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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欧阳雄连长亲自带领一些班、排,再次进行这种野外作战训练。他想让自己六连的每一个战士都尽快掌握这样的军事技术。就这样,渐渐到了1979年春节。尽管,欧阳连长还是和战士要过一个愉快的春节,在年三十这天晚上,和一个个脸上都高高兴兴和愉快的战友们在连部帐篷的食堂里,吃炊事班做得各种肉食。
    大家都喝了酒,然后就各自夹菜吃。看到这一桌,红红中透着油亮的红烧肉,微微热气正从一盆诱人口水的鸡肉上冒起,炒得发绿色的油菜等等……
    看到这十多桌的战友、又笑、有说,也互相敬酒。非常愉快的边吃边聊,这时,欧阳连长就拿起酒杯,倒上酒,对每一桌战友说:“同志们,过年了,我敬大家一杯。”
    欧阳连长挨着挨个地跟全连每一个官兵敬酒。欧阳连长在部队上过了十个春节了,他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都感受到了过年的美好和愉快,不能回家和自己父母过,他就把自己战友看着十分亲近的人。而现在,刚刚成为新六连,他是他们的连长,他就要向每一个战士敬酒。因为,除了和大家高兴愉快外,他隐隐地感到:1979年的春节,极有可能是自己过得最后一个春节了,还有这些手下的战士。明年自己还能过就难说了。就站起,在桌旁,说:
    然后么这一桌的战士,都站起。手里拿着酒杯,
    欧阳连长又说:“我感谢每一位战友对我工作的支持,新的一年到了,我希望大家刻苦训练,提高军事技术,保卫祖国。干杯!”
    “好,保卫祖国,”战友们一起喊,“干杯!”
    大家就把双手捧起倒有酒的白色盅盅一口喝完,作为连长,欧阳连长就去一桌桌的跟自己的战士,部下敬酒。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和自己的热情厚道的战士们敬过酒后,当他从这一桌到另一桌时,就感到:好像离开他们似的。尽管他脸上还是那样愉快的微笑着,和每一个战士碰杯,就感到少点什么。渐渐地,据解放军的回忆:欧阳连长是不喝酒的。已经醉了。他吃得少了,似乎不想吃了,可旁边的战士,还在喝酒,高声幸福地说笑。这时,一个战士看到了自己连长略有些阴郁的脸庞。就起来,问:
    “连长,你怎么不喝酒?”
    旁边的二排长陆向东说:“你没有看见连长今晚喝了很多酒吗?”
    这个战士就不说了,就转过身和旁边的战友说笑去了。陆排长非常体贴欧阳连长,就说:“连长,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知为什么,欧阳连长不想走,他觉得和自己战士们在一起就愉快、幸福,就说:”我没有什么,还是多呆一阵。”
    这一刻,他觉得一离开了这里,就仿佛离开了自己战士似的,坐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和他们在一起过春节、过年,就这样,他们一直呆到半夜。才和一些战友离开,一个战士已经喝得太醉了,站起来身子要倒,欧阳连长立刻扶住他,当然,一些战士也扶着喝醉的战友,就走出了连部帐篷的食堂。
    大家都走了出来。
    中国广西边疆之夜,尽管就要到春天了,夜色略有些温润,此时的夜,是那样的黒绒绒,它无声而广阔地延伸至看不见的远处,也悄然来到了我们中国青年解放军的身边。把他们融入凝黑而深沉的夜境里,这时,空气略有清冷,没有风。在沿边境山地一横排搭过来的在帐篷,在远处看去:显得黄隐隐的;近处能听到战士们在各自的连营帐篷里在吃过年饭的热闹的气氛。今晚是:1979年1月0日,年三十,除夕。
    战士们都走出了帐篷,欧阳雄连长后来没有喝酒,就一直在饭桌上,陪着战士们。出来时,他看见战士陶嘉林醉得走不动,就扶住自己的战士陶嘉林,到了一排战士的帐篷里,把陶嘉林扶上行军铺上,把鞋帮他脱掉,为他盖上铺盖。
    然后,哇的一声,陶嘉林就吐了,吃的东西,都吐在铺盖上,还溅些在欧阳连长的军服上,欧阳雄连长没有说什么。旁边一个战士就说:
    “陶嘉林,你怎么吐在连长的身上。”
    欧阳连长说:“别说了。”
    然后,起身,到帐篷角落的地上,拿来一个盆子,和毛巾,走到开始昏沉睡着的陶嘉林的铺边,把铺盖上吐物,一并抹在在盆子里,拿到外面倒了又倒上一些热水,把已经睡着在陶嘉林的嘴脸洗过。才对身边的战士说:
    “李小州,你照顾一下陶嘉林。”
    “是,连长!”
