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比你还要纯粹
洛九幽第一次对这么一个“傻子”来了兴趣，所以他选择改变自己的行程，留在了这个有些荒凉偏僻的枫叶镇中。
当丑女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悠哉悠哉地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看着前面那尹赏叮叮当当的敲打个没完没了。
“话说这地方的人饭都快要吃不起了，你这家伙怎么还有点心吃？”丑女说话的功夫就把洛九幽怀里的食盒拿了过来，并且将一块绿豆糕塞进了嘴里，“有点甜了...你再买的时候注意一下！”
“....你什么时候喜欢是这玩意了？你不是都吃一些什么蝎子蜈蚣的么？”这句话说完，食盒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那是修炼不用的，你才吃那玩意呢！绿豆糕给我留两个！”
“别胡扯，那天我亲眼看到了你偷着煮蜈蚣粥....就剩一个绿豆糕了！”
“那天是意外，想看看这种百毒蜈的味道是怎么样的....把你手从我嘴里拿出来，否则咬你了！”
“你这个兴趣爱好，倒是真的特殊啊！我去，你真咬！”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那一食盒的点心就被吃干净了，同时他们的话题也转入了面前的那个二傻子的身上。
“师弟说你来了枫叶镇，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说实话这种家伙又不是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应该和那残存的正道是没啥关系的。
你闲的没事儿找他干嘛？”
“本来就是想要将他骗过去的，让他给九幽谷送一封信，然后等他到了咱们的地方，有的是办法炮烙这家伙。
想要糊弄住这个一个家伙，多简单啊！”
“性格执拗，重守承诺，的确是会被你玩得死死的。
可然后呢？
怎么突然后悔了？”
丑女这句话让洛九幽陷入了沉思之中，看着面前那个一边要操持着灶火，同时还要摘着野菜准备着即将到来的那群半大小子伙食的家伙，并没有回答丑女的问题。
反倒是朝着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说....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变了？”
“师兄说的是哪里变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现在的我，不像你我刚刚相识的时候那般模样了。
你可有这种看法？”
丑女沉吟些许之后突然笑了起来。
“差不多吧，当年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时候，那时候你是地煞门里最特殊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是阴气缠绕，单单是让我见了就吓得双腿颤抖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却不同。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着一身儒袍，手持竹简，就这么在一地的污秽狼藉之中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看着当初连狗都嫌弃的我们，将我们带了回去。
那时候我们都是失败品，是应该自生自灭的失败品。
是你照着医术上的办法给我们救治，所有人都说你就是一个傻子，对我们这一群垃圾付出这么大的力气。
有人说，你就是做作，有人说，你就是玩弄人心，还有人说....你就是在白白浪费功夫。
十七个失败的药奴，你用光了自己所有的东西，耗尽了你的心血。
换来的就只是我这么一个...满身脓包恶臭的女人。
那时候，你就是地煞门的笑柄吧。”
“是啊，那时候要不是那个老东西死命护着我，恐怕我早就让人给练了药了。”洛九幽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只不过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一件事情，你说那老家伙到底图什么呢？”
“或许你是他在外面的野种？”
“滚！”洛九幽随手抄起手边的竹简就敲了过去，只不过当竹简挥舞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你说，我都多久没有看过这些东西了？”
“从你上了我的车，你就再也没拿起来过这东西了。”丑女将竹简从洛九幽的手中接了过来，缓缓打开露出来那竹简里的蝇头小字。
“那我现在呢？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你还认得现在的我么？”
“谁知道呢？”丑女笑容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或许还是那个样子，或许变了一个样子。
你不是当初那个被地煞门门主庇护的地煞门大师兄了，你是这新生的九幽门门主。
你不是那个孤身一人的读书人了，你是一个一举一动都和我们息息相关的门主。
你的身份变了，所以你的行为变了，这不正常么？”
丑女将手中的竹简再次还给了自己的师兄，顺着目光看向了那个再一次将自己的所有都送了出去的铁匠尹赏。
突然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和师兄当初在地煞门的那一次对话。
“你这么做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若是死了也就死了，莫要给了我们希望，你再生生从我们身上夺走....”
“为什么帮助一个人就非要从他的身上得到点什么，我就想图一个顺手而为，我就想要一个心安不可么？”
“他们会说你是傻子。”
“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说我是傻子。”
“你为何就不能改一改你的毛病，这般做事最后也换不来一个好结果...”
“我有什么毛病？”
“你...”
“我帮人是错？我护住你们是错？我不去和他们一样罔顾人命是错？”
“...可他们只会对你得寸进尺...”
“那错的人是我，还是得寸进尺之人？”
“自然是得寸进尺的人！”
“那你不去让他们改变，你让我改变是什么意思？”
“.....”
“因为你改变不了他们，他们没我这么好说话。”
“.....”
“因为你改变不了他们这些错的，所以就去改变对的，那么你要的是什么，是觉得其实他们做的并没有错？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是我错了？我哪里错了？”
“....”
