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楚无疆狠狠教训雌小鬼，以及小须弥界固若金汤（77k）
第506章 楚无疆狠狠教训雌小鬼，以及小须弥界固若金汤（7.7k）
方家的小鬼头？
楚无疆不免有些惊讶。
他当然还记得，会叫自己杂鱼的小鬼头。
按理来说，方怡然今年才十四岁，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个子有点矮，是名副其实的小鬼。
正常来讲，她不应该参加这一届的少年英雄会，而是应该参加下一届。
而且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楚无疆好奇问道：
“怡然妹妹，你怎么了？”
声音有些听不见。
小须弥界的空气极其稀薄，几乎等于没有，正常人无法在这里生存。
他只能用元气传音道：
“怡然妹妹？”
方怡然见到楚无疆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变得阴沉，低落，消极，她咬紧牙关道：
“楚哥哥，三哥哥死了。”
那真是太棒了。
他这一死做出的贡献，比他活着的时候都要大。
楚无疆强忍笑意，把笑容转为悲伤，附和道：
“怡然妹妹，节哀顺变。”
“人有旦夕祸福……”
“才不是旦夕祸福！”
方怡然攥紧了拳头，恨恨地说道：
“他是被人杀死的。”
果然如此。
楚无疆明知故问道：
“怡然妹妹，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杀害方三公子？”
“若是方三公子有冤，哥哥替你讨一个公道。”
楚无疆现在的地位和实力，也不会贸然杀死方浮生。
这让方怡然一阵默然。
方怡然摇头道：
“我不能说。”
自家的大哥，杀害了三哥，还伪装成三哥病逝。
这能讲吗？
不能！
楚无疆拿出桌椅，邀请方怡然坐下，轻声问道：
“那哥哥能帮你什么呢？”
方怡然露出一抹哀伤道：
“没有了。”
“楚哥哥，我们来打一场吧。”
她想发泄心中的悲痛，这才瞒着家族，悄然地参加少年英雄会，否则她真正的比武是在下一届。
年纪轻轻就能位列雏凤榜第八十名，十年之后她有资格像司马宁那样，挑战前十名。
楚无疆旋即点头道：
“好！”
方怡然立即退后，从翡翠玉镯中取出一把玉笛。
她将笛子放至唇边，深吸一口气，吹奏第一个音符。
起初，音波如流水般缓缓而动，带着悲凉与压抑，仿佛诉说深埋心底的愤恨。
随即，旋律猛然转变，高亢而激烈。
愤怒的音波在空气中激荡，如同狂风骤雨，撕裂四周的一切。
水龙吟——龙星群！
笛声愈发激烈，仿佛雷霆震天，席卷大地。
一道道音波如同剑气一般，试图打在楚无疆的身上，却消失无踪。
楚无疆掌握了空间之力，比大部分的一劫元神更进一步。
他利用空间之力，把敌人的攻势转移干净。
这如同布下一层绝对的防御圈。
当然了，这种技术要求太高，必须精确掌控空间。
楚无疆暂时用在虐菜的环节使用。
轰隆！
那些消失的音波再次浮现，出现在楚无疆的身后，径直落在地上，掀起阵阵尘埃。
攻击无效。
方怡然看不穿这可怕的场景，只以为楚无疆用了类似太极剑法的招式，将力道移走。
“楚哥哥，果然很厉害。”
“那我这一招呢？”
方怡然的双眸染上一抹决绝的寒光，声音里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意志。
周围的大地开始裂开。
【这小鬼在干什么？】
【她不会是疯了吧。】
楚无疆一开始只当是瓦舍听戏。
尽管方怡然天赋卓绝，能倾尽全力，发出元灵境的一击。
但这种伤害想让楚无疆破防都做不到。
楚无疆就当是逗逗她，谁料方怡然的笛声，越听越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攻击，也不是全力一击，而在献祭自我的灵魂。
自暴自弃。
水龙吟——绝命挽歌！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松起来。
方怡然本想来到少年英雄会发泄一番，结果第一个敌人就是楚无疆。
楚无疆最近刚刚突破元神。
哪怕她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也伤不了楚无疆分毫，换成其他人早就投降，结束比斗。
楚无疆出现在少年英雄会上，谁碰到谁倒霉。
俗话说强者强运。
抽签都能碰到楚无疆，说明你没有赢的命。
方怡然直接用了最极端的手段。
反正这样舒服多了。
她感觉灵魂阵阵轻松，死在楚哥哥的手上，也是一种解脱。
“蠢货！”
方怡然的耳畔，传来楚无疆斥责的声音，他拔出佩刀，化作一道闪电掠过。
出刀，收刀，一气呵成。
紫霄玉笛碎成细末，宛如尘埃。
楚无疆在交手的瞬间，挥了一千多刀，快到方怡然看不清楚，手上的玉笛直接粉碎。
如果是生死斗的话，方怡然就变成一个死人了。
尽管她周身利用水龙吟，形成一道强大的气盾，足以抵挡一般元灵的一击，但在楚无疆的面前，显得尤为可笑。
方怡然脸色一白，她摸了一下脖子，没死。
“楚哥哥……”
你不觉得这样的死法，很美吗？
为什么要阻止我？
楚无疆没好气将这小鬼抓起来。
“就你这点道行，也想跟人同归于尽？是不是觉得命太长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同归于尽是吧。”
方怡然失去笛子，顿时惊慌地瞪大眼睛。
然而她没来得及反驳，整个人就被楚无疆提了起来，像一只挣扎的小猫。
“楚哥哥，快放开我。”
“我，我下次不敢了。”
方怡然挣扎着挥舞手脚，一边喊一边求饶。
但没用。
楚无疆这回真有点生气了。
“好啊，等你屁股不疼了再说。”
楚无疆抬手就将她按在膝盖上，动作熟练得仿佛对付小鬼已经驾轻就熟。
他在前世，也不是没有教训过小鬼。
啪！
清脆的一声响在空气中炸开。
方怡然瞪圆了眼睛，随即是又羞又怒地抗议：
“楚哥哥，你居然打我！”
“连我爸爸……”
