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采棉工

    金秋十月，正是北疆棉花的采收季节。/p&gt;
    今天如果一路驱车经过呼图壁、玛纳斯、石河子、沙湾这片北疆棉花的主产区，你会现沿线兵团农场一望无际的标准化棉田里，一台台大型的采绵机正在负荷的运转着。/p&gt;
    而今整个北疆棉区，已经基本实现棉花采收、装运、卸车、储存、加工全过程的机械化和智能化。/p&gt;
    曾几何时，成千上万的“拾花”大军奔赴新疆、一字长龙的的人海盛况再也看不到了。/p&gt;
    而罗永福和寝室老四陈春潮，也曾是这个人工采棉大军中的两个小卒。/p&gt;
    从一般的制造业，到现代化的农业，智能化、无人化的新技术革命的浪潮正扑面而来。/p&gt;
    在极大的提高了全社会的生产效率和生活便利的同时，也会带来诸多的疑问。/p&gt;
    在我们这个有着13多亿人口的国度里，假如未来所有的劳动岗位，甚至包括教学、医生、开车、做饭都可以由智能机器来完成，那么我们这些人类该去干什么？/p&gt;
    去开宇宙？殖民外星系？/p&gt;
    今天我们每个个体的一切奋斗都是为了消费，教育、住房、医疗、养老、旅游消费等等。/p&gt;
    而未来，或许消费就是一切。那不就是人类伟大的奋斗目标，共产主义社会了嘛！/p&gt;
    九月中旬后，罗永福和陈春潮就开始为到来的拾棉季做准备了。/p&gt;
    他们每人从裁缝铺那里定做了一个可以跨在胸前的敞口布袋，这样摘棉花的时候，就可以双手作业了。/p&gt;
    往年他俩每人提着蛇皮袋单手拾花的效率太低，一天的出棉量还没有那些熟练采摘工的一半多。/p&gt;
    所以今年他们总结了经验，先从工具上下手进行了改善。/p&gt;
    罗永福也把小库尔班的家教时间进行了调整，由原来的一周两次的白天时间，改为一周一次的晚上辅导。/p&gt;
    进入大三了，每周的课时也比大一、大二的时候少了很多。/p&gt;
    遇到一些从来不点名、不逮补考的仁慈教授，干脆就逃课算了。/p&gt;
    好在都是大班上课，大家的自学能力都很强。将来把其他同学的笔记拿过来抄抄，期末拿个合格的学分是没有问题的。/p&gt;
    “拾花”收入结算也方便，当天摘的棉花过称后，重量乘每市斤两毛钱的收工费，一天的收入就到手了。/p&gt;
    像他俩这样不属于任何召集人的临时采棉工，老板或棉农都是和他们日清日结的。/p&gt;
    罗永福去年最多的一天，挣了三十块，差不多半个月的生活费。/p&gt;
    十几年后，这个手工采棉的人工费用已经涨到了每斤两块二或两块五。/p&gt;
    有时还招不到足够的采摘工人，错过了最佳的采摘期。/p&gt;
    北疆的冬天说来就来，一场不期而至的早来的暴雪，会让棉农们损失惨重。/p&gt;
    这也是北疆的各个棉区，不惜巨资购置“巨无霸”采绵机的主要原因。/p&gt;
    效率高出几百倍不说，每亩的收摘成本还比收工采摘低了四百多块。/p&gt;
    所以劳动力成本的上升是机械智能化普及的必然结果，作为理性的经济人，任何的行为都是为了追求微观效益的最大化。/p&gt;
    世间的万物彼此之间都有不可逆转的因果关系，而这种关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生存和展的困境和瓶颈。/p&gt;
    为了克服这些困境和瓶颈，就会产生各种的改革、创新，社会的、科技的革命，从而推动社会的展和进步。/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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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罗永福要去郊区兵团的农场摘棉花，乌日娜积极要求参加了进来。并强调是义务劳动，无偿给罗永福挣工分。/p&gt;
    她自己的经济条件比罗永福宽裕的多，直接在货币上支援亲爱的同学哥，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p&gt;
    所以有这样既是郊游，又是“曲线救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的。/p&gt;
    接下来的每个课后，三个年轻人就会在校园门口集合。/p&gt;
    然后每人骑着自行车，兴高采烈的向郊外那片“白色的海洋”飞奔而去。/p&gt;
    上世纪9o年代初那届大学生，虽然是身处中国大学精英教育的尾声，但还属于骄傲的一代，走到那里都会引人仰慕的群体。/p&gt;
    所以罗永福他们，尤其是乌日娜的加入，在采棉工人长龙里，格外的引人注目。/p&gt;
    但这个季节是争分夺秒的，可不是舞台上的作秀。/p&gt;
    一块大田，百十个工人一趟就过去了。动作慢的落在后面受人笑话不说，也会影响整个队伍的节奏。/p&gt;
    就像在江南水田里插秧，或者关中平原上的麦客，度决定你能不能吃这碗饭。/p&gt;
    考虑到三个人都是新手，主家把他们分在了一垄。就这样，他们才能够勉强跟上大部队。/p&gt;
    一块大田结束后，乌日娜举手投降，去田埂上歇息去了。/p&gt;
    好在这个工种就是多劳多得，占不了别人半点便宜。像乌日娜这样纯属打酱油的，歇着就歇着吧。/p&gt;
    午饭是主人家或工头送到田埂上来的，劳累了半天的人们也没有什么客套。/p&gt;
    直接围坐在饭盆、菜盆的周围，拿上两个馒头，盛上一碗菜肉，就大口朵颐了起来。/p&gt;
    乌日娜带有自己的清真食品，她乖巧的坐在罗永福的身边，一边用手帕给他擦去满脸满脖子的汗珠。/p&gt;
    “乌日娜，你们不要这样亲热可行？让我这个没人疼的光棍汉情何以堪啊！”陈春潮看不下去了，酸溜溜的调侃道。/p&gt;
    “你这个家伙，还没累怂是吧！”乌日娜呵呵笑道。/p&gt;
    半个月的减肥已经见效，她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充满异域风情的学生妹模样。/p&gt;
