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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将军也柔情

    彪悍嫡妻 作者:笑笑长宏

    第一一六章 将军也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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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哧呼哧……墨菲努力调整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着,还要留意不被脚下的枯枝拌倒。后面不知还有多少蒙面杀手,反正她已经杀了三个,现在只有尽力往前跑。

    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原本烤着篝火,吃着烤软的馕,突然冒出一群蒙面人。但很快的,她就明白了,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对梁永能虽也凶猛,却意在隔开二人,对她,可是往死里下手的。

    显然,梁永能也发现了,拼命地掩她往林子里撤。那些近卫怕也是凶多吉少,临死前的惨叫声接连二三,到现在竟已经听不到了。要嘛是都死了,要嘛就是自己已经跑出太远了……当然杀手也有死的,近卫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右脚崴伤了,已经疼得不敢着地却又不得不狠心咬牙地一次次落下。但是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吗?腔似裂开一样,喉咙泛着血腥味儿,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朦胧,身子也越来越冷。大概是脚脖子太疼了,忽略了其它地方,墨菲觉得自己应该还有别的伤,这样的冷……

    借助左手腕上的龙爪,她提起最终一丝力气,左脚点地用了个燕子入林,勉强斜飞上树,隐在树冠之中。虽说树叶已经落了,但月色不明,倒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发现得了她的。这法子杀第三个人的时候用过,从树上一跃而下,一刀毙了那人后,却踩在枯枝上,结果崴了脚……似乎那人的刀也曾回刺来着?

    墨菲了身上,好像没有哪里受伤。再往下,发现右大腿里侧被划了道口子,深倒不深,不过裤腿已经湿了一大片,一直到裤角,想来血是流了不少。就说嘛,眼前发黑,浑身无力,呼吸短促,怕是失血过多了。

    解开腰带,把大腿缠住,不敢撕衣襟,怕那声音引来杀机。毕竟体力还没恢复过来,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气息渐渐平缓下来,却令墨菲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成僵尸。雪虽然停了,但风却起了,虽不大,却干冷,卷走她为数不多的热量。身上的袍子不厚,梁永能这家伙都没说让自己换件厚实的衣服就把她拐了出来,可恶~!

    墨菲只能尽量把自己蜷缩成团,右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狼刃却不敢松。

    不远处传来咔咔踩雪的声音,令不太清醒的墨菲机灵一下振作了。随着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墨菲努力地瞪大眼,向那边看去。必须一击而中才行,……只怕也只有一击之力了。

    终于,摇晃的人影走入墨菲的眼底,只是瞧着好生眼熟。那人边走边低头仔细地瞧着雪地,因而速度极慢,因为风卷走不少痕迹……

    “梁……永能?”墨菲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心底的感动还是有的,毕竟谁也不想死不是?

    “阿问,阿问是你吗?”梁永能微颤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四下里张望着,声音疲惫沙哑却听出明显的惊喜。

    “你在哪儿?可是……你的魂魄不成?你出来呀,阿问,阿问……可是怨我了?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可好?”

    墨菲从未听到过梁永能用这么恳求的语气说过话,那惊喜似被无边的哀痛淹没,无依地踉跄着,如孤狼一般,在月夜下独自蹒跚。

    “树上……我动不了了~”墨菲被这样的他惹得眼底泛热,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瞧着也似乎不那么坚不可催了。难道是视角的不同?

    梁永能寻着那弱弱地声音来到树下,昂头看着,最终慢慢咧开嘴,“你还活着?真好。”他把弯刀收好,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着。”

    墨菲有些吃力地把狼刃收起,晃了晃身子,还没站起就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一阵天翻地覆后,梁永能抱着还成团的她呵呵低笑起来,顺势靠上背后的树。轻轻拍了下屁股朝上的她,“还以为你真的……真的……”然后把头朝下贴着自己下身的墨菲翻过来,就那样坐在树下抱在怀中,紧紧的,“伤着没?”

    墨菲吸了口气,贪婪地吸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右脚怕是废了,疼得没知觉了,腿上挨了一刀,伤不重,血却流得差不多了。你呢?”

    “腰上挨了一刀,没大事。等我歇歇的,就抱你走。”他拉开衣襟,把墨菲圈住,“冻坏了吧?”

