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到来
打完收工！
直至宋仁亲自去关上了两扇正门。
馆内的其余人，仍带着满眼的不可思议望向他这里。
枪械，纸扎人，再到现在的徒手功夫，宋仁的一举一动，都带给了他们太多的神秘感。
山姆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始终抱着笔记本，正茫茫然的坐在地板上。
他觉得刚刚的那一幕幕，太过冲击他的三观了。
以至于，山姆凭空似乎也只是一场幻梦而已。
他的精神仍是处在与饿狼厮杀的高度亢奋中，暂时也无法保持足够的冷静。
可刚刚那一瞬，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头让他险些筋疲力尽的饿狼，就那么干巴巴的被人提溜着后脖子拎起来了。
随后一幕更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小崽子一样，一巴掌下去，那头嗷嗷叫饿狼就彻底老实了。
本来他还以为只是打蒙了饿狼，可看到地上咳出来的血花。
山姆才骇然惊觉，这哪里是打服啊，分明是打死了。
再回头时，就见四周围尚还有其余六头死挺的狼尸，几乎是各个都有重要部位塌陷进去，有的甚至彻底扭连骨骼都刺穿出躯体了。
这血腥的场面，一时间让人有些逐渐失声。
山姆喘着粗气，坐起身，脑子里到现在还是茫然的。
他望向已经关好房门的宋仁，尤其在对方竟向自己走过来，他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仰头看上去。
宋仁站定下来，并未说话，只是向其伸手，将山姆轻轻拉了起来。
随后也不再理会满脸错愕的山姆，对其余人道：
“这些上好的肉类食材，有对自身的厨艺足够自信的吗？”
人群间互相张望。
最后还是其中一位黑人大婶，弱弱的举起手来。
这几天来，他们在多数时候都是些忍饥挨饿的。
虽然在大雪封路之前，曾在附近一带搜寻物资，但四十余人坚持好些天的份量，并不是那么好搜集到的。
因此，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尽量的节衣缩食，争取在食材方面坚持的更长一些。
眼下，七头饿狼的份量，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好的饱餐几次了。
唯一的问题是……
对方会允许自己吃上一口吗？
以先前对方表现出来的作风。
幸存者们也算是就见识过了，只是在方才，又见到了其格外悍勇的另一面。
再加上先前纸扎人的神秘手段，在场的幸存者们，也只敢眼巴巴的望着黑人大婶，借助壁炉，一步步的做起了狼肉烧烤。
虽然在调味料上有些稀缺，但黑人大婶的手艺是着实不错的。
只是去皮毛的过程中，稍微麻烦了一些。
最后一整头狼处理完，火架上逐渐的开始滋滋冒油了。
烧烤的时间稍微有些长。
在这期间，劳拉也将她的遭遇完整的讲述了一遍。
并再次很郑重的向宋仁表示过感谢。
那两张纸扎人，对她是有着救命恩惠。
之前，几次帮她惊险的摆脱狼群，以及引走突然冒出的死亡天使，纸扎人都是功不可没的。
此时再听得劳拉的亲口承认，那个名为死亡天使的外星生物再次出没，图书馆里的幸存者们脸都有些不好看了。
那些怪物们堪称刀枪不入的恐怖体质，他们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人类在那些东西的面前，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除了……
众人忍不住偷偷去望一眼，位于角落里的宋仁。
对方不知从哪搬过来一张躺椅，正坐在上面闭着眼休息。
直到时间快要晌午的时候，全狼烧烤终于大功告成了。
不过在吃之前，有幸存者咽着唾沫，好心提醒道：
“先生，狼毕竟是野生动物，他们的身上甚至有存在一百多种病毒的可能，因此在通畅时候，狼肉并不建议食用。”
宋仁将整头炙烤好的狼肉摆开，转而才对其余人道：“你们呢？要一起吃吗？”
