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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 师太是留是走

    第892章 师太是留是走
    “驾,驾!律”
    “侯爷,侯府到了。”
    洛云侯府门前,
    一辆以乌木打造,泛着幽沉光泽的马车,缓缓停下,
    张瑾瑜伸手抹了把脸,想想现在,堪堪回了府邸,晌午的时候,好不容易想脱身,谁知,在前门的地方,遇上了迎接宾客的贾政,以礼相待,算是过去打个招呼,没说上几句话,就被贾政再三挽留,落在中院屋内,吃了宴席,
    闲散的谈了一些话,喝了点酒,这才脱身回府,哪知道,一眨眼的时间,天就黑了,想到之前答应老太君的事,只能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吩咐道;
    “宁边,安排人,把府上那几位匠户,送去荣国府修园子,万不能出了差错,”
    “是,侯爷,末将明白,只是陵寝那边的事。”
    宁边略微提醒一番,恩科过后留下这些人,就是因为他们知晓陵寝那边的秘密,才被侯爷留下的,万一传了出去,事情可不小,
    张瑾瑜跳下马车,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想想也是,这都多长时间了,周王爷不是应该早就派人来府上谈谈,现在都没动静,那就是说明一件事,要么是早已经知道,有恃无恐,要么是装聋作哑,
    但想到忠顺亲王那脾气,要他真的装聋作哑,那不得憋死他,只能是有恃无恐,这底气,就来自于宫里,这样看来,陵寝的事,就忽略不提了,
    “此事你和他们交代清楚,以后不行的话,就留在侯府任用,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让他们自己掂量着。”
    “是,侯爷,末将一定交代清楚。”
    “嗯,那就好,把人送过去,”
    张瑾瑜也不是失言之人,催促一番,而后就迈着步子上了台阶,刚走到门槛的时候,
    侯府西来的街道上,竟然来了十几辆马车,也是挂着侯府的旗帜,身后还有兵丁护卫,再看内里,竟然是水月和妙玉一行人,
    为何来的那么晚,皆因妙玉的阻拦,在水桥边上的商会阁楼里,休息了一下午,养精蓄锐,扫落一身的疲惫,
    众人用过晚膳,临到日落的时候,
    妙玉才向管事打听侯爷的下落,管事回了话,说是侯爷差不多回府了,今个去荣国府上商议一些事,晌午时候都没回来,现在时辰刚好,回府也有个动静。
    这样一说,众人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妙玉就让众人起身收拾一下,上了马车,直奔着侯府而来,
    到了街角拐口的地方,
    迎头就碰见,侯爷回府的车架,停在府门前,
    赶车的管事眼尖,急忙挥舞鞭子,喊道;
    “侯爷,侯爷,”
    几声吆喝声,让格外清净的府门前,显得极为刺耳,
    张瑾瑜狐疑的回过头,望着南面来的十几辆马车,一看身后还有亲兵护卫,定然是侯府的,只是这么多马车,从何而来,
    又把脚伸回来,站在那等着,
    片刻时间,
    不少马车到了近前,停下后,身后的亲兵护卫三壮,立刻前来跪在地上,禀告道;
    “侯爷,小的在江南保护夫人,谁知半月以前,有官府歹人带兵进寺院,小的带兵伏杀他们后,就带着夫人和众师傅,乘坐楼船进京,晌午的时候,楼船才到码头,进京就在商会休息!”
