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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94章 打压徐氏,由盛转衰

    第94章 打压徐氏,由盛转衰
    景新三年六月五日,前太常、太学令徐胄暴毙身亡,享年七十六岁。
    一时间,儒林法坛经历了一场大地震,这位德高望重的太学令逝去,无疑是一场沉重的打击,可以说这即是灾难,又是机遇!
    就如同昔日徐恭逝世一般,一次名扬天下的机遇!
    徐胄出殡的那一刻,无数太学生自发的跪在地上相迎,十里长街,甚至还有一些人自发辞官为其守孝。
    影响非常可怕,就连皇帝刘据都亲自为其哭丧。
    当然,他们这么做除了是感念徐胄一生的功绩之外,更多的其实还是为了自己扬名!如果出了名,对于日后举孝廉,升迁都有莫大的好处,虽然大汉是以儒法治国,但名声这个依然非常重要。
    很多时候都是起决定性因素的,从举“孝廉”这个名字就能看的出来,想要进朝廷做官,道德还是更加重要。
    贤能这个东西没有特定的标准,什么叫贤?什么叫庸?无非在于怎么说,道德就不同了,基本有着特定的标准。
    天下人有目共睹,也更容易服众,当然也不是不重视,相对而言的。
    徐胄的官职不算太高一生都只是九卿,但威望却极其的可怕,很多担任过三公的高官都是其学生,比如刘屈氂,陈农,九卿、太守、刺史这些就更是数都数不清了。
    这就致使他的权力能做到丝毫不弱于三公的地步,某些丞相都要敬上三分。
    刘彻行事霸道,却唯独让徐胄几分,刘据此次也是为了加强自己在文人那里的口碑,以后更好的征辟人才。
    “兄长…”徐晔跪在灵位前,早已是泪流满面,他的旁边是堂弟徐南,两人再度摒弃前嫌,一同为兄长守孝。
    徐胄虽然本质属于河南徐氏,但他这个人素来不承认家族分裂这件事,对于清河那边同样有所帮衬。
    或者说,以他的名望什么都不错就能起很多作用,徐晔拜相,也是太学集体推荐的结果,本来刘彻是不打算这么早提拔的。
    毕竟,徐家人做官,一做就是半辈子,其余臣子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徐晔在朝中的势力可谓如日中天,因为刘据需要他来抗衡大将军,虽然霍去病本人摆烂,可依然被忌惮。
    徐南被扶持起来,也是这个意思。
    “兄长…”
    徐晔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从小叔父外出打仗,他们几个孩子都是徐胄带的。
    长兄如父,这句话两人有着切实的体验,即使辞官隐退,也依然帮助家族在太学中运作。
    以至于徐氏能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
    徐南同样默然,哀痛溢于言表,他向来不喜欢哭泣,只有父亲病逝时才有过短暂的流泪。
    “徐相,徐骠骑节哀吧,老师也不希望你们为他伤心。”
    两鬓斑白的太学博士其实心里更加悲痛,但却不好直接哭出来。
    太学已经能够离开徐氏的扶持了,可这份情义不会消失,第一批的太学博士几乎都去世了,现在的,大多是徐胄亲自教出来的。
    身披白衫的禁军齐刷刷涌了进来,站在一旁,刘据也来到祠堂祭拜。
    徐胄不是他的老师啊,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其实刷名望倒是顺带的,自己贵为当朝天子,难道还会缺少人才投奔吗?
    至于史书评价就更不必说,史书取决于你的功绩如何,就算名望刷的再高,也难以掩盖昏君的事实。
    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老师,您保重啊。”身为天子的刘据居然是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这不合适吧……”
    徐晔还想劝慰,但被刘据当场回绝。
    “这有何不合适?子跪父,徒跪师,天经地义,就是天子也不能违背这伦理纲常啊,朕说过会守法,就同样会守德!”