幸存者们艰难的滚动喉结，目光几乎移不开，只弱弱道：“可，可以吗？”
宋仁倒没有那么吝啬：
“一起吃吧，这些是动物园里饲养的群狼而已，并没那么多的忌讳，而且现在这种关头，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别再挑三拣四了。”
他话说完，其余幸存者们也纷纷大着胆子聚集过来。
大家伙在这两天里，基本上已经很少能吃到高热的食物了。
以至于那油水十足的狼肉烧烤，没几个还能忍住不咽唾沫的。
有了第一个人起头，其他人也逐渐鼓起勇气，不再假装客套。
一整只狼的份量，分给足足四十余人，这连一顿饱餐都无法吃饱。
不过大家还有其他物资，多多少少也算是难得的饱餐了一顿，就连里面的一根根的骨头，都被嗦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也算是酒足饭饱。
一个个的围在壁炉跟前，久违的面色之上，挂起了一丝丝的满足神采。
窗外是狂风与暴雪，呼啸声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那极致的恶劣与喧嚣。
好处是，它也彻底掩盖下了里面的声音。
只不过，正当众人饱食一顿，坐在板凳或沙发上心满意足的休息时。
宋仁却突然站起身来，目光落在了窗外。
劳拉是最先注意到他的举动，因为先前的事情，现在的她，很多时候都会偷偷望向这里。
见状，忍不住询问道：“怎么了？”
宋仁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众人见状，立即紧张起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竟然让这位狠人都不吱声了？
图书室里，只剩下壁炉里焚烧书籍的一点微弱声音。
随后，在场的幸存者们也突然间意识到问题了。
声音？
准确来说，是现在的环境有些过于寂静了！
明明先前还是狂风暴雪，大到足以轻易间遮人耳目的地步。
可是现在却一丁点的多余声音都听不到了……
风雪呢？
怎么会如此突兀的停下来？
透过一些窗口，隐约能看到窗外的鹅毛大雪，在不知何时已经肃然一清，天地之间一片清明。
宋仁心声道：“来了。”
喀嚓喀嚓——
耳畔中，已经传来了一股清脆的结冰、凝固的微弱声响。
其间甚至还夹杂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很显然，是那场极寒的气象要来了！
下一刻，肉眼可见的，在距离壁炉越远的地方，越是先一步凝结出晶莹剔透的冰花。
一股寒气复上了整层墙壁和天花板上。
那种肉眼可见的结冰速度，让幸存者们下意识的全部聚到了壁炉跟前，并不断的在火焰中投掷书籍，让这场壁炉中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炙热。
只是在那股寒气袭来的一瞬间，在场的幸存者们仍旧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凝结的冰花，顺着墙壁和地板一点点蔓延过来。
只在最后，靠近壁炉七八米远的时候，受到火焰的高温影响，凝固的速度才一点点的停滞下来。
密闭的图书室内，就连四周围书架上的图书，也都被一层冰晶给冻结住了。
即便壁炉里的火焰格外汹涌，但周遭的温度却也只在零度上下徘徊。
越是外围，温度就越发明显断层级的降低下来。
宋仁站在最外围的地方，他能明显感觉到那种格外凛冽的寒气笼罩在周身。
地面上凝固的冰晶，已经蔓延到了脚底。
只是因为宋仁的体质所带来身体上的稳定恒温，让他避免了被寒气冻结的问题。
直至寒气蔓延的速度逐渐开始放缓，图书室里的众人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股极寒降临的时候，那种亲眼目睹，足以封冻一切的凛冽画面，委实有些过于震撼了。
直至好半晌后，气象似乎是终于稳定下来了。
虽然空气中寒意仍旧有些刺骨，但贴近壁炉的位置上，终究要好上一些，不至于让人无法承受住。