    “你们寝室有没合适的，给我们老四介绍一位？这小伙子不错！呵呵。”/p&gt;
    罗永福舒心的咬了一大口馒头，又从乌日娜的饭盒里夹了一大块羊肉，塞进了嘴里。/p&gt;
    “这包在我身上了，陈春潮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乌日娜笑眯眯的看着陈老四。/p&gt;
    “娜姐，我啊就喜欢你这样的，还有不？嘿嘿！”陈春潮坏笑着看了眼罗永福。/p&gt;
    “你娜姐已经有主了，你小子就别惦记啦！呵呵！”/p&gt;
    罗永福顺手搂住乌日娜，在她那婴儿肥的圆脸上咬了一口，引起了乌日娜一阵嗔怒的笑骂，也把陈春潮看的妒忌死了。/p&gt;
    辛亏他们坐在了圈子的外面，其他人没有注意道，罗永福才敢这么的放肆。/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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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陈春潮撇撇嘴表示不屑，继续啃自己的馒头，顺手也把乌日娜饭盒里的最后一块羊肉抢了过去。/p&gt;
    “今晚有什么电影？”乌日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p&gt;
    “好像是《远山的呼唤》，主演是高仓健、倍赏千惠子，海报昨晚就贴出来了。”陈春潮的兴致又来啦。/p&gt;
    “高仓健！不错啊，影杜丘的那位，今晚我请客！乌日娜你负责打扮的漂亮点，老四你负责三听可乐！”罗永福笑道。/p&gt;
    “靠，你泡妞还要兄弟买单，别丢脸啦老三，娜姐是吧！”/p&gt;
    “这家伙的嘴真毒啊，呵呵！”处在幸福中的罗永福对于兄弟的挑衅格外的宽容。/p&gt;
    “陈春潮，你准备四张电影票，姐今晚就给你组个联谊！我们寝室就有个川妹叫田招娣，江油人，人很漂亮，性格也不错，还单着呢！怎么样？”/p&gt;
    乌日娜认真的说道，打断了两人的调侃。/p&gt;
    “真的吗？娜姐你可不能耍我玩啊！”陈春潮兴奋的跳了起来。/p&gt;
    “你三哥不是给我派任务了嘛，我要完成啊是不是？”/p&gt;
    乌日娜亲昵的看了眼罗永福。还没有结婚呢，就像老公一样的维护了，罗永福真是幸福啊！/p&gt;
    “老四，看来今晚这客不要我请了吧！”罗永福嘿嘿的笑道。/p&gt;
    “没问题！电影、晚餐我全包！”陈春潮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p&gt;
    “晚餐就算了吧，都不是很熟悉，在一起吃饭挺尴尬的。人家女孩也不一定愿意。就看场电影吧，以后怎么相处，就看你自己啦！”/p&gt;
    乌日娜委婉推辞了陈春潮的晚餐邀请，汉族同学小馆聚餐，她是从来都不会参加的。/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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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后随着一声哨响，采棉工们又开始向另一块1oo亩左右的大田起了挑战。/p&gt;
    这样面积的棉花地，他们一天要摘完两三块。/p&gt;
    熟练的采棉工，两只手就像两把梳子一样，在棉花的枝叶间穿梭。快而流畅，而且还没有遗漏。/p&gt;
    罗永福听现场负责的工头说，北疆农场手工采棉的日最高记录是5oo斤籽棉，是来自甘肃张掖的一位妇女创造的。/p&gt;
    他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p&gt;
    经过两个采棉季的训练，罗永福的度已经达到采棉工人的平均水平。/p&gt;
    而这位大姐的度尽然是他的4倍，真是高手在民间啊！/p&gt;
    乌日娜挤羊奶堪称高手，摘棉花可就不行了。/p&gt;
    她先要一只手把棉枝固定住，另一只手才能去采下那些白雪一样的棉絮。/p&gt;
    “算了，你上去歇着吧，在地头那边等我们！这块田摘完我们就收工。”/p&gt;
    看着乌日娜汗流满面战战兢兢的模样，罗永福的怜爱的说。/p&gt;
    “采一点算一点吧，你不嫌少就行啦！”乌日娜硬是坚持了下来。/p&gt;
    而陈春潮的心早已飞回学校去了，那场即将到来的联谊让他神往。/p&gt;
    晚上，四张电影票毫无意外的没有买在一起。/p&gt;
    陈春潮和他的联谊对象田招娣坐一起，他把罗永福、乌日娜他们支到了很远的另外一排。/p&gt;
    看到这样的安排，罗永福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小子想干坏事啊！/p&gt;
    “这女孩不漂亮啊，又矮又胖！”四人分开后，罗永福问乌日娜。/p&gt;
    “还好吧，她性格很好的。”乌日娜丝毫不以为意。/p&gt;
    “性格还不错，见人就笑。”罗永福表示赞同。/p&gt;
    “你管人家漂不漂亮干嘛，陈春潮喜欢不就行啦！”乌日娜嗔怪道。/p&gt;
    电影已经开始了，荧幕上日本男星高仓健特有的酷与沉默，还有北海道牧场浪漫的异域风情，一下子抓住了观众的心。/p&gt;
    两个人赶紧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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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采棉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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