    听见是心腹之人回话,张瑾瑜这才回想起来,妙玉进京,还跟着一众师太,关键在于,被官府之人追杀,又是怎么回事,江南那个地方,甚少有此事。
    “起来吧,回来就好,回府上好好歇歇,而后去府库,给弟兄们领赏银。”
    “谢侯爷。”
    校尉一喜,跪拜后,起身就带着亲兵入了府,留下商会管事站在那,
    “侯爷,人如何安排,是去府上,还是留宿在商会,”
    管事话音不大,眼色极为周到,夜色见明,一群尼姑进府上,确有不妥,
    犹豫的时候,想着把妙玉一人留下好好说说话,却不等开口,马车内,妙玉开了口,
    “侯爷,玄墓蟠香寺跟着来的都是代发修行的人,穿的也是普通人家的衣裳,若要不留,那我等明日再来,”
    清冷的话音传来,透过车帘,闪过妙玉那绝美容颜。
    瞧见此处,
    张瑾瑜略显尴尬,都说江南女子心思细腻,一点不假,妙玉样子都有些记不清了,
    “都到家门口了,哪有回去道理,全部进府,王管家,西边几个院子,收拾一下,供给各位师傅居住,另外,在西屋里,准备茶点,招待师太她们。”
    “是,侯爷,”
    身边的王管家答应的利落,一招手,身后两位管事,立刻带着小厮,先回了前院,
    妙玉知晓侯爷是答应了,心底一喜,到底是给了自己颜面,索性下了马车,一水的白月绫子,衬着白皙的肌肤,照着府门前的火光,恰似宛如明月一般,那身段,轻柔摇曳,江南女子温润,可见一斑,
    “多谢侯爷。”
    “嗯,来了就好,进府细说,外面多有不便。”
    张瑾瑜思量一下,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想到妙玉的父亲姓秦,乃是苏州织造局的主事,既然有官府派人来抓妙玉,说明秦主事已经出事了,出的什么事暂且不知,刚刚自己都把心思放在妙玉身段上,差点误了大事,
    随着杨公公南下,织造局定然会落入他手中,为何要拿下秦主事,显然也说不通啊,
    随着侯爷说话,妙玉招呼众人下了马车,莺莺燕燕,一群妙龄女子,相互簇拥着,借着门前灯火,就入了侯府的西苑屋子,
    陷入内堂的妙玉,还有水月师太,以及水烟主持,并未敢落座,
    等侯爷走进来,张瑾瑜先坐下之后,才行坐下,礼数是周全了,
    “多谢侯爷出手相救,贫尼不胜感激。”
    水烟师太毕竟是寺院主持,见的事多,人情世故,倒也信手捏来,
    张瑾瑜让丫鬟上茶点,让着众人喝了茶水之后,笑了笑,
    “师太哪里话,佛家有言,相逢就是有缘,既然师太能来侯府,那也是因果缘分,只管住下来,但不知江南那边,到底因为何事,才有这起祸端。”
    美色虽好,可正事要紧,金陵苏金凯倒是来了几封书信,说是江南布政使庄大人,和巡阅使景大人对立,斗的难解难分,后来的书信大体相同,就没看,知之甚少,
    却见水烟师太面有难色,妙玉更是一脸的苦楚,显然委屈至极,只有先前见了一面的水月师太,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侯爷既然问了,贫尼就说一说,侯爷也知晓,寺院之所以不接香客,就是因为妙玉家里供奉,也就是秦府的老爷,任职苏州制造局主事,后来也没听个风声,就有衙门兵丁冲了过来,幸好侯爷留有兵丁阻拦,才能得以逃脱。”
    简单解释大概,所谓的祸事,就是妙玉身上来的,也就是织造局那边出了变动,看来自己猜得没错,尤其是李首辅的大公子,和自己商讨生丝的事,这里面,卖的什么名堂,
    看着还有些清冷的妙玉,比之在江南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不过那股子灵性,越发的惹人怜爱,笑道;
    “师太宽心,此事不着急,既然是走了的衙门案子,自有定论,想来会上报给刑部的,只要在京城,在刑部和大理寺定下案子之前,人是能保下的,”
    张瑾瑜说话间,想到了冯大人,孟大人,还有常大人三人,兜兜转转,朝廷的案子,还真的都是三司的事,
    听到侯爷三言两语,就能把人保下来,最为激动的就是妙玉,嘴角一动,眼睛微红,
    “侯爷,家父已经从江南,押送回京,应该就是这几日能到,还请侯爷施以援手,”妙玉虽然清高,但孰轻孰重,她怎会不知,身后的小丫头邢蚰烟,赶紧掏出手绢,给小姐擦眼泪,
    “此事容易,正好,本侯也想问问秦大人,一些江南的事,诸位先安顿下来休息,日后的事,不知主持和师太,如何打算?”
