”

    苏怀瑾一笑,幽幽的说:“不会被砍头的,顶多拉进宫,咔嚓一刀,做内监罢了。”

    薛长瑜和祁老九一听,不知怎么的,都觉得一阵冷风嗖嗖,下/体生寒……

    薛长瑜咳嗽了一声,说:“到底怎么的?郡主可答应了?”

    冯北站在旁边,垂着首,沙哑的说:“郡主千金之躯,不答应也是应该的事儿,冯北甘愿受罚。”

    苏怀瑾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郡主答应了。”

    祁老九一听,差点跳上房顶去,诧异的说:“什么!?郡主真的答应了?老天爷,冯老弟,你走了什么运,要娶郡主了!”

    冯北也是一阵吃惊,震惊的抬起头来,说:“这……这……”

    苏怀瑾再次肯定,说:“郡主已经答应,嫁你为妻。”

    冯北一瞬间已经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脸上又是欢心,又是兴奋,又是自责,又是懊恼,拧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复杂的厉害,可谓是五味俱全了。

    苏怀瑾说:“只是,郡主怕这件事情,大皇子会多方阻拦,因此托了怀瑾,向王爷说说情,请王爷多多帮衬一番。”

    薛长瑜笑着说:“这个简单,我自然会出手。”

    薛长瑜没成想云安郡主这么好说话,既然云安郡主都答应了,那他自然更要答应。

    众人都说妥了,准备分部就班的开始行动,在皇上提出纳云安郡主之前,薛长瑜就要进宫去请旨赐婚。

    冯北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又跪了下来,珍重的拜首,说:“卑将蠢钝,给各位添了如此麻烦,实在万死不辞!”

    苏怀瑾叹了口气,若是其他人做了这样的事儿,苏怀瑾绝对不会想尽办法的游说帮衬,但是这事儿关系到了冯北,苏怀瑾清楚冯北的为人,十分清楚。

    冯北是个十分本分的人,绝不会做这样越钜的事情,若不是被人陷害,冯北肯定不会动云安郡主一根头发丝。

    苏怀瑾知道,这次冯北也是个受害人,因此才会多方周旋的帮助冯北。

    薛长瑜说:“起来罢,这两日,我就令人给你开票子,去上任城门领,你没事儿过来走一趟,倒也探看探看郡主。”

    冯北再拜一下,郑重的说:“谢王爷!谢苏姑娘!谢九爷!”

    众人分班合作,这样很快就全都散了。

    苏怀瑾第二日又来探看云安郡主,吃了一副药之后,云安郡主的发热就退了下去,脸色也恢复正常了,看来吕彦的汤药果然十分管用,只是模样儿还有几分憔悴。

    而且脖颈手腕等等地方,还有不少痕迹,不过幸而是隆冬天气,能用衣裳遮着。

    苏怀瑾扶着云安郡主,那两个人往驿馆的花园子里去,云安郡主大病初愈,总是躺着也浑身乏力,走走倒是极好的,利于恢复。

    云安郡主已经不像昨日那般害怕了,倒是与苏怀瑾很是投机,她说话细声细气,温声软语,总是有些怯怯的,很懂规矩,知道进退,也不刁蛮嚣张,与人很好相处。

    两个人在花园子里坐下来,哪知道前脚坐下,后脚就有人来了,竟然是薛长瑜和冯北!

    云安郡主见到冯北,吓了一跳,幸好那些人不是冲着她们而来。

    薛长瑜今日过来,其实是来见刑国大行令的,今日要洽谈一下商阳国的事情。

    大行令准备了酒菜,摆在花园里,薛长瑜来赴宴,冯北是随行护卫的,那两个人并没看到坐在亭子里的苏怀瑾和云安郡主。

    苏怀瑾怕云安郡主看到冯北害怕,就说:“郡主,可是乏了?进屋歇歇去?”

    哪成想云安郡主却摇了摇头,说:“不必,这面儿天气正好,难得有这么好的日光,再坐一坐罢。”

    苏怀瑾点了点头,两个人便聊起天来。

    云安郡主有些走神,苏怀瑾叫了她两声,云安郡主竟然没听见,苏怀瑾侧头一看,原来云安郡主已经入了定。

    苏怀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成想竟然看到了冯北!