“或许你真的可以让我改变，然后再数年之后，堂而皇之的给我一杯酒，和我一起感慨人生的无常，最后怒吼一声，我们都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那一天，洛九幽的话让这个心中满是怨愤的女人知道，原来这世间本就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也是那一天，丑女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那个她惧怕无比的毒罐之中，享受那种痛苦。
当回忆落幕，丑女再次看向面前那个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的铁匠，说了一句让洛九幽陷入了沉默之中的话。
“他，或许比你还要纯粹。”
当丑女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悠哉悠哉地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看着前面那尹赏叮叮当当的敲打个没完没了。
“话说这地方的人饭都快要吃不起了，你这家伙怎么还有点心吃？”丑女说话的功夫就把洛九幽怀里的食盒拿了过来，并且将一块绿豆糕塞进了嘴里，“有点甜了...你再买的时候注意一下！”
“....你什么时候喜欢是这玩意了？你不是都吃一些什么蝎子蜈蚣的么？”这句话说完，食盒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那是修炼不用的，你才吃那玩意呢！绿豆糕给我留两个！”
“别胡扯，那天我亲眼看到了你偷着煮蜈蚣粥....就剩一个绿豆糕了！”
“那天是意外，想看看这种百毒蜈的味道是怎么样的....把你手从我嘴里拿出来，否则咬你了！”
“你这个兴趣爱好，倒是真的特殊啊！我去，你真咬！”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那一食盒的点心就被吃干净了，同时他们的话题也转入了面前的那个二傻子的身上。
“师弟说你来了枫叶镇，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说实话这种家伙又不是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应该和那残存的正道是没啥关系的。
你闲的没事儿找他干嘛？”
“本来就是想要将他骗过去的，让他给九幽谷送一封信，然后等他到了咱们的地方，有的是办法炮烙这家伙。
想要糊弄住这个一个家伙，多简单啊！”
“性格执拗，重守承诺，的确是会被你玩得死死的。
可然后呢？
怎么突然后悔了？”
丑女这句话让洛九幽陷入了沉思之中，看着面前那个一边要操持着灶火，同时还要摘着野菜准备着即将到来的那群半大小子伙食的家伙，并没有回答丑女的问题。
反倒是朝着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说....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变了？”
“师兄说的是哪里变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现在的我，不像你我刚刚相识的时候那般模样了。
你可有这种看法？”
丑女沉吟些许之后突然笑了起来。
“差不多吧，当年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时候，那时候你是地煞门里最特殊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是阴气缠绕，单单是让我见了就吓得双腿颤抖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却不同。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着一身儒袍，手持竹简，就这么在一地的污秽狼藉之中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看着当初连狗都嫌弃的我们，将我们带了回去。
那时候我们都是失败品，是应该自生自灭的失败品。
是你照着医术上的办法给我们救治，所有人都说你就是一个傻子，对我们这一群垃圾付出这么大的力气。
有人说，你就是做作，有人说，你就是玩弄人心，还有人说....你就是在白白浪费功夫。
十七个失败的药奴，你用光了自己所有的东西，耗尽了你的心血。
换来的就只是我这么一个...满身脓包恶臭的女人。
那时候，你就是地煞门的笑柄吧。”
“是啊，那时候要不是那个老东西死命护着我，恐怕我早就让人给练了药了。”洛九幽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只不过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一件事情，你说那老家伙到底图什么呢？”
“或许你是他在外面的野种？”
“滚！”洛九幽随手抄起手边的竹简就敲了过去，只不过当竹简挥舞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你说，我都多久没有看过这些东西了？”
“从你上了我的车，你就再也没拿起来过这东西了。”丑女将竹简从洛九幽的手中接了过来，缓缓打开露出来那竹简里的蝇头小字。
“那我现在呢？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你还认得现在的我么？”
“谁知道呢？”丑女笑容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或许还是那个样子，或许变了一个样子。
你不是当初那个被地煞门门主庇护的地煞门大师兄了，你是这新生的九幽门门主。
你不是那个孤身一人的读书人了，你是一个一举一动都和我们息息相关的门主。
你的身份变了，所以你的行为变了，这不正常么？”
丑女将手中的竹简再次还给了自己的师兄，顺着目光看向了那个再一次将自己的所有都送了出去的铁匠尹赏。
突然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和师兄当初在地煞门的那一次对话。
“你这么做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若是死了也就死了，莫要给了我们希望，你再生生从我们身上夺走....”
“为什么帮助一个人就非要从他的身上得到点什么，我就想图一个顺手而为，我就想要一个心安不可么？”
“他们会说你是傻子。”
“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说我是傻子。”
“你为何就不能改一改你的毛病，这般做事最后也换不来一个好结果...”
“我有什么毛病？”
“你...”
“我帮人是错？我护住你们是错？我不去和他们一样罔顾人命是错？”
“...可他们只会对你得寸进尺...”
“那错的人是我，还是得寸进尺之人？”
“自然是得寸进尺的人！”
“那你不去让他们改变，你让我改变是什么意思？”
“.....”
“因为你改变不了他们，他们没我这么好说话。”
“.....”
“因为你改变不了他们这些错的，所以就去改变对的，那么你要的是什么，是觉得其实他们做的并没有错？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是我错了？我哪里错了？”
“....”
“或许你真的可以让我改变，然后再数年之后，堂而皇之的给我一杯酒，和我一起感慨人生的无常，最后怒吼一声，我们都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那一天，洛九幽的话让这个心中满是怨愤的女人知道，原来这世间本就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也是那一天，丑女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那个她惧怕无比的毒罐之中，享受那种痛苦。
当回忆落幕，丑女再次看向面前那个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的铁匠，说了一句让洛九幽陷入了沉默之中的话。
“他，或许比你还要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