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醒来
方晓山是被脸上传来的灼热感唤醒的。
拧着眉头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首先进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上那因为日常使用而沾满黑色灰尘的电风扇，以及电风扇后一根吊着的老式双瓦电管灯。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感叹一声陌生的天花板呢？
方晓山扭过脸，看向灼热传来的方向——那是一扇能够直接看到天空的玻璃窗，窗外是明媚的阳光。
“谁都行，能不能把窗帘拉上？”方晓山用手遮挡了一下透过窗户直接洒在脸上的太阳光，从手背和脸部接触的过程中看，他的脸上似乎贴着医用胶带。
空气里弥漫着有些刺鼻的酒精和碘酒混合的味道，配合另一只手上微微的刺痛，不用看也知道应该吊着水。
这里应该是医院吧。
这么说自己昏倒后被送到了医院？
“喂，臭小子，睡了一夜的你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人帮你拉窗帘？”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个女声，听起来很年轻，但语气有些不爽，也不知道是因为方晓山的语气还算因为方晓山本人。
方晓山扭过头，顿时龇牙咧嘴起来。
他此刻躺着的这张病床旁边，一个身材曼妙的长发女人正端着个饭盒，一边就这豆浆吃菜角，一边用沾了点油渍的脸看着自己。
精致的面孔仿佛从美图秀秀里抠出来的一样，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短风衣，里面是极显身材的紧身毛衣，一条米色修身瘦腿的休闲裤配着个棕色的小皮靴，一副都市丽人劲爽干练的打扮。从外表来看，她的年龄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给人一种跟刚刚走出校园踏入职场的感觉。
但如果谁觉得她真的是二十多岁，那就大错特错了。
“热啊，晒脸。”方晓山撑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脑袋有点疼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包那么严实，晒得着么？”女人翻了下白眼，低头又自己吃自己的。
方晓山眯了下眼，他再次摸了下自己的脑袋。
一层一层的纱布把自己的大半个脑袋缠的结结实实，脸上贴着的医用胶布差不多覆盖了大半个脸，鼻子上还有创可贴，一整张脸差不多就露出个嘴巴跟眼睛了。
方晓山无语，“我说，没那么夸张吧。”
“夸张？”女人冷笑着，把手里的豆浆往床头柜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响。“当时你满脸都是血，那才叫夸张！”
“……”方晓山看着女人，最终叹了口气。“妈，对不起。”
这个女人就是方晓山的母亲叶芸，是方晓山在这个世界上最敬畏的女人，没有之一。
“少给我来这套！你这兔崽子，现在能耐了是吧。要不是看你满脑袋伤，老娘非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叶芸气呼呼的抱着胸口，看着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方晓山，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平时彪头彪脑的，打架还能让人给开了瓢，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儿子。”
“我那不是大意了么。再说了，咱娘儿俩并排走出去，我说是你儿子谁信啊。”方晓山撇撇嘴，有点讨好的看着叶芸。
在被围攻的时候，他被人劈头砸了一下，当时就是出血，也没感觉多严重，没想到后面居然会晕过去，怎么说，丢人丢大发了。
“对了，妈，我昏过去了，后来怎么样？”想到丢人，方晓山顿时响起了陆白玉和李爽他们，连忙问道。
叶芸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接到通知来的时候你都已经到医院了。不过听小爽说，他会解决的，该抓的抓，该拿的拿，不会让你白白吃亏。”
“小白呢？还有婕纶，那个女孩。”方晓山并不关心李爽发起狠来会怎么对付白帆兄妹，他依稀记得，自己昏过去的时候陆白玉似乎再尖叫。
“那个叫周婕纶的女孩被小爽送回去了，她看起来很伤心。小白在这儿陪了你半夜，被老陆接走了。”叶芸挥了挥手，然后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方晓山，“哎，看不出来啊，原来除了小白那丫头，还有别的女孩肯跟你玩啊，看那女孩当时的样子，好像很关心你啊。”
这倒不是关心不关心的问题，以周婕纶的个性，无论自己和李爽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她都会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从老妈的描述里来看，他们三个应该都平安无事，这倒是件好事。
方晓山一下子就松了口气，然后躺在床上捂着脑袋哼哼起来，“妈，我饿了，我想吃包子……菜角也行，配上豆浆最好。”
叶芸顿时被气乐了，伸手掐了方晓山一下，道：“你小子想吃老娘的早餐就直说！少拐弯抹角的！”
方晓山放下手，点点头，“哦，那妈我想吃你的早餐。”
“不给！”
“……那我还是想吃包子，你去给我买，要豆浆。”
叶芸啪的一下拍在方晓山的腿上，这次用了劲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拍的方晓山差点惨叫出来。她瞪着眼睛说道：“别想了，什么都不许吃，等会还要做检查呢。”
“检查什么？”方晓山吃牙咧嘴的揉着腿，“我这都是皮外伤，撑死了轻微脑震荡，用得着么？”
“脑震荡是会死人的啊，衰仔！”叶芸站起来捏了一下方晓山唯一露出的那半张脸，“行了，我去通知医生，你先自己待着吧。嫌热就把脸上胶布撕了，那是小白给你贴的，你脸上没伤。等检查完再带你吃饭啊，听话，乖乖的。”
“好~~~~~~~”方晓山做乖宝宝状。
等叶芸出去后，他才脸色一整，坐了起来。然后整张脸就变得凶狠起来。
麻蛋，姓白的，敢敲老子脑袋，你们这帮扑街，知道老子脑袋值多少钱吗？这次要是不整死你们，老子跟你们姓！