    云安郡主的目光盯着冯北,若有所思,那眼神里不是苏怀瑾预期的厌恶,也不是各种不明的复杂,而是一股浓浓的……爱慕之情。

    苏怀瑾吓了一跳,有些诧异,心想着,难不成是因着那两个人成了事儿,所以才……

    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可能,毕竟云安郡主身上那么多伤痕,说明冯北必不是温柔小心的,云安郡主不可能因着这种事情,就心有所属。

    苏怀瑾试探地说:“郡主……往日里可曾识得冯北?”

    云安郡主这才回了神,笑了笑,说:“不瞒苏姑娘,几年前,还在刑国的时候,冯侍卫跟随燕王殿下来过刑国,在盟会上,云安有幸见过冯侍卫一眼。”

    云安郡主说着,眼眸低垂下来,淡淡的说:“现在想来……可能也算是缘分罢。”

    苏怀瑾不知这是不是缘分。

    不过那缘分自己走了过来……

    薛长瑜和刑国大行令没说几句话,似乎已经谈完了,就站起来要走,目光一晃看到了苏怀瑾,自然要凑过来套套近乎,冯北跟着薛长瑜,一眼就看到了云安郡主。

    那两个人走过来,薛长瑜拱手说:“刑国郡主。”

    云安郡主赶急还礼,冯北则是站在一面,有些紧张,而且有些尴尬,按着腰间佩剑的手,手心里全是热汗。

    薛长瑜说:“今日能碰到郡主,也是巧了,正好儿,冯北已经提拔成了京城城门领,票子已经领了,过两日就即赴任,虽如今只是个从四品的官,不过日后定然无可限量,这还请郡主放心才是。”

    云安郡主听了,只是摇了摇头,说:“云安不过是个徒有名分的刑国郡主,说句实话,朝不保夕,又怎么会奢求什么?”

    薛长瑜一听,这就好办了,云安郡主的态度,比他预想的要软的多,这样一来,只需他去面圣,剩下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一桩惊心动魄,恨不得能掉脑袋要打仗的事情,瞬间就会化解城一桩喜事。

    云安郡主说:“倒是……倒是难为了冯侍卫,平白被人算计,还要可怜云安这样无用之人。”

    冯北一听,立时脱口而说:“郡主多虑了,卑将怎么可能只是可怜郡主……”

    说到这里,冯北也觉得好像……

    好像说的有些暧昧其词,果然郡主一听,脸上陡然殷红了一片,似乎不太好意思。

    薛长瑜倒是欣慰,看起来冯北和云安郡主互相也是看对头了,没白着急。

    就这光景,突听“嘭!!!”一声,动静巨大,有人撞开旁边的舍门走了出来,踉踉跄跄的,一股子酒气冲天,竟然是刑国的大皇子。

    刑国大行令招待薛长瑜,没成想刑国的大皇子竟然在喝酒,而且还喝的如此酩酊大醉。

    大皇子摇摇晃晃的冲出来,手里还捏着一个酒瓶子,眼看到云安郡主,立时吼着说:“我说你去了哪里?一时怎么着都找不到人!你这贱蹄子,翅膀硬了?!”

    他说着,“啪!!”一声,劈手将酒瓶子扔过去,云安郡主“啊……”的一声惊呼,她虽然退了热,但是现在身子骨还弱,再者说了,身上还有外伤,根本躲不过去。

    薛长瑜下意识反应,刚要抬手去挡,却被苏怀瑾一把拦住,苏怀瑾恨铁不成钢的丢给薛长瑜一对白眼。

    薛长瑜起初一愣,因为苏怀瑾的手捏住了自己的掌心,那温软的感觉,令薛长瑜顿时心里美滋滋的,不管什么原因,总归是拉了手,已经足够令薛长瑜欢喜三天的。

    就这一顿的光景,后面的冯北已经快速冲上来,一把搂住要倒的云安郡主,将人一带,护在身后。

    “啪嚓!!”一声,酒瓶子砸在地上,砸了一个空,顿时碎的七零八落,酒水瓷片溅起老高。

    薛长瑜连忙一闪,直接跨到苏怀瑾身前,将那些飞溅的酒渍和碎瓷片全都挡住。

    刑国大皇子一看没砸中,指着冯北,嘶声大吼说:“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才!我教训我们刑国人,与你何干!你这猪狗不如的奴才,滚开!”

