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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第509章 心有庆幸

    第509章 心有庆幸
    一场倒春寒,并没有浇灭人们过上元节的热情,临近夜里的时候,今天依旧是解除宵禁的上元庆贺夜,连着三天的庆贺,已到了最后一天。
    前两天因括地志的事人们依旧在议论纷纷,尤其是皇帝要招募文人编撰书籍一事,更值得让人们猜测这位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帝要做的事有很多,而且如今的人手,远远不能满足当今皇帝的所需。
    有人声称看过吏部的官册,并且正在高声讨论,现在长安城有大大小小的文官五千余人,其中三省六部的官吏且不说,九寺十二监的官吏都有上百人,今年京兆府与长安城四馆也增设了不少人。
    为了缓解人手不足的问题,皇帝一直在增设官邸,增设官吏,就连各县官吏尤其是关中五个大县,其官吏人数有百余人。
    王九思走在朱雀大街听着周遭的议论,有人的看法是积极的,觉得现在的皇帝一心为社稷,还很勤政。
    当然,也有人是悲观的看法,觉得现在的皇帝为了一时的利益盲目扩充人手,一旦事都办完了,这么多的官吏冗余又该如何处置?
    周遭的声音入耳,王九思抬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前途是未知的,心中迷茫又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忐忑,皇帝还是记得他这位微末小官的,心里应该高兴?
    就要走到自己的住处,听着自己的脚步踩在浅浅的积水上的声音,又抬头看到裴炎的屋子至今屋门紧闭,而且窗户也关着,已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见到他了。
    长安城内坊民们还在庆贺着上元节,过了今夜长安城就要恢复宵禁了。
    皇城内,承天门,今天没有臣子在皇城中,在皇城中的都是皇帝的亲眷,一盏盏灯点亮了这里,让原本沉重又黑暗的皇城多了点点火光,在这里还有一群孩子的玩闹声。
    李承乾与杜荷走到一旁,回头看了看正在玩闹的孩子们,回首对他言道:“他们都说朕是一个善于用钱的皇帝,朕一直在将钱出去,没想到你也一直在撒钱。”
    杜荷道:“臣所行之事微不足道。”
    现在的杜荷继承了杜如晦的爵位,又是杜家真正意义的掌权家主,至于杜构……杜构一家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之后,就被分离出了杜家,从此两家各过各的。
    杜构与杜荷的兄弟之情本就已疏离,当兄弟之间几乎撕破脸之后,李丽质代替杜荷开始划分杜家的家业。
    现在杜构一家已离开了关中,就如杜荷所言,杜家那些财富的确对皇帝家来说不算什么,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直到如今。
    李承乾道:“也不知是不是年少时的旧病,近来张文仲他们……就是太医署的那些医官说朕总是内火太大。”
    杜荷行礼道:“陛下自小就如此。”
    “是啊。”
    这小时候的事倒也难为杜荷还记得,当年的东宫太子成了现在的皇帝,而当年易上火的毛病,从小陪伴至今。
    李承乾道:“谁身上没有一两个顽疾,你呢?近来身体如何?”
