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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9

    朕没有疯 作者:青骨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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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左手握着一把枪醒目刺眼。

    对方一边调整枪支,一边向里走了几步。司雪衣没来得及辨认对方到底是谁,就侧身环住了霍斐的脖子,似乎自己的血肉之躯就能替他挡住几发致命的子弹。

    硝烟渐渐散开,霍斐灰头土脸地从司雪衣的挺护下抬起头。

    “草!怎么是你?!”

    “听你这话,好像巴不得饿死在这里?”那人仔细打量过紧紧相拥着一副同生共死模样的两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只高强度营养针剂丢在二人面前,边摇头感慨道,“看来我来得的确不是时候。”

    霍斐捡起针剂,用牙撕开无菌包装,还没等司雪衣转过头来看看,就一针戳进了他的后颈,把乳色的药剂整管注射了进去。高强度营养针是紧急保命用针剂,配方中自带安定成分,猛然挨了一针的司雪衣很快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帘,趴在霍斐肩头睡了过去。

    在确认了司雪衣的状况后,霍斐才瞪向面前的人:“你他妈死哪去了?现在才来?”

    “差点就死了。”对方从后腰又拔出一支枪来抛到霍斐的手上,语气重归于冷淡,但隐约可捉摸到几分焦急,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能站起来吗?外面正在混战,我管不了这里太多。你俩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待警方的营救,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结束……只希望我来得不算太晚,他太冲动了。”

    “发生了什么……”霍斐忽然注意到他衣服上洇出来的深色污迹,惊叹道,“你受伤了?”

    “谭启明在私人公司还有个秘密项目,他和杭锋做的太隐蔽,我一直没能调查出来。不是什么好事,简直他妈的糟糕透了!”男人抹了一把额发,深锁的眉峰懊出个遒劲的川字,留下足数的子弹给霍斐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我得去找他。他那么冲动,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哎、哎——!”

    -

    十几分钟后,接到通讯的霍楚成带着人闯进了房间。

    一副担架随后送上来,将昏睡状态中的司雪衣抬了出去,立即送往医疗区。

    霍楚成弯腰挽住霍斐的肩膀,习惯性地先张口斥责这个性子顽劣的弟弟:“你就不能给家里省点心?”

    霍斐嘻嘻哈哈地面色不改,殷殷地叫了两句大哥,讨了霍楚成一个心软的眼神,才小心地打听道:“大哥,我们被关住的这几天,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枪战。”霍楚成架起他向外走,边说,“你们刚被绑架,z区就发生了特大爆炸案,这几天陛下忙得几宿没有合眼。”

    霍斐惊道:“z区?”

    霍楚成点点头:“伤亡惨重,闹得很大。听说陛下请来的那个金融老师恰好在z区办事,很不幸也在爆炸中丧生了。”

    “等一下,你刚说谁死了?”

    霍大少瞪了他一眼,“尊重一点,那怎么说也是陛下高薪聘请的老师。”

    “别老师老师的,听着头疼。”霍斐说着揉了揉太阳穴,“你说的不会是锐晟实业的周……先生吧?”

    霍楚成奇怪道:“不是他还有谁?”

    “扯淡!”霍斐当场就跳起来,挣扎着从大哥肩头站开,不可思议地睁着眼,反手指向已被摧残得不像样子的雷诺大楼,“周蔚他不是在——”

    正说着,他整个人一滞。

    霍楚成狐疑:“怎么了?”

    “这他妈的确是太糟糕了。”霍斐喃喃自语,“可千万别出事。”

    第121章 枪与玫瑰22

    走下b3层的隐藏楼梯时,心底深处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股线,拴着自己和那个素未谋面的顾允清,尽管他不情愿,那条线也牢牢地锁在那里不动分毫。他每走几步,就抬手打爆一盏悬顶灯,连带着灯里安装的摄像头也一起失去作用。

    伴着嗞嗞的电流声,靳雨青在黑暗里缓缓地向前走,身后的走廊深处很快多出了几条令人厌烦的“尾巴”,枪械上膛的动静在寂静的楼道里似深夜里潜行的游魂,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也只是轻轻地蹙了蹙眉头,连头也没回过。

    没人是天生不怕死的,他曾经也怕过,那是因为这世上还有值得留恋的、让人想要为之一搏的东西。可当一个人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想要了,那才是真的可悲,也许只是偶尔的一念之差,心里某个从未重视过的念头就会踊跃上来,成为一种可怖的偏执。

    这偏执不仅会夺了人的心,更会要了人的命。

    顾允清正是如此,在忍受了几年之后,突发奇想似的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至于是非对错,杭锋这个当事人恐怕都弄不明白,旁人哪还拎得清?

    靳雨青脑子里一团乱,他连自己的事儿都处理不好了,更无暇再去管顾他人的纠葛,他想着被炸成碎块的周蔚,也还记着毫无音讯的无辜受到牵连的孩子。在身后一堆狗腿子的监视下,浑浑噩噩的走进楼层里唯一一道像样的电子房门前。盯着那个电子密码锁好一会儿,才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几个数字。

    十几公分厚的钢板防弹门应声沉重地向两边打开,露出里面深藏的最接近真相的核心——而那几个数字,赫然是顾允清的生日。

    在靳雨青走进去后,那道门锁自动重新关闭。

    -

    房间非常的大,大得超乎人的想象。里面也并不是堆满了药剂和医疗器材的传统实验室,说起来,它更像是一间普通的装饰精致华丽的居室。吊顶的水晶灯似午后缱绻的阳光,并不耀眼地包裹着房间里的一切——瓷白色铺着小羊皮落脚毯的地板,吧台上饮了一半的高档红酒,随目可见的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还有手工编织的成套沙发抱枕凌乱地歪倒在茶几旁边,似乎几分钟前,这里还有一对情侣在肆意打闹挑趣。

    偌大的一间屋子,被安排的紧凑而不满当,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好似只要打个招呼,就会有个套着围裙的主人从厨房里匆匆赶出来,奉出一盘新出炉的烤点嗤呼嗤呼地吹气。

    只是连清新剂也压不住的浅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里肆无忌惮地弥漫着,恶意地戳破这所有的假象,撕扯开面具底下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实。

    他绕过几座木质柜架,视线半分都没有停留在这富丽堂皇的装饰上。

    房间深处的设施终于显出它的本质来,几台营养供给仪立在墙角,四面八方的细长管道蛛网一般延伸着,传输着颜色怪异的液体,伸到房间中央一台最新上市的综合生命维持型的冷冻仪里。

    冷冻仪仓门大开,远远可见里面一双结了冰霜的雪白的脚,那不似靳雨青这样凝脂般的玉白,而是一种泛着死气的毫无光泽的惨白,若冰箱里搁置过久而冻成冰块的陈肉,霜层下面的圆润趾甲还呈着血瘀的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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