    刑国大行令还未走远,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眼看大皇子又在撒酒疯,吓得赶紧令人去拦。

    “大皇子!大皇子!”

    “卑臣扶大皇子去歇息罢!”

    “大皇子……哎呦!”

    大行令被刑国大皇子一下甩了出去,旁边的从者连忙跑过去扶,一时间乱成一团。

    刑国大皇子没有骂够,指着躲在冯北身后,眼圈通红,吓得瑟瑟发抖的云安郡主,骂道:“小浪蹄!叫你跟我进宫去见薛国皇帝,你百般推脱,还说自己着了风寒,如今却在这里谈天说地,果然是有娘生没爹养的贱货!”

    “住口!”

    冯北显然发怒了,他一向持重冷静,苏怀瑾都没见过他发火,如今冯北却一声断喝,吓得刑国大皇子一激灵,差点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云安郡主也有些吃惊,不过不是吓得,她吃惊的看着冯北,没成想冯北竟然这么动怒,而且是为了自己。

    邢国大皇子一激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奴才让自己住口,自己真的住口了的,当即气怒非常,吼着:“怎么!?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薛国的侍卫!狗奴才!竟然还敢管起本皇子来!?你也太多管闲事儿了罢?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挺腰板子?滚一边去!”

    苏怀瑾已经气的不行,别说上辈子苏家和刑国的这些陈年旧账,就算这辈子,只要见到邢国大皇子,苏怀瑾就从没顺心过,如今刑国大皇子又如此嚣张,苏怀瑾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苏怀瑾才要发作,薛长瑜突然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苏怀瑾稍安勿躁。

    薛长瑜“哗啦”一声,抖开折扇,并不着恼,脸上还都是微笑,气定神闲的说:“刑国特使,本王想要提醒你两点……其一,冯北并非是什么奴才,如今冯北身上有官衔,乃是京城四品城门领,虽然官阶并不是很大,但是好歹是我大薛的臣子,岂容刑国特使开口闭口的侮辱?”

    刑国大皇子一怔,没成想只是一天没见,冯北突然被提拔成了城门领?

    虽城门领的官衔不大,但是那可是京师的城门领,把守城门,不只是要职,更是肥差!

    薛长瑜见刑国大皇子脸上肌肉不自然的跳动了两下,于是十分欢愉的笑了笑,摇了摇自己的折扇,举起两根手指晃了晃,又说:“其二,本王正要向皇上请旨,冯北与云安郡主两情相悦,实乃天作之合,理应赐婚成全,也好促进我薛刑两国的邦交,不是么?”

    薛长瑜慢条条的说:“本王试问,云安郡主马上就要变成冯大人的妻子了,这件事儿,还与冯大人无关么?”

    “你说什么!?”

    邢国大皇子都懵了,云安郡主和冯北两情相悦?

    还要赐婚!?

    薛长瑜一笑,说:“看来刑国特使耳朵不好使,本王说,咱们以后就要成亲家了。”

    薛长瑜说着,“哗啦”一声收起折扇,还用扇骨在邢国大皇子胸口上敲了两下,那表情“贱嗖嗖”的。

    “噗嗤……”

    刑国大皇子瞪着牛眼,粗着脖子,而薛长瑜则是风度翩翩,一脸微笑,这两个人的表情实在逗人,苏怀瑾实在没忍住,被逗得一下子笑了出来。

    薛长瑜则是博得佳人一笑,心里仿佛偷了蜜一样,甜的都化不开了……

    【第76章】

    刑国大皇子根本不相信,毕竟冯北只是个城门领,而且来访薛国之前已经说好了,郡主要进宫伺候薛国的皇帝,这样两国才好结盟,刑国才好一起攻打商阳,分一些商阳的油水。

    薛长瑜见刑国大皇子一脸震惊,瞪着牛卵子一样的眼睛,笑着说:“刑国特使不信?好,本王这就进宫,请皇上赐婚。”

    他说完了,真的转头就要走,对苏怀瑾说:“瑾儿,我进宫一趟,你先回去罢。”

    苏怀瑾不放心薛长瑜这么进宫,毕竟云安郡主的美貌众人有目共睹,所有人虽然口上没说,但是心里已经笃定,云安郡主肯定要进宫伺候皇上,如今薛长瑜去求赐婚,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大发雷霆。

