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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神做官第15部分阅读

    土地神做官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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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神做官 作者:

    土地神做官第15部分阅读

    土地神做官 作者:

    土地神做官第15部分阅读

    先前自我介绍,是办公室副主任钱本新,迎来送往的事做得多了,寒暄攀谈不过是基本功。

    王土地就把事一说。说是乡里有个投资商,看中了铅锌矿资源,要先办个探矿证。

    钱本新一听是这事,就笑了,“哎呀,王乡长,您这真是勤政呐这是小事嘛别说不需要您亲自来,就算您来,打个招呼就行,走程序的事放给下面人办就是了”

    我倒是有“下面人”才成呢

    王土地悻悻地看了钱本新一眼,叹了口气道:“我们云台乡穷啊,资源也不多。招商引资任务又重,好容易有投资商愿来,乡党委政府对此高度重视,我们必须要提供最好的服务钱主任,不怕你笑话,老话说:叫花子搁不得馊豆腐,我们乡就是叫花子”

    钱本新听得哈哈大笑,心道这个王乡长说话倒也不避讳,看来工作没多久。

    “王乡长,申报资料带了没有要是带了的话就放这吧,办好后我给你打电话对了,你那个投资商是法人还是公司”

    “公司还没成立。”

    “那也行,自然人也是有资格申请的,身份证复印件要带上”

    说着话就到饭点了,钱本新留王土地吃饭,王土地见大事全部办完,归心似箭,可这钱本新和自己素不相识,就愿意帮自己办事,说什么也要表示感谢,于是就盛情邀请钱本新吃个便饭。

    “王乡长来我们土管局,怎么能让你请客这不是打我脸吗”

    两人正在客气,就从半掩的门中看见走廊过了一个人,钱本新立即拉开门追了出去,“张局。”

    那人五短身材,生得矮胖,一脸油汗,回头一看,淡淡地道:“什么事”

    钱本新就把王土地介绍了一番,王土地这才知道面前的就是张征五副局长。

    张征五上下打量了王土地一番,这才笑道:“王乡长,实在不好意思,上午有个会。走走走,到我办公室坐坐。”

    进了办公室,钱本新轻手轻脚地泡茶开空调。张征五拿了毛巾到打水间洗了个脸回来,站在空调出风口下,道:“这天真日怪咦,王乡长,你怎么没汗”

    王土地神心道,天再热我也不会有汗,不过为了配合张征五还是笑道:“我刚才在钱主任办公室里坐了会。”

    “嗯。”张征五自然是相信这个解释,又道:“再不下雨,今年的夏收就有问题了刚才在县政府开了个人工降雨协调会,学礼县长亲自主持,极为重视,还从军分区协调了一架直升飞机。”

    说着废话,张征五就回到了桌边,拿起了资料翻看起来。

    钱本新根本没看资料,张征五却看得很认真,王土地坐在边上看得憋气,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呢

    看了一会,张征五将资料一放,问道:“王乡长,我记得云台乡的铅锌矿可没什么品相高的啊”

    这话没错,整个云台乡除了暗藏的那条金矿脉,就没什么好矿。几处铅锌矿,品相之低,几同石块。

    “这个”王土地总不好说再差的矿,我先提炼一遍,品相高个几级,那总是不差了吧“投资商找过地矿方面专家看过,觉得可以再找找。”不得已,只有胡乱找个理由。

    张征五听了这话,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地矿专家别说是县里地质队,就是市里的,就没我不认识的。

    再说了,云台乡巴掌大的地方,已经勘察过两三次,至于民间的勘察更是不计其数。我可就从没听过那里能有什么好矿。

    “既然这样,那行,就放这吧。”张征五抬腕看表,“哎呀,我还有事。王乡长,中午不要走,一起吃个便饭”

    这就是要赶人了,王土地当然不会傻到主动贴上去请人吃饭,交情没到,谁稀罕一顿饭

    从县土管局出来后,王土地取了寄存的柴油泵,买了张票上车。

    柴油泵有三四百斤,王土地楞是两手抬了上去,售票员看得眼珠子都要挤出来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哎哎哎,打个货票”

