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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玄真观的后山

    第899章 玄真观的后山
    南山南坡,
    玄真观内,
    前院子里,道童睁大眼睛,不解侯爷之意,张瑾瑜倒是没再解释,
    “敢问道童名号?”
    “回居士,玄真观弟子清风。”
    一脸的诚恳,让张瑾瑜脸色有些古怪,道家烂大街的名号,清风还有谁来着,明月好像,
    “敢问小师傅,关内弟子可有叫明月的?”
    “呃,回居士,这倒是没有,”
    清风有些不解,疑惑地看向眼前贵人,为何提到明月二字,
    张瑾瑜摇摇头,既然没有,就搜搜看,
    “来人啊,进去搜一搜,看看有无书信,或者账册?”
    “是,侯爷,”
    宁边点点头,知道侯爷的意思,就亲自带领亲兵,一个一个房间开始仔细搜索,这气势,着实有些吓人,清风吓得缩在一旁,鼓足勇气问道;
    “敢问居士,为何扰乱道观清净,方外之地,怎可无理。”
    看着气哼哼的道童,张瑾瑜也来了逗弄之心,
    “第一,此地或者说道观,被本侯买了,地契在本侯手中,不能说擅自闯入,另外,道观的观主不在,本侯家中有人信佛,所以本侯只能借用此地改换门庭,敢问小师傅,可有去处?”
    说的很明白,
    此地从此不再是道观,日后的出路,自己选,果然,清风听罢,有些愕然,但随即眼神一暗,倒还真没有去处,施了一礼,回道;
    “回居士,小童没有去处,”
    “好,既然没有去处,本侯也是念旧之人,你既然在此处伺候,俗话说修道之人,哪里都能修道,本侯在前面庄子,准备买下一个宅院,你把观内修道用的东西,都搬过去,整理一下,顺便给本侯看个门,每月都有月例,吃穿用侯府包了,如何?”
    张瑾瑜并不是突发奇想,既然能留下一人看着此地,年纪虽小,倒也忠心,既如此,打算买下的宅院,不还需要有人看着吗,万一能引出什么,一本万利,
    清风站在那,纠结了好一会,才躬身一拜,
    “回侯爷,小道士同意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搬走?”
    看着小道士同意,张瑾瑜暗道,此事成了,点点头,
    “你稍等几天,几天后,宅院买下来你就搬过去,此地就不要问了,”
    “谢侯爷。”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宁边带着人已经搜查进了后院,只见后院过于朴素,与前院大为不同,就留了心,四下厢房查验,并无异样,主殿内的各处,也是一般,
    就在众人毫无发现的时候,
    内殿中,
    西暖阁打坐的地方,竟然空荡荡的,屋内只设立了一处高台,高台上面有一个方几,还有一个道家打坐用的蒲团,别无他物,对应的北面壁影,竟然只有一张桌子在那,显得极为违和之感,
    宁边看着蹊跷,来到桌子前,摸了一下桌子,好像桌子是后来移动过来的,仔细看了地下接触地方,并无压痕,既如此,就是墙有问题,伸手把桌子拉开,用手小心地摸着墙,冷冰冰的,敲了敲墙壁,侧耳倾听,并无异样,
    宁边皱了皱眉头,蹲下身子,再往地上敲一下,“咚咚”作响后,竟有回音,心中大惊,再用力一跺脚,地面轻颤,
    里面是空的,
    既如此,机关在何处,四下打量,并无发现,对着外面侯府亲兵喊道;
    “来人啊,进屋搜查此处,有机关密室,再派人通知侯爷,”
    “是,将军,”
    有亲兵涌进来,四下摸索,
    而前院,
    有校尉来报,
    “报,侯爷,后院西暖阁,宁将军发现密室,正在寻找机关。”
    “哦,竟有此事,”
    张瑾瑜眼神一亮,好家伙,意外之喜,玄真观既有密室,那就说明此处就能藏着贾敬的秘密,或许就有那位太子爷,不对,忠义亲王的秘密埋在此处,
    带着人,快步去了后院,进了屋,朝着西暖阁的屋子走进去,见到不少人在屋里搜寻,
    “可找到入口了,”
    宁边闻声回头,瞧见是侯爷来此,赶紧回道;
    “回侯爷,入口就在北墙角下,只是密道的入口机关,找不到,”
    张瑾瑜迅速看了一圈屋内,陈设太简单了,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几张桌子,和凳子,一个蒲团,就是想藏着机关也没有处藏,既然不在里面,那就是在外面了,
    “来人啊,把外间屋子也搜寻一遍,看看有没有,还有屋子外面,院子里也瞧瞧。”
    “是。侯爷。”
    亲兵齐声应和,然后屋里屋外搜索着,好一会,屋外有人大喊一声,
    “找到了,”