    苏怀瑾有些担心,并不是全然担心薛长瑜,而是担心云安郡主和冯北,但是薛长瑜感觉自己已经相当满足了。

    毕竟苏怀瑾的十分担心之中,起码有一分,不不,有两分,绝对是分给自己的,已经受宠若惊了。

    最后苏怀瑾决定,跟着薛长瑜一起进宫面圣,到时候还能说两句好话儿。

    皇上不知道他们是来请求赐婚的,还笑眯眯的令人传唤他们进殿。

    皇上不在寝宫,也不在书房,而是在淑贵妃的宫中。

    淑贵妃是何许人也?苏怀瑾自然清楚不过。

    因为当今的淑贵妃,就是薛长瑜的生母,也就是说,日后薛长瑜若是真的登基为帝,淑贵妃就是太后。

    上辈子,淑贵妃这个做婆婆的,一直看不上苏怀瑾,觉得苏锦儿更好一些,温柔娴淑,又会说话,哄得淑贵妃团团转,淑贵妃一直看不上苏怀瑾。

    其实淑贵妃看不上苏怀瑾,还有一个缘由……

    那就是苏家。

    淑贵妃家里根本没什么太大的权势,父亲就是当地县城的一个小官,因着淑贵妃美貌惊人,所以才被皇上看重,选进宫来,一步步往上爬,能做到今天的贵妃,已经算是登天了。

    淑贵妃没什么背景权势,而苏家背景权势那么大,苏怀瑾的父亲是当朝元老,一朝丞相,而苏怀瑾的哥哥呢,当朝兵马大元帅,手握重兵,叱诧疆场,一门不是将,就是相,各个位极人臣。

    苏怀瑾的出身令淑贵妃嫉妒,再加上有苏锦儿的挑拨离间,淑贵妃更不待见苏怀瑾,等淑贵妃终于熬成太后之后,自己的外戚一个个不见长进,除了吃喝嫖赌,样样不通,而苏家呢,苏怀瑾的外戚,则是一个个扎根在朝廷之中,越坐越稳。

    这也促使了,淑贵妃恨极了苏怀瑾,处处给苏怀瑾使绊儿,甚至借着儿子的手,给苏怀瑾下/毒,让她无法生育子嗣。

    苏怀瑾虽不知上辈子的毒,是淑贵妃下的,但是如今再见到淑贵妃,心里也不是没有波澜的。

    幸好……

    苏怀瑾心想着,这辈子再不用与淑贵妃抬头不见低头见。

    淑贵妃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皇上怀中,真别说,的确美貌惊人,而且风韵成熟,薛长瑜的样貌,至少有四分与淑贵妃相似,却又更加刚硬。

    淑贵妃笑着说:“皇上,您看看,刚提起长瑜,长瑜就来给您请安了呢!”

    皇上笑着说:“苏丫头也来了?有什么事儿么?”

    薛长瑜当即一撩衣摆,跪下来行了大礼,说:“是,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父皇,给一对璧人赐婚。”

    皇上有些诧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薛长瑜,又去看了一眼苏怀瑾,苏怀瑾顿时头疼不已,心想着皇上定然想岔了。

    皇上笑着说:“哦?老四,你说说看,是谁?”

    薛长瑜拱手说:“是京城城门领冯北,还有……邢国云安郡主。”

    皇上本端起茶来想喝,结果这一刹那,“啪嚓!!”一声,茶盏直接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吓得淑贵妃一跳。

    淑贵妃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瞪着薛长瑜,谁不知道,云安郡主是要献给皇上的,结果他儿子竟然来给云安郡主说亲?

    果然,皇上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冷笑一声,说:“你说什么?”

    薛长瑜却执意的说:“京城城门领冯北,与刑国云安郡主两情相悦,还请皇上成全这番美意。”

    “成全!?”

    皇上断喝一声,“嘭!!”的拍了一下桌子,说:“你知道云安郡主是谁么?”

