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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第220章 别撩死应生

    第220章 别撩死应生
    她点头。
    应铎诚实道:“如果是小时候的我自己,我可能不会太中意。”
    唐观棋松了一口气,应铎的手抚着她的后腰。
    他小的时候,妈妈其实说过多次,生他就是为了讨阿爸钟意。
    所以在很多不合时宜的时候,阿妈会让他去争宠,别人哭了他也要哭,别人要送礼物了,阿妈会把他踹到前面,让他第一个送阿爸礼物,要学会察言观色。
    所有他那些小孩子撒泼打滚的想法都是不道德的。
    他可能只是一个工具。
    他努力去做这些,其他却什么都不能和别人比,不能要求妈妈参加毕业典礼,不能同妈妈要抱抱,生日不会有妈妈的祝福,仿佛出生的意义就只有获得爸爸钟意这一项。
    但现在应承峰无比注重他了,所有应承峰可以做主的事情,他也可以,应承峰就算不赞成他选的伴侣,都不会明面阻止,事事尊重他。
    但其实应铎觉得,这样成为某个人的儿子,其实没有必要。
    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过这种日子。
    唐观棋看他成熟到费洛蒙会像云一样裹过来的面庞,认真写:
    “所以你不想要bb?”
    应铎却温声道:“我想。”
    唐观棋心一跳,拿他的古董钢笔写字:“为什么?”
    应铎略握着她写字的手:“如果是同你一起生的bb,我会尽力让bb从小就感觉到,爸爸的爱不需要任何条件。”
    他握着她的手,她手心握着笔,一时间她的手里里外外都被填满,像一种让人不感到空虚的安全地带:“因为我爱你,我也会爱她。”
    唐观棋靠在他怀里,和他对视,但什么都未写。
    她垂着睫毛。
    应铎温声问:“但我的观点只是我的观点,你中意吗?”
    唐观棋坦诚:“看别人的小孩,会觉得蛮可爱。”
    但是仅仅是羡慕,希望以后自己的小孩也能像他们一样,有父母带着,可以吵闹着要玩具。
    她绝对不想生一个,打乱她的人生计划,以她的身体健康为代价。
    她写的是偏中意的态度,但应铎感觉到了她的低沉:
    “我很想同你有一个bb,可能是我的年纪到了,才会这样想,但你年纪还小,所以我愿意等,很多东西也不是一定要的。”
    唐观棋仰起头看他。
    应铎的鼻梁很直,在灯光下像小舟乘着一片湖光,浓密的眉毛颇长,但眉尾有小幅度微弯,又英气又包容敛贵,和小时候偏圆的眼睛不一样,他现在眼睛的量感温沉偏长。
    淡粉的唇一张一合,轻轻和她说话:“你想读书,想工作,都由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唐观棋觉得他的气质真的很适合当爸爸,是她望尘莫及的思维:
    “你这么会教小孩,小孩应该会很听话。”
    应铎思索片刻:“我应该不会教小孩子听话。”
    唐观棋诧异地看着他:“?”
    应铎摸着她的头:“在家很听父母话的孩子,在外面也很容易被人欺负不知道反抗,父母如果只要求孩子遵守指令,孩子就只会照做不会拒绝,对外人也变得不会拒绝,我希望我们的bb是健康勇敢的。”
    唐观棋好奇:“那管不住怎么办?”
    应铎温声解释:“可以教小孩子道理,让小孩学会了道理,自己去判断一件事对不对,孩子也是需要尊重的。”
    唐观棋真的感觉他已经能当爸爸了,她远远做不到他这种胸怀,她想到小孩会闹都头痛,可能会脾气爆发。
    她趴在桌上什么都不写了。
    应铎知道她其实不高兴了,摸摸她的头发,替她将跌到衣领里的发丝取出来,拆掉她的头发,耐心替她重新绑好。
    唐观棋趴着任他弄,但心里有股气。
    应铎的长指绕过她浓密乌黑的卷发,垂着长眸,将头发卷起层叠,从中间绑好,在皮筋之上的位置挖洞把发髻翻进去。
    唐观棋伸手去摸,摸上去绑得干干净净,她拿手机前置摄像头一照,发现他绑得很好。
    应铎的眼神始终温柔又包容:“上次你当我面梳过一次。”
    唐观棋心里还是乱乱的,撑着脸看他。
    应铎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你现在的任务是读书,不是生孩子,如果有人让你现在生,大概率冇存好心。”
    她一下坐直:“你能接受?”
