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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倾巢出动

    第411章 倾巢出动
    得知赤军攻下了金口,鳌拜中军大营内一阵骚动。
    “大将军,金口乃武昌门户,不可有失。赤匪夺取金口,便可借金水、石梁湖输转粮草,亦可侧击我军主力。”亲信班布尔善说道:“此为心腹大患,当整军再战,反攻金口。”
    “嗯,”鳌拜眉头紧锁,说道:“看旗号,赤匪往金口调的是精锐亲军。我若不把火器营调过去,势难夺取金口。”
    “火器营不能动。”说话的人名叫穆里玛,是鳌拜的亲弟弟。
    他沉着冷静,继续说道:“火器营是贺胜桥大营的定海神针。火器营一动,则大营动摇,大营动摇,则咸宁、通山不保。大哥,我愿领兵反攻金口,若是败了,甘愿受罚。”
    “好!”兄弟顾全大局,主动请缨,鳌拜很高兴,叮嘱他道:“我给你两千旗兵,连同昨日败兵,共有四千之数。赤匪势大,你若反攻金口不克,不必死战,可在金口外修筑营垒,牵制、监视金口之敌,顾我后路。”
    “诺!”穆里玛拿起令箭,雷厉风行地点起兵马,直朝金口而去。
    鳌拜目送弟弟远去,又登台望向西南方向的咸宁城,深以为忧。
    “我本打算在咸宁、贺胜桥以逸待劳,与赤匪展开决战。没想到,赤匪却避而不战,反去派兵争夺金口。”鳌拜颇感犹豫,说道。
    班布尔善分析道:“赤匪虽在金口投入精锐,但金口西临长江,南临金水,形如绝地。咸宁居金口、通山之中,扼武昌门户,金水可以徒涉,条件独一无二。岑贼猛攻金口,目的仍在于吸引我军分兵,好在咸宁与我决战。”
    “我亦有此感,”鳌拜拈须说道:“赤匪最善蛊惑人心,又有水师之利,粮草充足。汉奴不明天下大势,频频起事。两军相持愈久,对我愈不利。吾当亲领兵马,先把赤匪赶过金水。”
    班布尔善点点头,叹道:“屯齐怯战不前,有心保存实力,终至士气衰落,不但丧师失地,自己也被弄得削爵问罪。大将军英明威武,雄踞咸宁、贺胜桥,可奋力击贼,鹰扬天威。”
    这话听起来是在褒扬鳌拜,却又提起屯齐,明显是在告诫鳌拜,要他以屯齐为警醒,不可怯敌避战。
    鳌拜不以为忤,问道:“你离京时,诸王贝勒可有叮嘱?”
    这个问题,鳌拜已经问过多次,班布尔善只好重复了以前的答案,说道:“大家总是请大将军奋戈一击,荡除群寇。皇上亲政不久,更是恨憎岑贼,期望借助大将军的威名,收复南方,为张存仁、巴山、珠玛喇、佟图赖诸公报仇。”
    鳌拜很自负,说道:“多尔衮死后,吾倍受皇上亲信,先任议政大臣,再任大将军。皇恩浩荡,吾就是肝脑涂地,也再所不惜。此战,吾军必勇猛向前,有进无退。”
    三月八日,赤清两军不约而同地发起进攻。
    赤军以亲兵第一协为主力,从金口出发,猛攻金口镇外的清军营垒。
    鳌拜闻讯,下令穆里玛死守营垒,自己亲率主力离开贺胜桥大营,进攻咸宁方向的赤军。
    此时的咸宁战场,两军阵地犬牙交错。
    何国驹领亲兵第二协、第三协两万四千人马,利用两天时间扫清了咸宁外围据点,之后屯驻在咸宁以东,将鳌拜大营与咸宁守军分隔开来。
    马进忠领步兵第十一协一万多人马,屯驻于咸宁城东、城北、城南三面,对屯宁守军构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
    炮兵协在马进忠的保护下,对咸宁东城展开轰击,摆出一副攻城的架势。
    周一鸣的骑兵协,则屯驻在咸宁以南的地方,防止通山之敌过来增援。
    清军则死守咸宁县城,如同一个钉子,钉在了赤军必经之路上。
    “鳌拜终究是坐不住了。”岑丹初闻讯,亦率领三千亲兵渡河,到前线督战。午时,两军列好战阵,整队前进,前队相隔不到一里。斥候已经交战,枪声清晰可闻。
    赤军倾巢出动,马宝在前线指挥,摆出三叠阵迎战。炮兵协在前,亲兵第二协在中,亲兵第三协在后,骑兵协位于两翼。
    岑丹初率三千亲兵入驻虎贲镇大营,在望台上观察战场。他这三千亲兵,还有马进忠的骑兵营,将作为此战的预备队。
    算上预备队,赤军参战兵力达到四万人。
    鳌拜亦倾巢出动,尽管他竭力集中兵力,但金口、通山、汉阳甚至南昌等地处处告警,鳌拜不得不分兵救援。再加上留守大营的兵马,鳌拜此战只集中了四万旗兵。
    双方旗鼓相当,实力不相上下。旗兵久经战阵,披甲率高,肉缚能力强。赤军火器强大,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也足以与旗兵白刃格斗了。
    午时两刻,两军接近,各自使用十成炮、冲天炮猛烈轰击。
    清军也发明了十成炮,开始在野战中携带重炮。所幸,清军炮队规模不大,隶属于火器营,称之为炮甲,实际上是把炮兵、火枪兵混编在了一起。
    不像赤军,直接编制了一个炮兵协,把十成炮、红夷大炮、冲天炮、劈山炮等各种轻重炮编在了一起。
    赤军火炮更多,炮火更加猛烈。清军伤亡更大,在火力上处于弱势。
    对此,清军也有经验了。这次,他们和往常一样,每走十几步就停下来,使用火炮射击,尔后继续前进十几步,再停下来开炮。大概,这就是“九进十连环”的雏形了。
    赤军则以逸待劳,炮兵在原地不动开炮射击,充分发扬火力优势,逼迫清军前进。
    等近至一百步,清军鸟枪手开始射击,火力加强。赤军步枪手亦开始射击,与清军一样交替前进。
    经历过赣州之战,虎贲镇亲兵协披甲率提高不少,不说人人披甲,最起码战兵已能做到一人一甲。
    两军逼近,除了使用火枪对射,清军加上了大梢弓,赤军加上了劈山炮,战况异常惨烈。前队将士伤亡惨重,却都誓死不退,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火枪对射不分高下,双方不约而同地决定展开白刃格斗。
    清军前队是火器营,这火器营乃是满洲精锐,从各旗战兵中挑选而来,相当于八旗的“选锋兵”了。
    赤军前队是亲兵第二协,由步兵第四协改编而来。这步兵第四协,最早是粤西土司兵,主要由思恩土司、田州土司兵组成,从龙很早,早已成长为虎贲镇精锐。
    土司兵更加灵活,武艺更加娴熟。满洲兵体格更为健壮,盔甲更为齐全。两军白刃格斗,仍是不分高下。
    后队渐渐涌了上来,骑兵也在两翼交手。咸宁守军一度打开东门参战,被马进忠部步兵逼退。
    两军混战在一起,从午时一直战至酉时,彼此杀得难解难分,精疲力竭。
    直至天色渐黑,不利交战。两军脱离接触,各自退回营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