山姆注意到女神劳拉也安然无恙，更加松了口气，只是对方的目光却更多的锁在了另一个人的背影上。
这让他心里微沉，刚要开口时，却被宋仁竖指放在了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山姆一愣，还是一旁的劳拉伸手，向墙壁一处的窗口方向，无声的指了指。
只不过，看女神劳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山姆顺势转过头去，却见窗外正蹲守着一只肤色黝黑，体态纤瘦的死亡天使。
油光锃亮的死亡天使，正以纤长的前肢撑在地面，身体前倾，整个光秃秃的头颅几乎是贴在了窗口位置。
那张咧开的唇间，是一颗颗圆锥一样的白色尖牙。
头顶一瓣瓣的甲胄打开，似是盛放的黑色花瓣，贴在窗口方向做出了倾听状。
显然，在之前风雪骤停的时候，这头死亡天使该是听到了图书馆内火焰剧烈焚烧时，发出来的一点微小灼烧声。
声音引来了死亡天使的追杀，但却在最后一刻，受到极寒气候的影响，它的体表覆盖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花。
窗口外的死亡天使，在被冰封后，彻底凝固在追杀前来的最后一刻。
那诡异而让人恶寒的死亡天使，就那么眼巴巴的冻在窗外了，寒冰已经附着了它的全身上下。
此刻一动不动，更似冰雕。
图书馆里，最后的这些幸存者们，已然觉得有种冷汗淋漓的感觉，望向窗口外那头冰封住的死亡天使。
莫名的就有点感叹，这场极寒气候来的可太及时了啊。
窗外，那头死亡天使被冻住后，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细细打量，甚至拍照。
毕竟是第一次在近距离下，认真注意到外星生物的尊容，好奇心促使下，众人下意识的细细观察起来。
直至片刻之后，原本冰封住的死亡天使，突然间扭过了头颅。
那层凝固在体表的冰封，喀嚓一声彻底裂开了。
伴着片片冰晶的细碎跌落，死亡天使撑开的头顶甲胄，反复确认着那一点微弱声的具体来源。
突兀间，图书馆里，那只被流浪汉抱在怀中的狗子，突然充满敌意的犬吠了一声。
下一刻，馆内的众人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而本就在确定声音来源的死亡天使，一瞬间毫不犹豫的借用镰刀一样的前肢，将窗口骤然劈开！
伴着玻璃碎屑的落地，死亡天使撞碎残余的窗口碎渣，一跃就轻松跳入了图书室内。
馆内众人见状，顿觉头皮发麻。
先前的那点好奇心早已抛之了九霄云外。
怪物进来了！！！
流浪汉也松开了抱住狗子的手，脸色煞白呢喃：“被你害死了！”
狗子此刻倒是勇得很，感受不到死亡天使身上任何天敌的气息，直接吭哧吭哧的主动朝死亡天使奔跑过去。
死亡天使同样也行动起来，身体一跃，就倏地飞出十余米远。
高举的前爪，仅一击便能将狗子削成两截。
场中，不少人都紧张的遮起了眼睛。
就连一向温柔内敛的劳拉都下意识的捂住嘴。
只在死亡天使落下来的一瞬间。
一束蓦然追袭的黑影，已然穿插到了双方之间。
刚刚落下来的死亡天使，还没着地，就先一步被一道虎豹般的身影，一瞬而至。
宋仁拧转的一脚，力道汹涌的脚背牢牢贴上死亡天使的胸膛。
咔！
骨头碎裂的声音先是传开，紧随其后，半空中的死亡天使就先一步扭曲着身体，打着旋儿，轰然砸飞出去。
纤瘦的体态，将一面的书架墙都撞得支离破碎。
但不同于那些饿狼，死亡天使才刚刚落地，转瞬间就重新攀爬起来了。
宋仁趁此间隙，将狗子重新赶回去了。
尤其感受到宋仁身上那股悍然煞气，狗子刚刚犬吠的勇气顿时就消退了。
犹如是在面对天敌一样，老实的程度简直不像话。
而砸碎了书架墙的死亡天使，早已经按捺不住，重新向宋仁奔袭。
劳拉注意到后，向全然没有动作的宋仁，惊呼般提醒：“小心！”
宋仁回望了她一眼，只是稍稍侧后撤步，任由扑过来的死亡天使与之擦肩而过。
他已提前便是拧身甩起腿来。
一脚战斧式的下劈，将擦肩而过的死亡天使，顷刻暴扣在地板上。
轰！
地板裂开，死亡天使被迫匍匐在地，被宋仁一脚踩在脊背上，四肢屈辱的趴在地上，硬是几次反抗，却始终挣脱不起。