    墨菲干脆地点头,把脸贴上那膛取暖,虽隔着中衣却觉得烫得脸皮都疼了。“嗯,快成人干了。”

    梁永能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许久叹了口气,“我想法子送你回去吧。”

    “不怕?”墨菲一想便明白了,反问道。

    “现在还动不得我。”梁永能紧了紧怀中人,“不然,今晚死的就是我了。那些杀手都死了,我的近卫们也一个没剩,倒是个好机会。”

    “我还不能走。”墨菲想起了梁继白鹤跟墨青。虽然如果不是梁永能,她现在也不会这么惨,但看到他拼命救自己后,也怪不起来了。

    “那样的男人……”梁永能说了半句就咽了回去,压下心头妒火后才又问:“他真那么重要吗?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想法子送他吧。”

    墨菲有些缓过来了,不答反伸手向他腰上去:“伤可裹了?”

    “没来得及。”梁永能嗤地倒吸口气,“你倒舍得下手?”

    墨菲抬头,“我疼,你就得疼,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坐直了身子,出狼刃,把梁永能的腰带解下,破成两半,又在他怀里出金创药来,给他裹上伤口。

    “你的伤上药了吗?”梁永能向她的大腿。

    “小伤,还是先离开这里。”墨菲拉住他的手。那伤,伤得不是地方啊~!

    “我看看你的脚……怎么肿成这样了?不行,得给你找个大夫才行。”梁永能一急,腰一挺就却又倒下,哐地一声,后背砸在树上。

    “怎么了你?”墨菲也随他倒下,闷哼了一声,右脚脖又疼了起来。

    “没事,大概是坐的时候长了些。”梁永能不舍地把墨菲抱到一旁,然后慢慢起身,又把细了一半的腰带系上,才弯腰抱起墨菲,依旧敞着衣襟兜住她,边走边吹着口哨。

    “万一你的黑风没寻来,倒来了杀手,我们可就惨了。”

    “能死在一起也不错。”梁永能垂眼,认真地看着墨菲。

    墨菲也看着他,忽地一笑,“我可不干,太赔了。跟你死在一起,算怎么回事?难道要让我的儿女们因我这个妇德有损的母亲害得一辈子抬不起头?”

    “你在乎这些虚名吗?”梁永能只觉得这样弱弱的墨菲生生地把他的心给磋磨成面团,只想永远抱着她,为她取暖,呵护一生。

    “我是不在乎,却不能不为孩子们打算。难道你还真能抛下家中美妻娇妾,成群的儿女跟我死在一处?玩笑是可以开,但千万不要当真。”

    “要是我把他们接过来呢?你就会安心跟我过了吧~”梁永能咧嘴一笑,“我还是头一次觉得女人这么麻烦,不过是你的话,也算值了。”

    “别,千万别,我就讨厌麻烦。”墨菲轻拍他的口,“其实你这人还不错,不过我一向有洁癖的,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共同使用一个男人。既然为难就别硬来了,而且我可不觉得你能护得住我。没准儿哪天小命就因你丢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难道他就没纳过小妾吗?”梁永能不服气地哼了哼。

    “是曾有过,不过都休了好几年了。”墨菲横着他:“你可别学他,学了也白学,因为你不是他。我必须得把他带回去,因为他跟你不一样,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梁永能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了,若是以前,简单一句杀了就是。眼下却只能沉默地抱着她,走了一会儿又吹了几声口哨。

    其实梁永能原本打算送她回北宋,倒不是放弃。不论是宰相哥哥,还是太后姐姐,自己还不足以抗衡,送她回去也只是暂时的,总比跟着自己却随时有生命危险要好。

    他隔一会儿就吹几声口哨,终于听到有马嘶声传来,不由神一震,站在原地连连吹着。

    墨菲本已昏昏睡去,被那口哨吵醒,却提不起力气。这一醒,又觉得冷得刺骨,连张嘴喘气都困难了。加之右小腿之下涨痛难忍,便觉得那口哨声似要把脑壳都震裂了,“别吹了~”她忍无可忍地叫出声,却若嘤咛。

    梁永能听到后觉得不妥,借着月光及雪光反映,仔细看了半晌才发现墨菲的情况不太妙,脸颊异常红润,身子却渐渐颤抖起来,心下一慌:“阿问,阿问你怎么了?”