想咱方爷，二五年在四九城那也算是一号人物，多少有头有脸的家伙见了自己不得客客气气的？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气啊，这事儿绝不能忍！
他气哼哼的想着该怎么去报复回来的时候，叶芸就带着一帮医生进来了，方晓山只能再次暂时放下心中的凶厉，化身乖宝宝状，完全的配合各种检查。
ct、x光、抽血、磁共振，一遍下来，都已经快中午了，方晓山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从x光上看，胃的大小跟核桃似得，饿的啊。
好在方晓山还真不是那种命衰的人，一通检查下来，得出的结论是基本没啥事，除了点皮外伤需要涂点红花油之外，最重的伤也就是他脑袋上那条缝了六针的口子了。
但饶是如此，叶芸还是让医生开了一大堆的药：牛黄上清片和阿莫西林，因为方晓山有点上火了。
能不上火么，最近一心都扑在上元词曲会上，觉都没睡好。身边又没有女票，不上火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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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着眉头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首先进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上那因为日常使用而沾满黑色灰尘的电风扇，以及电风扇后一根吊着的老式双瓦电管灯。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感叹一声陌生的天花板呢？
方晓山扭过脸，看向灼热传来的方向——那是一扇能够直接看到天空的玻璃窗，窗外是明媚的阳光。
“谁都行，能不能把窗帘拉上？”方晓山用手遮挡了一下透过窗户直接洒在脸上的太阳光，从手背和脸部接触的过程中看，他的脸上似乎贴着医用胶带。
空气里弥漫着有些刺鼻的酒精和碘酒混合的味道，配合另一只手上微微的刺痛，不用看也知道应该吊着水。
这里应该是医院吧。
这么说自己昏倒后被送到了医院？
“喂，臭小子，睡了一夜的你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人帮你拉窗帘？”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个女声，听起来很年轻，但语气有些不爽，也不知道是因为方晓山的语气还算因为方晓山本人。
方晓山扭过头，顿时龇牙咧嘴起来。
他此刻躺着的这张病床旁边，一个身材曼妙的长发女人正端着个饭盒，一边就这豆浆吃菜角，一边用沾了点油渍的脸看着自己。
精致的面孔仿佛从美图秀秀里抠出来的一样，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短风衣，里面是极显身材的紧身毛衣，一条米色修身瘦腿的休闲裤配着个棕色的小皮靴，一副都市丽人劲爽干练的打扮。从外表来看，她的年龄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给人一种跟刚刚走出校园踏入职场的感觉。
但如果谁觉得她真的是二十多岁，那就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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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那么严实，晒得着么？”女人翻了下白眼，低头又自己吃自己的。
方晓山眯了下眼，他再次摸了下自己的脑袋。
一层一层的纱布把自己的大半个脑袋缠的结结实实，脸上贴着的医用胶布差不多覆盖了大半个脸，鼻子上还有创可贴，一整张脸差不多就露出个嘴巴跟眼睛了。
方晓山无语，“我说，没那么夸张吧。”
“夸张？”女人冷笑着，把手里的豆浆往床头柜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响。“当时你满脸都是血，那才叫夸张！”
“……”方晓山看着女人，最终叹了口气。“妈，对不起。”
这个女人就是方晓山的母亲叶芸，是方晓山在这个世界上最敬畏的女人，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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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山放下手，点点头，“哦，那妈我想吃你的早餐。”
“不给！”
“……那我还是想吃包子，你去给我买，要豆浆。”
叶芸啪的一下拍在方晓山的腿上，这次用了劲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拍的方晓山差点惨叫出来。她瞪着眼睛说道：“别想了，什么都不许吃，等会还要做检查呢。”
“检查什么？”方晓山吃牙咧嘴的揉着腿，“我这都是皮外伤，撑死了轻微脑震荡，用得着么？”
“脑震荡是会死人的啊，衰仔！”叶芸站起来捏了一下方晓山唯一露出的那半张脸，“行了，我去通知医生，你先自己待着吧。嫌热就把脸上胶布撕了，那是小白给你贴的，你脸上没伤。等检查完再带你吃饭啊，听话，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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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芸出去后，他才脸色一整，坐了起来。然后整张脸就变得凶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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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方晓山还真不是那种命衰的人，一通检查下来，得出的结论是基本没啥事，除了点皮外伤需要涂点红花油之外，最重的伤也就是他脑袋上那条缝了六针的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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