直至宋仁亲自去关上了两扇正门。
馆内的其余人，仍带着满眼的不可思议望向他这里。
枪械，纸扎人，再到现在的徒手功夫，宋仁的一举一动，都带给了他们太多的神秘感。
山姆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始终抱着笔记本，正茫茫然的坐在地板上。
他觉得刚刚的那一幕幕，太过冲击他的三观了。
以至于，山姆凭空似乎也只是一场幻梦而已。
他的精神仍是处在与饿狼厮杀的高度亢奋中，暂时也无法保持足够的冷静。
可刚刚那一瞬，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头让他险些筋疲力尽的饿狼，就那么干巴巴的被人提溜着后脖子拎起来了。
随后一幕更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小崽子一样，一巴掌下去，那头嗷嗷叫饿狼就彻底老实了。
本来他还以为只是打蒙了饿狼，可看到地上咳出来的血花。
山姆才骇然惊觉，这哪里是打服啊，分明是打死了。
再回头时，就见四周围尚还有其余六头死挺的狼尸，几乎是各个都有重要部位塌陷进去，有的甚至彻底扭连骨骼都刺穿出躯体了。
这血腥的场面，一时间让人有些逐渐失声。
山姆喘着粗气，坐起身，脑子里到现在还是茫然的。
他望向已经关好房门的宋仁，尤其在对方竟向自己走过来，他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仰头看上去。
宋仁站定下来，并未说话，只是向其伸手，将山姆轻轻拉了起来。
随后也不再理会满脸错愕的山姆，对其余人道：
“这些上好的肉类食材，有对自身的厨艺足够自信的吗？”
人群间互相张望。
最后还是其中一位黑人大婶，弱弱的举起手来。
这几天来，他们在多数时候都是些忍饥挨饿的。
虽然在大雪封路之前，曾在附近一带搜寻物资，但四十余人坚持好些天的份量，并不是那么好搜集到的。
因此，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尽量的节衣缩食，争取在食材方面坚持的更长一些。
眼下，七头饿狼的份量，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好的饱餐几次了。
唯一的问题是……
对方会允许自己吃上一口吗？
以先前对方表现出来的作风。
幸存者们也算是就见识过了，只是在方才，又见到了其格外悍勇的另一面。
再加上先前纸扎人的神秘手段，在场的幸存者们，也只敢眼巴巴的望着黑人大婶，借助壁炉，一步步的做起了狼肉烧烤。
虽然在调味料上有些稀缺，但黑人大婶的手艺是着实不错的。
只是去皮毛的过程中，稍微麻烦了一些。
最后一整头狼处理完，火架上逐渐的开始滋滋冒油了。
烧烤的时间稍微有些长。
在这期间，劳拉也将她的遭遇完整的讲述了一遍。
并再次很郑重的向宋仁表示过感谢。
那两张纸扎人，对她是有着救命恩惠。
之前，几次帮她惊险的摆脱狼群，以及引走突然冒出的死亡天使，纸扎人都是功不可没的。
此时再听得劳拉的亲口承认，那个名为死亡天使的外星生物再次出没，图书馆里的幸存者们脸都有些不好看了。
那些怪物们堪称刀枪不入的恐怖体质，他们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人类在那些东西的面前，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除了……
众人忍不住偷偷去望一眼，位于角落里的宋仁。
对方不知从哪搬过来一张躺椅，正坐在上面闭着眼休息。
直到时间快要晌午的时候，全狼烧烤终于大功告成了。
不过在吃之前，有幸存者咽着唾沫，好心提醒道：
“先生，狼毕竟是野生动物，他们的身上甚至有存在一百多种病毒的可能，因此在通畅时候，狼肉并不建议食用。”
宋仁将整头炙烤好的狼肉摆开，转而才对其余人道：“你们呢？要一起吃吗？”
幸存者们艰难的滚动喉结，目光几乎移不开，只弱弱道：“可，可以吗？”
宋仁倒没有那么吝啬：