    垂头用唇碰碰她的额头,果然烫人得很,心下又一急,叫了几声不见她回应。

    寻着马蹄声迎去,连吹口哨,终于看到黑风颠颠地跑来。

    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大氅居然还在黑风的背上,欣喜地给墨菲裹上。只是上得马来,却不知往哪里走。若是还往边城而去,怕是她还活着的消息就会泄露出去,太后姐姐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可眼下的她,又急需诊治,回到兴庆府才有最好的大夫……

    不管了,先回去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汉人都这么说……他这样想着,抬眼看看天上的月,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打马飞奔了起来。

    天色微明中,兴庆府的城墙已经遥遥可望了,梁永能正琢磨着怎么能不引起注意进城,便见一行商队在白白皑雪中默默前行。

    梁永能觉得有些奇怪,走得这么早的商队倒是少见。

    他让到路边,静静地看着商队走过来,心里却琢磨着商队里会不会有医者,毕竟进城容易,但若做到悄无声息怕是很难……

    “咦,这不是大将军吗?”一人带马又折了回来,惊喜的声音令梁永能回过神来。

    “……老海子?”梁永能防备的眼神在看到那大毛帽子摘下后露出的脸后,稍稍松了口气,原本攥上刀把的手也悄悄松开。“这是你的商队?”

    老海子看到他身前被大氅裹得严严的一团心头突跳,脸上却还挂着笑,“是呀是呀,大将军这是要回城吗?”他为的就是这个小姑,四更天就把大家叫起,打算顺梁永能的方向追下去的。

    阿青昨夜二更时分找上自己,急冲冲地说了几句话就走,害得自己连夜派人打探消息,这才知道质子府居然被人偷袭了,护卫死了几个,但北宋驸马却失踪了。不过奇怪的是,死了人,官府却只是把质子府封了,竟再无别的动静。

    老海子回想了一下阿青的话,觉得梁二爷的失踪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墨菲才是。至于梁二爷,就由阿青跟白鹤负责吧,他也只能管一头儿。

    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梁永能,且看那狼狈的样子,八成也有了问题……

    “老海子,你的人都可靠不?”梁永能虽觉老海子出现得有些奇怪,但也顾不得太多了。

    “都是老伙计,您有事就吩咐。”老海子提神往前凑了凑,也压低声音问道:“您想捎什么货?”

    梁永能想笑却笑不出来,把大氅分开一些,露出墨菲烧得通红的小脸,“可有懂医的?”眼却斜着他,带着审视。

    “……这不是问少吗?”老海子大惊之下却也明白梁永能那眼神是对自己起了疑心,神色倒不作假,“这是怎么了?昨儿下午还一起喝了顿酒呢~”

    “你们关系还挺不错的?”

    “嗨,不是两年前合作过一回嘛,这次又碰上了,也是难得,就喝了点儿酒嘛。”老海子关切之意并不掩去,“问少这是病了吗?昨儿见着还挺好呀~您还真别说,还真有个想跟我回去的老大夫,说是要落叶归。您等等,我这就去找他。”

    梁永能眯眼看着他打马往商队后面那个青布小马车寻去,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心里却琢磨着,他倒是神色自然,难道真的只是一般交情?

    老海子撩了车帘,低声说了几句,一回头便见梁永能已经跟了过来,连忙说:“您还是把问少送到车上吧,老爷子刚想再眯个回笼觉,这不,还没睡着呢。”

    梁永能歪头往里瞧了瞧,光线虽暗,却也有些面熟。“他……是不是来过我府上?”

    “正是正是,赶巧了,上次问少的脚也是老爷子给瞧的。”

    梁永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真是巧,……我也上车,马就交给你了,别让人发现是我的坐骑。”

    老海子听了前面半句,心里就一紧,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大将军难道不回城吗?”

    梁永能下了马,又抱下墨菲,“只管按我说的做。对了,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嗯,还有几处没走到,把货备齐了就往回走。您的意思……”

    “直接去兰州,以最快的速度。”梁永能说罢就抱着墨菲上了车。

    老海子牵着那匹黑马,示意车夫继续前进,然后往前面追去。……什么意思,莫非是要送墨爷回去?兴庆府离兰州快的话,五天就能赶到……

    梁永能已经顾不上老海子可不可疑了,抱着墨菲紧张地看着老大夫,“怎么样,她没事吧?”