    “臣一切都好,只是近来眼神疲惫,时而模糊。”
    “皇兄,茶好了。”
    李承乾从东阳手中拿过两碗茶,递给了杜荷一碗。
    杜荷双手接过茶碗道:“谢陛下。”
    东阳又回到了孩子们身边。
    李承乾看着远处随风还在飘动的灯道:“这是茉莉茶,茉莉是波斯的贵族带来的。”
    杜荷尝了一口,品着茶的味道。
    李承乾道:“听大食说这茉莉原是从大食而来,后来朕才知道原来在大食还有许多我们唐人不知道的好东西,正如茉莉,朕也希望它能够成为中原的作物。”
    杜荷再一次行礼。
    直到父皇与母后来到城门前,孩子们又围在了一起,李世民笑呵呵看着一群孙子孙女,面带笑意。
    “皇兄。”
    李承乾正看着父皇与母后,就见到了丽质,道:“父皇时常与朕抱怨,说是东阳与临川一直不愿意出嫁。”
    李丽质双手背负,站在一旁,一脸地笑意道:“东阳与临川都是有大志向的,她们有理想。”
    其实东宫的弟弟妹妹都有理想。
    近来临川正在帮扶各县整理市税,各县的市税能够规整有她不小的功劳。
    唐人依旧是用铜钱的,因铜钱中真的有铜,以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用金子与银饼来做锚定,可后来又放弃了这个不成形的想法。
    关中的作坊业兴起,可大唐所用的经济规律依旧是古典的,围绕黄河与长江两岸的生命线,形成了中原大河大江的文明,造就了古典农业的繁盛。
    因此,这个大唐的底色依旧是农业,依旧是粮食,这是绝对不能抛弃国之根本,社稷的底线。
    李承乾想起当年岑老的屡屡告诫,在岑文本告老之际,他还在进谏农事与粮食才是国本。
    因此,只要粮食的底线还在,只要大唐的土地上还种着粮食,以粮食为基底的大唐民生就不会轻易崩塌,粮食就是大唐在一次次风雨飘摇中,保持屹立且不倒塌的最佳依仗,也是大唐强大的抗打击防御。
    这个大唐的经济底色依旧是农业,唐人的生活规律依旧以粮食为主。
    现在,再回想当年岑老几次进谏的话语,“望陛下依旧是以农为国本,万不可动摇。”
    舅舅在离开朝堂之前,他陪着新帝,走完了从贞观到乾庆阶段。
    而在岑文本离开朝堂之前,再一次将大唐的未来路线给扶正了。
    父皇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皇帝,因此在父皇手中有很多忠心的能臣,房相,郑公,舅舅与岑文本在贞观一朝给大唐打好了足够稳固的基础。
    直到现在,李承乾还能感受到这个“地基”的稳固,深感万分庆幸。
    于公于私,哪怕是家业,或许人们都想要给子子孙孙留下一个挥霍不尽的家业吧。
    或许,现在的岑文本还在家中颐养天年,在这位老人家身边还有子孙相伴。
    李承乾拿着茶碗,抬头看着星空,无声敬茶。
    一夜的欢庆过去,长安城又过去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辰,还有人走在朱雀大街,回到家中休息。
    宁静的朱雀大街,还没有太多的行人,就有内侍在朱雀门前张贴了布告。
    睡眼惺忪的守卫提了提神,他清醒了片刻,才看清新张贴的布告,布告所写是今年开朝事宜,陛下将今年的大朝会定在了上元欢庆之后的第三天。
    阿史那社尔常年出征在外,他每每回来的时候,就会给皇帝进献奇珍。
    上一次进献的是一种十分漂亮的贝壳,听说是在北海得到的,这一次进献的是一整张熊皮。
    李承乾接过熊皮,道:“赐茶。”
    阿史那社尔行礼道:“谢陛下赐。”李承乾又坐下来,道:“这是茉莉茶,茉莉是一种卉,波斯贵族进献的,倒是个好东西。”
    “原来陛下近来喜喝此茶。”
    “也不是朕有多喜欢,只是图个新鲜而已。”
    阿史那社尔重重点头,有些懊恼道:“可惜北面没有茶树,也没有这么多。”
    “无妨,此番回来你就在长安多留几年吧。”
    “谢陛下。”
    新殿内,君臣两人还在说着话。
    又有内侍脚步匆匆来报,李承乾颔首道:“安排人手,照看好父皇。”
    “喏。”
    “陛下,是出了何事?”阿史那社尔关切问道。
    “是父皇在长安城走动,朕让人暗中照看着。”李承乾又笑着道:“你继续说你在北面的遭遇。”
    “喏。”
    今年,阿史那社尔带着他的族人又一次向北面发起了远征,只不过这一次人手不够,就带了不少回鹘人。
    在他的讲述中,李承乾大致推测着,阿史那社尔应该是杀到了贝加尔湖的北面,若不是因严寒只好退回来,他现在应该在更北方。
    有些传说,阿史那社尔也是听说的,说是在北面还有人。
    大致上,李承乾推断着现在的时间节点,现在应该是北方的人口迁徙时期,而这一次人口迁徙很有可能会在北面出现一种新的人群,而这种人群与这高卢人或者北面的人有着些许联系。
    但这都与现在的大唐相距太远,在人类的迁徙活动中,总是免不了战争与杀戮。
    而大唐的扩张又何尝不是在参与到这次大迁徙当中呢?
