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非漫画家老师与无天分学生(中)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非常感谢，矢野老师。”
在矢野茜的帮忙下，冬阳把摆满了圆桌的漫画工具收回橱柜里。
背上自己的猫脸挎包，矢野茜在冬阳陪同下来到玄关。只不过两人都没注意到，有个小小的身影跟在了他们身后。
“晚安，方先生。”
“晚安，矢野老师。”
简单的道别过后，矢野茜打开大门，而冬阳只是立在玄关目送她离开。
仅是目送矢野茜离开，这并不是冬阳的本意，他本来是打算送女孩坐上回9社的车。
但是这份想法，他说不出口。
他本就不是，像女孩这样开朗大方，可以毫不畏惧表达心中所想的人。
视野里，矢野茜已然步入昏暗的屋外走廊，娇小的身影正渐渐被黑暗掩埋。
“喵——！！”
脚边忽然闪过急促的猫叫，冬阳大感意外之余低头看去，却只见到克里斯奔向矢野茜的小小身影。
“克里斯！”
想都没想，冬阳立马追着克里斯冲入屋外走廊，跟在克里斯身后奔向矢野茜。
听到身后的动静，矢野茜吃惊的转过身。一猫一人，一阵疾跑来到她面前。
“克里斯？”
看着用头蹭自己脚踝的幼猫。
矢野茜蹲下身，抱起了似乎舍不得她离开的克里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于此同时，冬阳的内心也在挣扎。
是前进？
还是一如既往的后退？
他还不能抉择。
可是！
倘若在此刻退却，又如何对的起克里斯，无意间创造的机会呢？
强忍着内心的胆怯和害羞，冬阳双手捏紧了自己的腰包。在矢野茜带着感动的微笑怀抱克里斯，张开嘴正要说什么时。
“矢野老师，请让我送你上车吧！”
“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独行，怎么想都不太安全！”
冬阳话音刚落，矢野茜顿时半眯起眼睛，脸上的微笑也跟着不见了。
咦？
看着眼前，矢野茜超出自己预料的反应，冬阳一时间有些懵逼。
“方先生，你这是在小看我吗？”
啥？？？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来个体格比你高大的人，我都有自信把他放倒！”
“我可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孩！”
说到最后，矢野茜这位女孩眼里，甚至闪过一丝怒意。
汗！
大汗！
冬阳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因为关心女孩才说出的这番话，怎么就成了看不起她的言论了！
“不！不是的！”
“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怕你遇到危险啊！”
匆匆摆了摆手，冬阳满头大汗的急忙解释。因为，他面前的矢野茜眼中，已经有让他感到危险的神采在闪烁。
“真的？”
矢野茜一脸怀疑的问。
“当然是真的？”
冬阳连连点头，就怕矢野茜突然一个过肩摔打过来。
毕竟，全身骨头都仿佛散架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哼！姑且看在克里斯的面子上，信你一次。”
冷哼了一声，矢野茜看着走路都战战克克的冬阳，回到家门口换上鞋子并关上门。
夜黑风高，明月当空。
凌晨的中野区街道上，虽然仍有男男女女路人穿行，但也已是寥寥无几。
“方先生，你为什么突然想要送我坐车？明明之前，你都放心我一个人离开的？”
同矢野茜步行一段路后，令冬阳担忧的问题，果然还是被女孩问出来了。
冬阳并不想解释这个问题，因为他的直觉在告诉他。
一旦解释了这个问题，女孩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会生他的气。
可眼下，问题被矢野茜问出来了，他不回答又不行。
这可真是进退两难！
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冬阳急得浑身开始发热。
用眼角余光看着身边，看他的眼神逐渐锐利的矢野茜，冬阳的额头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下了害怕的汗水。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
既然都是死，那还不如把话说明白！
起码自己要死得其所，不能被人误会！
抱着这样的想法，冬阳深呼吸一口气。
“不是这样的！其实之前，我也担心你一个人离开！只是，那个时候我不好意思明说。”
