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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掷果盈车,邓灵韵

    第447章 掷果盈车,邓灵韵
    京军回归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传开,而曹国公谋反一事也传了开来!
    坊间集市传得有鼻子有眼,在不到两个时辰内,几乎各个酒肆中说的都是此事。
    但偏偏,罚俸以及停职的消息从宫中传来,这让一些沉浸在八卦中的百姓不知所措。
    谋反就这么个处罚?
    但很快,京军中有新的消息传了出来,将曹国公谋反的前因后果都说得明明白白。
    原来,百姓们这些明白,原来不是谋反,杀的人才是谋反。
    在百姓们眼中,官逼民反,这就是最大的恶,杀了一了百了!
    由此,怪异的景象在京城出现,原本一直背着虎父犬子名头的李景隆,风评忽然变得好了起来。
    不知多少人暗暗称赞,说他胆大心细,为民请命。
    与之一同的,还有前军斥候部的主将陆云逸,先前的杀俘一事早就在京城传开,
    大多都是持赞许态度,毕竟对于那些外族边民,天子脚下的百姓如何也不会对他们产生同情,甚至还会大喊一声杀得好。
    而此事一出,也让陆云逸名声鹊起,市井之中夸赞不断。
    而在诸多大家闺秀中,更是如此。
    大工坊彰德街,邓府,并非申国公府,
    而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邓铭的府邸,他也是申国公的弟弟,已故宁河王次子。
    邓府占地面积极大,同样是五进的大宅院,
    但因为相邻街边,将一部分竹林也包裹其中,显得尤为宽敞。
    而这片竹林,环境清幽,经过修缮与装饰,几座凉亭拔地而起,隐匿在竹林中,也成了京中不少大家闺秀的聚集之地。
    此刻的邓府竹林内,就有两名来自各家权贵的女子在此相聚。
    一方面是为乘凉,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排忧解闷。
    其中一座凉亭内,正围坐着三位气质各异、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子。
    居中而坐的是一位身着淡粉色襦裙的女子,
    她名申灵韵,是申府的大小姐,十八九岁的模样,生得肤如凝脂,眉眼如画,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笑意,此刻脸颊有些微红。
    紧挨着她的,是一位身着翠绿衣裙的女子,
    她是新任工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名为秦晴。
    容颜清丽脱俗,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在凉亭的另一侧,坐着一位身着鹅黄色绣长裙的女子,她是东阁大学士宋讷的孙女,宋婉儿。
    宋婉儿面容温婉可人,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温婉中带着几分书卷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三人围坐在石桌前,品茶论诗,谈笑风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聊一聊京城中的八卦,这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
    秦晴长得英气,说话做事也带着几分干净利索。
    她见邓灵韵支支吾吾地不说话,眼中闪过无奈,脆生生问道:
    “你倒是说啊,将我们叫过来,到底是什么事?”
    此话一出,邓灵韵的脸颊更红了,小脑袋也慢慢低了下来,像是不安的拙鸟,躲避众人注视。
    宋婉儿饱读诗书,见此模样,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柔声开口: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依我看呐,灵韵妹妹是有心上人了。”
    “啊”
    邓灵韵发出一声轻呼,猛地抬起脑袋,粉红色的嘴唇微张,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很快就爬满了脸颊,向着脖颈而去。
    原本的小白人顷刻变成了小红人。
    秦晴也有些震惊地看了过来,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婉儿委婉一笑,拿起袖口遮挡嘴角,眉眼中全是笑意,她柔声开口:
    “灵韵妹妹这些日子总是心不在焉,时常将我们叫来,却什么都不说,不是有心上人了是什么?”
    说到这,宋婉儿眼睛一转,狡黠闪过:
    “让我来猜猜,灵韵妹妹喜欢的是哪家公子?”
    “没有.”邓灵韵连忙摇头摆手。
    但现在,就连做事最直接的秦晴都不相信了,她摆手一笑,英气十足:
    “灵韵妹妹此等模样,还真是像那些苦等情郎的苦命人。”
    邓灵韵的脸颊更红了,更是爬上了耳朵。
    宋婉儿慢慢开口:“咱们大多都是三日一聚,可昨日刚刚聚过,今日灵韵妹妹又来找我们乘凉,想必是日思夜想的情郎有了动向。”
    邓灵韵有些吃惊地又抬起头,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太过明显,又迅速将脑袋低下。
    宋婉儿与秦晴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了然,定然是如此了。
    秦晴左右思索,很快便想到了一件事,凑近了一些,将精致的脸蛋凑近了邓灵韵的脸颊,
    “今日京中最大的事莫过于京军返回,市井间都流传曹国公谋反之事,莫非.灵韵妹妹喜欢的可是曹国公?”
    邓灵韵有些愕然地抬起脑袋。
    一旁的宋婉儿撇了撇嘴:“李景隆那个粗坯,做事毛毛躁躁,灵韵妹妹怎么会喜欢上他?”