    这番话得到了一众太学博士的一众好评。
    明君啊!日后一定要好生宣扬。
    刘据磕了一个头便站起身来,旧时代的英雄已经几乎全部离开了人世,新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如今朝堂上清一色都是新的人,老人已经被淘汰了。
    ………
    随着武帝刘彻多年的穷兵黩武,国库日益空虚,已经支撑不起多么庞大的征战改革了,大汉的格局几乎定型。
    刘据终其一生做的都是休养生息,企图让大汉的国力重回巅峰,再次恢复昔日文景盛世的壮举。
    高帝立国,文景奠基,武帝改革,而他需要做的就是为父皇擦屁股了。
    征元三年,大司马大将军霍去病去世,享年四十九岁,车骑将军霍光继承其位。
    徐晔被加封为太学令,徐氏的威望再度达到了鼎盛,累世公卿,四世三公。
    可谓是风光无两,这是历史上第一个丞相世家,每一代人都会出现丞相的高官。
    征元十五年,骠骑将军徐南病逝,其嫡长子徐宁承袭其爵位,成为新的清河徐氏家主。
    征元十六年,丞相徐晔病逝,其子徐濡承袭爵位。
    此时徐宁已经是御史大夫,徐濡官拜太尉,注定将再次兴盛一代,皇帝对于徐氏依然有着绝对信任。
    至少刘据依然对其相当依赖,只是太子刘洵就不好说了……
    徐氏门生遍布天下,累世公卿,手中无论是资源还是威望都相当可怕,特别是太学令这个身份,如今是徐濡担任,几乎做到了世袭。
    因为刘据并没有接着让徐氏教导太子,因此刘洵对其有着些许忌惮。
    敌视不至于,但是制衡压制的心思愈演愈烈,私下曾不只一次和老师霍光商讨。
    对此,徐濡有所察觉,但却毫无办法,他们无法插手立储一事,徐家能一直保持不败,就是因为对自己认知相当充分,永远不做超出臣子范围以外的事情。
    刘据作为实权皇帝当然不是不知道,所以对于徐濡等人也是警惕了起来。
    儿子和大臣之间,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刘洵打压徐氏的想法,他不支持,但也不反对,毕竟没有哪个帝王会希望臣子如此做大。
    这种格局一直持续到了征元二十三年,刘据于未央宫驾崩,并着徐濡徐宁霍光等人为托孤大臣,其中霍光为首席大臣,全权辅政。
    太子刘洵在皇帝入葬后继承皇帝位,改元本始,大赦天下。继位一个月便在霍光等人的帮助下坐稳皇位。
    遂加封霍光为大司马,持征北大将军符节、佩戴相印,总揽朝政,以此来抗衡强大徐党。
    但是他们首先目标还是要削弱那股强大的影响力,也就是从太学入手。
    只要太学在手,徐氏就会如同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依然无法改变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现实,官职皇帝最不在乎,这是最廉价的东西。
    唯一能令这位九五至尊动摇的,只有两样东西,兵权和声望。
    兵权能颠覆皇权,声望则能迫使皇帝让步,甚至操纵皇位废立,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因此,刘洵感到如芒在背。
    未央宫中,刚刚登上九五之位的刘洵颇为忧愁的坐在上首,手中握着酒肆,天下罕见的美酒都感觉索然无味。
    景新二年,徐晔曾经提议将太子秘密散在民间,并暗中保护,令其品尝人间疾苦。
    刘据咬着牙采纳了这个意见。
    因此,如今的刘洵深知百姓疾苦,重回太子之位之后,他更是对于徐氏的力量有了更深的认知。
    一个在民间朝廷皆拥有极大威望的巨无霸,势力遍布军政学三界。
    徐氏子天然就比普通勋贵做官要简单,只要稍微做一些事就能举孝廉,轻轻松松的坐上拥有实权的官职。
    刘洵的忌惮不无道理,汉室春秋昌盛时他们没有想法,可皇权薄弱呢?谁能保证自己能人才辈出几百年。
    旁边陪酒的,便是如今的大红人,大司马大将军霍光,权力出奇的大。
    领导南北二军,还持征北将军符节,佩戴相印,虽然不及昔日的徐恭徐贞,但也相当可怕了。
    “陛下可是在忧虑徐氏一事?”
