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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暗流

    第182章 暗流
    跟在安知真身边呆了一段时间的孔银莲,对老板的作风算是有些了解。
    她在乎咒禁师与普通人之间的平衡,将冲突控制在台面下方,避免引发全面的敌对,但这只是安知真在大局上的考虑——
    但到了该清理阻碍的时候,还是会果断清干净。
    她站在老板边上默默看着,那位名为钵童的咒禁师将手伸出,在张元鲁的脸上轻轻一揭,不需任何工具,干净利索地从脖子处揭下来一张人脸。
    奇妙的是,这一次“扯脸”过后,张元鲁不止是脸皮没了,只剩下血肉覆盖着脸骨;在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他陷入一种灵魂脱壳的状态,躯壳失去了生机。
    钵童将那张人脸轻巧拿起,在空中舒展开来,干干净净不沾半点血迹,薄薄脸皮上残留的恐惧与茫然栩栩如生。
    一边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咒禁师的脸上面露骄傲。
    “经我之手,人不止会丢了脸、更会丢了三魂六魄。”
    第一次任务就失败了,难免让人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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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志峰一脸心事重重,匆匆离开办公室后不久,又正好与之前出去的两人撞上。
    虽然本身是戏剧表演的一种艺术形式,但戏剧在起源上本就与超自然的灵性世界息息相关。
    “哈、哈哈……谢谢您……”
    “看来,他投资的不止有超工委,‘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呵,不愧是商人。”
    “姜先生。”
    “我会派人辅助你的工作,去找‘情报支援小组’的人。”
    按照安知真的计划,每一座城市的“伐山破庙”运动一般会分为两个阶段推进:第一个阶段被称作“大摸底”,主要为前期的情报探查与筹备工作。
    他们正在暗中联合,试图拧成一股绳,来对抗超工委给予的压力。
    不止是面貌,他的整个人都在一股奇特外力的作用下发生变形。
    钵童的面部被张元鲁的脸皮覆盖,五官轮廓如流水般扭曲变幻,逐渐变得与本人一般无二
    原本张元鲁的身高超过他一个头,于是此刻的钵童佝偻骨架开始“嘎吱嘎吱”生长,肌肉鼓荡膨胀,肚皮积的脂肪凸起,周身毛发缩短,肤色发生转变……
    “我还以为要签个协议,或者合同之类的……结果只是击个掌吗?”
    “说出你的愿望。”
    “是、是谁?”姜志峰愕然。
    安知真低声笑了起来。
    虽说人数在安知真面前毫无意义,但会犯这种错误,说明他习惯了文明社会中那套与人交流的方法,下意识忽略了自己踏入的是以力量为尊的新世界。
    ……
    “这……您这是何意啊?”
    女人的话头微微一顿,孔银莲屏住呼吸,等着领导发布命令,然后,她就听到一句懒洋洋的抱怨。
    “今天的工作时间已经够了,明天再说吧。”
    “张元鲁白手起家,有涉黑背景,手上血债累累,只是时间比较久远,了解内幕的人大都不在世上。”
    “还不止这些,您瞧好了。”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队友了。只是要组成小队,却还差了一个。你应该还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咒禁师团体’的最基本单位是三人小队,因为要符合‘天地人’三才之数。”
    “张元鲁请来的咒禁师不是一般货色,其中有一人看穿了钵童的人皮伪装,并从我手中逃走了。”
    房间内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不清楚;他只见到张元鲁进去的数分钟后,房间里多了一具被剥去脸皮的尸体;接下来,就是“张元鲁”对着安知真恭敬跪拜,走出办公室的模样……
    钵童脸皮底下的面容扭曲,额头流汗,苦苦支撑;最终,又一个张元鲁出现在他们前面。
    除了不合身的衣服裤子之外,旁人已经看不出与原主之间的区别了。
    “明白!”
    “……啊?”