    “不不是的.两位姐姐误会了。”邓灵韵连忙开口解释,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他?”
    秦晴有些诧异,李景隆他见过,长得一副小白脸模样,甚是英俊。
    宋婉儿眼波流转,很快便又想到了一人,她也凑近了一些,轻声细语:
    “灵韵妹妹,你喜欢的,不会是去年礼兵时的陆云逸吧。”
    “啊”
    邓灵韵发出惊呼,这次她没敢抬头,反而将脑袋更低了一些。
    如此,将她夹在中间的宋婉儿与秦晴对视一眼,共同发出了一声,
    “昂~原来是他啊。”
    二人恍然大悟,脸上都露出了怪笑。
    但邓灵韵只觉心中酸涩更甚,眼眶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她想起那夜月光如水,洒在窗前案几上,自己怀着满心倾慕,蘸着墨,一笔一画写下的信。
    信中字字句句,皆是她藏在心底许久的情愫,
    从初次在大校场惊鸿一瞥,望见他身姿挺拔、意气风发地纵马而过,便悄然在心底种下情根。
    信送出去后,她每日都在期盼,清晨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望向府门,询问下人,盼着有回音传来。
    可一日日过去,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换了几茬,
    从春日繁绽放到夏竹摇曳,信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秦晴瞧出邓灵韵的落寞,不禁有些诧异,
    “灵韵妹妹,这是怎么了?”
    宋婉儿在一旁缓缓摇了摇头:
    “那陆将军啊,娶的可是青梅竹马,灵韵妹妹啊,这是在伤心呢。”
    “那算什么?娶妻了又如何?京中不是传言他又娶了个平妻嘛,还是沐侯爷的女儿,
    这么算算,咱们灵韵妹妹也不差,同样是名门之后,再多个平妻就是了。”
    宋婉儿听到此言,秀美的容颜有了微微呆滞,柳叶眉微蹙。
    大明朝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妻子是明媒正娶,经过“六礼”等程序娶进门的,是家中主母,地位唯一。
    但凡事皆有例外,尤其是在权贵之中,有时娘家权势极盛,让人做妾倒是有些难为情,所以便出现了平妻这一说法。
    但.即便如此,平妻也大多是一个,
    秦晴此言倒是让她开阔了思路,平妻或许.也可以有很多个。
    正当二人七嘴八舌地出谋划策之时,
    邓灵韵强忍着泪水,微微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信我已经送过了,拜托大伯送去的,可.可没有回信。”
    “哇”
    说到这,邓灵韵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晶莹的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滴在石桌上,洇湿了一小片。
    秦晴与宋婉儿呆愣在原地,已经送过信了?
    秦晴手掌一拍石桌,咬牙切齿:“岂有此理!这陆云逸不愧是粗鄙边民,竟如此无礼,就算是不喜也要说上一声。”
    一旁的宋婉儿对于此等帮亲不帮理的局面,有些无奈,微微叹息。
    她轻声道:“晴儿,见信不回,本就已经说明了态度。”
    此话一出,邓灵韵眼泪掉落得更快了.
    贝齿狠狠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呦呦呦,别哭别哭.灵韵妹妹长得如此可人,
    那陆云逸有眼无珠,大不了找个别人嫁了,这天下地大的,难不成还没有好男儿?”
    秦晴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豪情万丈。
    倒是一旁的宋婉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哀伤凄凄:
    “世间好男儿的确不少,但大英雄却寥寥无几,还是如此年轻的大英雄.”
    秦晴满脸的荒谬,不可思议地看向宋婉儿:“你你也?”
    宋婉儿白了她一眼,嘟囔道:“我可不喜欢军伍之人,我的如意郎君要是谦谦君子,白衣胜雪,长发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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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话题有些歪的宋婉儿连忙将话题拉回正轨,帮邓灵韵理清头发,安慰道:
    “灵韵妹妹,凡事都要往好处想,或许是申国公不同意此事,并没有将信交给陆云逸呢。”
    嗯?邓灵韵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嘴唇抖动得更加厉害,豆大的眼泪如瀑布一般流了下来。
    那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见宋婉儿帮倒忙,一旁的秦晴连连翻着白眼,干脆利索地说道:
    “行了行了,安慰人也不是你这般安慰的。
    这样,中午时我听我爹说,晚上大将军会在醉仙楼设宴,给京军接风。
    到时候也有许多京中的权贵会去,到时候咱们也跟着去,当面问一问不就行了。”
    “问一问?当面问?”
    宋婉儿有些茫然的琢么,但邓灵韵却听进去了,充满泪的眼睛中弥漫着喜悦,连连点头:
    “嗯嗯嗯!!晴儿姐姐你真好。”
    “等等,咱们怎么去?”宋婉儿有些茫然地发问。
    秦晴却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猛地站了起来,毫不形象地将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神情昂昂地挑了挑下巴:
    “到时看我的手段,灵韵妹妹,你就说去不去吧。”
    邓灵韵点头如啄米,如此好机会,她怎么会错过。
    “妥了,今晚定然你见到心心念念的逸哥哥。”
    邓灵韵低下脑袋,年轻的脸庞上充满了娇艳欲滴.