话语前半段还算有气势，可越是说下去气势越弱。而话语尾声，冬阳的声音已经小的就像是虫鸣一样。
“呼……。”
“方先生，你之前找我拜师时的气势哪去了？那个时候，你明明那么大胆且烦人！”
微微叹了一口气，把冬阳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矢野茜，忍不住对他露出无语的表情。
“哈哈，那个是特殊情况啦。”
回给矢野茜一个干笑，冬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同时，绷紧的内心也放松了下来。
还好！
最坏情况没有出现。
又走了一段路后，冬阳运气很好的在路边招到一辆计程车。
摸了摸，抱在怀里的克里斯的小脑袋，让猫咪发出舒服的叫声。矢野茜望着克里斯笑了一下，转手把抱了一路的克里斯还给冬阳。
“明天见了，方先生。”
“嗯，明天见，矢野老师。”
登上计程车前，矢野茜对怀抱克里斯的冬阳挥手告别，随即冬阳也空出右手挥了挥，以示同样的告别。
没有其他别的话语，也没有特别的情绪，更没有任何不舍。
矢野茜坐上计程车，踏上回到9社的路途。
冬阳抱着克里斯，独身踏上返家的路途。
虽说矢野茜，曾提过要和冬阳成为朋友的提议。矢野茜的工作前辈齐藤佳音，也对冬阳表达过期望两人成为朋友的念想。
但眼下的这种相处模式，两人都不讨厌也不打算打破它。
6月23日，下午五点过时分。
今天，动画《线上游戏的队友不可能是女生》最终话就要在电视上播出了。
至此。
矢野茜这位被9社外聘的自由原画师，在9社的工作终于是彻底结束了。
收拾好自己带到社里的行礼，矢野茜来到自己使用的工作台坐下，拿起画笔开始在原画纸上勾画什么。
就在她快要画完想画的东西时，9社社长糀谷智司走进了，只有矢野茜一人在的作画部办公室。
看到矢野茜正在认真绘画，糀谷智司在距离矢野茜，一个工作台的位置停下脚步，并安安静静的等着矢野茜画完画。
所以，等矢野茜画完画，伸了一个懒腰后。注意到社长糀谷智司正默默看着她，矢野茜的脸顿时红了一下。
“社长，你好。”
匆匆起身，矢野茜向糀谷智司礼貌的鞠了一躬。后者却一边摆摆手，一边来到矢野茜的工作台边。
“不用这么客气，矢野小姐。毕竟《线上》已经制作完成，你我已经不是老板和员工的合作关系。”
“矢野小姐，谢谢你的加盟。多亏有你的加入，我们会社制作的《线上》才会完成的这么顺利。”
朝矢野茜鞠了一躬，糀谷智司笑容满面的说道。
“糀谷社长，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只是担任了角色设计和部分原画师的工作，又不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即便换别人来做也能做好，说不定还能做的比我更好。”
微微苦笑了一下，矢野茜脸上渐渐浮现出愁容。
“而且，要不是我5月11日那晚，没有留住齐藤前辈。前辈也不至于在回家路上出车祸，到现在也还在医院里疗养。”
“可以说，《线上》差点就因为我的考虑不周，而无法完成了。”
“幸好天野先生，担下了齐藤前辈的担子，把《线上》出色的完成了。”
矢野茜话音未落，糀谷智司便打断了她自怨自艾的话。
“不，请别这么说，矢野小姐。”
“齐藤女士的车祸只是一个意外，那并不是你的过错。或许你把齐藤女士挽留在会社，确实能让她避免那场车祸。”
“可是当时，不论你还是她又怎么会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危险存在呢？”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糀谷智司诚恳的安慰道：“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如此自责，矢野小姐。”
但是，这番话并没有让矢野茜惭愧的心情好转。当然，糀谷智司从矢野茜的表情上，也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他干脆的转移了话题，以防矢野茜的情绪继续低落下去。
“矢野小姐，你是很有实力的原画师。从你跟本社的两次合作上，我能够清晰的认知到这点。”
“社长，你太夸奖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原画师，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对糀谷智司摇了摇头，矢野茜神色晦暗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可不是我的一家之言，矢野小姐。”
“会社里，不论是齐藤女士还是天野先生，还有其他原画师们都这么认为。”
