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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说实话,秋秋也没想到这才半年时间,他们就从刚刚认识的邻居成了对视都会害羞的暧昧对象。
    “裴先生……”他小狗一样探头,看到男人手里的请柬,“林秘书要结婚了吗?”
    托裴斯礼的福,邱秋偶尔还是能遇到林秘书,也知道他前不久刚刚和女朋友求婚,幸福得明明还在送上司回家,下一秒眼泪就能哗哗流下来。
    只是没想到,婚礼会那么快。
    裴斯礼把请柬放到桌上,紧挨着邱秋在沙发坐下,低声询问他的意见:“嗯,想去吗?”
    想不想去其实不需要考虑多久,邱秋诚实地摇摇头。他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作用,不会说话,又怕人多的场合,到时候只会吃和鼓掌。
    还是不要给大家添麻烦了。
    “……裴先生去吧,顺便帮我给林秘书说句新婚快乐。”说着,邱秋起身钻进卧室,不一会拿了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出来。
    他递给裴斯礼:“这是份子钱。”
    钱不多,但心意却是足足的,也拿得出手。
    裴斯礼定定看了他好一会,蓦地伸手拉住邱秋的手腕,把人拽到跟前。
    居家的毛绒睡衣暖烘烘的,衣缝间偶尔会透出馥郁的甜香,裴斯礼一手揽住那薄软的腰,一手将邱秋手里的红包接过放到桌子上,仰头看他。
    “嗯。”
    明明只有极其短的一个字,但字尾就像是带了钩子,让人心痒痒。
    气氛无端变得黏腻。
    邱秋不自在地吸紧小腹,红着脸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既觉得他们还没有正式确定交往不可以这么亲昵,但又舍不得挣开裴斯礼的怀抱,只能红着耳尖低垂脑袋,期望男人会自觉放开。
    裴斯礼自然不会。
    因为在祂的思维里,邱秋是他的伴侣,而且邱秋和他牵手了就是答应交-/配,祂们可以做任何亲昵的事。
    所以他堂而皇之将脸埋进邱秋的肚皮,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般嗅闻侵占。
    而被他拥抱的小社恐,早就变成了红彤彤的番茄。
    *
    婚礼当天是今年的初雪。
    鹅毛状的雪花洋洋洒洒,是个很适合结婚的浪漫天气。
    邱秋起床的时候,裴斯礼正不慌不忙从面包机里取出松软的麦面制品。
    “早上好,秋秋。”
    “裴先生……”
    邱秋以为自己眼花了,要不然本该出现在林秘书婚礼上的人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
    窗外的雪花不知道独自下了多久,久到楼下的矮灌木丛上都堆了白薄一层。林秘书的婚礼,大概已经开始有一会了。
    为什么裴先生没去?还是说已经去了回来了?!
    邱秋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问出来:“裴先生,婚礼已经结束了吗?”
    正在喝水的男人闻言抬眸盯着他。
    对方有些散漫地靠着中岛台,长腿随意支楞着,淡声反问道:“婚礼?”
    “对,婚礼……”心里有了猜测,邱秋微微蜷缩手指,“你没去……吗?”
    他知道这话很像质问,但邱秋不理解为什么前一晚上答应得好好的,裴斯礼怎么说反悔就反悔。
    裴先生,不像是这种人。
    陶瓷杯被放到中岛台,瓷与瓷碰撞,发出略显刺耳的声响。
    一室清寂里,邱秋听到裴斯礼略带疑惑的反问:
    ——“为什么要去。”
    他似乎是真的不懂,言语很是淡漠。就好像林秘书不是跟他许久的下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冷血得让人心寒。
    邱秋一时无言,只能睁着眼看着裴斯礼从中岛台绕到他身边,弯腰拉住他的手。
    十指相扣,亲昵异常。
    粗糙冰冷的指腹贴上热源,裴斯礼舒服得几乎喟叹:“吃早餐吗?秋秋。”
    明明刚刚还冷漠十足的人,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半倚在邱秋身边,耸动鼻尖嗅闻小社恐身上馥郁的香气,向他推销自己烤得极好的面包。
    邱秋没动,是以裴斯礼也没动。
    男人极其擅长等待。
    他企图等待着那漂亮得手指像以前一样递来面包,他能趁机含住那白瓷般的指节吮吻。
    怪物的喉咙并不像人类那样狭窄脆弱,祂可以吞进邱秋全部指节,并且利用喉壁上的软肉以及分叉的舌裹住,舔舐和侵占。
    裴斯礼这般陌生又荒诞的做派让邱秋感到不适。
    小社恐拧着眉思考半晌,那双水润的杏眼直直看着对方:“裴先生,我们要去林秘书的婚礼。”
    话题又被绕回来。
    裴斯礼肉眼可见地沉了眼,他不明白自己的伴侣为什么不集中他,反而去关心一个脆弱自私的人类。
    为什么?凭什么??!
    “你喜欢林秘书?”祂问。
    语气里带着浓重的不悦和厌妒色彩。
    本该冬眠的怪物睁着瞳孔直勾勾盯着合该属于自己的伴侣,思索长相平平的林秘书到底是哪里勾引到了邱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邱秋脑袋空白一瞬。
    他低头看了看两人正十指相扣的手,又看了看裴斯礼那张阴郁俊美的脸,顿时哭笑不得。
    “不是的。”
    邱秋松开裴斯礼的手。
    男人表情愈发阴郁。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垂眸注视着邱秋,大而突的喉结滚动着,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