啪！
楚无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手软，往小鬼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下去。
呜！
好痛！
方怡然咬紧牙关，眼眶红润了起来。
楚哥哥，你怎么能打人？
啪！
继续！
楚无疆毫不客气，一下接着一下地打下去。
啪！啪！啪！
楚无疆狠狠地打了她一顿，这小鬼倒是有几分骨气，硬是咬紧牙关，没有求饶。
她的屁股很快就肿了起来。
毕竟楚无疆是冲着教训她来的。
结果楚无疆看到她满脸委屈，想哭又强忍着的模样，语气不由得软了两分。
“好了，别强撑着了。”
“方浮生的死，跟家族有关吧。”
“想哭就哭出来吧。”
楚无疆催动天魔神通，给这小鬼舒缓一下绷紧的神经。
方怡然眼眶一红，像是忍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决堤。
委屈，愤怒，辛酸，还有疼痛，全部倾泻而出：
“呜哇——！”
她抱住楚无疆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声音之大，仿佛要让大地震动。
这绝非虚言。
方怡然拥有天籁之音，哭起来不仅很好听，还能引发共振。
楚无疆心中不由得这一念头。
要是方怡然听到楚哥哥这样想，非得翻脸不可。
楚无疆揉了揉小鬼乱糟糟的头发，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干净的丝帕，为小鬼擦一擦眼泪。
“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能说。”
“有些事情，我知道但不会说。”
“只要哭出来就好了。”
方怡然一听，愣了一下，哭声也弱了几分，但还抽抽噎噎地看着楚哥哥。
楚无疆则是安慰道：
“我知道你为何而哭。”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不要想着自暴自弃。”
“死了能有什么用呢？”
方怡然哭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楚哥哥，我该怎么办？”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不知道，你自己选。”
这小鬼知道大哥杀三哥，一下子心态就崩了。
不仅仅是因为方浮生之死，更为信念崩塌而哭。
儒门是非常讲究家族伦理的，俗话说亲亲相隐。
哪怕是家人犯罪了，你也不应该去举报。
在《左传》里有一个故事，叫做郑伯克段于鄢。
弟弟共叔段要谋反，要杀害哥哥，最终被郑伯解决。
史家仍然讥讽他没有做到兄长的责任。
即使方浮生犯下滔天大罪，方萧然还是不能杀他，否则是洗不掉的污点。
那方萧然该怎么办呢？
按照儒门的思想，方萧然唯一且正确的做法，就是把他纠正过来。
如果纠正不过来呢？
那你就要负责任。
当然儒门在设定这套伦理的时候，是以家族为单位的，一旦拓展到国，那问题就大了。
如果一切以家族为重，那是家大，还是国大？
你的兄弟十恶不赦，奸淫掳掠，你要不要保他？
外敌入侵，保家族，还是保君王？
这就是忠孝两难全的由来。
当然楚无疆的前世，儒门家族找到了解决办法。
那就是——
个人效忠君王，家族投靠外敌。
此为忠孝两全。
不管那一边赢了，都不会遭受清算。
显然方怡然信奉家族至上的理念。
现在这份理念崩塌了，叫她如何能接受？
方怡然忍不住说道：
“要不楚哥哥，你做我的哥哥吧。”
“真正的哥哥。”
方怡然一想到家族相残，就不想回去了。
可她又不能背叛家族，这才突发奇想。
楚无疆哑然失笑，揉了揉方怡然的头：
“我现在就是你的哥哥。”
“只是有朝一日两家站在对立面上，只会让你痛苦。”
方怡然不解地问道：
“楚哥哥，你会这样做吗？”
楚无疆笑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
“这庙堂之上只有永恒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或者敌人。”
“冷静一点吧。”
“我不能给你这种承诺。”
方怡然大哭一场后，自残的心思就淡了，她想起刚才的行径，脸色微微泛红，挣扎地起来说道：
“谢谢楚哥哥。”
“以后，以后别再打了。”
她现在感到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楚无疆哑然失笑道：
“哥哥帮你治疗一下。”
方怡然捂住屁股，当即要拒绝，就看到楚无疆召唤出一轮明月。
银月神通！
淡雅的银光洒在方怡然的身上，让她屁股上的伤势迅速愈合，一下子就不疼痛。
方怡然呆呆地看着银月，忍不住说道：
“好漂亮啊。”
楚无疆笑道：
“人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你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没有必要遇到挫折就寻死寻活。”
方怡然噗嗤一笑道：
“楚哥哥，你怎么像个老学究一样。”
楚无疆看这小鬼现在又活蹦乱跳的模样，不由得瞪了一眼。
看来是要多打两下。
方怡然连忙捂住屁股，连连后退。
楚无疆忍俊不禁道：
“好了，不打你了。”
“回去好好反省一顿。”
方怡然却急忙摇头道：
“楚哥哥，我不回去。”“我害怕。”
今天大哥可以杀三哥，明天为什么不会杀自己？
方怡然原本恶劣的性格，是在相府中宠出来的，她跟方浮生一样，都是仗着宠爱来的。
楚无疆摸了摸方怡然的头，轻声道：
“你做过很坏的事情吗？”
方怡然摇头道：
“没，没有。”
楚无疆轻笑道：
“那就不用怕。”
“宰相大人和方萧然都是重亲情的人。”