    只见一位士兵,竟然在西侧竹林里,有一个石碑,下面有一个乱石头,就那么用力一拧,屋内的的洞口就开了,这一幕,让众人看的不明白,怎会这样,一般来说,世家还有江湖门派所用密事,都是在屋内,如何会在外面,虽然竹林不起眼,
    “侯爷,机关是在西侧竹林石碑上发现的,就是有些奇怪,按理说都是在屋内布置,为何会在外面,”
    张瑾瑜带人出去瞧瞧稀罕,石碑就是普通的石头,并无任何痕迹,也没有雕刻字迹什么的,平平无奇,只是这般模样,看着竹林一侧院墙,还有个院门通向外院的位子,走过院墙,只有一处小院,带着一个角门,看不出什么,
    “凡是看不出的,必然要反着想,那密道,会不会是由着外面的人,进来呢,此处连接玄真观后院,说不得是方便外面的人进来,”
    “侯爷说的是,或许吧,末将派人曾听闻,宁国府每年给玄真观的供奉不下五万两银子,但是玄真观并未有人私自下山,就算人多,也不完这些,但没有账册,无法看出痕迹,”
    宁边此番和侯爷来此查找,也是为了那些银子去向,是否有蛛丝马迹,能查询那些暗卫的踪迹,
    “既然查不出来,就去下面看看,把臂盾拿出来,点上火把,小心行事,”
    看不出什么有用的,张瑾瑜索性不再逗留,让那个身穿重甲的亲兵,拿着臂盾和火把,在密道前头引路,
    收拾妥当之后,来到西暖阁内,看着黑黝黝的洞口,并无杂言,说来也不可思议,洞口夸大,能容纳二人同时进入,四名亲兵,手持臂盾弓弩,举着火把就走了进去,
    几乎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密道内才有回音传来,又等了片刻,回来一名亲兵,
    “侯爷,密道并无机关陷阱,前头直通后山一处悬崖,并且有路下山,好似是打通了此处的山头,”
    “哦,这么厉害,”
    张瑾瑜眼神一亮,能把后山山头打通,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
    “走,过去看看,”
    “是,侯爷!”
    “驾,驾,”
    “驾,驾,吁”东皇陵,守军驻地,几名从京城王府回来的人,水都没喝一口,匆匆奔向城外,急切间,就到了宋公公的驻地,飞身下马,就冲进了屋子内,
    门口的小黄门赶紧拦着,尖细的嗓音响起,
    “干什么呢,没有规矩,干爹可是刚回来,”
    眼见着是宋公公的干儿子小香子拦着,几人再怎么着急,也只能施了一礼,主簿陪着笑,回道;
    “原来是香公公,卑职几人从王府回来,官走得急,落了礼数,请香公公怠慢,”
    “嗯,好说,既然有公务在身,情有可原,不过干爹和房大人去了地宫还未回,主簿还是去地宫汇报为好,”
    小香子把手放下,这屋可不是随便进的,几人一听,赶紧抱拳谢道;
    “谢香公公提醒,卑职几人即刻过去,”
    道了谢,几人又匆匆折返回去,寻了地宫入口,一起下了地宫,只觉得一路劳顿,走进地宫的甬道,总感觉有些神情恍惚,浑身不自在,更多的是,竟然会感到恐惧,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眼底有些莫名神色,嘴角微动,始终不曾言语,路不长,前殿一过,就到了中宫的位子,刚入内,就瞧见宋公公和房大人,站在高处,指挥着民夫还有匠户,正在东侧修建堤坝,他们几人看了一眼东侧的耳室,水已经蔓延出来,好在水渠已经拓宽,目前倒无大碍,
    几人赶紧来到宋公公身前,躬身一拜,
    “下官参见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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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几人带着疲惫面容回来,宋公公心底一松,看样子王爷是松了口的,也不知王爷此番如何处置,撇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的房大人,问道;
    “起来吧,王爷可有话交代?”
    “回公公,王爷说,此事就按照元大匠所言,双管齐下,务必保证陵寝修建,另外就是,地宫修建所耗费的银子,还需要房大人和宋公公上书陈情,内务府那边的银子,已经见了底。”
    主簿脸色微红,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激动的,此番话说完,就立在站定,等候问询,
    宋公公则是一愣,没想到王爷竟然两个法子都要用,话说的也对,双保险,就算地下暗河在涨水,那也不怕了,只是,不知问朝廷要银子的事,房大人该如何去办,
    不动声色的问道;
    “房大人,你觉得如何?”
