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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色妖娆第14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4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4章

    前也就不说假话了,这可是正英影视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大单,按公司规定,第一单签下来后不但有规定的提成,还有额外的奖励、提薪、升职,沈小姐今后的前途可都在此一举了”说着她拿过写字台上的信笺,在上面迅速地写了一行字:海口温泉大酒店1609房间。

    “陆总,下午四点四十分有一班飞往海口的飞机,我已经为你订了机票。”放下电话闻盈说,“你看,我们还是先把合同签了吧,袁导和整个摄制组都在等着哪,剧本是阿染亲自改的,你不是看过了吗”

    “好吧,”陆总拿过合同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闻盈,“你去财务那里拿支票吧”

    见沈染站在那里发呆,“沈小姐,”陆总的司机说,“你要不要坐下一班飞机返回海口”

    “返回海口”她怔怔地看着司机。

    “是呀,陆总可是为了你才去海口的。”

    “不我不去海口,师傅,麻烦你送我回正英影视。”

    从机场到公司,一路上沈染都恍恍惚惚的,有一种从云端上坠落下来的感觉。

    “难道自己这么辛苦拿到的单子,真的被抢了”

    一进公司大门,沈染就径直朝闻正英的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闻盈打电话的声音。

    “我刚从银行回来,青云的支票已经入账,这可是我签的单,两个广告总金额七十六万,我要30的提成,也就是二十二万。剩下的钱除去拍摄成本你还有赚,你不是希望我走吗,拿到钱我就走,我准备开一家美容店。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看到沈染推门而入,闻盈浑身一哆嗦,像见了鬼似的扔掉了手里的电话。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找闻总。”

    “他不在,”闻盈镇定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先入为主地说,“闻总知道,你这三个月做得很辛苦,根据你的表现,他让我通知你:从下个月起,你的每月工资涨到一千八百元,提升你做业务副经理”

    “我现在不想和你讲话,”沈染不屑地看着她,“打电话给闻总,要他回来我们三个人当面说清楚,青云酒业的单子是谁做的”

    “什么”闻盈把脸一沉,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嚷道,“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头一个月你没拉到单子,麻秆早就要炒你的鱿鱼了,是我替你求情,公司才留下你的。再说青云的那单广告我也在做,我还和陆总一起吃过饭”沈染没想到,她竟然恬不知耻地提起了蕉叶的那顿晚餐,“谁能证明青云的广告单是你做的”她得意地扬起手上的合同,“沈大小姐,看看清楚,这上面签的是我闻盈的名字”

    “女巫”沈染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无耻吸血鬼”

    “你敢骂我”

    见一个打工妹竟敢如此,闻盈暴跳如雷,扬手打在她脸上。

    血一下涌到沈染的头顶,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我和你拼了”她扑过去一把揪住闻盈的衣领,用劲浑身力气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两记耳光。

    闻盈的脸顿时鼓起几道檩子,她也急了,一把揪住沈染的头发,两个人一下子就扭打成了一团。叫骂声惊动了公司的同事们,大家纷纷围上来劝阻,麻秆这个卑躬屈膝的小人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讨好,他怕闻盈吃亏,上前死死抓住沈染的手,闻盈这才得手,飞起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

    “贱货、打工妹,”闻盈气急败坏地叫着,“你被炒了,滚吧”

    小靓女和肥仔赶紧上前扶起沈染,迫于闻盈的淫威,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违心地把沈染连拉带拽地劝出了公司的办公室。刚出大门,麻秆就拿着八百元钱追出来。

    “沈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他晃着脑袋说,“闻小姐说了,她不和你计较,这个月你虽然才干了二十天,她还是给你开了整月的工资”

    “还有没有公道”沈染悲愤地推开麻秆的手喊道,“我要告她”

    “索,”肥仔从麻秆手中拿过钱,塞进她的口袋,“闻盈敢这样对你,是因为你还没和公司签正式的劳动合同,没有合同,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你是告不赢的。”他摇摇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道,我们是打工的永远别想和老板斗”

    天渐渐黑了,夜晚的广州城色彩斑斓,车水马龙。沈染梦游般地荡在街上,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从第一次坐飞机,到她的单子被抢,被赶出公司,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从云端一下子跌到了万丈深渊

    “索亥弱智”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她觉得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个人都在嘲笑她。

    “为什么这个社会还有没有最起码的道德标准,还有没有做人最起码的准则金钱欲望真的使人道德沦丧了吗”

    看到前面灯光暧昧的酒吧,她走了进去,“酒”她冲着吧台里喊道。

    “么意思不好意思,请问小姐要什么酒”吧台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调酒师问。

    “不要和我说什么不好意思,”沈染叫道,“我最讨厌广州话的这句不好意思,虚伪假的”

    调酒师怔怔地看着她改用普通话说:“小姐,你没喝醉吧”

    “废什么话”她心想我倒想醉,“给我拿酒”她指着酒架上的红酒说。

    “对不起,”调酒师学乖了,没再说“么意思”,他用手指了指吧台上的一份酒单,上面是各种酒的名称和价格,“请你点”