“其实，当初寻找代替齐藤女士，担任总作画监督的人时，齐藤女士是向我推荐的你。”
“而我经过思虑后，也答应了她。”
“齐藤前辈她！”
糀谷智司道出的这个消息，无疑是个让矢野茜震惊的消息。可短暂震惊过后，矢野茜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理解。
糀谷智司道出的内幕，加上矢野茜自己的遭遇，两者一串联就可以解释清楚，齐藤佳音那时的期望是怎么回事了。
“只可惜，矢野小姐你放弃了这次机会。齐藤女士她，本来是想让你借这次机会历练一番的。”
“…………”
没有说话，也是说不出话来。
因为矢野茜想起了，自己去冬阳家照顾猫咪克里斯的那晚。她将自己没能取得总作画监督工作的消息告诉齐藤佳音时，对方那遗憾和失落的神情。
这件事跟齐藤佳音车祸的事情，两者共存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所以，矢野茜直接被这个事实击沉了。
她觉得……。
实在愧对齐藤佳音，对自己的种种照顾。
实在愧对齐藤佳音，对自己的种种栽培。
实在愧对齐藤佳音，对自己的种种好意。
眼见自己的话，起了很不好的反效果。
糀谷智司思绪一转，镇定自若的又道：“对了，矢野小姐。”
“等下六点半的时候，我们会社的大家要去涩谷聚餐，庆祝《线上》的顺利完成，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
糀谷智司话音刚落，矢野茜就果断的拒绝了，她现在没有什么聚餐的心情。
“不，还请你务必要来。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接你。”
留下这句话，糀谷智司带着鼓励的微笑离开了办公室。
下午六点半不到，矢野茜右手提着行李箱，左顾右盼的观察着安静无人的四周，悄悄的走向会社大门。
因为周围没有人，所以她顺利的登上下楼的电梯，走出中野大厦底楼。
“时间刚刚好呢，矢野小姐。”
站在中野大厦门外，矢野茜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
9社社长糀谷智司，正站在一辆私家车旁等她。甚至，同她一起共事了数个月的9社原画师们，也在车里对她投来期待的视线。
眼见如此阵仗，本想悄悄溜走的矢野茜，瞬间明白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
“非常感谢，矢野老师。”
在矢野茜的帮忙下，冬阳把摆满了圆桌的漫画工具收回橱柜里。
背上自己的猫脸挎包，矢野茜在冬阳陪同下来到玄关。只不过两人都没注意到，有个小小的身影跟在了他们身后。
“晚安，方先生。”
“晚安，矢野老师。”
简单的道别过后，矢野茜打开大门，而冬阳只是立在玄关目送她离开。
仅是目送矢野茜离开，这并不是冬阳的本意，他本来是打算送女孩坐上回9社的车。
但是这份想法，他说不出口。
他本就不是，像女孩这样开朗大方，可以毫不畏惧表达心中所想的人。
视野里，矢野茜已然步入昏暗的屋外走廊，娇小的身影正渐渐被黑暗掩埋。
“喵——！！”
脚边忽然闪过急促的猫叫，冬阳大感意外之余低头看去，却只见到克里斯奔向矢野茜的小小身影。
“克里斯！”
想都没想，冬阳立马追着克里斯冲入屋外走廊，跟在克里斯身后奔向矢野茜。
听到身后的动静，矢野茜吃惊的转过身。一猫一人，一阵疾跑来到她面前。
“克里斯？”
看着用头蹭自己脚踝的幼猫。
矢野茜蹲下身，抱起了似乎舍不得她离开的克里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于此同时，冬阳的内心也在挣扎。
是前进？
还是一如既往的后退？
他还不能抉择。
可是！
倘若在此刻退却，又如何对的起克里斯，无意间创造的机会呢？
强忍着内心的胆怯和害羞，冬阳双手捏紧了自己的腰包。在矢野茜带着感动的微笑怀抱克里斯，张开嘴正要说什么时。
“矢野老师，请让我送你上车吧！”
“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独行，怎么想都不太安全！”
冬阳话音刚落，矢野茜顿时半眯起眼睛，脸上的微笑也跟着不见了。
咦？
看着眼前，矢野茜超出自己预料的反应，冬阳一时间有些懵逼。
“方先生，你这是在小看我吗？”
啥？？？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来个体格比你高大的人，我都有自信把他放倒！”
“我可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孩！”
说到最后，矢野茜这位女孩眼里，甚至闪过一丝怒意。