    房立仁笑了笑,宋公公和主簿一唱一和,演的可真好,修建陵寝的银子,都是工部和户部早就核算出来的,就算有个突发情况,户部那边,也有备案,如今陵寝还未修到一半,这银子就见了底,谁能信,但王爷开了口,又不得不回应,想起上一任匠作使自裁于此,心底顿时警惕,
    “既然王爷说了,就按照王爷的话去办,至于要银子的事,本官初任,并不了解此中的事,不敢胡乱指正,想来银子的事,是宋公公督办,下官就不插手了,地宫修建的事,下官也听公公的。”
    这算是两手一摊,不管不问了,闹得宋振也有些懵,仔细打量房大人,面色憨厚,不哭不吭,竟然还有着这种道行,倒是小瞧他了,
    “房大人谦虚了,作为匠作使,地宫一切皆有权过问,银子如何的,也有账册记录,皆可查阅,这银子不够用的,内务府那边又不给填补,只能上报朝廷审议,房大人岂可推脱。”
    有意无意,算是提醒房大人,不管也要管,这地宫的修建,第一道关口就是那些大匠户筛查,而后是匠作使审阅,最后才是他这个宫里来的监工盖印,想要逃脱关系,痴心妄想。
    “既然公公这样说,下官也不是不可以上折子,但前任匠作使如何做的账册,下官是不认的,只能从下官就任的时候写,至于朝廷怎么批复,那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前任的坑,房立仁怎会往自己身上揽,这地宫修建,中规中矩,并无改制,就算是地龙翻身,有所破损,修补改建后,银子也不可能光,所以,前任匠作使,还有眼前的宋公公,以及周王爷,他们的手,伸的有多长,就不得而知,
    “哈哈,好啊,还是房大人算的清楚,既如此,那就依照房大人所言,上奏吧,杂家也会上折子陈情的,”
    “谢公公,那下官就回去写折子上奏疏,告辞!”
    房立仁也不拖延,既然今日出了事,那就今日写,至于内里如何,想起戴公公给的密函,只能如实汇报了,抱拳施了一礼,就走出地宫,
    留下宋公公一群人,留在此,主簿眼皮子直跳,问道;
    “公公,房大人明显想置身事外,这如何是好?”
    “看你几个人的出息,怕什么,地宫渗水的事抓紧处理,而后中宫修建的要快一些,他想撇清关系,是能撇的清吗,此事由王爷定夺,账册的事,务必要记录完整,”
    宋振眯着眼,目光跟随匠作使的背影,缓缓移动,皇陵的事,他就算不想参与也不成了,太上皇的性子,可由不得你,看着周围乱糟糟一片,心中烦闷,
    “是,公公,下官都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元大匠已经带着民夫和禁军,去下游山底,选择合适地方,就要开挖暗渠,想来此地渗水之事,很快就会解决,”
    “那就好,走,出去看看,”
    “是,公公。”
    “侯爷,慢些,前面还有几个弯,就到了出口,”
    玄真观的地道内,蜿蜒曲折,直通玄真观的后山,里面干涸不说,并不是修建的宛如密室一般,反而是中规中矩,对地道简单做了处理,连个耳室都没有,让人瞧得奇怪,
    “路竟然这么长,关键也没修建地宫什么的,存储一些东西,这样看来,地道仅仅是做逃生之用?”
    张瑾瑜四下查看,借着火把的亮光,地道也挺大,一人之高,两人之宽,明显动用了不少人挖的,但是并没有密室和物资,显然只是当做一条路修建的,关键为何会修这条路,
    “侯爷,会不会后山那边有什么蹊跷,走山上太显眼,毕竟玄真观对面的一个大庄子,各家各户的院子都在那,太扎眼了,”
    宁边想了想,想要从玄真观那边,绕道后山,还需要老长时间,关键山路陡峭,老远就能看见,想要寻得密事行踪,定不能这般走法。
    张瑾瑜闻言,想想也对,大路不能走,只能走小路,小路不能走,只能走夜路,要是连夜路也不能走,那就只能走地道了,
    “回了留点心,打探一下那个庄子,又哪几家眼线在里面,此地不会无缘无故就自发出现一个庄子的,”
    “是,侯爷,末将会派人好好查查的,”
    话音一落,前面的路就出现亮光,显然是到了尽头,众人精神一振,
    加快了脚步,就在出口的位子,还真有一间屋子大小的洞口,旁边还有几个箱子,打开一看,就是几件普通百姓的衣服,还有一些干粮和水囊,果然,是跑路用的,
    验证了猜想,这才走出洞口,视野开阔,后山景色尽收眼底,远处的还有三山送礼,脚底下不远处就是一座断崖,左侧乃是一块巨石立在那,遮挡视野,右侧则是一条下山的小路,路面已经长了野草,好似许久没人走过了,
    看了一会,张瑾瑜望下四周,平平无奇,只有周围的树林,把洞口挡住,一般人只能看到此处的巨石,是一个藏身好地方,
    “宁边,这条山路通向哪里?”
    “回侯爷,此条小路直通山下,刚刚派人走了一遍,能到半山腰,看到悬崖底部,这路既能通向河西郡,也能去福灵郡,”
    宁边跟在后头,这条路之所以隐蔽,就是因为处在山腰凹陷处,还有密林遮挡,到了半山腰,则避无可避,
    张瑾瑜忽然失笑,倒是自己多疑了,既然是逃路,定然要隐蔽,并且四通八达,要是死路,何必废那么大功夫去挖地洞啊,不过,这个玄真观,还真的是一个好地方,留给那些女尼算是浪费了,但转念一想,有方外之人在此,才好更加能遮掩,此地还要好好修建一番,
    正要和宁边细细商量的时候,忽然,在悬崖瞭望亲兵,压着声音喊道;
    “报!南边缓坡,有大批人移动,正在东去。”
    “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