    齐山县城到云台乡六七十公里,不过有一多半都是山路,中巴车走走停停,速度又慢,跑了两个小时,居然还没到。

    正值七月盛夏,车速慢,车内就闷热不堪,王土地不怕热,不过也受不了车内的那股味儿。又馊又臭,还夹杂着劣质烟草的味道。

    突然车子猛地一震,突突突地响了几声,熄火了。

    司机跳下车,打开引擎盖检查了一番,骂骂咧咧道:“真日鬼,水箱通了。”

    车内乘客怨声载道,纷纷下来透气。王土地惦着早回去,下车后跑到司机跟前,问道:“师傅,能不能修好”

    “难,化油器也坏了。”司机用油拉拉的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望了望天,哀叹起来,“今天真倒霉,车动不了窝,还要下雨”

    正说着话,一道炸雷轰隆隆地从头顶滚过,天上乌云聚集,眼见就要下雨,可偏偏一丝风也没有。

    王土地眼见,见云层中有一架飞机高速穿过,腹部飘落一枚枚炸弹,直接在空中引爆。

    原来这就是人工降雨

    王土地琢磨了一会,又问司机,“师傅,一小时能不能修好”

    “没配件修不了,等吧”刚才司机拦住了一辆下山的班车,找他回县城带话,请人带配件和维修工具上来。

    司机修不好,索性也不修了,找了个树荫,往地下一躺,睡起觉来。

    我日

    王土地暗骂一声,敢情这就不管不问了要是没车上来,那晚上就回不去了

    算算路程还有十几公里,王土地就决定走回去。

    “唉呀,乡里还等着我送油泵回去打水呢,这可耽误不得”王土地没得便宜也要卖乖。

    “孩子啊,这油泵你一怎么能搬动呢还有好几十里山路呢,还是找张车吧”

    一个人走回去没什么,可是要再扛着件三四百斤的柴油泵,那就着实招眼了。一位老大爷看王土地真准备扛着柴油泵赶路,说不得要劝上几句。

    “这可不行,我是干部,又是员。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是应该的。”王土地臭屁够了,这才一较膀子,将柴油泵扛在肩上,潇洒地一挥手,在乘客惊恐们的眼神中就那么晃晃荡荡地上路了。

    “好干部啊”

    “焦裕禄啊”

    一群乘客望着王土地的背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又有两个妇女在窃窃私语。

    “这孩子实诚,劲又大。”

    “人长得有福相”

    “还是干部”

    “唉,要是咱家小琴能嫁给这样的孩子可不知多美”

    “你家小琴个头矮了,要说,我家三丫还差不多,人长得也俊,配得上那小伙子。”

    “呸你家三丫黑得跟包公似的,还有脸说俊”

    累,是一点不累。不过既然要做出勤政的样子,王土地就没刻意使用仙力,而是用纯粹的肉身力量来扛柴油泵。

    王土地的肉身,虽远不如仙人,但一拳打穿钢板一脚踢断水泥桩随随便便扛个几千斤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王土地扛得很轻松,不过汗倒是下来了。毕竟天气太热,说是要下雨,却一直没动静。

    王土地也觉得热,索性把t恤脱下,光着膀子赶路,没走几里,柴油泵上的油泥混和身上的汗,把整个人都染得黑一道灰一块的。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喇叭响,王土地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张豪华中巴。往边上靠了靠让车,谁料车却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三十二 采访4

    豪华中巴上冷气很足。里面不仅有省电视台摄制组一行数人,还有北澜市委宣传部的一名副部长孔庆学。

    柳青正和林泉低声聊天,突然林泉惊叫了一声:“咦,这不是前天在方县长办公室遇见的那个副乡长吗”

    柳青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幕让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前方五十米的山道上,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赤祼着上身,正肩扛着一台巨大的机器独行。