    三人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眼,默不作声地互相致意。
    女人吩咐道。
    “不客气。那我先回家了,拜拜。”
    “会被我看穿,强度大概是乙等左右。不擅长正面战斗,能力性质很特别,要是老板不打算拿他当试验品,在间谍情报等领域或有奇效……”
    从历史上看,戏剧的发展是一种慢慢褪去宗教色彩的过程;而在灵气复苏的时代,这种神秘气质又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复归了。
    孔银莲恭敬点头。
    一旁围观的孔银莲暗自分析
    相比起继续主持会议或是倾听下属们的意见,她显然更在乎别的事情。
    岑冬生满意地点点头,他说:
    至于“有人分担”之类的,孔银莲就当没听见。
    安知真小声打了个哈欠,夸奖着任劳任怨的秘书;受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慵懒氛围的影响,连那双仿佛能将人灵魂吸入其中的幽黑双眸,都没有平常看起来那般有威慑力。
    而这正是安知真想要的结果。一份初期名单已经在她手上,张元鲁的某位咒禁师保镖正好是其中一员。
    在张元鲁之后,办公室的门二度被敲响,这一次的拜访者是姜志峰。
    ……
    当他与安顾问视线相触的时候,忽地心中一颤。
    姜志峰被这双仿佛能窥见心底的眼睛看到头皮发麻;后来,他甚至希望就算对方是突然一时兴起要杀了自己,起码能给个痛快……
    孔银莲心情复杂。
    “有事?”
    姜志峰拘谨地在位置上坐下,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看到别处。
    张元鲁毕竟是国内顶尖的富商,有的是钱,家中请了好几位咒禁师当保镖;但他这次是来参加会议的,安知真及其代表的超工委是他的合作伙伴,于是就没让人跟上来……
    “宴会?看情况吧。”
    她说出一个名字。
    相传,“变脸”的源头是古代人类在面对凶猛野兽的时候,为了生存而把自己脸部用不同的方式勾画出不同形态,以吓跑入侵的野兽。
    安知真托着侧颊,看样子兴趣缺缺。
    “比起宴会……姜先生,您家中有个人,我倒是很感兴趣。”
    在窒息的煎熬中度过了沉默的十几秒钟后,对方终于慢悠悠地开口。安知真微微颔首。
    若是城内有不安分的家伙、消息又足够灵通的话,这种时候就该蹦出来阻挠了。
    等钵童离开,孔银莲忍不住问道:“老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按照原定计划,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吧?”
    “当然,当然,您方便就好。只是,您若愿意拨冗莅临,是我们的荣幸。”
    安知真笑了起来,她注意到钵童神色惶恐,便道:“刚才的失败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得麻烦你扮演一下这位张老板了。”
    走入办公室后,孔银莲的表情还算平静;但另一位脱了张元鲁的皮、扮演成对方的钵童,面色却有些惶恐,不敢抬头去看坐在办公桌后方的女人。
    “我让你调查过的事情……”
    孔银莲还没反应过来,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宋雨棠还有些没回过神。
    “您家里有个侄女目前正在念大学,对吧?”
    “是啊,好不容易让阴沟里的老鼠都自发聚拢在一起,可不能轻易吓跑。它们是过于胆小的生物,连些许阳光都能吓到它们。”
    ……
    “你也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孔小姐,我觉得之前是有些过分依赖你的能力。虽说是‘能者多劳’,但最近超工委的人手增多,总算是有人能替你分担部分工作了。”
    过去各国鱼肉食利的大人物们,将一个个成为崭新的统治阶层餐桌上的无害珍馐,他们所创造的财富、权力和地位,被肢解和分享,转化为新世界的基石。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生活变得更轻松了。相比起俩月前,如今安知真麾下的势力规模,早就容不得有片刻分神,每天都得全力以赴去面对。
    “不麻烦,我很乐意!”钵童赶紧回答,“但我对这个人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如果真的要扮演,可能会露馅……”
    是,超工委的人手是变充裕了,本来实验室刚建立那会儿,孔银莲总是要东跑西跑,什么活都要干,而自从超工委成立以来,她的职责范围逐渐缩窄,成立总顾问大人的专属秘书,过去那些麻烦,现在的她只需要打一通电话让别人去办;
    “有的……”
    “我记得。但……这就好了?”