“一起吃吧，这些是动物园里饲养的群狼而已，并没那么多的忌讳，而且现在这种关头，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别再挑三拣四了。”
他话说完，其余幸存者们也纷纷大着胆子聚集过来。
大家伙在这两天里，基本上已经很少能吃到高热的食物了。
以至于那油水十足的狼肉烧烤，没几个还能忍住不咽唾沫的。
有了第一个人起头，其他人也逐渐鼓起勇气，不再假装客套。
一整只狼的份量，分给足足四十余人，这连一顿饱餐都无法吃饱。
不过大家还有其他物资，多多少少也算是难得的饱餐了一顿，就连里面的一根根的骨头，都被嗦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也算是酒足饭饱。
一个个的围在壁炉跟前，久违的面色之上，挂起了一丝丝的满足神采。
窗外是狂风与暴雪，呼啸声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那极致的恶劣与喧嚣。
好处是，它也彻底掩盖下了里面的声音。
只不过，正当众人饱食一顿，坐在板凳或沙发上心满意足的休息时。
宋仁却突然站起身来，目光落在了窗外。
劳拉是最先注意到他的举动，因为先前的事情，现在的她，很多时候都会偷偷望向这里。
见状，忍不住询问道：“怎么了？”
宋仁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众人见状，立即紧张起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竟然让这位狠人都不吱声了？
图书室里，只剩下壁炉里焚烧书籍的一点微弱声音。
随后，在场的幸存者们也突然间意识到问题了。
声音？
准确来说，是现在的环境有些过于寂静了！
明明先前还是狂风暴雪，大到足以轻易间遮人耳目的地步。
可是现在却一丁点的多余声音都听不到了……
风雪呢？
怎么会如此突兀的停下来？
透过一些窗口，隐约能看到窗外的鹅毛大雪，在不知何时已经肃然一清，天地之间一片清明。
宋仁心声道：“来了。”
喀嚓喀嚓——
耳畔中，已经传来了一股清脆的结冰、凝固的微弱声响。
其间甚至还夹杂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很显然，是那场极寒的气象要来了！
下一刻，肉眼可见的，在距离壁炉越远的地方，越是先一步凝结出晶莹剔透的冰花。
一股寒气复上了整层墙壁和天花板上。
那种肉眼可见的结冰速度，让幸存者们下意识的全部聚到了壁炉跟前，并不断的在火焰中投掷书籍，让这场壁炉中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炙热。
只是在那股寒气袭来的一瞬间，在场的幸存者们仍旧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凝结的冰花，顺着墙壁和地板一点点蔓延过来。
只在最后，靠近壁炉七八米远的时候，受到火焰的高温影响，凝固的速度才一点点的停滞下来。
密闭的图书室内，就连四周围书架上的图书，也都被一层冰晶给冻结住了。
即便壁炉里的火焰格外汹涌，但周遭的温度却也只在零度上下徘徊。
越是外围，温度就越发明显断层级的降低下来。
宋仁站在最外围的地方，他能明显感觉到那种格外凛冽的寒气笼罩在周身。
地面上凝固的冰晶，已经蔓延到了脚底。
只是因为宋仁的体质所带来身体上的稳定恒温，让他避免了被寒气冻结的问题。
直至寒气蔓延的速度逐渐开始放缓，图书室里的众人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股极寒降临的时候，那种亲眼目睹，足以封冻一切的凛冽画面，委实有些过于震撼了。
直至好半晌后，气象似乎是终于稳定下来了。
虽然空气中寒意仍旧有些刺骨，但贴近壁炉的位置上，终究要好上一些，不至于让人无法承受住。
山姆注意到女神劳拉也安然无恙，更加松了口气，只是对方的目光却更多的锁在了另一个人的背影上。