汗！
大汗！
冬阳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因为关心女孩才说出的这番话，怎么就成了看不起她的言论了！
“不！不是的！”
“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怕你遇到危险啊！”
匆匆摆了摆手，冬阳满头大汗的急忙解释。因为，他面前的矢野茜眼中，已经有让他感到危险的神采在闪烁。
“真的？”
矢野茜一脸怀疑的问。
“当然是真的？”
冬阳连连点头，就怕矢野茜突然一个过肩摔打过来。
毕竟，全身骨头都仿佛散架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哼！姑且看在克里斯的面子上，信你一次。”
冷哼了一声，矢野茜看着走路都战战克克的冬阳，回到家门口换上鞋子并关上门。
夜黑风高，明月当空。
凌晨的中野区街道上，虽然仍有男男女女路人穿行，但也已是寥寥无几。
“方先生，你为什么突然想要送我坐车？明明之前，你都放心我一个人离开的？”
同矢野茜步行一段路后，令冬阳担忧的问题，果然还是被女孩问出来了。
冬阳并不想解释这个问题，因为他的直觉在告诉他。
一旦解释了这个问题，女孩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会生他的气。
可眼下，问题被矢野茜问出来了，他不回答又不行。
这可真是进退两难！
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冬阳急得浑身开始发热。
用眼角余光看着身边，看他的眼神逐渐锐利的矢野茜，冬阳的额头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下了害怕的汗水。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
既然都是死，那还不如把话说明白！
起码自己要死得其所，不能被人误会！
抱着这样的想法，冬阳深呼吸一口气。
“不是这样的！其实之前，我也担心你一个人离开！只是，那个时候我不好意思明说。”
话语前半段还算有气势，可越是说下去气势越弱。而话语尾声，冬阳的声音已经小的就像是虫鸣一样。
“呼……。”
“方先生，你之前找我拜师时的气势哪去了？那个时候，你明明那么大胆且烦人！”
微微叹了一口气，把冬阳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矢野茜，忍不住对他露出无语的表情。
“哈哈，那个是特殊情况啦。”
回给矢野茜一个干笑，冬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同时，绷紧的内心也放松了下来。
还好！
最坏情况没有出现。
又走了一段路后，冬阳运气很好的在路边招到一辆计程车。
摸了摸，抱在怀里的克里斯的小脑袋，让猫咪发出舒服的叫声。矢野茜望着克里斯笑了一下，转手把抱了一路的克里斯还给冬阳。
“明天见了，方先生。”
“嗯，明天见，矢野老师。”
登上计程车前，矢野茜对怀抱克里斯的冬阳挥手告别，随即冬阳也空出右手挥了挥，以示同样的告别。
没有其他别的话语，也没有特别的情绪，更没有任何不舍。
矢野茜坐上计程车，踏上回到9社的路途。
冬阳抱着克里斯，独身踏上返家的路途。
虽说矢野茜，曾提过要和冬阳成为朋友的提议。矢野茜的工作前辈齐藤佳音，也对冬阳表达过期望两人成为朋友的念想。
但眼下的这种相处模式，两人都不讨厌也不打算打破它。
6月23日，下午五点过时分。
今天，动画《线上游戏的队友不可能是女生》最终话就要在电视上播出了。
至此。
矢野茜这位被9社外聘的自由原画师，在9社的工作终于是彻底结束了。
收拾好自己带到社里的行礼，矢野茜来到自己使用的工作台坐下，拿起画笔开始在原画纸上勾画什么。
就在她快要画完想画的东西时，9社社长糀谷智司走进了，只有矢野茜一人在的作画部办公室。
看到矢野茜正在认真绘画，糀谷智司在距离矢野茜，一个工作台的位置停下脚步，并安安静静的等着矢野茜画完画。
所以，等矢野茜画完画，伸了一个懒腰后。注意到社长糀谷智司正默默看着她，矢野茜的脸顿时红了一下。
“社长，你好。”
匆匆起身，矢野茜向糀谷智司礼貌的鞠了一躬。后者却一边摆摆手，一边来到矢野茜的工作台边。
“不用这么客气，矢野小姐。毕竟《线上》已经制作完成，你我已经不是老板和员工的合作关系。”
“矢野小姐，谢谢你的加盟。多亏有你的加入，我们会社制作的《线上》才会完成的这么顺利。”
朝矢野茜鞠了一躬，糀谷智司笑容满面的说道。