    他浑身上下全是污油泥灰,虬结的肌肉上,满是豆大汗珠,整个上身象是抹了一层油,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天空中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滚过,狰狞的机器,光是看块头,就足以让人倒抽一口冷气但是那个男人,却一直稳稳地扛着,就那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那个身影,她很熟悉,虽然仅仅只见过两次,虽然她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个人。

    “停车”

    柳青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形,没等车停稳,她就匆匆地跳了下来,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又停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孔部长正在小睡,突然见车里动静大了起来,睁开眼就看见这一出,有点摸不着头脑。

    “可能有好题材,准备采访。”林泉好象知道柳青的心事,匆匆交代了几句,跟着下了车。

    记者的专业素养这时充分体现出来了,主摄影司扛着摄像机,刚跳下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另一名记者拿出麦克风,塞到了柳青的手里。

    “喂,王土地”柳青接过麦克风,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王土地一回头,就见一名穿着职业装的美女三步两跳地冲了过来,定睛一瞧,原来还是老相识。

    “柳主任”再看她身后的人,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省电视台的人。

    “王土地~王乡长。”柳青将麦克风塞到他面前,定了定神,问道:“你这是~什么”

    “柴油泵啊。”

    “柴油泵”柳青瞪圆了眼珠子,又道:“请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打水。”王土地眼角的余光中,见后面有张小车也停了下来,方心怡从车内钻出来,正往这边走。

    “现在乡里旱情很严重,乡党委政府现在的工作重心已经全部放到抗旱保苗上来了。”王土地面对摄像机侃侃而谈,“为了解决金家口村的饮用水和生产用水,乡里在金家口村打了两口机井,这台柴油泵就是用来从井里打水浇地”

    摄像机无声地工作着,柳青看着王土地依然胖乎乎的脸,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和他的初次相见。那时的王土地同样衣衫不整,同样的满身灰污。

    我记得,当时他还系着一根红色的一拉得领带吧

    方心怡走到林泉身边,含笑看着王土地,忽然低声道:“林主任,是不是让王土地先把柴油泵放下来,那玩意儿有两三百斤了吧”

    林泉一怔,立即给柳青打手势,却见那傻丫头在莫名奇妙地发呆。不得已,只有冲着王土地指了指自己肩膀。

    “咳,咳。”王土地把乡党委政府一顿狂夸,又暗往脸上贴金,直说得口舌皆干,掏不出词了,才发现柳青的眼神有点飘忽,尽往自己肩膀胸口上瞄。

    敢情这丫头在发春王土地顿时就有点美不滋地,看见林泉的手势,误以他发现了什么,连忙冲柳青挤眼作暗示。

    “哦,哦。”柳青终于回过神,脸上微微一红,很快恢复了正常,“王乡长,看来云台乡抗旱保苗的决心很大,行动也很有力。不过您能否说明一下,为什么您要扛着柴油泵,而不是搭车呢”

    “哦,坐的班车坏了。”王土地心说我这可不是说谎,没准车还没动呢,“我就想,要是早点回去,就能早点打水,老百姓也就能早点吃上水,田里的庄稼也能早点浇上。所以我一着急,也不愿再等,索性就下车走了。”

    林泉在一边听得直挤眼,这个王乡长,还真是个狠人

    别说扛着这不知是两百还是三百斤的东西赶路了,就这接受采访的几分钟里,王乡长就这么一直扛着,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

    方心怡听得倒是有点感动,来的路上,确实有班车停在路边,周围站满了乘客。想来就是王土地说的那一班。

    这么说来,王土地这种行为,就很值得鼓励表扬了,尤其是在这种“全县抗旱保苗”行动的中,这样的典型,还真来得及时

    “小王,你把柴油泵放下吧”方心怡终是女性,心软点,也顾不上正在摄像,插话了。

    “哦。”王土地这才“猛然醒悟”,将柴油泵放下。尽管动手并不重,却还是“嗵”的激出一地灰尘。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在试抬这台柴油泵可以看出来,两个人完全抬不动,三个人只能抬离地面。”