    李承乾喝着茶水安静的听着,时而面带笑意。
    直到午时,阿史那社尔与皇帝用了午膳之后才离开,送别了这位突厥可汗,李承乾这才回到殿内。
    杨内侍道:“陛下,是要将他留在长安吗?”
    李承乾拿起一份奏章,也没有抬头而是一边看着道:“留着吧。”
    “陛下仁慈,是担心这位突厥可汗死在外面?”
    李承乾正色点头道:“当真朕答应过他,将来他死后与颉利合葬,就算是要死,朕也会让他死在长安城,而后与颉利一起安葬。”
    杨内侍微笑地退到一旁。
    陛下向来是言出必行,当年的约定过去二十余年了,至今还记得。
    再回想起来,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阿史那社尔,如今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可汗,他也不能再为陛下远征了,往后会在长安城度过余生,还会有下一个突厥可汗为陛下远征,而这个人正是李思摩的儿子,如今就在突厥,为大唐戍守阴山。
    早在去年秋季,陛下与英公就说起过此事,阿史那社尔虽骁勇,可他毕竟年迈了,拿下了靺鞨之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再让他北征,他多半就会死在外面。
    从去年开始,陛下与英公就定了下一个北征的人选。
    大唐还是要继续北征的,下一代人会顺着阿史那社尔的脚步,一路朝着北面而去。
    大唐不能就此停下开拓的脚步,皇帝希望大唐不论在何时何年,在外面永远有这么一两支在外开拓的兵马,哪怕这支兵马的人数并不多,这支兵马可以是唐人,也可以是突厥人,回鹘人,或者是西域人组成。
    李承乾写下一道政令,免除突厥未来三年所有市税,并且赐阿史那社尔诸部布,铁,盐与金银,随阿史那社尔出征的突厥壮年男子一律给予唐军相等的钱饷。
    当李世民逛了长安城一天,正要回去又见到了承乾下达的政令。
    相比于贞观一朝的大方,李世民总觉得这个儿子确实小气了,问道:“辅机,你觉得如何?”
    长孙无忌道:“至少给赏赐了。”
    李孝恭嘴里嚼着枣道:“要是放在以前,现在的突厥早就多好几个大将军了。”
    李世民再一次对这个儿子的人品保持观望的态度,身为皇帝承乾是严苛的,但在某些事上,他又不是这么大方。
    “观音婢常说,承乾也有他的难处。”
    “臣也离开朝堂了,如今陛下能够自立,能自理朝政,臣甚是欣慰。”
    李孝恭道:“长孙狐狸成了老狐狸,本就与你无关的事,你何必摘得这么着急?”
    长孙无忌正色道:“河间郡王以为,陛下如今的政令如何?”
    李孝恭道:“很好,很对某家的胃口。”
    李世民看了看左右两个老家伙,摇头叹息加快了脚步离开长安城。
    崇文馆内,还有学子正在齐声念着郑公的话语,中元节一过这里就开始讲学了。
    而在崇文馆的后院,苏亶与几个父子一脸愁容,正在筹谋着有关书籍编撰的事。
    几个官吏从崇文馆领了文书之后,便前往京兆府。
    从朱雀大街一路走到京兆府,京兆府内,颜勤礼正在与几个关中县令争论着今年的赋税。
    刚上任京兆府尹第二年的颜勤礼,正将账目重重拍在桌上。
    吓得几个县令一个哆嗦。
    颜勤礼伸手戳着账目上的数字道:“今年开朝之前,市税收缴不齐,你们就等吏部处置吧。”
    “颜府尹,那些人他……”
    “够了,老夫不管这其中有什么缘由。”颜勤礼挥袖道:“老夫告诉你们,他们开设作坊敢不交市税,京兆府自会去拿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