    时间流逝,天空中炽热发白的太阳变成了橙红色,
    从头顶挪去了西方,将天边密集的云彩烧成了灿烂的橘红色。
    温度并没有因为太阳落山而降低,反而因为没有太阳照射,
    沉闷的天气将应天城的水汽都涌上空中,多了几分闷热。
    陆云逸此刻在沙漠中挥舞着长刀,锻炼体魄,身上的热气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嘴唇也变得干涩。
    可他眼前的沙漠无穷无尽,操练的进度似乎也无穷无尽,没有尽头。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
    陆云逸觉得火焰焚身之时,轻轻的呼喊声从天边传来,顷刻间就将他拉出了这一片炽热沙漠!
    陆云逸猛地睁开眼睛,映入脸庞的大脸让陆云逸向后缩了缩。
    很快,大脸露出白皙的牙齿,笑得灿烂:
    “云儿哥,你醒啦。”
    陆云逸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以及屋顶古典的装饰,很久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是在家中歇息。
    “你怎么来了?”
    刘黑鹰有些茫然:“不是晚上要去喝酒吗?大将军派人去军营叫了,我便带着弟兄们进城来了。”
    “都来了?”陆云逸眨了眨眼睛。
    “咋可能,就带着武福六他们,其余弟兄在营中吃酒,大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京中的名厨去了十多个,专门做菜,酒水管够。”
    陆云逸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初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开席了,快起来吧。”不知为何,陆云逸觉得刘黑鹰有些兴奋。
    “你怎么这么兴奋?”
    刘黑鹰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这不是回京了吗,我那瓜果行也要抓紧操持的开起来,
    军候们家中那么多产业,只要搭上几个就能活得滋润,
    我今天打算大喝特喝,与那些权贵好好拉拉关系。”
    陆云逸眨了眨眼,猛然想起来,先前在船上时,申国公还答应他要让瓜果行给妓院送瓜果呢,
    只可惜,这个稳赚不赔的买卖现在泡汤了。
    收起思绪,陆云逸没有理会刘黑鹰的宏伟蓝图,转而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他看到了屋中站立的谷春竹还有一众年轻貌美的侍女。
    谷春竹见他起来,连忙笑着开口:
    “老爷,小人听闻您晚上要去赴宴,特意给您准备了几身衣裳,面见京中的诸位大人,总不能穿的寒战。”
    “大可不必,平日的常服即可。”陆云逸挥了挥手。
    但谷春竹却上前来,轻声说道:
    “老爷,小人知道您平日节俭,但今日不同,
    诸位大人穿的都是上好的锦袍,就算是常服也绵里藏金,您若是穿一身普通衣裳,反而鹤立鸡群。”
    这么一说,陆云逸甩了甩脑袋,试图将午睡过后的懵懂甩掉。
    “那就试试吧。”
    很快,陆云逸就任人摆布,几个年纪轻轻但手法娴熟的小娘子给他脱衣穿衣。
    他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最后的任其摆布,眼中神光也一点点黯淡,像是熬夜之后的疲惫。
    一直换到第十一套衣裳,负责换衣裳的女子才眼睛一亮,
    “老爷,这套极好!”
    陆云逸对着铜镜看了看,五官紧锁。
    锦袍洁白如雪,质地选用了上等的丝绸,触感温润如玉,轻柔细腻却在衣襟,
    身上虽无繁复的图案,但在袖口及下摆边缘巧妙地镶嵌着细密的金边。
    整个设计更显大气,陆云逸穿上后身形更显修长挺拔,步履间透露出从容不迫。
    加之面容清新俊逸,更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文尔雅,而少了几分戾气。
    一旁的女子也说道:
    “老爷,您是军伍中人,平日里不由自主地就会露出几分凶煞,白衣能调和一二,让您看起来温和些。
    再者,老爷还年轻,若是暮气沉沉的,会让许多年长的大人不自在。”
    还不等陆云逸开口,一旁的刘黑鹰便打量了一二,连连点头:
    “云儿哥,不错,就这套吧。”
    陆云逸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就这套。”
    而后陆云逸指了指刘黑鹰:“有没有他能穿的衣服?”
    刘黑鹰此刻穿上了从家中带来的员外服,金色褐色相间,猛地一看倒像是个土财主。
    那女子面露为难:“启禀老爷家中只有修长一些的衣衫,并没有刘将军能穿的尺码。”
    刘黑鹰脸色一黑,连连摆手:
    “好了好了,去备车吧,多嘴!”
    “哈哈哈哈。”
    陆云逸大笑起来,从一旁拿过折扇,手掌一甩,便将其展开,朗声道:
    “走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