    第四个人的加入,终于抬起了柴油泵,不过他们抬得极其辛苦,脸都憋得变形了,而且也没坚持多久,大约不到十秒钟,就互相摇了摇头,放下了柴油泵。

    柳青面向镜头,采访了一位工作人员,其实就是林泉本人。

    “请问,柴油泵有多重”

    “太重了,估计有四百斤。”林泉手掌都磨破了油皮,掌心红淤,他摇了摇头,佩服地道:“王乡长的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柳青突然惊叫一声,冲到了王土地身边,伸手想要摸他肩膀,却停在空中。

    林泉一怔,随即果断地一挥手,摄像师心领神会,镜头立即拉近,对准了王土地的肩膀,来了个特写。

    宽厚多肉的左肩,上面的肉已经磨烂,血流不止。

    镜头如果照到柳青的脸,就会发现,这个一向不苟言笑以冷峻面目示人的美女主持人,已经是泪光盈盈。

    她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将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抱在怀里,大哭一场。

    她仰望着王土地的脸,轻轻地将指尖放在伤口上,宛如梦游般地开口说了一段话。

    “就是这个肩膀,扛着四百斤重的柴油泵,在漫漫山道上,不知疲倦地行走。尽管沉重的柴油泵压得肩膀磨破了皮磨烂了肉,但是他仍然却不肯停下脚步。”

    “因为他知道,他每走一步,就离家乡更近一步,他每节省一分钟,就能让家乡的父老乡亲多喝一口水,就能多浇一遍田里干旱的庄稼”

    而此时,作为背景的王土地,正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套着t恤,“别拍,别拍,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王土地上了中巴车,不得不又将t恤脱了下来。车里有常用的紧急药物,几名工作人员一起动手,消毒止血包扎,没一会儿,王土地肩膀就被裹上厚厚一层纱布。

    柳青很难得的现场抒情,这让林泉有点诧异,不禁多看她几眼。

    柳青低着头,抱着采访本,沉默不语。只不过,眼神偶尔会飘向身侧的王土地,而此时,美女主持人俏丽的脸上,却多了层红晕。

    咦,这小妞子似乎情绪很不正常啊,莫非是

    林泉又看了眼王土地,此时他正与方心怡低声交谈。为表示对王土地的关心,方心怡也没回自己车上,而是挤到了中巴车上。

    很快,云台乡在望。就在中巴车将将驶进乡政府的时候,空中传来一声霹雳,下雨了。

    三十三 修路

    对于王土地来说,人工降雨是逆天行为,必不持久。

    果然,雨断断续续下了几个小时就停了。虽然对于旱情有极大的帮助,但是抗旱却依然不可少。

    老话说“七月流火”,连续三个多月未下雨,旱情早已经扩大到整个云台乡。

    云台乡总共才五个村,除了马头湾村因靠近云边河,受旱情影响极小,其他四个村旱情都严重到饮用水都不足的地步了。

    先是金家口村打了两口机井,随后其他三个村也各打了两口机井。不过王土地管的只有金家口一个村,当晚柴油泵就装上了。

    为了配合录制节目,现场架起四盏氖光灯,照得方圆百米一片雪亮。

    储茂荣和方心怡,一人按下柴油泵开关,另一人就推闸刀,柴油泵“突突突”地响了起来,没过几秒钟,管子就开始往外喷水。

    摄像师都忙不过来了,柳青跑前跑后,采访村干部村民。

    看着一股股清泉似的水流到地里,灌溉着有点发蔫的桑树时,柳青惊喜地叫道:“桑树,桑树,我认得,这是桑树。”

    看把你能的王土地站在一边,不屑地撇嘴。

    “王乡长,我家也种桑树了。”柳青似乎一下子年青了许多岁,叽叽叽喳喳地象个小姑娘,“我家是柳湾的。”