“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可能容忍方浮生活到现在，只是方浮生把他们当傻子了，修炼魔道武学，一下子就被发现破绽了。
方怡然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道：
“楚哥哥，你不要我吗？”
“柳心琪都跟了你。”
楚无疆哑然失笑道：
“你听谁说的。”
方怡然认真道：
“我看出来的。”
方怡然乃是风雨楼主的弟子，她还负责宰相府的情报工作，哪怕只是部分，也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情感是真实的，靠近也是真实的。
他要继续扮演哥哥的游戏，陪着她玩吗？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你要做我妹妹，我自会做你哥哥。”
“只是将来的事情，说不准罢了。”
方怡然连忙说道：
“楚哥哥，我乐意。”
楚无疆身上的桃运太强，有真诚之人，有情深气质，他惹女孩子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楚无疆摸了摸女孩的头，捏了捏脸蛋道：
“那就好好做人吧。”
“把令牌交出来。”
方怡然嗯了一声，连忙交出手上的令牌，上面写着4444号，还真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楚无疆沉吟道：
“那怡然先在这里呆着，我探索一下这小须弥界。”
方怡然瞪大了眼睛道：
“可是超出三百里范围的话，就会被判失败。”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我一直留在这里，何谈离开？”
楚无疆旋即分出一个天魔念头，变成自己的模样。
自从楚无疆的神魂进阶阳神，他便可以将念头具现化，用来蒙人足够好用。
方怡然惊讶道：
“楚哥哥，这就是元神的力量吗？”
楚无疆对外宣布进阶元神，一些秘术用来出来，也不怕人知道，含笑点头道：
“对。”
方怡然连忙喊道：
“那我跟楚哥哥一起！”
“指不定能看到佛门圣地。”
楚无疆答应道：
“好，但你听话。”
“不听话，就得打屁股。”
方怡然想起刚才的疼痛，连忙后退了两步，这小鬼还是记得挨打是什么滋味。
她连忙点头道：
“没问题。”
楚无疆留下神魂念头，再糊弄两人的令牌，卷起一阵风，御空而起，脚下的云光轻盈而灵动。
然而，冲破云层之后，展现在两人面前的并不是方怡然幻想中的佛门圣地，而是一片苍凉与荒芜。
辽阔的大地如干涸的黄沙，寸草不生，裸露的岩层裂痕纵横，犹如一张残破的画卷。
狂风在天地间肆虐，卷起漫天的尘埃，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倾诉着小须弥界的寂寥。
一开始楚无疆看不到比赛的其他人，等他飞到数十万米高空，俯瞰大地，这才一览无余。
他终于看到了小须弥界更为广阔的地带，地带上的小人们，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偶尔还会在地上炸起烟尘。
楚无疆拥有【真实之眼】，他在高空俯瞰，比间谍卫星还要管用。
尤其是这片大地上啥也没有。
只有零散几个武者在战斗，他只要瞄准人类的活动，瞬间就能定位到各地比试的武者。
楚无疆饶有兴致地看着远方，竟然还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王仁对上了真一。
两人的战斗最为醒目，造成的破坏力也最大。
王仁的随手一击，就能随意削掉一座小型的山峰，而真一道长则不惧任何攻击，划出太极守势，边战边退。
如果说王仁的一鸣惊人，蓄力越久，威力越大。
那么这位真一道长，则有点相似之处。
他守得越久，防御力越强。
太极道体号称能转化一切攻势，化为守势。
若是不能第一击击溃真一，那他的防御就会不断地变强，最后把积累的力量还给对手。
儒门特意让王仁对付他，用意昭然若揭。
然而小道士真一大怒道：
“王仁，你少瞧不起人了。”
“你对上楚无疆就用全力，对上我就故意喂招是吧。”
他等了很久，这一个月来不断积累太极守势，就为了接王仁一剑，结果王仁根本不出全力，一剑又一剑地打在太极守势上，徒劳无功。
王仁大笑道：
“那多没意思啊。”
“要赢，就要赢得心服口服。”
“我用全力，也让你用全力。”
王仁一招接着一招地喂给真一，让他熟悉自己的一鸣剑法，然后在巅峰时刻对决。
真一不断地挡住王仁的剑招，忍不住问道：
“你不怕宗门怪罪吗？”
王仁笑道：
“只要完成任务，书院何必干涉于我。”
“我们不是宗门的傀儡。”
“虽然我要击败你，但我希望两人双双超脱！”
少年英雄会的本质，是给天下俊杰一次展示自我，互相较量的机会，双双超脱。
真一道士眼神变了，他的气息更加沉稳道：
“贫道，真一。”
“请指教。”
王仁不住地点头道：
“虽然不如跟冠军侯打一场，但你也够格了。”
你真是欠扁！
真一的额头青筋暴起，但他的太极守势却少了几分急躁，变得越发沉稳。
诶，这就对了。
两人的战斗，短时间分不出胜负。
除此之外，帝光烛，秦阳，霍文轩，帝紫菱，崔未央，洪雁翎，霍秋水等人也尽在其中。
他们都处在交战状态。
即使对手很弱，他们也在借助战斗，适应小须弥界的环境，而不是一击毙命。
楚无疆打开重瞳，试图利用这绝妙的位置，欣赏这六千多号天才，囊括天下百州的武道精华，助力真武神通晋升。
而方怡然有些呆呆地望着辽阔无垠的大地。
人世间的一切，比起浩瀚的宇宙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她的心灵自觉开阔不少。
如果你为俗世而烦恼，凝望自然和宇宙，感悟自身的渺小，兴许能帮助你渡过难关。
“楚哥哥，这里真是佛门的秘境吗？”
楚无疆笑道：
“自然是真的，须弥乃佛门的宝山，你看这星球还有最大的一座山……”
楚无疆刚想解释两句，忽然一变，低声道：
“嘘，小声点！”
