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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

    亲爱的 作者: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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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怎么办?”

    “……”

    “不得不分开,我就等着你。”窦争想笑笑,但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他有些伤心地说,“虽然我没爸没妈,但我也知道做儿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将心比心,要是小野有一天敢这样,我也会生气。我懂你,真的。”

    顾慨棠张口要说什么,被窦争抢先了。

    窦争匆忙说:“不管等多久,等你七老八十……我也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顾慨棠顿了顿,摘下手套,摸摸窦争的头。他想,虽然窦争比自己大几岁,可不知为何,看着窦争,总觉得他和少年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只凭一腔热血,就能无畏无惧……,就能至死不渝。

    第63章

    不知怎么的,那时候的顾慨棠有一种今后情况不会更糟的错觉。他打着日子长了家里人态度会慢慢软化的主意,岁深月长,什么都会改变,顾家其他人会像顾慨棠一样,看到窦争的好。

    因为顾慨棠成为小组的领队,所以第二天就跟导师飞往上海赛场踩点,紧接着又要帮忙做各种细致入微的准备,二月之前都处于无暇他顾的状态。

    等他回家,就快要到顾慨棠兄妹俩的生日了。

    以往这都是家里的大事,今年也不例外。顾慨棠给妹妹买了价格昂贵的礼物。他的妹妹很容易讨好,买些她日常提到过的护肤品、化妆品就能让她高兴一整年,所以顾慨棠照旧去专柜买了许多新产品。

    二月二日,顾慨棠一家四口围在沙发边,开始互相赠送礼物,顾慨棠想起前年这个时候窦争和自己还没开始交往,顾慨棠奚落窦争“连喜欢的人的生日都记不住”,那时窦争回答“下次一定会记得”。

    顾慨棠相信他会记得。可谁能想到,如今的情况是即使记得也没用,两人根本见不到面。

    似乎每次都是窦争在等顾慨棠。前年师生聚会时,窦争为了不让他丢面子,不进ktv找顾慨棠,大冬天在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回家就生了病。

    想到这里,顾慨棠百感交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于是生日那天,顾家父母让顾慨棠许愿,顾慨棠无比真诚地说了“希望以后这种场合窦争能陪在我身边”这样的话。

    当时的气氛是非常好的,顾慨棠觉得说出来没问题,谁知道造成了很严重的结果,顾爸爸气得当场就倒在地上。还没出院几天,又叫了救护车。

    这次气得比上次还厉害,短时间内复发两次,顾爸爸被推进了手术室。任何一位亲人进手术室,站在门口等待的家人都跟里面的人一样难受,顾慨棠没想到自己真情表露还会把父亲惹火,他手脚冰凉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内心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顾慨梅噙着泪,问顾慨棠:

    “你还是我哥吗?”

    “……”顾慨棠没有说话。

    顾慨梅继续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妹妹的声音痛苦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为什么会让他最亲的人变成这样、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顾慨棠也想问。

    顾爸爸做了手术,元气大伤。人老了之后恢复速度就变得很慢,住院时间延续了将近一个月。从二月三号开始,顾慨棠几乎每天都去病房陪他,跟父亲交谈,没有什么可说时,就拿着刘浩然给他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

    顾慨棠一天就能看完一遍,那本厚厚的资料被他翻了十几遍,页面仍旧整齐,好像新的一样。

    临近二月底,顾慨棠坐在父亲身边,看着病床上脸色灰败的顾爸爸,说:

    “爸,明天我要去上海比赛了。”

    “……”顾爸爸迟钝地点点头。

    顾慨棠道:“不用你说,我知道的。”

    小时候总觉得父亲那般伟岸高大,似乎无所不能。可现在看,也不是。

    是自己长大了,还是父亲变老了?

    顾慨棠热切地追求想要的幸福,他觉得选择窦争是个正确的选择。但所有人都在反对,激烈的,亢奋的。如果顾慨棠幸福的代价是让顾慨棠重视的人,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那么这还是幸福吗?

    顾慨棠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顾爸爸从病床上坐起来,张了张口,问:

    “……慨棠,恨我吗?”

    顾慨棠想了想,摇摇头。

    那一刻,像是电影中的经典镜头,一向在家中扮演统治者的强势父亲潸然泪下,悄悄低下头用手擦眼角。

    换成是面对其他人,比如妹妹顾慨梅,或者妻子,顾爸爸绝不会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

    可顾慨棠就不一样了。他是这个家日后的支撑者,已经二十六岁的青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顾爸爸没有办法用强权力控制的。

    他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走岔路,更担心会痛失所爱。心里的焦躁、痛苦,无论是对身为女性的顾慨梅、顾妈妈,还是对顾爸爸,都是同样的煎熬。

    顾爸爸说:“你去吧。”

    顾慨棠‘嗯’了一声,走出医院后,回家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到一半,他走到阳台。天色已晚,无星无月,穿着灰色大衣的行人缩着脖子匆匆走过。

    顾慨棠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个圆形的硬物。他掏出那莹白色的指环,紧紧握在手心里,过了一会儿又摊开,看了一眼,放回口袋里,点了一根烟。

    纤细的白烟被狂风吹得剧烈倾斜,吸了两口,这烟弄得他满嘴苦味儿。顾慨棠把那根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回头继续收拾行李,但已经想不起到底应该再带些什么东西了。

    北京飞往上海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后,所有研究生在宾馆一楼集合。

    刘浩然拿着喇叭说了些注意事项,大多是注意安全不要乱跑之类的。因为对象是研究生,刘浩然也没说很长时间,很快就放其他人回房间休息。

    他们学校在比赛前采取的是自由放任政策,想学就学,不想学可以放松一下。

    上午,顾慨棠和刘浩然一起到比赛场所看布置情况,好生忙碌一阵,吃午饭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的事情了。

    因为午饭吃得晚,顾慨棠回到房间冲了个澡,就不打算再出门吃晚饭。

    洗好澡,顾慨棠就打开台灯,坐在桌前打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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