这让他心里微沉，刚要开口时，却被宋仁竖指放在了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山姆一愣，还是一旁的劳拉伸手，向墙壁一处的窗口方向，无声的指了指。
只不过，看女神劳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山姆顺势转过头去，却见窗外正蹲守着一只肤色黝黑，体态纤瘦的死亡天使。
油光锃亮的死亡天使，正以纤长的前肢撑在地面，身体前倾，整个光秃秃的头颅几乎是贴在了窗口位置。
那张咧开的唇间，是一颗颗圆锥一样的白色尖牙。
头顶一瓣瓣的甲胄打开，似是盛放的黑色花瓣，贴在窗口方向做出了倾听状。
显然，在之前风雪骤停的时候，这头死亡天使该是听到了图书馆内火焰剧烈焚烧时，发出来的一点微小灼烧声。
声音引来了死亡天使的追杀，但却在最后一刻，受到极寒气候的影响，它的体表覆盖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花。
窗口外的死亡天使，在被冰封后，彻底凝固在追杀前来的最后一刻。
那诡异而让人恶寒的死亡天使，就那么眼巴巴的冻在窗外了，寒冰已经附着了它的全身上下。
此刻一动不动，更似冰雕。
图书馆里，最后的这些幸存者们，已然觉得有种冷汗淋漓的感觉，望向窗口外那头冰封住的死亡天使。
莫名的就有点感叹，这场极寒气候来的可太及时了啊。
窗外，那头死亡天使被冻住后，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细细打量，甚至拍照。
毕竟是第一次在近距离下，认真注意到外星生物的尊容，好奇心促使下，众人下意识的细细观察起来。
直至片刻之后，原本冰封住的死亡天使，突然间扭过了头颅。
那层凝固在体表的冰封，喀嚓一声彻底裂开了。
伴着片片冰晶的细碎跌落，死亡天使撑开的头顶甲胄，反复确认着那一点微弱声的具体来源。
突兀间，图书馆里，那只被流浪汉抱在怀中的狗子，突然充满敌意的犬吠了一声。
下一刻，馆内的众人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而本就在确定声音来源的死亡天使，一瞬间毫不犹豫的借用镰刀一样的前肢，将窗口骤然劈开！
伴着玻璃碎屑的落地，死亡天使撞碎残余的窗口碎渣，一跃就轻松跳入了图书室内。
馆内众人见状，顿觉头皮发麻。
先前的那点好奇心早已抛之了九霄云外。
怪物进来了！！！
流浪汉也松开了抱住狗子的手，脸色煞白呢喃：“被你害死了！”
狗子此刻倒是勇得很，感受不到死亡天使身上任何天敌的气息，直接吭哧吭哧的主动朝死亡天使奔跑过去。
死亡天使同样也行动起来，身体一跃，就倏地飞出十余米远。
高举的前爪，仅一击便能将狗子削成两截。
场中，不少人都紧张的遮起了眼睛。
就连一向温柔内敛的劳拉都下意识的捂住嘴。
只在死亡天使落下来的一瞬间。
一束蓦然追袭的黑影，已然穿插到了双方之间。
刚刚落下来的死亡天使，还没着地，就先一步被一道虎豹般的身影，一瞬而至。
宋仁拧转的一脚，力道汹涌的脚背牢牢贴上死亡天使的胸膛。
咔！
骨头碎裂的声音先是传开，紧随其后，半空中的死亡天使就先一步扭曲着身体，打着旋儿，轰然砸飞出去。
纤瘦的体态，将一面的书架墙都撞得支离破碎。
但不同于那些饿狼，死亡天使才刚刚落地，转瞬间就重新攀爬起来了。
宋仁趁此间隙，将狗子重新赶回去了。
尤其感受到宋仁身上那股悍然煞气，狗子刚刚犬吠的勇气顿时就消退了。
犹如是在面对天敌一样，老实的程度简直不像话。
而砸碎了书架墙的死亡天使，早已经按捺不住，重新向宋仁奔袭。
劳拉注意到后，向全然没有动作的宋仁，惊呼般提醒：“小心！”
宋仁回望了她一眼，只是稍稍侧后撤步，任由扑过来的死亡天使与之擦肩而过。
他已提前便是拧身甩起腿来。
一脚战斧式的下劈，将擦肩而过的死亡天使，顷刻暴扣在地板上。
轰！
地板裂开，死亡天使被迫匍匐在地，被宋仁一脚踩在脊背上，四肢屈辱的趴在地上，硬是几次反抗，却始终挣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