    “很好,这就算是契约达成了。”
    纵然是普通人社会中身居高位者,认知依然有局限。
    虽然手段诡异,视人命如草芥,但在谈起梦想的时候,男人却双眼发光,纯真得像个孩童;在得到这位大人确定的答复后,钵童欣喜若狂,恭敬地低下头来。
    “我明白。”
    钵童嘿嘿一笑,毫不犹豫地将那张人脸贴在自己脸上。
    “是。”
    *青年的手,与女孩的手,在空中交击,发出清脆的“啪!”。
    天海市是推行计划的第一站,在超工委刻意放出部分消息后,得到的反应可谓意料之中:邪术师群体、对官方组织不满的民间咒禁师团体或个体,与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甚至还有非人类的身影……
    “一周后,就是我父亲的九十岁大寿,我们不知安顾问是否有空……”
    “原来如此。”
    “过段时间把消息公布出去。我们做事,还是要考虑到道德要求较高的‘合作伙伴’的想法。”
    “想找到稳定可靠的队友,最重要的还是看相性,而不是能力。”
    扔下这句话后,安知真从座位上起身,随手拿起外套,真的就这样翩然离开了房间。
    “算了,我也的确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还是先把这边的摊子先收拾完再说,明明人都还没走呢。”
    “我今天已经工作完了,打算想回家休息。”
    “好久不见,安顾问。”
    “正在楼下。”
    “嗯……”
    那看似是面具、却是被施加了缚魂之力的脸皮,在与他人的脸皮相触的瞬间,就像血溶于水,同一种物质迅速交融、不分彼此。
    姜志峰抓着自己的膝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
    “银莲,张元鲁带来的人现在……”
    “收网的时间再往后放放,至于下一步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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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咒禁师,不明白人类与安知真的差距,过去所拥有的成就皆建立在人对社会运转的熟悉与掌握之上;而咒禁师所代表的却是另一套规则,一套凌驾于过往体系的规则,他们的行事方法,在他人眼中堪称野蛮——
    “张元鲁带来的人,你带着钵童去处理一下。”
    老板竟然有一天会出于好意打算放她的假,而她心中竟也真的不受控制地升起感激之情……
    孔银莲招呼钵童跟上,与走进来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岑冬生笑着回答。
    “如果不是蕴藏着咒禁力量的契约,这样一张纸,对咒禁师来说又有何约束力可言?”
    “——我想将我的戏法发扬光大,有朝一日让更多、更多的人能看到我的戏……”
    安知真盈盈的目光望向她,语气温和。
    譬如,起源于傩舞的傩戏——最初是傩祭中的仪式舞蹈,是一种原始先民的图腾崇拜和原始宗教活动,有着悠久的传承历史与浓烈的神秘氛围。到后来才逐渐发展为娱神兼娱人的民间舞蹈。
    对方的瞳孔宛如深海漩涡般令人心生敬畏,她正在观察自己,不,与其说是“自己”,不如说是在身体之外的某个人,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是和那男人私会去了吧,说什么‘休息’,真是个任性的老板。”
    真是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对方根本没打算隐瞒。看这现场,姜志峰哪能猜不到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心中发寒。
    “我怀疑对方就是您要找的人。”
    孔银莲向安知真汇报道。
    孔银莲按揉着自己的眉心,感到头疼。
    “……也是。”
    见对方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又问道。
    “我记得你打电话来时说,这次来还有别的事?”
    “是……姜云湄,姜学姐的事情。她一直说想再见你一面,就拜托我来转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