楚无疆当即催动【龙行隐匿】的能力，将两人隐藏一起。
下一秒。
一个老道士出现在高空之上，他凝望着四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奇怪，老道怎么感觉这里有人？”
“阿弥陀佛！”
“这里怎会有人，清虚施主太过谨慎了。”
道士的身边同样出现了一个和尚，那和尚释放神念，将周围搜查一遍，发现并无端倪。
方怡然紧紧地贴在楚无疆的身上，两人先悄悄藏在乾坤葫芦里，楚无疆再用空间之力隔绝开来。
否则老和尚扫描一遍，马上暴露两人违背规则，到处乱窜的事实。
清虚真人乃是掌教的弟子，他对着和尚说道：
“普惠禅师，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等这次监督比武，不仅仅是为了给人族的才俊们，一个比武的机会，也是为了揪出藏在里面的害群之马。”
普惠禅师不住地点头道：
“清虚真人放心，这里虽然没有圣皇大阵，却天然隔绝传送，隔绝声音，乃至祈祷。”
“那些邪魔外道来这里捣乱，实在是走错地方了。”
“他们越是祈祷，越是定位，越会暴露自身，让我等一网打尽。”
少年英雄会聚集了各方势力的博弈。
道儒大战正在进行，朝廷对邪魔九道的围剿，也在进行。
两者并不矛盾。
佛门特意选中这地方，就是因为小须弥界，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绝地。
即使在这里祈祷邪神，邪神都不一定能听到。
更不要说三大圣地还有所准备了。
清虚真人摇头道：
“不可大意。”
“墨竹居士已经准备完毕，贫道正好试验一下他的法子。”
清虚真人闭上眼睛，他的神魂顿时分出四个念头。
阳神真人！
楚无疆偷偷观望清虚真人的表现，瞳孔微微一缩。
阳神真人的数量，远比元神真人要稀有。
稀有，在这里就是强大的证明。
因此阳神真人，大部分情况下，比一劫元神要强一些。
清虚真人就是罕见的阳神真人，只见他分出一个个的念头，在天空中捏成一尊尊的雕像。
这些雕像不是别人，正是楚无疆的老朋友们。
它们分别是魔波旬，妖皇，元始天魔，以及邪灵帝君。
下一秒。
清虚真人朗声道：
“墨竹居士，第850号选手正在向魔波旬祈祷，将他登记起来。”
“普惠禅师，第3000号选手正在向邪灵帝君祈祷，等一下秘密抓捕……”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等遵命。”
三大圣地特意选在这荒凉的星球，还建立了信息隔绝的阵法，便是为了诱敌深入，让深藏在人群里的邪魔九道纷纷暴露出来。
正常的武道高手，哪怕是阳神，也无法承受众生的祈祷，会被这些祈祷腐蚀，导致神魂不再纯净。
而小须弥界有其他活人吗？
没有。
只有区区六千四百名，大部分人不可能向邪神祈祷，完全在阳神高手的承受范围内。
俗话说天高皇帝远。
佛门的高手也曾探索过小须弥界，并没有发现邪神的痕迹。
即使邪神实力强大，它们的神念还没有到覆盖整个宇宙，每一个星球的动静都了如指掌的程度。
所以佛门也曾以此为据点，向周围探索世界。
然而不幸的是，小须弥界非常空旷，武者们飞得太久，没有元气补充，差点回不来。
而且周围空空如也。
不管是佛门，道门，还是儒门，它们的高手都探索过秘境。
然而绝大部分的秘境别说天材地宝了，有水的都不多，植被也没有。
比起邪神的威胁，空旷而寂寥的宇宙，更令人绝望。
正如楚无疆的前世，人们经常害怕外星人的存在，但比起来外星人来说，空旷而无法互相交流的宇宙，或许才是真相。
人族的一劫元神曾经到处乱窜，试图找到一个新的家园，避开邪神，但迄今为止并没有成功。
小须弥界这样的环境都算是优质，更多的秘境只有危险，将探索的高手困住，令他们死得干干净净。
探索运动，以失败告终。
假设宇宙一万万亿颗星球，每次空间传送试探，找到合适生活的星球，这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哪怕出动一千名一劫元神，也要查到世界末日，甚至会折损一大堆，比如不小心传送到黑洞里。
邪神对此不感兴趣，也就可以理解了。
只见三位负责比赛的阳神高手，他们利用神念优势，外加小须弥界人数少的优势，把那些藏得很深的魔道精锐，一个个地挖出来，登记在案，打算秋后算账。
计划，似乎进行得很顺利。
邪魔九道的阴谋暴露得太早，只要朝廷有了准备，他们的阴谋很难实现。
楚无疆不由得思索着。
三大圣地调来了高手，准备了小须弥界。
一切看似万无一失。
那我专心参加少年英雄会，只要邪神不出手，那就不用担心。
正当楚无疆放松下来，打算离开时，他的耳畔传来方怡然的声音：
【楚哥哥，我可以说话了吗？】
楚无疆点头道：
【没事了，等一下我们就回去。】
方怡然摇了摇头道：
【我不是说回去的事情。】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那怡然妹妹想说什么？】
方怡然吞了一口唾沫，认真道：
【我想做楚哥哥的家人。】
楚无疆一边操控乾坤葫芦，悄然返回地面，一边揉了揉方小鬼的头发，笑道：
“等你再大一点，再来考虑这些事情。”
“现在只是一个小鬼。”
方怡然顿时气鼓鼓地说道：
“楚哥哥，我会长大的。”
“好，等你长大。”
楚无疆不再跟这小鬼纠缠，直接捏碎她的令牌。
第一场比赛结束。
方怡然兴高采烈地喊道：
“楚哥哥，要等我。”
楚无疆敲了一下小鬼的脑袋，笑道：
“好，会等你的。”
反正楚无疆不怕跟人等时间，等到那时候他或许已经是三劫元神，问鼎人族顶尖战力。
即使宰相府故意派出方怡然过来做间谍，楚无疆也可以直接吃掉。
所以楚无疆不在乎对方是真的，还是演的。
正当他告别方怡然，耳畔突然传来墨林居士的声音：
【冠军侯，可否进一步说话？】
这老狐狸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下一句，墨林居士便补充道：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道门定有冠军侯相助。】