    应铎轻笑:“当然,你的感受才重要,我无法先去考虑一个暂时还不存在的存在。”
    唐观棋的酒窝露出来,她像探头出动的松鼠。
    应铎合上相册,牵着她:“走吧,回家,在这里你大概率不会自在。”
    而钟蓉在往东南亚去的货船上,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了十万块,船主才答应她带她走。
    她怕她离开港城,应铎那边会以她犯罪潜逃为由想办法冻结她的卡,所有钱她都换成黄金,一个小包就放得下,一上岸就找地方换。
    手机没有信号,但她已经迫不及待看唐观棋的新闻,曾芳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可能就这么轻飘飘放过唐观棋,把曾芳丢给唐观棋正好。
    但外面的船员突然喧闹起来:“是不是有船在追我们?”
    “你看错了吧。”
    另个船员拉同伴过来看屏幕:“你过来看雷达,我一直盯着,这艘船都追了很长时间了,起码有一个钟头,像故意跟我们的,你看,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钟蓉心一跳,不会是抓她的吧?
    但她从窗户看出去,大海茫茫一片漆黑,夜晚的海看不见任何东西。
    不太可能,海上这么大,她不信真能追上来。
    更何况他们怎么弄得到她的踪迹。
    翌日,唐观棋上完上午的班,回到中环的复式高层。
    有拉斐尔的特赦,她不用坐班,只需要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下班,回来的时候才十一点。
    厨师说还未煮完午餐,她突然想到什么,让厨师给她留几样等她发挥。
    一辆阿斯顿马丁路过中环置地广场,应铎的手机一震,拿出来,发现妹妹仔刚刚发了条信息给他:
    “我刚刚冲完凉。”
    应铎的笑意浅浮:“现在冲凉都同我报备?”
    结果妹妹仔下一条消息就是:“是在想你宝贝。”
    妹妹仔突然来的肉麻,应铎略抵额,笑意不自觉深了些,摁了下揿钮,把后座的挡板伸了上去。
    发现boss一个人在后座都把挡板升了上去的司机:“?”
    但还没等应铎高兴完,下一条信息马上到:
    “是在向你报备。”
    两条信息连在一起是在想你宝贝。
    应铎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难怪她突然这么亲密肉麻,他无奈轻笑:“我以为这消息是在邀请我。”
    她发了个鬼脸表情包。
    应铎本来在低头看信息,司机驾驶着车缓慢移动着,等前面的车出去。
    他偶然抬眸看看外面车流,却看见不远处的橱窗里,有几顶王冠在日光下熠熠。
    他温声开口:“麻烦停下车。”
    司机立刻绕到旁边停下。
    应铎看着橱窗里的金钟钻冕、麦穗钻冕、三色堇钻冕,最中间是一只小鸟和橄榄枝的珠宝冠冕,那只哥伦比亚绿宝石小鸟自由昂首,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唐观棋。
    他打开车门下车,后面车上的保镖跟着下车。
    踏入店门,导购立刻出来服务:“先生您想看什么类型的珠宝?”
    应铎语气温和,言简意赅:“橱窗的王冠。”
    导购微笑着,轻言细语道:“好的,请您等阵。”
    面对vvvvic(very important client,超级贵宾)客户,为难再三,唯一的一顶展示非卖王冠还是被刷卡买下。
    六百万的王冠被装在珠宝箱里,轻拿轻放进购物袋中,交到应铎手里。
    司机在商场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老板和保镖过来,手里提了一个购物袋。
    司机赶紧下车,去开后座的门。
    应铎光是想到她拿到礼物的样子都会开心,上车之后,拿出手机给妹妹仔发条信息:
    “刚刚在路上买了一个小礼物。”
    “很想你。”
    他风轻云淡补上一个字:“像。”
    唐观棋看见信息,无语地笑出来。
    kk:“是咩,有多想?”
    kk:“像。”
    应铎抵额,知她故意,却露出无奈又难以压制的笑。
    一路上车流不息,应铎第一次有这种归心似箭的心绪,因为清楚家里有人在等他。
    他几乎是在洋流里享受这种自己清楚自己一步步陷下去的感觉。
    他看着旁边的chaumet品牌的深蓝色购物袋,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没救了,但他却是心甘情愿。
    唐观棋坐在餐厅,看时间,边改论文边等着应铎回来。
    有人摁门钟,管家说着:“应该是先生买的送上来了。”
    唐观棋的注意力被吸引,她起身,跟着管家出去。
    和她像的礼物是?