    原来还真是邻居王土地知道,全县就云台和柳湾两个乡搞蚕桑试点。不过柳湾乡靠近花江,从来缺水,由于地势高,也没有水灾之忧,可谓是旱涝保收,是全县有名的“米粮仓”。

    似乎,县里挑选的两个试点,也很有代表性啊

    录完节目后,按照采访表,柳青又采访了储茂荣和白振杰。

    花花轿子人抬人,王土地在采访中,将两人夸得狠了,储茂荣和白振杰无论对王土地有什么看法,总不好在外人面前说道。

    面对镜头,两人均表示:王土地同志是一位年青的乡领导,他作风好党性强工作认真负责,又能与群众打成一片

    最后一句话是白振杰说的,当时话一出口就想笑。王土地来没几个月,倒是揍了不少,可不是“打成一片”么

    当晚的酒席上,王土地再次展现了“狠人”风采,一人就把摄制组的七八个人灌倒,还顺手捎带了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孔庆学和县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钟广鼐。

    第二天一大早,柳青一睁开眼,见外面天光已经大亮。推开窗子一看,雨已经停了。

    太阳高悬在天空,阳光刺目。不过由于昨晚下了雨,气温还不算太高。

    昨晚在金家口村采访结束后,时间已经太晚,再下山不仅浪费时间,而且有危险,所以方心怡提出要在村里歇。

    这一提议得到了摄制组的极力赞同。于是王土地就紧急找了几家条件好讲究卫生的村民,把十来人一一安排妥当。

    方心怡和柳青被安排在范兵家。郑中红抱了几床新毛巾被,将被单枕巾全换了,这才高高兴兴地请她们入住。

    住在陌生的环境,未免就有点兴奋。柳青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索性和方心怡聊了起来。

    “方县长,你说王土地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儿”

    方心怡闭着眼睛笑道:“他不是说了吗,能吃。”

    柳青“咭”一声笑了,想到晚上在席间也有人问到这个问题,当时王土地就不肯说,最后逼急了,才吞吞吐吐说了两个字“能吃”,引来哄堂大笑。

    “再能吃,也不能那样吧那家伙,能吃能喝,一人喝十几个人,简直就是个饭桶加酒桶”

    王土地的力量,大的已经近乎于超出常识,不过总的来说,还在人能够接受的程度。所以人家都惊奇于他的力气大,却没有太多的置疑,只是拿来当成谈资而已。

    “王土地的能耐大着呢。”方心怡想到有人向他告状说王土地打人,轻哼一声,心里对王土地倒也没什么恶感,反倒暗自觉得“此人可用。”

    乡镇干部,做为中国最基层的政府官员,普遍是本土干部,而且受教育程度不高,工作中未免就带有简单粗暴的作风。

    方心怡是副县长,自然对这些知之甚明。王土地不过是爱打人而已,只要不打出事,谁愿意管闲事相较于那些“村村都有丈母娘”的干部,王土地简直可以说是“纯洁”了。

    “还有什么”柳青倒来了兴致,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淡紫色的睡衣下曲线玲珑,暗夜生香,姣白的肌肤吹弹得破,两条细长的腿翘得老高,白嫩的脚丫交织在一起,不时轻轻碰一下。

    年青真好

    方心怡看着柳青充满活力的身体,油然而生出一种美人迟暮的感觉。

    她年青时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美女,如今十几年光阴匆匆,方心怡人到中年,虽还远未到“人老珠黄”的地步,却已经是春去不再来。

    “方县长”柳青见方心怡迟迟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哦。”方心怡回过神来。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床上,方心怡清清楚楚地看到柳青的眸子里闪着光。她心里不禁一动:这孩子,恋爱了

    “呵呵,柳主任,你觉得王土地人怎么样”

    “他呀”柳青没听出话音,皱着眉毛回忆着王土地在心里的形象,一会儿是他浑身是血地坐在咖吧里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他扛着柴油泵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他端着杯子喝酒

    “说不清,人有点粗俗,不过算是个好人吧。上次招公考试,王土地在街上救了个被车撞的老人,后来新闻报上去,宣传部说有点敏感,暂不宣传真气死我了,做好人好事还分时间么”