    “不必了,”她把手一挥,“我不要你调的什么鬼酒,我就要纯的,干红,一瓶没打开过的”说着她从手袋里掏出钱拍在吧台上。

    听出她尾音的东北口音,调酒师知道,敢一个人进酒吧的东北女孩都有酒量,他摇摇头拿出一瓶长城干红打开,“要加冰块吗”他问。“听不懂普通话呀,”她没好气地说,“我要纯的”

    她半闭着眼睛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喝着杯中的血一样的红酒。

    “小姐,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吗”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三十多岁非常绅士的男人,他的眼神很忧郁。她想,这个男人还不讨厌。

    “给我倒酒。”她把已经喝干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对调酒师说。

    “我来吧,”男人拿起酒瓶一边倒酒一边问,“小姐是北方人吧”

    沈染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径顾喝着酒,酒喝得只剩下瓶底的时候,她的头有点晕,舌头也有点打卷,看到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来,她说,“换一首下雪了。”

    “么意思”服务生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你听不懂人话呀”她冲着他吼道,“就会说这一句鸟语呀”

    “对不起,小姐,”服务生忙赔笑脸说,“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这位小姐问你,”男人对服务生说,“能不能换那首法国歌曲下雪了。”

    不一会儿,音箱里流淌出她熟悉的音乐时,她已经微醉了。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男人伸手按住酒瓶,“这样喝,会醉的。”

    “哈,”她盯住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来买醉的”

    是呀,她这会儿只想醉,这个世界太虚伪、太丑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醉了。

    “小姐,你住在哪里”男人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摇晃着,“我自己能回去”

    “小姐,”男人赶紧扶住她,“不要”她一把推开他,脚下像踩了棉花团一样,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吧。

    一阵夜风吹来,酒涌了上来,她脚下一软,男人从后面扶住了她。一辆的士看到他们靠边停了下来,“小姐,我还是送送你吧。”说着男人拉开了车门。

    “谢谢。”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把自己弄上了车。

    “影星宾馆。”沈染对的士佬说。

    “小姐,你是”听到从她嘴里说出酒店的名字,他的脸刷地变了,诧异地看着他。

    “下去,你给我下去”从他的目光里,沈染读出他把自己当成“鸡”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善恶不分、黑白颠倒,刚才对这个男人的一点点感激之情在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在那个男人打开车门时,她冲着的士佬喊道:“影星宾馆后门,花影的西大门”

    “对不起,”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误会了,忙道歉,“小姐我”

    没等他说完,沈染使劲将他推出车外。的士一直朝广州大道开去,看到了影星宾馆闪烁的霓虹灯,的士又拐进旁边的巷口,穿过一排店铺,在离西门口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停下了,前面有几根水泥桩挡住了去路。下了车,沈染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茹的号码。

    “林姐,你能不能下来接我,我有点喝”

    “阿染,我没在广州,明天才能回去”

    “噢,不在广州”

    沈染嘟囔着关掉了手机,就在她把手机放进手袋的刹那间,她的头重重地挨了一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手袋已经到了黑衣人手上,“你,你”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黑衣人飞快跳上了从黑暗中蹿出的摩托车后座朝巷口驶去,霎时,从店铺里跃出一个人,箭一般朝着摩托车追去。

    “打劫,有人打劫”

    看到那飘着长发的矫健身影,沈染倒在了地上。就在摩托车即将蹿上马路的瞬间,长发青年纵身一跳,像鹰一样抓住了歹徒的后衣领,摩托车一溜烟地逃了,他稳稳地落在地上,歹徒被他从摩托车上拽下来,像死狗一样重重摔倒在地上。

    “太惊险了”

    “这个靓仔的身手太敏捷、太漂亮了,比武打片还惊险”

    见歹徒被捉住了,躲在店铺里的人们纷纷围拢了过来,啧啧称赞这个功夫了得的靓仔

    “摩托车速度那么快,那个靓仔一定会武功,不然肯定和那个衰仔一起摔倒”

    他并没有理会围上来的人们,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袋,快步朝沈染走来,“怎么是你”当她认出他的时候,从西门口跑过来的花影的保安扶起了她,“小姐,我们已经打了110报警,警察一会儿就到。”看到他跑过来,保安说,“靓仔,你也一起去分局做个笔录”

    “110、分局、笔录。”沈染又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女孩,“报应呀这一切都是报应”她突然明白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被抢单、遭抢劫,都是那个女孩的冤魂不散”

    “不”她恐惧地叫道,“我不去分局”

    她扑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快,快带我走,我不去分局”

    他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他笑着拉起她就跑。

    “靓女,靓仔,你们别跑,”保安在后面喊着,“警察一会儿就到了,你们都是当事人”

    进了西门,他拽着她跑进了花坛,靠在一棵树下,刚才的惊吓,脑袋挨了一击,又这么一跑,胃里的酒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一张嘴“哇”地吐了出来,这一吐不要紧,简直就是翻江倒海

    “你不要紧吧,”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掏出纸巾,“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住哪儿”她望着他,又想起了那晚从东山小楼跑出来碰到他的情景,“东湖路”她拿过纸巾胡乱地擦着,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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