(本章完)
方家的小鬼头？
楚无疆不免有些惊讶。
他当然还记得，会叫自己杂鱼的小鬼头。
按理来说，方怡然今年才十四岁，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个子有点矮，是名副其实的小鬼。
正常来讲，她不应该参加这一届的少年英雄会，而是应该参加下一届。
而且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楚无疆好奇问道：
“怡然妹妹，你怎么了？”
声音有些听不见。
小须弥界的空气极其稀薄，几乎等于没有，正常人无法在这里生存。
他只能用元气传音道：
“怡然妹妹？”
方怡然见到楚无疆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变得阴沉，低落，消极，她咬紧牙关道：
“楚哥哥，三哥哥死了。”
那真是太棒了。
他这一死做出的贡献，比他活着的时候都要大。
楚无疆强忍笑意，把笑容转为悲伤，附和道：
“怡然妹妹，节哀顺变。”
“人有旦夕祸福……”
“才不是旦夕祸福！”
方怡然攥紧了拳头，恨恨地说道：
“他是被人杀死的。”
果然如此。
楚无疆明知故问道：
“怡然妹妹，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杀害方三公子？”
“若是方三公子有冤，哥哥替你讨一个公道。”
楚无疆现在的地位和实力，也不会贸然杀死方浮生。
这让方怡然一阵默然。
方怡然摇头道：
“我不能说。”
自家的大哥，杀害了三哥，还伪装成三哥病逝。
这能讲吗？
不能！
楚无疆拿出桌椅，邀请方怡然坐下，轻声问道：
“那哥哥能帮你什么呢？”
方怡然露出一抹哀伤道：
“没有了。”
“楚哥哥，我们来打一场吧。”
她想发泄心中的悲痛，这才瞒着家族，悄然地参加少年英雄会，否则她真正的比武是在下一届。
年纪轻轻就能位列雏凤榜第八十名，十年之后她有资格像司马宁那样，挑战前十名。
楚无疆旋即点头道：
“好！”
方怡然立即退后，从翡翠玉镯中取出一把玉笛。
她将笛子放至唇边，深吸一口气，吹奏第一个音符。
起初，音波如流水般缓缓而动，带着悲凉与压抑，仿佛诉说深埋心底的愤恨。
随即，旋律猛然转变，高亢而激烈。
愤怒的音波在空气中激荡，如同狂风骤雨，撕裂四周的一切。
水龙吟——龙星群！
笛声愈发激烈，仿佛雷霆震天，席卷大地。
一道道音波如同剑气一般，试图打在楚无疆的身上，却消失无踪。
楚无疆掌握了空间之力，比大部分的一劫元神更进一步。
他利用空间之力，把敌人的攻势转移干净。
这如同布下一层绝对的防御圈。
当然了，这种技术要求太高，必须精确掌控空间。
楚无疆暂时用在虐菜的环节使用。
轰隆！
那些消失的音波再次浮现，出现在楚无疆的身后，径直落在地上，掀起阵阵尘埃。
攻击无效。
方怡然看不穿这可怕的场景，只以为楚无疆用了类似太极剑法的招式，将力道移走。
“楚哥哥，果然很厉害。”
“那我这一招呢？”
方怡然的双眸染上一抹决绝的寒光，声音里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意志。
周围的大地开始裂开。
【这小鬼在干什么？】
【她不会是疯了吧。】
楚无疆一开始只当是瓦舍听戏。
尽管方怡然天赋卓绝，能倾尽全力，发出元灵境的一击。
但这种伤害想让楚无疆破防都做不到。
楚无疆就当是逗逗她，谁料方怡然的笛声，越听越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攻击，也不是全力一击，而在献祭自我的灵魂。
自暴自弃。
水龙吟——绝命挽歌！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松起来。
方怡然本想来到少年英雄会发泄一番，结果第一个敌人就是楚无疆。
楚无疆最近刚刚突破元神。
哪怕她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也伤不了楚无疆分毫，换成其他人早就投降，结束比斗。
楚无疆出现在少年英雄会上，谁碰到谁倒霉。
俗话说强者强运。
抽签都能碰到楚无疆，说明你没有赢的命。
方怡然直接用了最极端的手段。
反正这样舒服多了。
她感觉灵魂阵阵轻松，死在楚哥哥的手上，也是一种解脱。
“蠢货！”
方怡然的耳畔，传来楚无疆斥责的声音，他拔出佩刀，化作一道闪电掠过。
出刀，收刀，一气呵成。
紫霄玉笛碎成细末，宛如尘埃。
楚无疆在交手的瞬间，挥了一千多刀，快到方怡然看不清楚，手上的玉笛直接粉碎。
如果是生死斗的话，方怡然就变成一个死人了。
尽管她周身利用水龙吟，形成一道强大的气盾，足以抵挡一般元灵的一击，但在楚无疆的面前，显得尤为可笑。
方怡然脸色一白，她摸了一下脖子，没死。
“楚哥哥……”
你不觉得这样的死法，很美吗？
为什么要阻止我？
楚无疆没好气将这小鬼抓起来。
“就你这点道行，也想跟人同归于尽？是不是觉得命太长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同归于尽是吧。”
方怡然失去笛子，顿时惊慌地瞪大眼睛。
然而她没来得及反驳，整个人就被楚无疆提了起来，像一只挣扎的小猫。
“楚哥哥，快放开我。”
“我，我下次不敢了。”
方怡然挣扎着挥舞手脚，一边喊一边求饶。
但没用。
楚无疆这回真有点生气了。
“好啊，等你屁股不疼了再说。”
楚无疆抬手就将她按在膝盖上，动作熟练得仿佛对付小鬼已经驾轻就熟。
他在前世，也不是没有教训过小鬼。
啪！
清脆的一声响在空气中炸开。
方怡然瞪圆了眼睛，随即是又羞又怒地抗议：
“楚哥哥，你居然打我！”
“连我爸爸……”
啪！
楚无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手软，往小鬼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下去。
