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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陛下何故谋反(一)

    第366章 陛下何故谋反(一)
    一夜朔风,已然停下。
    而凤翔城外茫茫黄土一角,散布着密密麻麻的人马,错落散乱。
    满地灰烬战痕血污,垂死的人马在浸血的黄土中蠕动挣扎,已然无主的坐骑在灰烬中哀鸣踟蹰,孤零零的独行向远。
    空气中还弥漫着极重的血腥味,激烈厮杀的喊叫声随着视角拉低,便轰然如惊雷般在耳边响动,四下扫去,都是狰狞、惶恐或麻木的面孔在转动,而这些人无一例外,手中的刀刃都已然布满鲜血。
    着赤色衣甲的蜀军纷涌向北冲杀,而着玄色衣甲的岐军虽稍显颓势,但激战正酣,千里迢迢从渭北赶回凤翔,此刻都已杀红了眼,哪里肯退,故纵使岐军人马不及蜀军,蜀军在短时间内却无法扩大战果。
    万余蜀军和数千岐军在凤翔西侧分南北展开,旁边就是城墙满目疮痍的凤翔,但城下沟壑纵横,三面皆是蜀营,凤翔城头的岐国守军也只能看着西面如火如荼的战事而已。
    上万人的交战并不算太大的规模,各军甚至可以清楚看见友军乃至敌军各部的旗号,但真正放眼望去,却又黑压压的如同蚁群,更似层层迭进的巨浪。
    两军交战之处,战线已然如蚯蚓般扭曲,无数人马混乱惊走,双方都已停下了箭矢仰射进入了白刃战。
    这个时候,个人的勇武被无限缩小,成败全看士气。
    蜀军跋涉出蜀开疆扩土,一路叩关掠地,径直打到凤翔城下,灭国之功就在眼前,自是士气鼎盛,只想一口吃下凤翔论功大赏。
    而岐军虽是从渭北仓促回师,甚至在见到凤翔被围攻后,士气稍显低迷,但所谓城破家亡,终归是有一股子韧性存在,尤其是凤翔军,家眷皆在凤翔城内,比起驰援而来的天雄军和一同回师的彰义军显然要更能打一些,不仅仅是装备更精良,士气亦要更甚。
    此时战事已经进入白热化,天边的日光藏在阴云之后,明明已然停歇的朔风突然又迎面乱刮,呼啸声中飞沙走石,砂石打在脸上生生发疼,腾起的尘土被风卷动,叫人眼睛都睁不开。
    “是南风!”
    蜀军阵营中陡然发出欢呼声,好些岐军都被这股风吹的飞沙遮眼,而在这道欢呼声后,蜀军中更有一道厚重的大吼声暴起。
    “天公助我!岐军必败!”
    无数岐军都顺着这道吼声望去,却见南面蜀军阵营中陡然涌出一团骑兵来,人数不多,大约就四五十左右,但都披了重甲,当先一员蜀军大将立马横刀,左右亲军簇拥身侧,所过之处的岐军被连杀数人。
    阵前的岐军本就因这股妖风坏了心思,此时望见这一员蜀军猛将率重甲骑兵长驱突进,直杀入岐军纵深,俱是有些势颓。
    却见那一员蜀军猛将左右两翼清一色装甲精良的亲兵,猛地不得了,几十骑掀起的尘土蔓延在其后,在岐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完全就是瞬间抓住了朔风刮起的这一时机,给僵持的局面撕开了一道口子出来。
    而这蜀将直突阵中后,左右亲兵便径直高呼:“大蜀飞棹指挥使张武在此,岐军谁人敢挡?”
    岐蜀多年不和,岐军大多听见过张武的名号,此人天生面色黑紫,英勇非凡,是蜀帝王建的爱将,名震蜀地多年,是为蜀军第一猛将。
    果不其然,张武的名号一被报出来,不少岐军都不由心生畏惧,挡在张武那几十骑前面的一大团岐军很快便向北蜂拥溃退。
    蜀将张武兜鍪下的眼睛微眯,当即便领着那几十重骑紧追其后,分明是要借这一股溃兵之势扩大战果。
    他策马狂奔数丈,手中大刀几乎一瞬便连斩两颗岐军首级,再眯眼追上一岐军士卒想取第三颗,背脊却是陡然紧绷,手中数十斤的偃月长刀在落下的同时,那长刀下竟突然探来一抹寒光,迅疾如电,快的他甚至在看清那抹寒光后,才发现那居然只是一柄长不过三尺的制式长剑,剑脊纤细的好似还没有刀锋厚。
    然而就是这么一柄长剑,却是灵巧一挑、一拨,便将张武去势正重的大刀拨开,进而在这长剑之后,一道纤瘦的人影陡然而至,脚尖在刀尖一点,看起来甚至没费太大力气,但一股重力瞬间使得张武的双手下沉,连带着胯下坐骑都不由马上前蹄软跪下去,让他的身子险些从马背上向前仰翻出去。
    情急之下,张武低喝一声,双手爆出巨力,竟是把手中偃月刀重新一扬,凭着蛮力才将刀尖上那道显然要借力跃来杀他的人影抛出去。
    而那纤瘦人影被这股蛮力甩出去后,竟只是在空中倒翻了下,进而顺着惯性在地面倒退几步,便轻松立住,持剑在手,只是远远盯住张武。
    一群稍稍落后的张武亲兵急忙大喊:“将军!”