    然后,欧阳连长就出去了。
    就回到自己的连长帐篷里。
    脱了衣服军裤,就到铺上睡觉了。欧阳连长此时没有一丝的睡意,而是感到过节的愉快和甜蜜。他想到:明天是春节了。又是一年来了,自己虽然在部队过来第十个春节了,都是那么的高兴。明天,部队和不再进行训练,战士都要到靖西县城去逛,自己也应该和他们去,对,必须要去。自己是他们的连长,应该和他们一起去,谁知道,这个年一过,下一年,1980年还能过得到。想到这里,欧阳雄连长有想到目前的形势。越南在中国边境老是打死打伤边民和解放军,心里就愤恨,他还是想:算了,现在是愉悦的时候。不要想这些不高兴的事。想到这里,欧阳连长就把他那英俊温厚的脸,从室内一片黑乎乎的情景里,还有睡在他接下来一张单人铺上的李文山副连长那均匀的鼾声,能非常清楚听到。看着他对面开着的帐篷窗子外,那一片清黑而静谧的夜色。欧阳连长感到:心情平静,而这种此时的感觉,一时使他忘记在愉快后面隐隐的现实。就这样,渐渐地欧阳连长就睡着了,如睡在大地母亲般的怀抱里的解放军的驻地……
    第二天上午,战士们就和自己的可敬的好汉连长欧阳雄,去广西边境县城一一一靖西,去逛了大半天。在街上,有很多的人们走来走去,非常的热闹!大家都高高兴兴,要愉快地过一个快乐的春节。虽然欧阳连长和五六个战士满脸的欣喜、愉快,可他总是隐隐地感到:自己和战士走过的街道,都走过了,不知道明年能再走吗?他们还进了饭馆,吃了一顿可口的饭菜,他一定要自己为战士们开钱,毕竟,他是他们的连长。他想,这样的情况也许不再有了,明年这个时候,自己和他们不一定出现在这里,至少是大部分的战友。不过,在桌上,欧阳连长还是非常爽直地说:“明年春节,我请大家喝酒。他觉得这样,可能是一种邀约,他是多么,在有可能要打仗情形下,能和自己的每一个战士一起去为中国而战,为了保卫人民而战……
    在接下来的**天,连里放了几天假,就再次进行军事训练(据一些解放军的回忆文章)和历史记载:1979年月的中越边境,越军继续打死中国的军民,情势更加tense(英语;紧张),部队的训练在加紧进行,也停止了官兵审批假期、转业的日常惯例。战士们在学习关于越南山地的地形特点,还有越军的作战特点,十句在战场上的简单越语。训练量加大天天都训练到天黑,
    而这又看似不寻常的是,使每一个解放军都觉得肯定要打仗,可过了不久,好像又没有这样的事。就像天空,已经凝集黑云,还时不时发出闪电,还有小的雷声,以为暴雨要下了,可没有一颗雨落下。
    在这样的情形下,1979年月11日,
    团里开了誓死大会。欧阳雄连长和战士们站在前面。团长等讲了话。气氛严肃,庄重。欧阳连长和副连长站在队伍前,再过去,是五连连长武大文,四连连长叶祖权等和他到副连长;再过去是:三连、二连、一连长和副连长。
    在团长,师长,发过言后,就是一连连长黄振伟,士兵代表发言。
    他们站着的台下,是一色从左到右的紧握着步枪的解放军战士。
    解放军一连连长黄振伟举起右手庄严宣誓:
    我宣誓:在作战中,服从指挥,听从命令,发扬我军英勇顽强的革命精神,誓死报国,英勇杀敌,为祖国争光,为家乡人民争光,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欧阳雄连长和他身后的战士们都右手握紧拳头,抬起放在自己右侧军帽帽檐边,这时,他的身边,和较远处,都是解放军468团营6个连的战士、指挥官在跟着宣读誓言。他们赤诚的厚道的脸庞,他们英武伟岸的腰身,充满了在全世界飞军队中,那火山般的激情,和极度英勇的纯朴奋然杀敌的中国军人的特性。
    (这一部分以解放军连长欧阳小雄写跟他的女朋友的信为原形。我们将在另一部小说《欧阳小雄》进行描写。)
    宣完誓,欧阳连长感到:看来这场仗,就要开始了,而不是可有可无的事,是真的了。他想到: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做好准备,虽说自己不希望有打仗,但是,有了。那我就要狠狠打。为被越南侵略者打死的军民报仇,一定要,否则,自己就没有脸当解放军,就没有脸见自己的人民。想到这里,这时,在他左侧,有解放军团长张正,军政委等走了过来,他们向站在队伍前的连长,副连长握手,就要到欧阳雄的面前。看来,非常聪明和善、厚道的解放军团长张正,走到了欧阳雄连长面前。欧阳连长和他身边的李副连长立刻向张团长敬了一个军礼。
    “团长。”欧阳雄连长说。
    张团长也向欧阳连长李副连长敬军礼。有力地握他俩的双手,说:“好好杀敌,为国立功!”
    “团长,请你放心,我一定不负军首长的重托,英勇杀敌,保卫人民!”欧阳连长和李副连长坚毅而庄重地回答。
    “好,等候你们凯旋而归。”
    “谢谢团长。
    然后,解放军张团长等又依次,走到解放军五连连长武大文,四连连长叶祖权等队列,也这样说。半个小时后,大会结束了。解放军各个连队散开了。
    “走,团长。”军政委对张团长说。他想回团部了。张团长看到他想和参谋长要走了,而自己并不想走。就说:
    “我等一会走。”
    然后,两人就回身走了。
    解放军团长张正,5岁。又回脸看了一下英俊温厚的欧阳连长和一些依队向不远的军营走去的战士。他非常清楚:今天的这些战士、指挥官中,会不久上前方战场。只要大战进行有人,是不会再看见了,他们必定会战死,而有的人可能回来:是他,还是几个人,这一切只有以后才知道……
    这个正直、纯朴、勇敢的参加过抗美援越的和196年中印战斗的解放军团长,他十分明白:和凶残的敌人战斗是怎么一回事。我的亲人解放军,会遇到无可预知的情势和意外的,而牺牲可能会比想象中的大,他们毕竟是人,毕竟是厚道的军人。一声令下,说上就上的可敬的军人……
    张团长,眼泪夺眶而出,可他立刻侧身,站了会,心在颤抖着走了。.......
    上午开过了誓死大会。欧阳连长他们下午,团里就让战士们把头发剃光。欧阳雄连长尽管不喜欢剃光头,可是为了部队,为了以后的作战行动,就首先理了发。
    “连长,有战士不愿意理发。”陆排长向东脸上显得生气而无奈地快步到他身边说。
    “他们怎么不理发?”欧阳连长平和地问。
    “他们说,不喜欢,不习惯,从未剃过光头。”
    “走,带我去。”欧阳连长说。于是,陆排长就带着自己的连长去二排的营房。
    有四个战士看见自己连长都来,就还是显得有不愿剃光头。
    欧阳雄连长一向是不对自己的战士训斥,就问:“吴也龙,你们为什么不理头?”