    柳青这话说的就有点理亏了。当时省电视台也没准备播这条新闻。原因很简单,第二天就是招公考试,当事人是面试者之一,这个时间段确实会让很多人产生不好的联想。所以这事基本上在台内就被值班主任毙了,不过相关资料倒是存档了。

    当时柳青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巴巴地为王土地说好话,不过是心有所属而已。

    “哦,他还救人了”方心怡含笑看着柳青兴奋地脸,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低声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柳青有轻微洁癖,出差时总是自带睡衣,更不习惯与人合床。不过她与方心怡却极为投缘,两人几乎一见如故,所以晚上睡觉时,就主动提出了只要一张床。

    “我告诉你啊,那次招公考试前一天要预演,三个面试的只来了两个。我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王土地,当时气得我都没法形容了”柳青和方心怡脸贴着贴,低声地倾诉着心里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柳青起床时,方心怡早已不在。

    匆匆洗漱完毕,出了门,才发现客厅里摆着早餐,方心怡却不见踪影。

    “方县长呢”

    正在院子忙活的郑中红连忙进了屋,笑道:“方县长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上山看看。”

    “哦,谢谢。”柳青坐下刚开始吃早餐,林泉就匆匆走了进来。“吃完了赶紧走。”

    “有事么”柳青知道上午没有采访任务。

    “跟着领导走,就有事。”林泉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道:“听说王乡长在修路,去看看能拍点什么。”

    柳青正喝着稀饭,一听这话,立马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根橡皮筋,将散开的头发扎成个马尾辫,伸手就拉林泉的胳膊,“走吧,走吧”

    “哎,哎,我说疯丫头,你积极性没这么高吧”

    林泉三十出头,因为能力极强,是从市电视台借调到省电视台工作,与柳青搭班,算是她的直接上司。林泉这个人,工作与生活分得清,对柳青向来抱着欣赏的态度相处,因此柳青与他处得不错,工作起来也开心。

    铅锌矿已经开始装车了,因为下雨,重型货车将矿上到公路的两里多山路压得不成型,好几处也塌了。

    这还是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王土地担心会出事,因此一大早就将范兵和马军两人找来,要他们安排村民紧急修路。

    几百号人全是肩扛手提,用油锤将矿石砸碎,均匀铺在路面上,再用土夯砸实,两边留出引水沟。

    摄制组赶到的时候,修路已经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王土地仍然光着上身,正挥动着三十斤的油锤,一下一下地将矿石砸碎,边上有人将碎石铲上车,然后推走。

    远远地看见摄制组过来,王土地干得更欢了,粗犷的身体中爆发出巨大的能力,沉重的油锤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轰然砸下。

    摄影师看着监视镜,一脸兴奋地叫了起来,“我靠,暴力美学王土地真他.妈.猛这动作,酷毙了”

    边上几名记者,同样兴奋地按动照相机,一边拍一边感叹,“我怎么就没见过干活干得这么帅的”

    边上的美女主持人早已双目发亮,浑身突然像失去了力量一样,软软的,有着找个坚强依靠的强烈冲动。

    路边插着红旗,还有人喊着号子砸夯,这场面快赶上冬修了。

    王土地干得浑身是汗,正想擦把脸喝口水,就见宋玉英提着茶壶,臂弯里还搭着条毛巾过来了。胡芳红跟在她身后,和另一名妇女抬着一桶茶水。

    “土地,歇会儿,看把你累得。”宋玉英温婉地看着王土地,眼里的柔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王土地提起茶壶,一气喝光,又拿毛巾狠狠擦了把汗,冲着摄制组那边挤了挤眼,“有人拍咱们呢,注意点影响啊。”

    “嗯。”宋玉英垂下眼帘,心里却想笑,“白天注意影响,晚上就使劲折腾我真是坏蛋。”

    殊不知,远处的柳青已经眯起了眼睛,一脸警惕之色,心头疑云大起。

    三十四 性格刚烈

    中饭是在矿上吃的。作为云台乡目前最大的投资商,宋玉英热情地邀请方县长和省市领导来矿上“视察”,方心怡倒是听过储茂荣的汇报,与宋玉英交流了几句,发现她虽没什么文化,但总算是识大体,所以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王土地不愿宋玉英和这些人搅在一起,趁没人注意时瞪了她一眼,“请什么客,乱弹琴”