    张武却是不应,只是一抖手中大刀,进而勒缰拔出胯下坐骑的前蹄,理也不理那死里逃生已然跑远了的岐军士卒,只是眯眼看着那道持剑纤瘦人影。
    竟是个姑娘。
    其人连岐军甲胄都没穿,一袭蓝衫,扎个高马尾,手持长剑气质出尘,在这满是血腥味的战场上简直格格不入。
    “杀了她。”张武不会有心思欣赏美人,大刀一指,对着左右急忙簇拥过来的亲兵下令。
    但他抬刀前指的动作突然停住,猝然伏腰趴下,而在下一刻,一支羽箭几乎眨眼便至,带着劲,直插入一张武亲兵的脑门正中!
    “有暗箭!”左右亲兵当即大喝,进而便见人影闪动,登时就将张武四面护了个水泄不通。
    而北面马蹄隆隆,漫天尘土中,一骑转手便丢弃长弓,进而一枪如电,纵横飞驰突来。
    只是这一眼,那骑的锋锐飞扬之气便扑面撞来,其后更是紧跟有上百骑死死相随,而那骑士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在她手中高速颤动,枪头如灵蛇一般左右乱探,转眼间便已经刺翻了四五名迎上去的张武亲兵,直扑张武而来。
    而在张武的余光中,那个持剑的蓝衫女子的身形也瞬间消失,明显是要来取他的项上首级。
    张武瞬间冷静下来,他这一队人马是借着南风来趁势扩大战果的,已然属于孤军深入,当下岐军败势已显,已无需他继续带人冲阵,遂当即下令撤退。
    他就算真是什么蜀军第一猛将,这个时候在战场上也不济事,保命要紧。
    他拍马便撤,左右亲兵自有人持着马战所用的圆盾去阻击那领着上百骑来驰援的骑士。
    张武的亲兵都是随他多年冲阵活下来的勇夫,身上都披了重甲,寻常刀箭怕也不怕,此时迎上那骑士,在错身前便要持盾去撞那骑士手中威风凛凛的大枪,是要以盾掀兵刃,再欺身短兵相接。
    但在临近那枪尖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撞上去将其掀开,那柄大枪竟只是电闪般抽枪稍缩,接着就一甩大枪枪杆,啪的一声狠狠抽在撞过来的那几面盾牌上。
    几个使出吃奶劲要阻击那骑士的亲兵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座山撞上了,浑身大震,全身上下好似都被这一枪杆抽的散架,人当即就从马背上飞了出去,不过在地面上滚了一滚,就已断气。
    这一切来的太快,张武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但随即就是背脊一寒。
    那骑士一枪杆把他几个亲兵抽飞,便是一枪直入,轻轻松松就刺翻了数名殿后的亲兵,进而直逼而来。
    他娘的这些亲兵身上的重甲是纸糊的不成?
    莫说张武心下大震,一些本该以死护卫他的亲兵都不由犹豫了几瞬,而张武也知自己恐怕是遇到了此生从未遇见的强敌,一扫南面蜀军大队就在眼前,便猛然一勒缰绳,回身用大刀指着那骑士,大声喊道:“阁下好俊的枪法,某乃蜀将张武,敢问是何人当面?而今岐军将败,何不弃暗投明,为我主效命?”
    那骑士却并不理会,径直策马而来,其人身后的上百骑甚至还在十来丈外。
    张武勃然大怒,这厮真是自寻死路,单骑也敢来找他几十骑的麻烦!
    然而就在他要同样拍马去与那骑士交战的时候,身旁亲兵却猛然向前一指:“将军快看!”
    张武抬头一望,眸子便是猛然收缩,却是对面那骑士背后的百余骑当中,此时竟陡然举起一杆岐字大旗来。
    “不好!”
    张武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勒马就逃。
    “他妈的,这是李茂贞!!”