    但一打开门,看见的却是唐观棋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的脸。
    曾芳穿着条雪纺裙子,但身上已经些不明显的脏污,拢着她虚浮的肥肉,年轻时尚且算美丽的面庞,如今再如何摆出笑意,也是蛮横样子。
    唐观棋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管家根本不认识这位:“请问你是否走错楼层?”
    曾芳却直接挤进来,像当自己家一样:“怎么会走错,你不知道吗,我是唐观棋的妈妈,你说你,住得这么好怎么不说给妈妈听!”
    她一进来就到处看。
    管家马上要叫安保上来。
    但唐观棋清楚,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找得到这里,甚至可以拿到权限上楼,只可能是应晖提供了帮助,对方不可能善罢甘休。
    她拦住管家,打字给管家看:“先叫我的保镖上来,我同她谈谈,看我示意再把她弄下来。”
    而另一边的应铎望着车流,心间的温柔与希冀仍如大潮大浪,想象她戴上王冠的样子。
    曾芳随便就在会客厅坐下,四处张望,见唐观棋果然还和以前一样不敢反抗,这么轻易就让她进来。
    曾芳颇为得意,随手拿桌上的坚果边剥边吃。
    唐观棋站在客厅入口,看着曾芳狼狈却一副主人翁样子,仍然觉得可以操控制约她,觉得可笑又觉得是自己手段不够硬。
    看来曾芳没吃够苦,也没吃够她亲妈亲爸的巴掌。
    曾芳看着唐观棋穿得漂漂亮亮,一点都不像跟着她那时,野狗都变仙女,现在甚至都像富家千金了,她又嘲弄又得意洋洋:
    “你怎么都不说你和应生在一起了,你还是会打算,知道他是你能扒上的最好的金龟婿,我都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聪明。”
    唐观棋站在那里,和她停下的裙摆一样死寂,静静看着她。
    曾芳还一脸好奇问她:“你同应生上过床了没?”
    管家都蠢蠢欲动,惊愕得想叫保镖马上抓走这个疯女人。
    但唐观棋只是微微摆手,示意等等。
    她想听听这个垃圾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唐观棋不理不睬,只是静静看着她,曾芳好像还奇怪一样,故意做出一副事情仿佛根本不严重的表情来:
    “我看你这个样,不会还在记恨我推你下台阶的事吧?不会说话才多大的问题,你外婆,我阿妈,是应生的恩人,他怎么可能因为不能说话就不要你?”
    唐观棋只冷漠看着她。
    她有意警告:“你别忘了是我阿妈的恩,才让你能接触应生,你不知道感恩,还这样看着我,我在这里打你也没人敢说什么,我是你的亲妈。”
    但唐观棋却注意到她一直有只手在捂肚子,说话这么贱但语气却弱弱的,像是有病。
    唐观棋依旧不搭理她,拿手机打字给管家看:“叫保镖拉出去吧。”
    管家立刻让保镖上前钳制住她,曾芳连忙挣扎:“你如果敢丢我出去,今天的晚报就会写你不认亲妈,外面有记者蹲着等拍照片!”
    原来是这样,唐观棋轻蔑地嗤笑一声。
    示意保镖先把动作停下。
    她叫管家call麦青,不多时,麦青到位,还拿着一叠资料和平板。
    曾芳死赖着不走,觉得反正不可能把她丢出去。
    而麦青直接将资料递给唐观棋:“媒体那边已经洽谈完了,协商投资两百万,所有资料都在这里,没有发出去,以后也不会接应晖的曝光了。”
    唐观棋看着都已经印出来的晚报样报。
    曾芳面色唰一下变得雪白。
    昨天明明说好会来拍照登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