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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5

    错将余生付 作者:书咄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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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最贵的上,便宜了恐怕人家看不上。

    苏错回到办公室,看到秘书把一本厚厚的册子已经放在电脑桌上。这是今年世界各地新酒的介绍和价目表,菲利普说,可以进一些作为库存。特别是一些很有潜力的品牌,选出一些作为期酒购买。

    期酒,顾名思义,就是有期货性质的酒。一般说来,陈酿价格会比较高,葡萄丰收年份的大品牌酒最具有收藏价值,但也不易平价购到。新酒的口碑未定,价格便宜,如果有眼光不俗者采买很好的新酒储藏,等到新酒变成陈酿的一天,就好像股票涨停,价钱会翻番。这就要看品酒师的眼光和能力了。

    苏错直接翻开法国酒波尔多系列,刚看到前面的介绍,她的心里就有点发沉。一向以天气稳定著称的波尔多酒区,竟然在去年三月份遭受了一次意想不到的灾害,霜冻。刚刚抽苗的葡萄园受灾严重,中小酒庄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大品牌酒才依靠原先的库存勉强立足。苏错两道眉毛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这几个月她折腾出院回国买房搬家,虽然对业界的此项新闻有耳闻,但实在是没有腾出精力来关心。

    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苏错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当初不是没提醒过老板,农业就是靠天吃饭,不能把宝都压在老天爷身上,怎么就那么犟呢?她伸手去拿电话,准备拨全叔的手机号。手伸出去一半又缩回去了,真是,关我什么事啊?听说沈太太很能干,在上海美国都有生意,这点小小的失败,对他们也不算什么。苏错自嘲地摇摇头,算了,自己都差点叫人当小三给弄死了,咋不长记性呢?她把眼前的厚厚的册子重重地合上,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乌头中毒的后遗症还是北京的空气有问题,多年没犯气管炎了,今年还没入冬,就觉得咳嗽一天比一天加重,苏错赶紧把椅背上搭着的一条围巾挂在脖子上,也不知道那个败家玩意儿戒烟了没有。

    而她不自觉念叨的那个败家玩意儿,现在正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手上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打着打火机,但是却没有去点边上的香烟。外面的雨正下得紧,打在窗户上挂着的“此屋热卖”的牌子上,噼啪作响,每一下多仿佛鞭子抽在他的心上。

    终于还是做了败家子,把爷爷的心血败光了。他叹了一口气,坐正了身子,拿过茶几上的一摞文件,是律师刚从美国寄来的离婚协议,上面有他和唐彦青的签名。

    几个月前他帮唐彦青从那场官司中脱了身,想重新开始。但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唐彦青坚持要回美国。

    沈彦东理解为唐彦青不再想看到这座她亲手弑母的凶宅,所以向她保证,一定会卖掉这座房子的,“但是酒庄要留下,你相信我,再过两三年,会有起色的。”

    “我当然相信你,”唐彦青微微而笑,笑容里透着苦涩,“但是我不会留在过去了。”她伸手示意不让沈彦东打断她,“对不起,温森,我想有些事已经没法回头了!”

    “胡说!”沈彦东烦躁地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你,你是受害者……”

    “你也是,不是吗?”唐彦青反问他,她的眼睛大而黑亮,“我不想我们都在勉强自己,维持一个表面繁荣的假象!”

    “我没有!”沈彦东回答,他想说,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唐彦青上前一步,抱住他,“温森,亲爱的,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亲弟弟。我爱你,真的,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爱。但是,我也要告诉你,看见你,会让我想起很多不幸的往事,根本控制不住。我的母亲为了我,杀了我的父亲,而我反过来又杀了她,童年到现在的噩梦,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

    她把头埋在沈彦东的胸口,带着哭腔笑着说,“我们不应该是彼此的羁绊,如果我们勉强在一起,能够回想起来的全部是痛苦!”

    也许是真的,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不,即使是从前,也从来没有过真正两心相印的默契和欢愉。与其在一起,天长日久生出怨怼,不如各自后退,海阔天空,等到十年二十年过去,时间总能抹平许多不愉快的印迹,到那时候,也许会有契机建立起新的健康关系。沈彦东不再坚持,他默认了她的选择,这也是他的选择。

    眼泪归眼泪,痛苦归痛苦,唐彦青依然是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她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拖泥带水。就这样她卖掉了上海所有的业务,然后孤身回到了美国。

    沈彦东决定振作起来,一切朝前看,首先是把今年的新酒制作好,可是,突如其来的霜冻,让他地里的葡萄几乎颗粒无收。

    天亡我!沈彦东抬眼看着外面铅灰色的天空,雨就这样下得没完没了,让人厌烦,他窝在沙发上两天没有动,饿了渴了就去厨房吃点面包喝点自来水,累了就歪着睡一会儿。巨大的银行贷款他无力偿还,只能将抵押出去的葡萄园任由拍卖了。

    前院传来车子的声音,紧接着门铃响了。他依然没有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大概是银行或者公证处的业务员吧,要不就是房屋经纪带人来看房子。

    响了几声见没人回答,来人便自顾自打开院门,踩着院子里的泥水走了进来。门板在敲了几声之后,被推开了。沈彦东压根就没有锁门。

    进来的是斯蒂芬。

    “你果然是在这里,”这小子看见沈彦东,马上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对于好友深陷的眼窝和满下颌的胡茬视而不见,还和平时一样随意,“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他把防雨衣的帽子往身后一掀,“温森,不能不说,这是天意,连老天都对你说,不要做你的红酒了,来帮我做香槟。”

    沈彦东翻着白眼,有这种朋友真的很折寿啊,老子破产了,这货还有心思说风凉话,“你雇我,开多少薪水?”他声音嘶哑地问道。

    “□□ic(法定最低工资)啦!”斯蒂芬厚颜无耻地回答。

    真是趁火打劫的家伙,沈彦东懒得理他,继续窝在沙发上冥想。

    “ok!我错了!”斯蒂芬举手投降,“我打算给你股份,条件是,你要把你爷爷当年和勒朋先生琢磨出来的双层壶式蒸馏技术全盘交出,我算你技术入股,怎么样?”

    “怎么?”沈彦东脸上露出一点兴趣,“你想进军白兰地生产?”

    斯蒂芬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不是!我想尝试采用白兰地的生产工艺加强香槟的纯度。”

    沈彦东说,“你怎么不找勒朋先生?”

    斯蒂芬狡黠地笑,“勒朋先生离开酒的生产已经快二十年了,而你,去年不是一直在这里尝试吗?菲利普很鼓励我们试一试,他说第一批订单,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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