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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节

    不过说来也奇怪,之前白瑜来得很勤快,怎么这两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景缨看说不动她,也不勉强,她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绿油油的叶子:“民间有句话叫做,雨前椿芽嫩如丝,雨后椿芽生木质,这时节的香椿是最好吃的,你等会儿有空会去把院子里的香椿给摘了,然后给白瑜送一些过去。”
    谷雨未到,香椿芽就冒出来了,碧油油的嫩叶,芽儿带一点紫,不仅看着赏心悦目,而且做成菜也是一绝,用开水烫一下,然后加点芝麻油凉拌一下,就是一道美味的菜,或者和鸡蛋一起炒,做出来香椿炒鸡蛋鲜香美味。
    她希望白瑜收到香椿,能给她做一份过来,这样也不枉费她让人大费周章送过去。
    听到这话,景菲仿佛被人喂了一肠子的醋,心里酸得不行:“姐你心里就只有白瑜,令琛哥那里呢,要不要送一些过去?”
    听到这名字,景缨心里颤抖了下。
    她动手术期间,苏令琛天天过来,尤其是她刚动完手术不能动,是苏令琛抱着她上上下下,什么脏的累的活他都抢着干。
    苏令琛这人自然是好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跟他耗了那么多年,但一想到他父母,一想到自己的情况,她就觉得头疼。
    他们的情况就像个无解的数学题。
    想到这,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用了。”
    从昨天开始苏令琛就没有再出现,显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来不了,如果这个时候送东西过去,只会火上浇油。
    景菲应了声好,等堂姐吃完饭后,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医院。
    头茬香椿,香味非常浓,景菲有点不舍得给白瑜,不是她小气,就是不想堂姐对她比对自己好。
    不过最终她还是去了。
    只是刚走到白瑜家门口,不等她敲门,一个公安同志就从对面冲了过来,然后一脸狐疑打量着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菲被吓了一跳,眉头一蹙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凭什么要告诉你?!”
    男公安:“我是公安,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景菲家里都是单位的,也见过不少类似情况,一下子就嗅到了事情不简单:“我是白瑜的同学,我过来给她送香椿,是不是白瑜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小时候,景菲失了魂一样回到医院。
    景缨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让你去送个香椿,没让你把自己的魂也给送了,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景菲嘴巴张了张,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告诉堂姐。
    堂姐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她私心不想堂姐为了这事情费神,但白瑜和堂姐是好朋友,万一白瑜出了什么事情,堂姐以后肯定不会原谅她。
    而且她也不想白瑜出事。
    想到这,她把刚才去送香椿然后遇到公安的事情说了出来:“姐,公安同志说白瑜被一个变态给掳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景缨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公安那边如今有线索吗?还有明舒呢?”
    景菲:“我问了,对方没告诉我,只说如果我们有什么线索,可以去公安局找他们,明舒……我不知道,我没问。”
    景缨看她一问三不知,也不再问她,转身就出去打电话。
    一个钟头后,明舒被人护送到景缨身边。
    一看到缨姨,小姑娘憋了一天的金豆豆再次掉了下来:“缨姨,妈妈不见了,妈妈被坏蛋给抓走了,我好害怕,我好想妈妈呜呜呜……”
    景缨连忙抱住小姑娘软软的小身子,紧紧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明舒虽然比一般孩子要聪明,可再聪明她也只是个孩子,妈妈突然不见了,她不哭不闹,乖得让人心疼,知道这会儿看到了熟人,她才哭出来。
    景缨被哭得心都软了,轻声安慰她:“明舒乖,缨姨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你妈妈安全带回来,不哭了好不好。”
    “好。”
    哭出鼻涕泡的小姑娘点了点头,卷翘长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小姑娘在另外一个医院时一直不吃不喝也不休息,这会儿来到景缨身边,这才被哄着吃了东西,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景缨把一起跟来的赖美清叫到走廊,然后跟她问起了事情的细节。
    赖美清知道景缨是什么身份,所以不敢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早上危队长问了话后就出去了,之后一直没有过来,不过我听其他公安同志说,他们怀疑有内鬼。”
    景缨微挑眉:“内鬼?”
    赖美清点头:“他们说能进入招待所厨房不被人怀疑,这人不是招待所的人,便跟招待所的人很熟悉,现在招待所厨房的几个人都被关押了起来,不过具体有没有问道线索,我就不知道了。”
    景缨眉头蹙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去打了几个电话才回来。
    景菲心神恍惚回到家。
    她平时感觉像这类犯罪离自己很远,可现在身边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由害怕了起来。
    还有白瑜,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对方是什么人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感觉白瑜可能凶多吉少。
    她虽然不喜欢白瑜抢走了堂姐,但说起来,她跟白瑜并没有什么恩怨,而且她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其实说起来还得感谢白瑜在前面一直鞭策着她。
    所以她私心不想白瑜出事。
    回到二姨家,邮递员正好过来送信件,其中有一封是给她二哥的。
    她帮忙签了名字,然后拿到她二哥房间去。
    她二哥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她把信件放在桌子上,准备转身出去时,突然瞥到半打开的抽屉里面有个黑色东西,看着好像是个面具。
    只是她二哥房间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面具?