    张瑾瑜确实对江南来了兴趣,毕竟自己门生还有两人江南为官,插手江南的机会就在眼前,怎能落下,没看南大人还有大公子的手,都摸了过去,自己不摸一点,太不合群了,
    随口一问,
    水月师太和水烟主持,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面有难色,京城可不是江南,人生地不熟的,又多是达官显贵,没有人照应,出家人也是要历经红尘的,水烟师太叹口气,道;
    “侯爷,我等都是空门之人,自是要去寺院待着,也不知京城可有寺院?”
    京城寺院,
    张瑾瑜没见过,好像是没有,城外可有许多,尼姑庵也有,好像是有一个叫水月庵的,杂七杂八还有不少,就是叫不出名字,不过,眼前的一群人,除了主持一人,其余人竟然都是一头秀发,哪有出家人都带头发的,
    这样看来,
    还有一个地方,记得贾敬修道的玄真观,可是宁国府了不少银子建的,既然贾敬走了,不如把玄真观要过来,重新收拾一番,做道观或者寺院,收个香火也好,
    “住持,师太,本侯到是有一个好去处,我观师太弟子,皆是代发修行,宛如和常人一般,就是师太自己,也没有受戒,亦是能在圆了秀发,京城外,有一道观,名为玄真观,乃是宁国府贾家族长修道所用,不大不小,确实了不少银子建的,本侯以为,修佛修道,皆是避世修心,师太何不转修道门,受其香火,改造的费用,侯府承担,如何?”
    对于佛门和道门,张瑾瑜觉得都是一般摸样,道门全是女子的道观,很少,佛家寺院太多,香火就是银子,能赚银子的,为何不去做,
    但这番话,让两位师太一愣,相顾无言,佛家子弟,怎可改换门庭,更不可为香火,而误入空门,二人齐声道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侯爷,贫尼做不到。”
    眼神坚定,这路就走不通,
    张瑾瑜苦笑一下,倒是自己多嘴了,
    “师太勿怪,本侯别无他意,原因就是京城佛家寺院香火,实属北山静安寺独揽,宫里面太上皇,又修道,所以,才有此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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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瑾瑜也是好心,想来就是入了空门,没有银子,怎么修呢,
    “多谢侯爷好意,我等师徒,信佛供奉乃是观音菩萨,香火多是女子,倒也不和她们抢什么香火可言,”
    水月师太把在江南时候,供奉香火之事说出来,来的香客也不少,
    “成,既如此,把玄真观改造一番即可,名字就叫观音寺,诸位师太休息好之后,择日就可去看看,宁国府那边,本侯休书一封即可,”
    二人听罢,大喜,没想到来京城,还有寺院落脚之处,起身给侯爷谢了禅礼,张瑾瑜挥手不必言谢,再看向妙玉,神色也不像刚刚一般难看,雪白的面容上带着丝丝红润,
    见诸事停当,
    张瑾瑜转而又看向妙玉,提及来时之意,问道:
    “两位师太,本侯这几日事情繁忙,身心疲惫,心思沉郁,想着唤僧道做场法事,听说两位师太的门人妙玉法师,于术法颇多灵验,我想着延请入府念些经文,不知妙玉法师和两位师太,意下如何?”