呜！
好痛！
方怡然咬紧牙关，眼眶红润了起来。
楚哥哥，你怎么能打人？
啪！
继续！
楚无疆毫不客气，一下接着一下地打下去。
啪！啪！啪！
楚无疆狠狠地打了她一顿，这小鬼倒是有几分骨气，硬是咬紧牙关，没有求饶。
她的屁股很快就肿了起来。
毕竟楚无疆是冲着教训她来的。
结果楚无疆看到她满脸委屈，想哭又强忍着的模样，语气不由得软了两分。
“好了，别强撑着了。”
“方浮生的死，跟家族有关吧。”
“想哭就哭出来吧。”
楚无疆催动天魔神通，给这小鬼舒缓一下绷紧的神经。
方怡然眼眶一红，像是忍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决堤。
委屈，愤怒，辛酸，还有疼痛，全部倾泻而出：
“呜哇——！”
她抱住楚无疆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声音之大，仿佛要让大地震动。
这绝非虚言。
方怡然拥有天籁之音，哭起来不仅很好听，还能引发共振。
楚无疆心中不由得这一念头。
要是方怡然听到楚哥哥这样想，非得翻脸不可。
楚无疆揉了揉小鬼乱糟糟的头发，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干净的丝帕，为小鬼擦一擦眼泪。
“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能说。”
“有些事情，我知道但不会说。”
“只要哭出来就好了。”
方怡然一听，愣了一下，哭声也弱了几分，但还抽抽噎噎地看着楚哥哥。
楚无疆则是安慰道：
“我知道你为何而哭。”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不要想着自暴自弃。”
“死了能有什么用呢？”
方怡然哭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楚哥哥，我该怎么办？”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不知道，你自己选。”
这小鬼知道大哥杀三哥，一下子心态就崩了。
不仅仅是因为方浮生之死，更为信念崩塌而哭。
儒门是非常讲究家族伦理的，俗话说亲亲相隐。
哪怕是家人犯罪了，你也不应该去举报。
在《左传》里有一个故事，叫做郑伯克段于鄢。
弟弟共叔段要谋反，要杀害哥哥，最终被郑伯解决。
史家仍然讥讽他没有做到兄长的责任。
即使方浮生犯下滔天大罪，方萧然还是不能杀他，否则是洗不掉的污点。
那方萧然该怎么办呢？
按照儒门的思想，方萧然唯一且正确的做法，就是把他纠正过来。
如果纠正不过来呢？
那你就要负责任。
当然儒门在设定这套伦理的时候，是以家族为单位的，一旦拓展到国，那问题就大了。
如果一切以家族为重，那是家大，还是国大？
你的兄弟十恶不赦，奸淫掳掠，你要不要保他？
外敌入侵，保家族，还是保君王？
这就是忠孝两难全的由来。
当然楚无疆的前世，儒门家族找到了解决办法。
那就是——
个人效忠君王，家族投靠外敌。
此为忠孝两全。
不管那一边赢了，都不会遭受清算。
显然方怡然信奉家族至上的理念。
现在这份理念崩塌了，叫她如何能接受？
方怡然忍不住说道：
“要不楚哥哥，你做我的哥哥吧。”
“真正的哥哥。”
方怡然一想到家族相残，就不想回去了。
可她又不能背叛家族，这才突发奇想。
楚无疆哑然失笑，揉了揉方怡然的头：
“我现在就是你的哥哥。”
“只是有朝一日两家站在对立面上，只会让你痛苦。”
方怡然不解地问道：
“楚哥哥，你会这样做吗？”
楚无疆笑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
“这庙堂之上只有永恒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或者敌人。”
“冷静一点吧。”
“我不能给你这种承诺。”
方怡然大哭一场后，自残的心思就淡了，她想起刚才的行径，脸色微微泛红，挣扎地起来说道：
“谢谢楚哥哥。”
“以后，以后别再打了。”
她现在感到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楚无疆哑然失笑道：
“哥哥帮你治疗一下。”
方怡然捂住屁股，当即要拒绝，就看到楚无疆召唤出一轮明月。
银月神通！
淡雅的银光洒在方怡然的身上，让她屁股上的伤势迅速愈合，一下子就不疼痛。
方怡然呆呆地看着银月，忍不住说道：
“好漂亮啊。”
楚无疆笑道：
“人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你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没有必要遇到挫折就寻死寻活。”
方怡然噗嗤一笑道：
“楚哥哥，你怎么像个老学究一样。”
楚无疆看这小鬼现在又活蹦乱跳的模样，不由得瞪了一眼。
看来是要多打两下。
方怡然连忙捂住屁股，连连后退。
楚无疆忍俊不禁道：
“好了，不打你了。”
“回去好好反省一顿。”
方怡然却急忙摇头道：
“楚哥哥，我不回去。”“我害怕。”
今天大哥可以杀三哥，明天为什么不会杀自己？
方怡然原本恶劣的性格，是在相府中宠出来的，她跟方浮生一样，都是仗着宠爱来的。
楚无疆摸了摸方怡然的头，轻声道：
“你做过很坏的事情吗？”
方怡然摇头道：
“没，没有。”
楚无疆轻笑道：
“那就不用怕。”
“宰相大人和方萧然都是重亲情的人。”
“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可能容忍方浮生活到现在，只是方浮生把他们当傻子了，修炼魔道武学，一下子就被发现破绽了。