    她觉得很奇怪,抬手就要把抽屉打开,然后把那面具拿出来看。
    只是她刚抬起手,她二哥就进来了,看到她的动作,他三步做两步走,“啪”的一声就把抽屉给关上。
    第165章 韭菜包
    景菲被吓了一跳:“二哥你想吓死你可爱的妹妹我吗?”
    景炀蹙着眉头:“谁让你进我房间来的?还有, 没有我的同意,以后不准动我的东西!”
    听到这话,景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下子就炸毛了:“二哥, 你干嘛那么凶!我是你的亲妹妹, 不是你的敌人!还有, 我进来是给你送信件, 真是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
    她是家里的老幺, 又是唯一的女孩儿, 所以大哥二哥都很疼她, 尤其是二哥, 他们两人年纪相差枚有大哥那么多,很能玩到一起, 从小到大二哥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像刚才那样虎着脸凶她还是第一次,景菲绝非又气又委屈, 她觉得二哥这一年变了很多, 以前很骚包很重视外表的一个人, 现在经常一脸胡子拉碴不说, 此刻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道!
    还有他以前那么爱笑爱玩的一个人, 这一年来时常板着脸,好像谁欠他钱一样,更重要的是神龙不见马尾, 她经常一个星期见不到他一面。
    她刚才拉开抽屉也不是想窥探他的隐私,她就是觉得好奇, 而且她其实也想知道二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想他一进来就开骂, 真是气死她了!
    景炀却没像以前那样哄她,反而是紧张问道:“信件在哪里?”
    景菲看他不哄自己,反而在意信件,气得把信件砸在他脸上:“二哥你混蛋,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说着她跺着脚转身跑了出去。
    景炀依旧没有追上去,而是捡起那封掉落在地上的信件,下意识就要拆开,不过顿了下,他把房间门给关上,然后才返回来拆信件。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眉头再次蹙了起来,继而从身上掏出打火机,然后把信件一把烧成灰烬。
    景菲跑得不快,是想等她二哥来哄她,不想她二哥没追出来哄她,还把门当着她的面给关上了!
    气死她了!
    ***
    白瑜从木箱被拽出来后,她本想借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不想对方很谨慎,用一块布包住她的嘴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次醒来,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吗?”
    她开口喊了一声。
    声音撞在墙壁上,很快被回弹回来,空荡荡的,显然只有她一个人。
    “这里是哪里?”
    她微微一动,胃就泛起一股恶心感,头也一阵眩晕。
    她不知道是太久没吃东西,还是因为服用了太多迷药的关系,她整个人很不舒服。
    那男人和秦心卉两人不知去哪里了?
    等习惯了眩晕的感觉,她这才再次动了动,然后再次沮丧了。
    对方没有松开她手脚的绳子,绑住她的绳子又粗又糙,勒得紧紧的,她不过轻轻动了一下,被磨破的皮肤就痛得她龇牙咧嘴,冷汗都下来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的眼睛逐渐习惯昏暗的环境,也渐渐看清屋里的各种陈设和轮廓。
    四周围都是墙壁,不见一丝光线漏进来,在她对面是个铁门,此时紧紧关闭着,这不像是平常的房子,更像是地下室。
    等她头扭头左边时,下一刻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左手边的墙壁上方有两个银环,那高度那形状,白瑜一下子就想到了战争时期用来逼供的刑具。
    阵阵寒意蹿上脊梁。
    白瑜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抖起来,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惧几乎将她整个淹没。
    不行!
    她必须自救!
    白瑜想起上次江霖被抓走时把自己肩膀弄脱臼的事情,当时她听江霖提起这事时,心里很为他感到心疼,后面因为好奇,她还仔细问过他要怎么样才能把肩膀给弄脱臼了,毕竟在手脚被绑住的情况下,要把肩膀卸下来,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江霖看她这么好奇,便跟她说了其中的技巧,要怎么运用巧劲、要用什么角度才能把肩膀卸下来。
    只是那时候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用上这个方法。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像被捆绑住的动物一样扭来扭曲挣扎起来,这意动,手脚再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痛得她倒吸凉气,不过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了。
    江霖说过,对于一般来说,这个办法很能做到,不过如果肩膀有脱臼过,那会使难度大大降低。
    她记得小时候她妈把她从树上拽下来,导致她的肩膀脱臼了,当时她哭得撕心裂肺,现在看来,或许能因祸得福。
    “把右边的肩膀往下压一点,再压一点就好了,不要放弃……”
    白瑜一边对自己说着鼓励的话,但他妈的真的太疼了。
    她现在才明白江霖当时有多难,她双手双脚的皮都被磨得再次出血,她都能闻到自己的血腥味,可肩膀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