    “别生气啦,土地,我看方县长对你不错呢。”宋玉英轻笑起来,顺手拍了拍他t恤上沾的灰,“方县长是大领导,你可要多听她的。”

    要你说王土地翻了个白眼,进了屋。

    一进屋里,就见客厅里摆了满满三桌。方心怡孔庆学钟广鼐储茂荣白振杰和林泉柳青等人坐了首席,宋玉英随后进来。方心怡就向她招手,“宋总,来这儿坐,。”宋玉英推辞一番,终是拗不过,坐在了末位,边上正好是王土地,方心怡就笑道:“和修路英雄坐一起。”

    “这我可不敢当。”王土地给方心怡斟满茶,笑盈盈地道:“为投资商提供良好的环境,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储书记白乡长一直教育我,要把投资商当成衣食父母,为他们搞好服务。”

    这话,就有点恶心了。储茂荣黑油油的脸上依然不苟言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倒是白振杰笑着对宋玉英道:“王乡长的能力,是经过方县长和孔部长钟部长亲自考察过的。宋总你就放心地用吧”

    这话,有点歧义啊,老小子不地道

    王土地暗自腹诽,面上却是一片春风。方心怡仿佛没听懂,淡淡地看了柳青一眼,笑而不语。

    钟广鼐和孙仪征倒是投缘,两人皆是文人,平时又爱好舞文弄黑,凑在一起聊起来,边上听得无不牙酸背凉。偏偏两人兴致极高,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

    孔庆学是副处,和方心怡同级。虽然说部门官员的权力比父母官多少要差一点,但他是市里来的,所以勉强能和方心怡分庭抗礼。席间储茂荣白振杰等人向他敬酒,他捂着杯子不肯多喝,实在躲不过,不过浅酌一口,矜持地摇头道:“我不能喝了,还有其他同志呢,不能把子弹都打在我身上啊”

    话虽如此,他却屡屡找柳青碰杯,左一句,“柳主任年轻有为。”右一句,“柳主任比电视上要漂亮多了。”最后竟然问起她有没有男朋友,又说,“以后还要多多联系啊”这简直不是暗示,而是赤祼祼地勾搭了。柳青躲不胜躲,腻味得无以复加。

    看到这场面,席上众人尽皆心明。敢情这个孔庆学看上了小柳。

    在官场,此类事情实在是数不胜数。有专吃窝边草的,有爱摘名花的。追求的方式也千奇百怪,不一而足。有以权压人,有以钱砸人,技术含量低的,甚至还有霸王硬上弓的。总之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不过柳青是省城西关市的,无形中身价又高了一点,再加上柳青向来以“冰美人”的形象示人,孔庆学就爱这口,此刻见到柳青粉面含愠的样子,更是心痒难搔,心里对勾其上手的更加强烈了。

    方心怡脸色有点难看,不过她却不方便说什么。储茂荣和白振杰相视一眼,均明智地低下了头领导的事,我们哪里敢管

    “柳主任,俗话说事事如意,来来来,再喝一个。”孔庆学浑然没感觉到席上气氛有异,举着酒杯,一脸yin笑,金丝眼镜下的小眼睛射出炽烈的光。

    “哼”柳青是什么人,跟孔庆学喝几杯酒已是给他面子,见孔庆学不仅不知趣,行为反而更加无状,公主脾气也上来了,根本没答理他,冷哼一声,将筷子一摔,立席就走。

    先前孔庆学和柳青喝第三杯的时候,林泉就出面挡过酒,孔庆学不敢不给林泉面子,不过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却越发地让林泉郁闷。

    柳青出了客厅,却发现廊下有个小姑娘端着碗,正坐在一株夹竹桃下吃饭,在她边上还趴着一只凶猛的大狼狗。只不过现在大狼狗却使劲摇着尾巴讨好小姑娘,硕大的狗头探着碗沿,就差直接伸嘴叼肉了。

