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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绢留名

    黑袍人眸子深邃,看向那滑落的玄黑色虎符,借助月光,仔细放在手中把玩。
    这虎符约有巴掌大小,却只有一半,黑色的虎躯上勾勒着一条条玄奥的金色条纹,透露出一副古朴的样式。
    “这,似乎还挺值钱的。”黑袍人并没有看出这虎符的异样,嘴角微笑着,将虎符揣在了怀中。
    摸索了一会再不见任何器物,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失望,将婴儿放入包袱中一把背起,转身便飘离了这丛林。
    距离上都不到百余里有一座还算古朴的小镇,镇上约有几万人口,这里是进入上都的必经之地,一条官道从镇中直插而过,来往上都的商旅们基本都在此处落脚,整个镇上几乎都是旅馆与酒楼,各种商业性质的商铺琳琅满目。
    天色见亮,黑袍人早已经将身上的黑袍褪去,贼头贼脑的背着包袱溜进了小镇。
    “俏梨花!”一声姣喝传来,从一旁的酒楼中飞驰出一道倩影!
    街上众人被那声音所吸引驻足观望,当看清来者面容时皆不由得一笑:“俏梨花今天可有的受了,哈哈哈。”
    行走中的俏梨花听的那声音,猛地抬头,看到那一丝倩影,吓得魂不守舍,慌忙拔腿就跑:“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别缠着我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
    “你当姑奶奶乐意缠着你么!将我那二百枚铜钱还来,我就放过你!”那倩影听到俏梨花嘶嚎的话语,脸颊一红,心里暗道:这泼皮!又要耍无赖,这话语听着怎么感觉是我一直不守妇道一般。
    “那二百文我换了可以开光的宝具,你要是非要,那我便还给你。说好啊,这柄神兵可是花了我五百文!你要再给我三百文钱!”俏梨花便跑便将那柄飞剑从腰间取出,哐当一声扔在了那倩影脚下。
    街上人们全都环抱双臂饶有心致的看着二人斗嘴,来往的商客们却不知这二人有何矛盾,七嘴八舌的问着。
    “老哥,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留着大胡子带着尖头帽的异域商人闻旁边一个大爷。
    “这姑娘是玉鼎楼的掌柜,与俏梨花从小便长在这小镇之中,不过这姑娘的父亲却是本地最大的陈财主,俏梨花却是一孤儿,从小得亏陈财主赏口饭吃,才活了下来。二人从小便是旧识,陈小姐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对俏梨花爱慕,时常借些银两给他,不过却是妾有情,郎无意啊~”老汉装模作样的在那里对着域外商人一顿白活。
    二人的对话却被陈小姐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脸上红晕更深,转而有些愤怒的说到:“老头,再要胡言乱语信不信姑奶奶把你嘴撕了?”
    看着这姑奶奶挥舞着那纤纤玉手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模样,老汉慌忙捂住了嘴巴,瞪着眼睛,一口大气也不敢出了。
    “喂,陈依儿,你若不给我三百文钱,我可是要将这飞剑收回了。”见陈依儿和老汉插科打诨的时候,俏梨花早已经将飞剑收入腰间,迈开双腿似疯了一般,早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俏!梨!花!”
    身后陈依儿的怒吼显然俏梨花是听不到了,背着婴儿他来到了一座神庙之中,虽说是神庙,可年久失修,早已经破烂不堪,巨大恢弘的庙门早已经只剩残垣断壁。
    进入庙门之中,两旁厢房早已坍塌,只剩一座主殿却也坍塌大半,巨大的神像半个身子露在殿外。
    俏梨花将小婴儿从包裹中抱出,放在一张草席之上,这小家伙早已经醒来,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似乎在讨要着些什么。
    这高挺的男儿此时面对这么一个小家伙却有些手足无措了,小婴儿挥舞了半天双手见什么也没拿来,小嘴一趔哇的哭出声来。
    “小祖宗,别哭啊,这…这该怎么办呢?”俏梨花此时焦急着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对了!这么长时间,你肯定饿了,我这脑子,哎呀。”说着俏梨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慌忙跑到神像背后鼓捣了半天,拿出半块芝麻饼在小婴儿面前晃了晃。
    看着抱着芝麻饼啃的津津有味的婴儿,俏梨花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从前,眼神之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暗淡的神情。
    他轻轻的捏了捏孩子肉嘟嘟的脸颊,惹得小婴儿一阵哭闹:“小破孩,我可是把你从野狗嘴里救了出来,你以后是不是要感谢我,还要赔偿我一柄开过光的神器啊。”
    小婴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一般,咿咿呀呀的回应了几声,晃了晃手中半块芝麻饼又吃了起来。
    这可爱的模样使得俏梨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看看你包裹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记载你的名字。”
    说罢俏梨花便开始倒腾着那小包袱,包袱中一张雪白的貂皮铺在上面,是放置小婴儿的地方,当俏梨花掀开貂皮,里面的景象不由得让他瞪大的双眼!