    他左右的亲兵脑子里嗡嗡的,但他们哪里能和张武一并逃,此刻都是一咬牙迎上去,俨然是要给张武用命殿后。
    张武背上冷汗直冒,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用真金白银喂起来的亲兵们绝对会被杀穿,但此刻他也顾不得心疼了,逃命要紧,哪里敢回头。
    但就算这么想,他也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进而才一脸肉疼且心有余悸的回过头。
    “噗。”
    他的咽喉一凉,脸色也僵住了。
    一柄剑从他前方飞来,插进张武的咽喉中,将他径直带着倒翻下马背,进而顺着惯性,钉在了地面,鲜血汩汩涌出,融进了空中浓厚的血腥味中。
    蓝衫女子赤手空拳,身上的蓝衫还染着血,左右恰才向她围杀过去的蜀军都愣愣的看着她旁若无人的走过去,用剑割下张武的首级。
    她面色清冷,只是面向无数人,面向正在溃败的岐军、面向南面不断涌来的蜀军,似乎是以毕生力气将声音喊了出来。
    “杀张武者,幻音坊姬如雪!”
    周围没有人为她喝彩,因为在她前面的岐军都在溃逃,但纵使是这样,这一道挟了内力的娇叱声仍然传了极远极远,让小半个战场都为之一寂。
    女帝抬头看去,只见人头攒动,无数的刀剑在人群中急剧的翻飞闪动,整片旷野就像一锅烧开的沸水,人如鱼虾一般在沸水中不断拼命挣扎。
    上空的灰尘似乎沾上了一层血雾,天色蒙蒙,似乎太阳正是因分不清下面是人间还是地狱才不肯出来。
    但姬如雪孤身面对着无数蜀军高举人头而立,却使得这股沸水轰然静止了下来,无数人呆愣愣的看着她,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斩杀张武的会是一名女子。
    “好!”
    女帝喜不自胜,勒马而停,长枪向前一指:“姬如雪为本王斩张武,赏万金!”
    而在同时,她身后便有武将的暴喝声响起:“岐王亲临战阵,使君王受敌,安用我辈!援兵已至,后退者斩!”
    只这一声,无数岐军都伸着脖子朝此间张望,果然看见岐字大旗就在视线所及之处,而女帝本人更是在千军万马中隐约可见。
    岐军稍显低迷的士气又莫名燃起,张武已死,岐王就在附近,他会亲眼看见将士们的表现!
    已溃败向北的岐军士气大振,又眼见北面果然还有一大群后备岐军骑兵驰援而来,便纷纷高呼“援军来了!”转头重新拼杀向南。
    围在姬如雪身前的蜀军见岐军骑兵成集团式的来援,赶紧掉头就跑,再也顾不上其他,甚至没机会去抢张武的尸身,没办法,蜀军骑兵紧缺,不然也不会由张武一个高级武将亲自带着人冲阵了。
    数百岐军骑兵便策马而上,由女帝带领着纷纷从姬如雪身旁越过。
    姬如雪没有继续跟上去,她忧虑的回头望着凤翔城,又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头颅,默然不语。
    ——————
    此役,岐军反败为胜。
    但厮杀并没有再持续太久,岐军也没有扩大战果,可以说只相当于将野战的蜀军击退了而已。
    不过好消息是总算肃清了围在凤翔西面的蜀军营盘,女帝让人将围在凤翔西面的蜀军营帐尽数焚毁后,便领着兵马退回凤翔北的军营。
    待姬如雪再见到女帝,已是临近傍晚。
    岐军大营在凤翔城北三四里的位置,半月前萧砚在汴京兵变成功的消息传来后,女帝便迅速领着凤翔、彰义二军从晋国的地盘撤退回师,同时留保大、保塞二军在渭北防备晋国。
    直到这个时候,下面的人才总算是知道了凤翔被围攻的消息,一时间女帝便如万夫所指,压力山大。
    因为不管从哪一步看,岐军进犯晋国都是一步错棋,而若无进攻晋国这一步,蜀军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打到凤翔城下,如此一来,下面的将卒自然埋怨女帝这个岐王。
    好在女帝在回师的途中取用了几个州镇的财货犒赏全军,士气才堪堪有所回升,且凤翔城内亦有静难军留守,蜀军一时难以攻破,全军上下才没有发生暴动。
    而彼时回师后,蜀军三面围城,岐军虽有机会入城,女帝却并不领人进城,而是寻机会深挖壕沟扎下大营,以上万兵马在城外和凤翔遥相呼应。
    扎营后,中间几次与蜀军野战,互有胜负,今日甚至不是最激烈的,最激烈的那一场,是蜀军想趁着岐军还未站稳根基的几次扑营,若无凤翔守军配合,这大营显然站不住。
    “你今日太冒险了。”
    女帝从寨墙上巡视回来后,一进大帐便忍不住蹙眉责备:“张武这种悍将,自有我安排人对付,你这样孤身深入,若无保护出了差池,我如何向萧砚交代?”