    薛长瑜摆明了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云安郡主乃是刑国郡主。”

    皇上气的大喘气,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碎瓷片儿,险些划伤了薛长瑜。

    苏怀瑾一惊,连忙跪下来,恭恭敬敬的说:“回皇上,云安郡主……乃是刑国前废太子的女儿。”

    她这话一出,皇上立时看了过来,薛长瑜也侧头看过去。

    苏怀瑾这一句话,成功的将皇上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她的话十分大胆,虽这些都是事实,但众人心照不宣,当年刑国到底什么情况,也不好说出口。

    苏怀瑾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就在这时候,“叮——”的一响。

    【系统:仪态二重,生效】

    因为有系统的加持,在皇上眼中,苏怀瑾恭恭敬敬,态度良好,而且不为失礼,所以皇上也不能发作找茬。

    苏怀瑾趁机说:“皇上请细想,刑国人想要为皇上献上他们国家尊贵的女子,却送来了一个前废太子的女儿,云安郡主不过有名无实,刑国大皇子也多方刁难谩骂,若是云安郡主真的进了宫,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恐怕要被刑国人耻笑。”

    “耻笑朕!?”

    皇上气的直喘粗气,又拍了一下桌子,淑贵妃吓得不轻,连连给薛长瑜打眼色,想要薛长瑜阻止苏怀瑾,不让她再说下去。

    薛长瑜却是眼睛一转,似乎来了主意,竟然应和着说:“正是,父皇,苏姑娘说的极是。刑国本就不安好心,想要暗自嘲笑父皇,既然冯北与云安郡主两情相悦,父皇何不趁此机会,成就此番好事儿,也能打破刑国的计划?京城城门领官从四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倒也给足了刑国面子。”

    皇上听到这里,简直无法发作,两头都被苏怀瑾和薛长瑜堵死了,一头是冯北和郡主两情相悦,若是他不同意,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而且还是有私心的恶人。

    另外一头则是云安郡主的身份,说实在的,云安郡主的身份的确十分尴尬,不清不楚,而且邢国大皇子当着众人打骂云安郡主,皇上也是有目共睹,若是真的纳了云安郡主,倒也麻烦。

    如今这“前有狼后有虎”,皇上根本无话好说,只好硬着头皮,挥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要拿来烦朕,就这样罢儿。”

    皇上赐婚,开春之后准备完婚,简直就是皆大欢喜。

    虽然苏怀瑾还是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陷害冯北,但是如今也算是一桩喜事,而且看起来,冯北和云安郡主,的确都对对方有些心意,也是顺水推舟了。

    赐婚的事情按部就班,冬狩的事情才是大事,尤其这次刑国使团也会参加冬狩,为了让刑国看到薛国的强大,皇上可是下了苦工,还打算在冬狩的时候演兵,威震刑国。

    冬狩日转眼即到,苏怀瑾是第一次参加冬狩,其实她对冬狩很感兴趣,只是上辈子为了成为父亲口中贤淑的太子妃,所以苏怀瑾一次都没有参加过。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苏怀瑾自然不可能因为苏正的一句反对,就不参加冬狩。

    苏正没有办法,不过正好冬狩的时候,四皇子薛长瑜也会参加,因此还能撮合撮合。

    大部队已经到达猎场的行辕,正在安营扎寨,王公贵族们就在附近转一转,随意活动一番,等着营帐扎好,再回来歇息。

    苏正当即就看到了四皇子薛长瑜,连忙笑着说:“王爷!王爷!”

    薛长瑜正想找借口来邀请苏怀瑾去旁边转转,他每年都会来冬狩,自然知道哪里景致最好,只不过一时没想好怎么邀请,总觉得自己的邀请,不是太生硬,就是太肉麻。

    哪成想苏正自己贴了上来,苏正笑着说:“王爷,老臣还要安排迎接圣驾的事情,这个……这个小女第一次来冬狩,怕生的很,能不能……请王爷稍微照顾一下小女。”

    “父亲……”

    苏怀瑾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薛长瑜笑着说:“自然,小王乐意效劳。”

    苏怀瑾十分无奈,苏正很快就离开了,还把苏辰苏午绿衣全都叫走,独留下苏怀瑾和薛长瑜两个人。

    薛长瑜咳嗽了一声,说:“请罢,我带你去看看那面儿,那面儿有个瀑布,景致不错。”

    苏怀瑾只好点了点头,薛长瑜牵来两匹马,十分体贴的扶着苏怀瑾上马,然后自己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说:“这边。”

    今儿个薛长瑜没有穿王袍,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袖口束的相当贴合,衬托着薛长瑜高大挺拔的腰身,看起来英挺又俊美。

    薛长瑜特意遣开了冯北,让他去看看云安郡主,毕竟那两个人已经订婚,开春儿之后,就准备正式结婚了。

    薛长瑜果然用心良苦,把所有人都遣走了,只剩下自己和苏怀瑾,然后两个人往前面弃马而去,准备去看瀑布。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苏姐姐!苏姐姐!”的声音,薛长瑜顿时头疼不已,轻声叨念了一声:“咸平这丫头!”