    几十件玉器散落其中,两本古朴的修行法门也在当中!
    这玉器自不必说,从古自今都是异常珍贵之物,而这修行的法门更是可遇不可求!殊不知这法门是何等阶段能够修行的,单单从其所用纸张中就可窥得一二。
    点点残阳落下余晖,如同洒金般照射进残破的大殿之中,印的俏梨花脸上,才让他猛地惊醒,看了看手中两本修行法门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
    不知何时自己突然直愣愣的失去了记忆,身旁的小婴儿早已经熟睡,嘴角上还残留着几粒芝麻,而在自己身旁却多了一柄长剑,剑尖上插着一张丝绒的白绢,上面几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俏梨花赶忙将白绢取下。
    敬:
    此子唤作清橛子,意清明太平之意,其生平你不便知晓,将其带大,便可获得万般好处。剑名曰灵,已用上古白泽之血开光,送与你顾我家小主人周全。
    “清橛子?”俏梨花手握着白绢扭头看向熟睡中的婴儿,再看看那名曰灵的长剑,不由得头生一道黑线。
    “此子来头不小啊,不过,既然有玉石和长剑相送,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先前还谨慎万分的俏梨花,脸上流露出一种浪荡笑容,痴痴的抱着玉石和长剑笑个不停。
    一晃三年有余。
    这小镇之中依旧繁忙,异域的客商往来不绝,而在镇中却耸起一座高楼巨府!
    府前人流涌动,马匹官轿络绎不绝。
    “俏员外今天怎么得闲带着小少爷出来游玩了?”
    “快看,是俏员外!”
    街市之上,一俊俏公子哥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穿着绫罗绸缎好不气派!
    所过之处引得一帮少女尖叫。
    “听说了么?这俏员外还没有婚配呢?”
    “他好帅啊!”
    一帮花痴死死的盯着那公子哥,眼镜都移不开了。
    这惹得一旁酒楼门口的少女一声冷哼,转身便进了门去。
    街上的俏梨花正神气的走着,俏脸一昂,鼻孔都快俏到天上去了。
    怀中的奶娃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俏爹爹,好像陈娘不高兴了,你快去看看。”怀中少年奶声奶气的说到。
    俏梨花听的怀中奶娃话语,赶忙收了性子,径直往玉鼎楼中走去。
    玉鼎楼中早已经坐满了宾客,店小二在客桌之间来回穿梭,而陈依儿倚在柜台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陈老板,来一壶烧酒,一碟牛肉,一条江鲤,一瓶牛奶。”
    一道声音将陈依儿从沉思中唤醒,眼神有些迷茫,漫不经心的说到:“已经满客了,您到别处吃酒吧。”
    “不!我就要在你这儿吃!”一声略显无赖的声音响起。
    陈依儿抬头一看,不由得又气又恼,不知何时俏梨花早已经将头伸了过来,鼻息理她只有一寸,沉重而温热的气息吹到了她的面颊上,使得她小脸变的通红。
    “你,你来干什么?”陈依儿有些嗤责的说到。
    “小清说你生气了,让我来看看。”说着,俏梨花将怀中的奶娃放在了柜台上,任由他折腾。
    “陈娘,你怎么了?”清橛子嘟着小嘴,两只小手轻轻抓了抓陈依儿的衣袖说到。
    “小清,不要叫我陈娘了。”
    俏梨花有些疑惑,双手托着下巴,对着陈依儿说道:“怎么了?以前小清叫你陈娘,你也没有这反应啊?”
    “三年也不曾见你去我家中提亲,如今有钱了,却越发浪荡,我父亲见长此以往不是个事,将我与那上都的李家公子定了亲事。”陈依儿说着便有些泪目了,纤纤玉手慌忙掩面,将那豆大的泪珠掩住。
    “什么!你万不可答应这门亲事。”俏梨花似乎也有些急了。
    “你不是一直不愿理我么?怎么这时却不让我嫁人了?我对你有意这全镇皆知,可你却一再推脱,叫我如何是好。”陈依儿越说越委屈,本来是这玉鼎楼的大掌柜,也算得上是女中一强手,如今却哭的梨花带雨。
    “依儿,我暂时还不能娶你,不是我狠心,是我真有难言之隐不能说出!”俏梨花也有点着急了,前言不搭后语,似乎将一些秘密吐露了出来。
    正当二人说话之时,门口一阵扰乱,嘈杂之声响起。
    “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哈哈哈哈哈哈,小美人,本小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