    姬如雪背对着她,袒露半边肩背,此刻正由千乌查看几日前一处伤势的愈合情况,听见这番话倒没有反驳,只是稍稍偏头询问道:“今日烧毁了西面蜀军的营盘,可有什么作用?”
    “确实给我们争取了不少优势,我军拥有骑兵之利,之前受制于蜀军正是因为蜀军的几处营盘太过稳固。”
    女帝略略蹙眉,但终究不再责怪姬如雪,今日确实是姬如雪及时遏制住了张武的突进趋势,若不然岐军一经溃败,则大势难挽了。
    “但今日一战,蜀军显然也测出了我军的虚实,下一次只怕攻势会更猛。”女帝走到地图前,抬目看了一会,道:“蜀军主帅王宗侃不是庸人,他这几日或大或小的用兵,今日甚至不惜用西面营盘来诱惑,显然是有更大的意图,我们扎营在外,终究无法让他继续攻城。”
    千乌换了绷带,轻声提醒了句,姬如雪便拉上衣服,看着女帝沉思的背影默然不语。
    千乌在一旁收拾着药盘,同样无言,今日姬如雪去拦截张武,她本该随行保护的,但彼时战况危机,姬如雪劝她去支援了别处,战后才听过姬如雪的险事,自是后怕不已。
    保护姬如雪,是萧砚交给她的任务。
    但当下自是没时间纠结这些的,女帝说的不错,今日一战,岐军确实是被诱惑出去野战的。
    蜀军势大,虽然骑兵不多,但蜀帝王建前后增兵数次,王宗侃麾下可调动的兵马超过五万,故才有底气将偌大的凤翔城三面合围。
    而女帝可调动的也只有凤翔、彰义和驰援来的天雄三军而已,不过一万余人,纵使有骑兵机动之利,然蜀军在东西南三面皆立有营盘,随便哪一方受袭,南面大营都可从容支援。
    反观岐军可以动用的人马有限,若是主动出击,还要防备自家大营,可若一直在营中被动受击,骑兵机动之利发挥不出来,早晚也被蜀军攻破,城外大营一破,凤翔就真成了瓮中之鳖。
    所以女帝明知西面蜀营是王宗侃故意用来诱惑她出营野战的幌子,也不得不抓住机会出营破敌,城西蜀营被毁,蜀军的主动性便大大缩小。
    而王宗侃今日虽没有将岐军打溃,但也没差多少了,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王宗侃没想到女帝竟一直藏着一支骑兵到最后关头才用出来,不过如此也算是彻底暴露了女帝所有的虚实。
    姬如雪跟着萧砚学会了不少,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故心情一直都显得沉重。
    “好了,凤翔还在,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女帝回过身,看了眼姬如雪,笑道:“你别忘了,我们虽被蜀军视作盘中餐,却也有人将蜀军视作盘中餐不是?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忧虑什么?”
    姬如雪揪着衣摆,只是看着地面怔怔不语。
    女帝心下叹了口气,她都有些看不清前面的局势,何况姬如雪,只知萧砚到了洛阳,但凤翔和洛阳中间,可隔了一个杨师厚。
    而她们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样。
    女帝抬头,负手注视着地图上的洛阳二字,良久无言,不知是沉思还是失神。
    无论如何,她押上所有,都等他。
    ——————
    目光从桌子地图上的‘凤翔’二字收回,萧砚抬起头,望着阶下,目光深邃。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左右立在殿中,似乎是洛阳的宫殿太宏伟,十二人立在其中,显得极为旷寂。
    当先一高壮的武夫手捧两方剑匣,并未与萧砚对视,目光稍稍下垂,似在盯着长阶。
    “这就是你让他们去天山,让凌霄子铸的剑?”
    降臣轻盈坐在条案一侧,像个君王的宠妃一样慵懒的搅动着发尾,不过见萧砚没应,也只是轻哼一声,对那高壮汉子招了招手:“那个魁巳是吧?拿来本姑娘瞧瞧。”
    魁巳还只是垂着目光盯着台阶,没应她。
    降臣鼓起脸,狠狠瞪着萧砚:“喂……”
    萧砚终于笑了笑,却是站起身,抬步走下去,先是打开小一些的剑匣看了眼,略略点头,然后才从魁巳手中接过且宽且重的另一方剑匣打开。
    黑檀包鎏金剑鞘,鞘面甚至精心绘有北斗七星贯连四海升平图,间以云雷纹,看起来很有奢华威仪感。
    “这么好看?凌霄子能有这个本事?”降臣马上就跳了下来,凑在萧砚身旁。
    萧砚握着泛着凉意的剑柄,轻轻拔剑出鞘。
    寒光内敛,刃首有錾刻铭文,是为古篆体四字。
    止戈为武。
    只看见这四个字,萧砚眸光微闪,便不再出鞘,而是轻笑着出声。
    “好一柄太平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