    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指,把两边的窗帘都卷起,“不太好,血气亏得厉害,我得看看伤口。先把这药给他吃下,好在我随身带些了常备的。”

    梁永能接过那指头大小的药丸,看着墨菲紧闭的眼,犯了难。这么大个,不嚼怎么咽?可是看着老大夫已经托起她的右脚,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事儿。想了想,把药丸往自己嘴里一塞就嚼了起来,味道虽苦涩但也渐渐感到有丝甘甜的回味。顾不得车上还有人,轻轻附上墨菲的唇,翘开那紧闭的牙关,把药汁一点点地哺过去,怕她不肯吞咽,还反复地勾撩着她的舌……

    老大夫放下墨菲肿得比猪蹄还的脚脖子,撩起棉帘对车夫低声说了句话。马车停了一会儿,又动了起来,那车夫递进两个雪团。

    老大夫又递给梁永能一个药丸,“将军也要吃的,再喂一个吧,两不耽误。”

    梁永能脸上一热,方才确实一时情迷,不知不觉地咽了一部分药汁。还以为他人老眼花不曾注意到……

    老大夫一直垂头用雪团轻蹭着墨菲的脚脖,直到雪团化去一半,才又翻出两粒药丸递给梁永能,“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将军代劳,只嚼开就好,这是外敷的,咽不得。这壶里是凉开水,可漱口。”

    梁永能啥也说不出来,默默接过去就嚼,只是这回却是苦涩难堪,渐渐连舌头都麻木了。把药汁吐在老大夫递过来的帕子上,他赶紧漱口。一连几口,嘴里药味儿虽淡了,那麻却还在,竟说不得话了。

    老大夫慢条斯理地用那帕子缠上墨菲的脚脖,又慢条斯理地说:“药过了就能说话了,不会一直那样。把她放下吧,我给将军看看伤。”

    梁永能呜噜了两声,把墨菲放到身边躺好,一指她右腿上缠着的腰带。

    “还请将军换到门边,我才好上药。”老大夫从随身药匣里找出个小瓶,又找了条干净的棉布条,欲起身。

    梁永能摇头,接过那些东西,把壶里的水往绑着的腰带上倒了些,见完全浸透才慢慢地解开。

    当那裤子破处露出来后,又稍稍撕大些,把露出的伤口清理干净,拧开瓶盖把伤药倒出来些,干净的棉布条细细缠上,然后才脱了衣服,露出自己腰上的伤。

    全部弄好后,梁永能又把墨菲抱在身上,把大氅细细地裹好她,让出一半的位置示意老大夫与自己并排坐。

    老大夫也不客气,把窗帘放下,了下墨菲的额头,“那脚脖子还得施针才行,但已经伤到骨头了,怕是日后会落下隐患,没准儿还得跛了。”

    梁永能一愣,虽还不能说话,眼底却流露出疼惜之色,轻轻抚着墨菲后脑勺,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缓缓闭上眼,眉头微蹙。

    墨菲被推醒,挑开沉重的眼皮,却惊见老海子。“你……”挤出的那个字,声音如破锣。

    “驸马爷失踪,阿青让我寻你,想办法先回去,他跟白鹤寻到驸马爷就赶去会合。梁永能让我直接去兰州,看样子也想放你回去。”老海子急促地说道。

    墨菲点点头,“成。”虽然她更想自己去找梁继,可眼下怕是走都走不了。

    她抬了抬头,瞧到脚脖上已经包扎了,还有抹清凉之意。

    “你怎么在这儿?”梁永能不太高兴地看到车里多出一个人来。不过下车方便的功夫,他竟钻了上来?

    “您回来了?”老海子变脸之快,让墨菲也佩服。不过一转脸的功夫便挂上从容自然的笑,“我就是好奇嘛,想问问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公子好像说不出来话,我去找老爷子过来瞧瞧。”

    墨菲配合地啊了一声,依旧干涩沙哑。

    梁永能让开身子,老海子跳下车,果然去找老大夫了。

    梁永能上得车,关切地看着墨菲,又是抚额又是脸,稀罕得不得了似的。

    墨菲拉下他的手,做了个要喝水的动作,梁永能才后知后觉地抓过水壶,却想以口哺之。

    墨菲翻着白眼推开他,自己抓过水壶灌了几大口才满足地一抹嘴巴。

    梁永能也不点破之前的事,自己美个滋儿的轻笑。

    老大夫上得车,又为墨菲把过脉后点点头,却指着她的鼻子没好气地骂了几句,无非是气她明知脚崴了还逞强落地,不然也伤不到骨头,以后就等着拄着拐吧。

    梁永能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墨菲却面带微笑地听完后,好脾气地说:“没办法,比起它来,命更重要些。”