方怡然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道：
“楚哥哥，你不要我吗？”
“柳心琪都跟了你。”
楚无疆哑然失笑道：
“你听谁说的。”
方怡然认真道：
“我看出来的。”
方怡然乃是风雨楼主的弟子，她还负责宰相府的情报工作，哪怕只是部分，也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情感是真实的，靠近也是真实的。
他要继续扮演哥哥的游戏，陪着她玩吗？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你要做我妹妹，我自会做你哥哥。”
“只是将来的事情，说不准罢了。”
方怡然连忙说道：
“楚哥哥，我乐意。”
楚无疆身上的桃运太强，有真诚之人，有情深气质，他惹女孩子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楚无疆摸了摸女孩的头，捏了捏脸蛋道：
“那就好好做人吧。”
“把令牌交出来。”
方怡然嗯了一声，连忙交出手上的令牌，上面写着4444号，还真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楚无疆沉吟道：
“那怡然先在这里呆着，我探索一下这小须弥界。”
方怡然瞪大了眼睛道：
“可是超出三百里范围的话，就会被判失败。”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我一直留在这里，何谈离开？”
楚无疆旋即分出一个天魔念头，变成自己的模样。
自从楚无疆的神魂进阶阳神，他便可以将念头具现化，用来蒙人足够好用。
方怡然惊讶道：
“楚哥哥，这就是元神的力量吗？”
楚无疆对外宣布进阶元神，一些秘术用来出来，也不怕人知道，含笑点头道：
“对。”
方怡然连忙喊道：
“那我跟楚哥哥一起！”
“指不定能看到佛门圣地。”
楚无疆答应道：
“好，但你听话。”
“不听话，就得打屁股。”
方怡然想起刚才的疼痛，连忙后退了两步，这小鬼还是记得挨打是什么滋味。
她连忙点头道：
“没问题。”
楚无疆留下神魂念头，再糊弄两人的令牌，卷起一阵风，御空而起，脚下的云光轻盈而灵动。
然而，冲破云层之后，展现在两人面前的并不是方怡然幻想中的佛门圣地，而是一片苍凉与荒芜。
辽阔的大地如干涸的黄沙，寸草不生，裸露的岩层裂痕纵横，犹如一张残破的画卷。
狂风在天地间肆虐，卷起漫天的尘埃，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倾诉着小须弥界的寂寥。
一开始楚无疆看不到比赛的其他人，等他飞到数十万米高空，俯瞰大地，这才一览无余。
他终于看到了小须弥界更为广阔的地带，地带上的小人们，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偶尔还会在地上炸起烟尘。
楚无疆拥有【真实之眼】，他在高空俯瞰，比间谍卫星还要管用。
尤其是这片大地上啥也没有。
只有零散几个武者在战斗，他只要瞄准人类的活动，瞬间就能定位到各地比试的武者。
楚无疆饶有兴致地看着远方，竟然还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王仁对上了真一。
两人的战斗最为醒目，造成的破坏力也最大。
王仁的随手一击，就能随意削掉一座小型的山峰，而真一道长则不惧任何攻击，划出太极守势，边战边退。
如果说王仁的一鸣惊人，蓄力越久，威力越大。
那么这位真一道长，则有点相似之处。
他守得越久，防御力越强。
太极道体号称能转化一切攻势，化为守势。
若是不能第一击击溃真一，那他的防御就会不断地变强，最后把积累的力量还给对手。
儒门特意让王仁对付他，用意昭然若揭。
然而小道士真一大怒道：
“王仁，你少瞧不起人了。”
“你对上楚无疆就用全力，对上我就故意喂招是吧。”
他等了很久，这一个月来不断积累太极守势，就为了接王仁一剑，结果王仁根本不出全力，一剑又一剑地打在太极守势上，徒劳无功。
王仁大笑道：
“那多没意思啊。”
“要赢，就要赢得心服口服。”
“我用全力，也让你用全力。”
王仁一招接着一招地喂给真一，让他熟悉自己的一鸣剑法，然后在巅峰时刻对决。
真一不断地挡住王仁的剑招，忍不住问道：
“你不怕宗门怪罪吗？”
王仁笑道：
“只要完成任务，书院何必干涉于我。”
“我们不是宗门的傀儡。”
“虽然我要击败你，但我希望两人双双超脱！”
少年英雄会的本质，是给天下俊杰一次展示自我，互相较量的机会，双双超脱。
真一道士眼神变了，他的气息更加沉稳道：
“贫道，真一。”
“请指教。”
王仁不住地点头道：
“虽然不如跟冠军侯打一场，但你也够格了。”
你真是欠扁！
真一的额头青筋暴起，但他的太极守势却少了几分急躁，变得越发沉稳。
诶，这就对了。
两人的战斗，短时间分不出胜负。
除此之外，帝光烛，秦阳，霍文轩，帝紫菱，崔未央，洪雁翎，霍秋水等人也尽在其中。
他们都处在交战状态。
即使对手很弱，他们也在借助战斗，适应小须弥界的环境，而不是一击毙命。
楚无疆打开重瞳，试图利用这绝妙的位置，欣赏这六千多号天才，囊括天下百州的武道精华，助力真武神通晋升。
而方怡然有些呆呆地望着辽阔无垠的大地。
人世间的一切，比起浩瀚的宇宙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她的心灵自觉开阔不少。
如果你为俗世而烦恼，凝望自然和宇宙，感悟自身的渺小，兴许能帮助你渡过难关。
“楚哥哥，这里真是佛门的秘境吗？”
楚无疆笑道：
“自然是真的，须弥乃佛门的宝山，你看这星球还有最大的一座山……”
楚无疆刚想解释两句，忽然一变，低声道：
“嘘，小声点！”
楚无疆当即催动【龙行隐匿】的能力，将两人隐藏一起。
下一秒。
一个老道士出现在高空之上，他凝望着四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奇怪，老道怎么感觉这里有人？”