    霍光当然知道刘洵为什么担忧,压制徐濡徐宁易,压制徐氏就难了,他们积累百年的可怕声望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削弱的。
    至少,没个二三十年根本见不到成效,甚至都不只,这种体量已经不是短时间能撼动的了。
    泼脏水?太学可是徐氏的地盘,学生万万不会相信。
    “唉…朕并非敌视他们,只是他们的力量太过雄厚,连朕都感到了恐惧啊。”
    刘洵怅然道。
    霍光笑了笑,说道:“臣给陛下指一条路,要动徐氏,需先动太学!否则无论如何都伤不到根基。”
    “太学?唉,徐家在太学经营多年,就连较为分散的讲武堂都被那徐宁的门生渗透,谈何容易。”
    刘洵摇了摇头,他不是没想过,但实在太难了,谁都做不到。
    “陛下莫要忘了,儒法之争啊,其实自从没有了徐胄老先生,这徐氏对于太学的根本影响力就已经荡然无存。”
    霍光胸有成竹,他心中同样有着一股抱负想要施展,只是苦于徐氏力量太大,想做的事情几乎都做不了。
    刘洵若有所思。
    ………
    元凤四年,儒家大儒李刻,法家大贤赵庄掀起儒法之争,对于太学令的位置虎视眈眈。
    自从徐濡迫于压力卸任太学令之后,徐氏就再也无法压制太学内部的儒法之争了。
    这是一场思想学术的争夺战,双方拉帮结派,甚至朝廷内部都是热火朝天,再加上皇帝的刻意煽动,已经是几乎无法避免。
    大量官员,学士被迫站队,徐氏已经几乎无法保持中立,内部的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自己支持的学派。
    虽然自家不至于先乱,可那种超然地位也很难维持。
    儒法两党最主要进行的就是正统之争,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包括徐濡徐宁两人。
    刘洵趁机在其中铲除异己,徐氏大量主要门生被借此机会除掉,学术之争,正式上升到火并。
    虽然武装冲突不至于,可各种栽赃嫁祸越来越频繁,甚至连始作俑者赵庄李刻都无法控制,儒法开始势不两立。
    谁都想获得国家的主导权,刘洵成为最大赢家,大大巩固了自己的皇权。
    正如之前徐晔所言,大汉未来三百年的主要矛盾,就是儒法之争,其余任何都要靠边站。
    事实也是如此,但有一点是徐晔没有预料到的,那就是皇帝居然会刻意煽动?他就不怕控制不住吗。
    天下的臣子们也是这么想的,陛下就不怕未来覆水难收吗,这些人斗起来几乎就没有个头,理念思想从根本上就是相悖的。
    结果看来还是小看刘洵了,他以“乱国”为借口,处死了李刻赵庄两人,双方的党羽也并没有迁怒皇帝,而是接着内斗。
    因为时间一长,这场斗争就已经变了味道,再不是单纯的职位之争,有心人也借此扩充势力。
    但又在皇帝的推波助澜下,被他人联合围攻,此消彼长。
    而且有一点很神奇,国家居然还没有乱,因为惧怕被抓到把柄,以及证明自己的需要,官员们都是勤于治国,攀比谁更加节俭,谁的成果贡献最大。
    皇帝成为最终受益人,自己想做的几乎都达成了,特别是削弱徐氏的需要。
    这次最惨的其实就是徐氏,不仅超然地位消失,还损失了大量门生族人,影响力一落千丈。
    像是很多有潜力的族人也丧失了做官的机会,比如徐濡的嫡长子,一位相当有才的才子,因为误入两党之争,被牵连。
    判为了李刻同党,遣返回乡,再无做官的机会。
    当然,其实也还是看皇帝,只要刘洵肯让步,这些都不是问题。
    徐宁的长子也被牵连,以谋逆罪论处,已经被斩首示众。
    对于这些,两人当然清楚,但毫无办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这种方法合理合规,就是单纯的党争牺牲品,罪名也是成立的。
    徐氏再也没有了昔日只手遮天的力量,虽然还有人撑着,可下一辈却再无希望。
    衰弱已成定局。
    这个手段太过高明了,可能以后儒法之争会反噬君王,但现在不会,只会成为工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