    小姑娘一脚踹在狗肚子上,骂道:“死小四,都吃那么多肉了,还要来抢”

    大狼狗夹着尾巴,委屈地呜咽了几声,顺着墙角溜了出去。

    小姑娘放下碗,得意洋洋地看着败走的大狼狗,突然将大拇指和食指含在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呼哨。

    随着这声呼哨,从墙下一个小洞中钻出来一只小猫

    柳青看得简直入了神。她原以为那个小洞是老鼠洞,谁料里面却藏着一只猫不仅如此,那只又瘦又小的花猫刚钻出洞,又一只更小的小猫在洞口露出了脑袋。

    一连四只小猫出来后,“咪咪”叫了几声,直奔小姑娘而去。

    小姑娘将碗里的饭菜倒在小碟里,然后拍拍手,蹲在一边看着小猫抢食。

    柳青走过去,想要蹲下,觉得有点不雅,只好站在一边。

    小姑娘听见身后有动静,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继续看小猫。

    “别抢,都有呢,下次我把小四拴起来,你们就不用怕它了。”

    “这是你养的小猫吗”柳青终于找着机会插话。原本以她的孤傲性格,根本不会如此。不过对方是个小女孩,而且与自己毫无关系,那么放低姿态也就无所谓了。

    “不是。”小姑娘并没有扭头,而是抱起一只吃饱的小花猫,轻轻抚摸着它的腹部,小猫舒服的在她怀里打了个滚,闭上眼竟然开始扯起了小呼噜。

    “小猫是我捡的,不过小四它们最喜欢欺负猫了。我要不在,它们就不敢出来。”

    “小四”柳青指了指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大狼狗,问道。

    “是啊,一共有四条狼狗,这条最小,所以叫小四,大狼狗是郭爷爷给的。那三条都在矿上呢,小四就专门看家。”

    “你是宋总家的孩子”

    “王土地是我叔叔。”小姑娘站起身,脸上突然就冷了下来,抱着一只小猫,转身就出了院子。

    咦,这小姑娘,脾气极大啊柳青有点摸不着头脑。

    柳青出门透气,席内自然就冷了下来。孔庆学没想到柳青性格这么强,在众人面前一点不给自己面子。这就是活生生地打脸啊

    王土地看着孔庆学的脸慢慢变阴,心里偷乐。

    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心里还在琢磨,自己该不该伸手帮忙呢

    按说他能上桌,已经很有面子了。一个副科和一个副处别苗头,多少有点不合适。不过柳青不仅是美人,而且看她样子,对自己也颇有好感。要是努力一把,没准就能建立起什么“不寻常的友谊”呢。

    事还没想好,柳青人就出去了。

    “林主任,看起来,柳主任对我很有意见啊”羞刀难入鞘,孔庆学只得找个借口下台阶。谁料林泉也在暗恼,你公然勾搭我的副手,不过就是个副处,在省里你就是个屁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所以他话也说得不好听,“柳主任怎么敢对孔部长你有意见她不过是酒喝多了而已。”

    不是没有意见,而是不敢有意见。

    这话说得浅白,在座的都听懂了。孔庆学气得一张脸变得铁青,哼了一声自找台阶,刚扭过头就见王土地一脸坏笑,不由得大怒

    “王土地,你这是什么表情,嗯”

    “我什么表情”王土地一听这话,立即就反应过来了,这厮是想转移目标,尽快遮过刚才的丑事呢

    “我在笑啊。”

    “你笑什么”孔庆学也有点失去理智了,觉得桌上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善,跟狂人日记里的狂人似的。

    王土地漫不经心地挟起一块红烧山猪肉,嚼得津津有味。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呀,打小家里穷,人家喝酒是为了喝酒,我喝酒就是为了吃肉。别人喝酒我吃肉,我觉得赚了”

    方心怡眼睛眯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土地,总觉得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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