    来的人果然是咸平公主,咸平公主也是一身劲装,还是男儿的打扮,把头发高束起来,背上背着弓箭和箭筒,催马而来,挥着手说:“苏姐姐!你们去哪里呀?看瀑布吗?前面有个好大好大的瀑布,可好看了!苏姐姐你见过么?我带你去看看罢?”

    咸平一来就搅合,抢了薛长瑜精心布局的活计,薛长瑜顿时感觉自己牙根儿都痒痒了,恨不得磨牙。

    苏怀瑾则是松了口气,免得与薛长瑜两个人尴尬,正好有欢脱的咸平来调和一下,刚要开口答应,结果又有人骑马跟上。

    是方迁了。

    方迁催马而来,来得十分及时,笑着说:“公主。”

    咸平公主看到方迁,特别欢心,笑起来眼睛都弯了,笑容甜甜的,说:“方迁,你这些日子怎么也不来看我,我一个人好生无趣儿,身边的宫女也不陪我顽。”

    方迁听着咸平公主软软的撒娇抱怨,笑了一声,说:“奴才有罪,前些日子忙着冬狩的事情,因此疏忽了公主。”

    方迁一赔罪,咸平公主顿时喜笑颜开,看的薛长瑜额角直跳,不知方迁给咸平灌了什么迷魂药,虽然他知道方迁不是内监,但是咸平肯定不知道,一个内监竟然哄得公主团团转,还脸红,果然有两把刷子的。

    方迁又说:“公主,方才奴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那面儿有两只彩色的喜鹊,稀奇的厉害,不知公主想不想去看看。”

    咸平公主诧异的说:“彩色的喜鹊?喜鹊怎么可能有彩色的呢,你肯定骗我。”

    方迁一笑,那叫一个老谋深算,但是笑的十分温柔得体,说:“奴才怎么敢骗公主?奴才真心侍奉公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违背自己的心愿,欺骗公主呢?是真的,就在那面儿。”

    咸平一听,有好顽的,而且方迁说的如此动听,立刻就把苏怀瑾给忘在脑后勺了,赶紧说:“走罢,那我们去看看!”

    苏怀瑾惊讶不已,来不及款留咸平公主,咸平公主就被方迁给骗走了,而且还深信不疑。

    苏怀瑾心说,这样也行?

    薛长瑜则是丢给方迁一个赏识的眼神,转瞬间,明明方才那么多人,又只剩下了苏怀瑾和薛长瑜两个人。

    薛长瑜自然是欢心的,笑着说:“走罢,瑾儿。”

    苏怀瑾十分无奈,只好跟着薛长瑜去看瀑布,两人骑着马,遥遥的过去,前方果然有一座瀑布,轰隆隆的水声,如今还是冬日,瀑布没有断水,而且看起来壮观异常。

    薛长瑜笑着说:“好看么?”

    苏怀瑾以前没见过瀑布,小时候住在老宅的小城镇,长大了住在京城的苏家,后来进了燕王府,最后进宫,都没有机会看到瀑布,如今一见,竟然是一种壮阔又苍凉的美感,说不出来的美。

    苏怀瑾一时有些看呆了,说:“好看。”

    薛长瑜并没有看瀑布,他一直盯着苏怀瑾的侧颜,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深不见底,笑着说:“是啊,的确很美。”

    苏怀瑾正在看瀑布,结果“叮——”一声,系统竟然响了。

    【系统:耳聪三重,生效】

    苏怀瑾有些诧异,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真的想好了?这样值得么?”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已经无心去看瀑布了,这声音十分耳熟,是个男子的声音,有些文质彬彬,但是又透露出一种冷静的沉稳,还有疏离。

    竟然是吕彦的声音!

    随即苏怀瑾又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轻声说:“没什么值不值得,这样很好。”

    苏怀瑾更是惊讶不已,这不是云安郡主的声音么?

    吕彦竟然在和云安郡主说话?他们竟然认识?

    随即吕彦的声音又说:“燕王和苏姑娘都很聪明,你瞒得过一时,决计瞒不过一世……”

    第40章 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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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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