    妙玉闻言,芳心一惊,不由停了默默诵经之声,缓缓睁开一双明澈、清寒的目光,循声而望向主位上的身影。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锐利若剑、冷芒如电的眸子,清隽的面容,神情沉凝,内里还带着许些笑意。
    妙玉微微垂下目光,双掌合十,故作镇静,水烟师太则是点点头,
    “阿弥陀佛,区区小事,如何不能,院子里的法事,由我们做,侯爷想听经文,就由妙玉诵读即可。”
    闻听佛号,张瑾瑜冲妙玉点了点头,心中大喜,问道:
    “想来妙玉法师精通经文,果真是仙风道骨,飘逸出尘。”
    攒了一句,不说妙玉一人,带妙常髻,着月白色素袖僧袍,腰间拴着秋香色丝绦,面颊白皙红润,素颜朝天,气质清冷,内里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瑾瑜不由想起在江南时候见到的妙玉,性子变了不少,只有身后那个小丫头邢蚰烟,还对着自己眨眨眼,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对了,
    邢蚰烟不是和荣国府的邢夫人,有着亲戚关系吗,
    许是感受到盘桓稍久的打量目光,妙玉蛾眉下的秋水明眸,抬起,眉眼气蕴并不示弱地打量着对面身穿蟒服、英气逼人的少年,声音恍若山寺寒梅琼枝冰水融化之后,打落于黛瓦的声音,清冷寂然:
    “贫尼妙玉见过侯爷,愿意为侯爷诵读经文,”
    突然变了样,不由得让张瑾瑜多看了一眼,
    “行,既如此,师太,先行去西院休息,经文的事,日后再听,只劳烦妙玉师傅,多留在侯府一些时日,”
    也不给几人说话的机会,张瑾瑜起身,就往外走,毕竟夫人还在屋里等着呢,话说雨露均沾才为王道。
    人一走,
    内堂留下的人,顿时脸色大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妙玉也换了一般摸样,知道父亲有救,师傅也有了落脚的地,心神一松,顿感疲惫不堪,半月的舟车劳顿不说,一路的担心,又无人诉说,
    “妙玉,既然事情定下了,就不要后悔,你虽然是出家之人,但并未受其佛家戒律,贪、痴、嗔三念,你代发修行,就是尘缘未解,只要秉持本心,一般戒律,倒也不必遵守,”
    水月师太最为疼爱妙玉,看见妙玉疲惫面容,知晓为她们做得太多,水烟主持也是于心不忍,
    “阿弥陀佛,痴儿,心中有佛就好,佛家八戒,倒是不必在意,日后你有一难,能过去,就是菩萨重生,”
    二位师太话也挑明了,妙玉如今的处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洛云侯之所以安排她们,还不是妙玉师姐的容貌,心中明了,又无可奈何,
    妙玉听完师傅禅语,知道师傅是告诫自己,洛云侯在江南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今日之事,毕竟留下亲兵和楼船接应自己,心中复杂,但也有感激之情,毕竟那一日,衙门的差役闯进来,如若不是侯府亲兵护卫,自己和寺里的姐妹,怕是清白不保,
    “是,师傅,弟子知晓,”
    话毕,
    众人许是劳累许多,在管事安排下,一行人去了西边小院,先安顿下来,
    但凡侯府门前的动静,必然会先传回东云楼王夫人那里,月舒二女正在伺候王夫人洗漱,听见丫鬟来报,说是侯府门前,来了许多女子,好像是江南尼姑庵的人,
    二女脸色古怪,侯爷虽喜好女色,但是尼姑一说从未有,就问了一句,
    “你可知是什么样尼姑?”
    丫鬟抿着嘴,想了一下,回道;
    “回兰夫人,来的人,都是女子,说是尼姑,但是奴婢看,哪有尼姑留头发的,”
    “行了,下去吧,尼姑就尼姑,”
    “是,老夫人!”
    江南来的,莫不是玄墓蟠香寺的人,
    王夫人净手过后,更了衣,就上了床榻,一听是江南来的尼姑,就想起那日去山里逛的寺庙,这后面不就是瑾瑜惦记的那一位女子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