    老大夫一听不吭声了。梁永能却听得心酸,对墨菲的愧疚又深了些。

    老海子端着两大碗冒着热气的汤泡馍送过来,老大夫直接往墨菲那碗里丢了两药丸,转身下了车。

    墨菲冲梁永能笑笑,“老爷子是个好人。”

    “我知道。”梁永能情绪还有些低落,“只有我不好。”

    “呵呵~”墨菲轻笑,用勺子把那药丸舀出一个放在梁永能的汤碗里,“快吃吧,你好不好的,我知道就行。”

    梁永能因了这话,神一振,觉得那汤也无比美味了,虽然有股子药味儿。

    吃过饭,老大夫居然没回车上,商队就继续上路了。

    墨菲睡过一觉,有了些神,盖着大氅想着心事。梁永能有心想抱着她,却被那张青白小脸上渐渐转深的担忧给堵了心。终于墨菲叹口气,回过神,才发现梁永能居然一直傻傻地看着自己。

    “有点儿冷。”墨菲小声说完,梁永能便马上抱起她放到腿上,“怎么不早说?”

    “想事呢,”墨菲眉头拧起,“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出谁会下这死手,我担心梁继也遭了不测。你知道,他是不会武的,又是在国都,就算阿青跟白叔武功不错,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嗯。”梁永能不是心思地应了一声,也情知墨菲说的没错。

    “你能不能回去?”墨菲扭脸直视着他,“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若不肯,我只能自己回去了。”

    梁永能想拒绝的话就哽在嘴边说不出了。那眼底清澈得让他觉得若是拒绝,自己就是十恶不赦。

    “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不妨碍做朋友吧?”墨菲嘴里说着无情的话,小手却抚上他起伏渐大的口。“当初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放心地跟你回来,只会想别的法子把他救走。若是那样,没准儿他现在还好生待在家里,照看儿女……”

    梁永能抬指压上那张嘴,“别说了,我明白。”

    墨菲还想说什么,唇上的手指却借机探进嘴里,连忙呸了一口吐出去,“你洗手了吗?”

    梁永能看着瞬间脾气高涨的她笑了,“这才是你,你呀,你呀……”渐渐却笑不出了,眼底涌出浓浓的不舍,缓缓压上她的唇,“你让我的心好疼……”

    本想小文艺一把的墨菲被这样的梁永能一下子懵住,直到那唇压上自己时,才腹诽地想,这鲁汉也煽情了?却不自觉地被那小心翼翼的碰触蛊惑了。

    梁永能气息不稳地放过那张吻不够的小嘴,“我早晚会让你知道,我能护得了你。放你回去,不是不想要你,你安心地等我……不要再为赵顼小儿卖命了,我不想与你为敌。”

    “下一个叉口,我就回去,若他还活着,定会把他送回去,你且安心等着,把伤养好。”

    墨菲知他既然这样说了,定会全力去办。点头道:“好。”

    梁永能轻吐口气,“等我再找到你,就不会再放你离开,不管你是不是会恨我,绝不放手。”

    墨菲听得心惊,但眼下也无它法可想。“真不知道我哪儿好?你若能说出来,我肯定改。”

    梁永能无奈地捏了她一把,“招蜂引蝶,霸道,冷血,卸磨杀……没卸就杀,都改了吧。”

    墨菲翻眼不理。梁永能苦笑,把她紧紧搂住,似要揉进自己的血里去才好。他也纳闷,自己为何只对她,如此的……没骨气。

    他再不舍,终是在下一个叉口与商队分道扬镳,带着决然打马回奔。

    老海子倚在车边,怪声怪气地来了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车窗里飞出一颗核桃打在他额头上,“啰嗦什么,美人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所以才更可悲呀~!”老海子哀叹一声,扶老大夫上了车,“走了走了,伤心地呀~”

    车窗里又飞出一物,却没打中那长吁短叹的人,落在雪地上才看清,竟是个才啃完的羊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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