“糀谷社长，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只是担任了角色设计和部分原画师的工作，又不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即便换别人来做也能做好，说不定还能做的比我更好。”
微微苦笑了一下，矢野茜脸上渐渐浮现出愁容。
“而且，要不是我5月11日那晚，没有留住齐藤前辈。前辈也不至于在回家路上出车祸，到现在也还在医院里疗养。”
“可以说，《线上》差点就因为我的考虑不周，而无法完成了。”
“幸好天野先生，担下了齐藤前辈的担子，把《线上》出色的完成了。”
矢野茜话音未落，糀谷智司便打断了她自怨自艾的话。
“不，请别这么说，矢野小姐。”
“齐藤女士的车祸只是一个意外，那并不是你的过错。或许你把齐藤女士挽留在会社，确实能让她避免那场车祸。”
“可是当时，不论你还是她又怎么会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危险存在呢？”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糀谷智司诚恳的安慰道：“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如此自责，矢野小姐。”
但是，这番话并没有让矢野茜惭愧的心情好转。当然，糀谷智司从矢野茜的表情上，也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他干脆的转移了话题，以防矢野茜的情绪继续低落下去。
“矢野小姐，你是很有实力的原画师。从你跟本社的两次合作上，我能够清晰的认知到这点。”
“社长，你太夸奖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原画师，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对糀谷智司摇了摇头，矢野茜神色晦暗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可不是我的一家之言，矢野小姐。”
“会社里，不论是齐藤女士还是天野先生，还有其他原画师们都这么认为。”
“其实，当初寻找代替齐藤女士，担任总作画监督的人时，齐藤女士是向我推荐的你。”
“而我经过思虑后，也答应了她。”
“齐藤前辈她！”
糀谷智司道出的这个消息，无疑是个让矢野茜震惊的消息。可短暂震惊过后，矢野茜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理解。
糀谷智司道出的内幕，加上矢野茜自己的遭遇，两者一串联就可以解释清楚，齐藤佳音那时的期望是怎么回事了。
“只可惜，矢野小姐你放弃了这次机会。齐藤女士她，本来是想让你借这次机会历练一番的。”
“…………”
没有说话，也是说不出话来。
因为矢野茜想起了，自己去冬阳家照顾猫咪克里斯的那晚。她将自己没能取得总作画监督工作的消息告诉齐藤佳音时，对方那遗憾和失落的神情。
这件事跟齐藤佳音车祸的事情，两者共存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所以，矢野茜直接被这个事实击沉了。
她觉得……。
实在愧对齐藤佳音，对自己的种种照顾。
实在愧对齐藤佳音，对自己的种种栽培。
实在愧对齐藤佳音，对自己的种种好意。
眼见自己的话，起了很不好的反效果。
糀谷智司思绪一转，镇定自若的又道：“对了，矢野小姐。”
“等下六点半的时候，我们会社的大家要去涩谷聚餐，庆祝《线上》的顺利完成，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
糀谷智司话音刚落，矢野茜就果断的拒绝了，她现在没有什么聚餐的心情。
“不，还请你务必要来。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接你。”
留下这句话，糀谷智司带着鼓励的微笑离开了办公室。
下午六点半不到，矢野茜右手提着行李箱，左顾右盼的观察着安静无人的四周，悄悄的走向会社大门。
因为周围没有人，所以她顺利的登上下楼的电梯，走出中野大厦底楼。
“时间刚刚好呢，矢野小姐。”
站在中野大厦门外，矢野茜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
9社社长糀谷智司，正站在一辆私家车旁等她。甚至，同她一起共事了数个月的9社原画师们，也在车里对她投来期待的视线。
眼见如此阵仗，本想悄悄溜走的矢野茜，瞬间明白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