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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8

    为祸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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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战事的记载,不可让敌人得去。”

    .

    苏洌带着南束铁骑抵达昱京时,昱京国府正有些暗涌着的混乱。

    将苏洌往里请的官员都在冒冷汗,苏洌拽了个人问原因,那人迟疑再三后,擦着冷汗说了。

    大抵就是一直安静无声的弦公姜怀从几日前开始,突然吵着要见戚王,道有紧要的大事要禀,必须立刻、马上、半点都不能耽搁地见到戚王。

    可是戚王亲征去了。

    留在此处的官员没办法,问他有何事,他又不肯同他们说,几日之间这事已传开了。贸然送此人去前线,他们不敢做主;蛮横地让这人闭嘴,也没人敢去动手。

    毕竟戚王一直没杀他,不知是否有别的打算。

    那官员禀完就看着苏洌,大有请他拿主意救急的意思。

    虽则请别国贵族来救这“急”也不合适,但实在没别的办法。眼下主上亲征去了、上将军前阵子也走了,国巫和雁夫人虽没说离开,但去一问,都是婢子出来说“病了,不便见人”,官员们多少明白,要么是也不在,要么是不想管事。

    是以苏洌算是最适合拿主意的了,南束女王是他长嫂、现下各国还称其一声“睿国公子洌”。

    苏洌长吁了口气定定神,就让那官员将姜怀和老弦公都请出来,他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其实苏洌心里也不快,他不远千里带着两万骑兵来接阿追,结果阿追走了?

    戚王写信托他护阿追周全,阿追扭头找戚王去了吗?

    谁想收拾戚王和弦公间的烂摊子啊!

    苏洌在正殿里一口口抿着茶,足足抿下去两杯后还在不忿,但抬头看见姜怀进来时,还是含笑迎了过去:“弦公别来无恙。”

    “数月不见。”二人相互一揖,苏洌这才注意到老弦公姜晋正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仔细看看,额角还青着一块。

    “这是……”苏洌觉得诧异,再看姜怀也冷下去的面色,惊吸了口凉气,“弦公怎可对长辈动手?”

    “不是我打的。”姜怀切着齿深吸一口气,“但他若不是我祖父……”

    他将后一语忍下,向苏洌颔首:“坐。”

    三人各自落座,又让旁人都退了出去,姜怀才铁青着脸将始末说了。

    他也是听出端倪后“逼问”了祖父一番才得知,昔年父亲和祖父慷慨地将国府后一半都划给阿追,让她与世隔绝,其实是另有打算。

    用姜晋的话说:“弦国迟早要被别国吞并,但旁的国君多半也想重用阿追,她是弦国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从前的十几年里,她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太少,便不如旁人懂人情世故,不如旁人会冷静思索。

    遇到大事,她的爱恨就都会来得更凛冽。

    已有数代国巫被各任弦公这样压制过,每一回都成效卓绝。从前虽不曾有这样被灭国的事,但各样的明争暗斗里,国巫不止一次因为这种“冲动”起到过紧要的作用。

    “要不是后来去戚国待了几年让她接触了外界,嗤……”姜晋说到这话时冷笑涔涔,“戚王攻下弦国当日,估计就被她一刀夺命了,再不然也从那时起就已对他恨之入骨,哪还需要后面的那些事?”

    姜怀想起近来听说过的阿追与期望翻脸后,让戚国连吃了十几场败仗的事……狠抽了一口凉气。

    虽则他能体谅她的恼怒,但仔细想来,寻常女子大约也难做出这样决绝得惊天动地的事。

    而这还是在她与外界接触过几年、有所缓和的前提下。

    “雁逸出征,有人说她跟去了……”姜怀齿间打着寒颤,“嬴焕与雁逸已生隔阂,如若嬴焕借此杀了雁逸、又或雁逸借此杀了嬴焕……甚至并不需哪一方真正动手,只要一方战死,有一点地方让她生疑……”

    如若是她做的便罢了,而若非她本意,对她便是一记重击。激愤之下,她会做出什么,实在说不好。

    姜怀无所谓嬴焕和雁逸哪一边战死或者两方全死,但怕阿追搭进去。

    苏洌也略抽了口凉气,站起身便往外走:“我带了两万骑兵,劳弦公随我同去晔郡。”

    无论如何先抢她回来。?

    ☆、第 87 章 投壶

    ?  这一战从天明打到黄昏,顺利地攻下了半个晔郡。

    戚军已颇有些时日没有过这样的胜利了,晚上,撤回营地的军队便要欢庆一番。酒是不能饮的,但军中为此宰了几十头牛,还从附近的村子买了些做好的鸡鸭鱼,乍看起来跟过年一样。

    从前这样的小胜利在戚军眼里根本不值得一贺。雁逸回到帐中边摘下头盔边笑叹:“从前不知打过多少胜仗,唯这次,个个高兴得像已夺得天下了一般。”

    阿追递茶给他的手一滞,雁逸将茶接过去喝了一口,要道谢时才见她面色不对:“阿追?”

    “抱歉。”阿追轻声一喟,更多的话却不知要怎么说了。

    前面开战的这一天,于她而言格外漫长。哪怕她昨夜已占卜了个彻底,不出意外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一天里她的担忧也没能淡去半分。

    她控制不住地一直在想,刀剑无情,万一雁逸战死了呢?

    或者万一戚王……

    每每想到此处,她就生生将思绪斩断,摇摇头,不许自己多想他。

    此前在一次次让戚军战败的时候,她一直在对自己说,这样的报复没有什么不好,也并没有乍听起来的那么残忍。虽说因此难免有很多戚军战死,但打仗这件事,不是戚军战死就是敌方的军队战死。她所毁掉的只是戚王苦心孤诣的心血,实在说不上让更多的人因此身亡。

    如此这般,她也没什么立场去发善心——她凭什么把戚军的命看得比班军皖军值钱呢?

    既然不论战局如何都要死人,那还不如让她来左右战局,让她来决定哪一方生、哪一方死。

    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但在这短短的一日之内,她突然对此退却了。

    可能是因为她正置身戚军大营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她昨晚耗费了心力占卜战况。这一天里,她的心都在向着戚军,希望他们赢、希望多一个人活着回来,继而就止不住地在质疑,自己先前是不是不该那样做?

    不该用这种方式报复戚王。

    她觉得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是他多年来的心血,可这其实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心血。

    雁逸这个上将军……不也是一次次地出生入死么?

    她没头没脑地向雁逸道了句歉后就问他今晚军中是什么安排、她若想出去走走是否方便。

    雁逸还在因为她的那句“抱歉”而一头雾水,懵了会儿后才说:“全军欢庆,还有附近村子的农妇来送吃的。你若想出去,我让简临送她们离开时带你一道。”

    这样的确不太容易被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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