“阿弥陀佛！”
“这里怎会有人，清虚施主太过谨慎了。”
道士的身边同样出现了一个和尚，那和尚释放神念，将周围搜查一遍，发现并无端倪。
方怡然紧紧地贴在楚无疆的身上，两人先悄悄藏在乾坤葫芦里，楚无疆再用空间之力隔绝开来。
否则老和尚扫描一遍，马上暴露两人违背规则，到处乱窜的事实。
清虚真人乃是掌教的弟子，他对着和尚说道：
“普惠禅师，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等这次监督比武，不仅仅是为了给人族的才俊们，一个比武的机会，也是为了揪出藏在里面的害群之马。”
普惠禅师不住地点头道：
“清虚真人放心，这里虽然没有圣皇大阵，却天然隔绝传送，隔绝声音，乃至祈祷。”
“那些邪魔外道来这里捣乱，实在是走错地方了。”
“他们越是祈祷，越是定位，越会暴露自身，让我等一网打尽。”
少年英雄会聚集了各方势力的博弈。
道儒大战正在进行，朝廷对邪魔九道的围剿，也在进行。
两者并不矛盾。
佛门特意选中这地方，就是因为小须弥界，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绝地。
即使在这里祈祷邪神，邪神都不一定能听到。
更不要说三大圣地还有所准备了。
清虚真人摇头道：
“不可大意。”
“墨竹居士已经准备完毕，贫道正好试验一下他的法子。”
清虚真人闭上眼睛，他的神魂顿时分出四个念头。
阳神真人！
楚无疆偷偷观望清虚真人的表现，瞳孔微微一缩。
阳神真人的数量，远比元神真人要稀有。
稀有，在这里就是强大的证明。
因此阳神真人，大部分情况下，比一劫元神要强一些。
清虚真人就是罕见的阳神真人，只见他分出一个个的念头，在天空中捏成一尊尊的雕像。
这些雕像不是别人，正是楚无疆的老朋友们。
它们分别是魔波旬，妖皇，元始天魔，以及邪灵帝君。
下一秒。
清虚真人朗声道：
“墨竹居士，第850号选手正在向魔波旬祈祷，将他登记起来。”
“普惠禅师，第3000号选手正在向邪灵帝君祈祷，等一下秘密抓捕……”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等遵命。”
三大圣地特意选在这荒凉的星球，还建立了信息隔绝的阵法，便是为了诱敌深入，让深藏在人群里的邪魔九道纷纷暴露出来。
正常的武道高手，哪怕是阳神，也无法承受众生的祈祷，会被这些祈祷腐蚀，导致神魂不再纯净。
而小须弥界有其他活人吗？
没有。
只有区区六千四百名，大部分人不可能向邪神祈祷，完全在阳神高手的承受范围内。
俗话说天高皇帝远。
佛门的高手也曾探索过小须弥界，并没有发现邪神的痕迹。
即使邪神实力强大，它们的神念还没有到覆盖整个宇宙，每一个星球的动静都了如指掌的程度。
所以佛门也曾以此为据点，向周围探索世界。
然而不幸的是，小须弥界非常空旷，武者们飞得太久，没有元气补充，差点回不来。
而且周围空空如也。
不管是佛门，道门，还是儒门，它们的高手都探索过秘境。
然而绝大部分的秘境别说天材地宝了，有水的都不多，植被也没有。
比起邪神的威胁，空旷而寂寥的宇宙，更令人绝望。
正如楚无疆的前世，人们经常害怕外星人的存在，但比起来外星人来说，空旷而无法互相交流的宇宙，或许才是真相。
人族的一劫元神曾经到处乱窜，试图找到一个新的家园，避开邪神，但迄今为止并没有成功。
小须弥界这样的环境都算是优质，更多的秘境只有危险，将探索的高手困住，令他们死得干干净净。
探索运动，以失败告终。
假设宇宙一万万亿颗星球，每次空间传送试探，找到合适生活的星球，这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哪怕出动一千名一劫元神，也要查到世界末日，甚至会折损一大堆，比如不小心传送到黑洞里。
邪神对此不感兴趣，也就可以理解了。
只见三位负责比赛的阳神高手，他们利用神念优势，外加小须弥界人数少的优势，把那些藏得很深的魔道精锐，一个个地挖出来，登记在案，打算秋后算账。
计划，似乎进行得很顺利。
邪魔九道的阴谋暴露得太早，只要朝廷有了准备，他们的阴谋很难实现。
楚无疆不由得思索着。
三大圣地调来了高手，准备了小须弥界。
一切看似万无一失。
那我专心参加少年英雄会，只要邪神不出手，那就不用担心。
正当楚无疆放松下来，打算离开时，他的耳畔传来方怡然的声音：
【楚哥哥，我可以说话了吗？】
楚无疆点头道：
【没事了，等一下我们就回去。】
方怡然摇了摇头道：
【我不是说回去的事情。】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那怡然妹妹想说什么？】
方怡然吞了一口唾沫，认真道：
【我想做楚哥哥的家人。】
楚无疆一边操控乾坤葫芦，悄然返回地面，一边揉了揉方小鬼的头发，笑道：
“等你再大一点，再来考虑这些事情。”
“现在只是一个小鬼。”
方怡然顿时气鼓鼓地说道：
“楚哥哥，我会长大的。”
“好，等你长大。”
楚无疆不再跟这小鬼纠缠，直接捏碎她的令牌。
第一场比赛结束。
方怡然兴高采烈地喊道：
“楚哥哥，要等我。”
楚无疆敲了一下小鬼的脑袋，笑道：
“好，会等你的。”
反正楚无疆不怕跟人等时间，等到那时候他或许已经是三劫元神，问鼎人族顶尖战力。
即使宰相府故意派出方怡然过来做间谍，楚无疆也可以直接吃掉。
所以楚无疆不在乎对方是真的，还是演的。
正当他告别方怡然，耳畔突然传来墨林居士的声音：
【冠军侯，可否进一步说话？】
这老狐狸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下一句，墨林居士便补充道：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道门定有冠军侯相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