    “我我,从未理过光头,那样多难看!”吴也龙郁闷脸说。
    “是,连长,这让我们不习惯。”在吴也龙旁边的几个战士都说。
    欧阳雄连长还是和气地对他们说:“一旦上了战场,头部受伤,就在包扎上,不好包住,止不住血,这样会死人的。想想看,是你们的命要紧,还是头发要紧。还有,我都把自己的头发剪成了光头了。”说完,欧阳连长就把头上的军帽取下来。让几个战士看。
    陆排长也说:“你们看见了,连长也不想把自己的头发剪掉,可为了作战,他不是照样剪掉自己心爱的头发吗,你们还在那里,舍不得,怕打死了,就舍得了。”陆排长冒火地,训斥他们。
    欧阳连长用眼光瞪看一下自己二排长,二排长知道,连长不希望他老是训斥战士,陆排长就气咻咻地不吱声了,可还是盯着几个战士。
    “为了利于打仗,为了对自己负责,吃点苦,算的什么。只要自己还在。明白吗?”欧阳连长走到吴也龙和几个战士身边。说,看看他们,把拿在左手里的军帽又戴上他的光头。
    “连长都做了,我们当士兵的还等什么,剪了。”吴也龙看到自己连长这样诚挚的举动,就不再坚持了,就说。
    欧阳连长就拍拍他肩膀,说:“这样就好,你们快到炊事班长老李那里去理头。”
    然后,几个战士就去了。
    尽管誓死大会已经开过了,可作战命令还是没有下达。那么又好久下达呢:明天,后天,五六天,如果这样下去,打不打会非常难说的。欧阳雄连长和一些战友觉得这仗,要打就早点打,这样心里也明了。尽管也阴郁,他觉得现在情势完全是跟人模棱两可的感觉。尽管中越边境上情势紧张,看来极有可能发生小规模的战斗,可这事,不好说。原因就是尽管已经开了誓死大会和理了头,欧阳雄连长有疑惑又无法把握,也没有看到或者得到任何一丝团部电话的通知。就好像这事隐没在无形的迷雾里似的!
    这中情况有两种可能,或者要打,或者不打,那么,这;两种情况是属于哪一种呢?欧阳雄连长感到自己都一片茫然。
    到了晚上,这时,广西已经是初春了,欧阳雄连长就到营房。找一些战士谈话。他知道,他们也是人,这段时间被一些边境上的事,弄得心神不宁,就鼓励他们,安慰他们。
    这时,一个战士带着五连连长武大文,走了进来。
    “连长,武连长来找你。”
    欧阳连长看到自己的老连长,岁了,心里感到高兴和亲近,跟自己亲人一样。
    然后,他俩就出去了。初春的广西靖西边境之夜,此时,天空一片凝黑。看着这广袤般令两人心境透底的温和夜色。还有那空旷高远的夜空,仿佛让人觉得自己和着空蒙的夜色,如黑纱般夜,融进了自己又烦恼和杂念的身心,仿佛与这温润美妙的夜色相拥。
    两个中国勇敢正直的解放军连长,慢慢地走到,从营房的门窗里照射到黑黝黝的地上的灯光,走过到靠近临时营房的一处山石边,坐在土堆上。而他俩对面很远处就是越南。
    “老连长,这誓师大会开了两天了,头发也理了,可还是没有下令出发。”欧阳连长说。
    “我们五连也是,都想马上上了战场。”武连长说。
    “可是,团部没有下命令。”欧阳连长疑惑说。
    “可能是开战的时机,还没有到。”
    欧阳连长觉得这话,应该是说当前的情势。
    武大文听的出,欧阳连长有些心急,当然,他也了解他,毕竟在原来的五连呆了九年。他问:“欧阳,你和小倩的事怎么样?”
    听武连长说自己的女友。欧阳雄也想她。可好像觉得是。就说:“小倩月4号来信,我觉得她应该是爱我的。”
    武连长知道小倩是爱慕欧阳的。
    “小倩是一个好姑娘,他心里有你。”
    然后又说:“欧阳,她一定在等你,等这一场仗完,你就回广东和小倩结婚,我一定要吃你们的喜糖。”
    “老连长,你放心吧,我一定带很多糖回来拿跟你和五连、六连战友吃。”
    “好!”
    ……
    还是在夜色里,从他俩背后较远的从军营帐篷门窗里的灯光照到了他俩背后的地上。在黑微微的夜色下,是两个解放军连长可能是不多的见面了。四天后,欧阳连长奉命带着六连过越南和黄华海连长配合作战,在断岩崖打了一仗后,又奉命回到中越边境的越南七星岭(八姑岭)。而武大文连长的五连,叶祖权连长的四连等向七星岭(八姑岭)出发了。关于他俩带的五连,四连的战事,我们将在小说《欧阳小雄》里,进行描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