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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去哪里好呢?
    阎虹音自走出md大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导演指派莫名其妙的任务。
    在这烈阳下,她觉得只要站上一分钟便会脱水而死,而有水的地方,她立刻想到了个好地方
    海!
    虽说现在又热又闷,到海边可以说是活受罪,不过到海滨小屋就不同了。
    避他什么半小时要回来的命令,她当下起程往距离约十分钟车程的海边而去。
    ----
    这个海滨停泊的船只来头都不小,严格说起来其实是个私人的海港,专供私人游艇聚集靠航的海岸。
    这些游艇的拥有者绝大多数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富有人士,或老或少都有,所以附近的海滨小屋常有异国人士出没。
    别看他们衣着休闲随便,他们很有可能是某家大公司来台度假的大老板呢!
    阎虹音最爱窝在这里,因为这些人不见得全认得她,她可以轻松自在的畅饮她最爱的啤酒。
    几个“黑寡妇”里,就属她最贪杯,若说没有被“之前”的行业影响,那全是骗人的。
    在那被逼迫的环境里,她小小年纪即与各式的酒类结下不解之缘,从不喝不可到养成今日的习惯,她想戒都难。
    现在,大热天、海边,再配上一杯生啤酒,等于是人生一大乐事!
    她不喝才对不起自己呢!
    “嘿!丫头,你又来啦?”海滨小屋的老板年轻时是个机师,退休后依自己对各国的认识和观察,与海岸结合,创造自己最满意的海滨酒吧。
    “也多亏您这里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放,我才能在这个时间喝到这个玩意儿。”阎虹音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兴奋的吹着杯缘的泡泡。
    “为了配合各国的旅客,我只能零时差招待。”老板唇上整齐的胡须一弯,忽而朝门边展开笑容。
    阎虹音回眸一瞧,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冲进吧台内,老板将她抱起后就朝老板的脸上亲吻。
    一位身形典雅、气质高贵的妇人靠在吧台边,以宠爱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孩子老是爱黏着你,真是受不了。”妇人的话听起来怜爱更甚埋怨。
    “怎么样?澳洲好不好玩?”老板忙问怀中的小女孩。
    小女孩努了努嘴“不好玩,袋鼠好臭哦!”“老板娘刚从澳洲回来啊?”阎虹音欣羡的问着。
    熬人微微的颔首,脸上的笑容时时刻刻都在。
    “是啊!去澳洲找我大儿子,自从不当空姐之后,我十足像个老妈子,孩子在哪里,就往哪里跑!”
    “看你们这样,我都忍不住羡慕起来呢!”阎虹音真诚的叹道。
    老板娘指着门外问:“你的同事不是在门外,怎么不进来坐?外头的阳光很强呢!”
    阎虹音不解的往门口探去,摇摇头“没有啊!我一个人来的。”
    “是吗?可是他不是你的最佳拍档吗?”老板娘亲切一笑“我不会认错的,到澳洲的时候,他拍的片子也正好在那里上映,火红得很!”
    阎虹音闻言,不由得更惊讶的找寻老板娘口中的那个人。
    不过,不可能呀!他又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会
    喝!她吓了一跳。
    在门口那缓缓靠近的修长身影她再熟悉不过,随着他走进店里,直到一屁股坐在她身侧为止,她都处于惊愕的状态。
    “喏,我没说错吧?”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笑了。
    ----
    解暑的冰啤酒立刻递到瑞尹文面前。
    “你到底还要看我看多久?”瑞尹文不耐烦地低吼。阎虹音这才回魂地问:“好、好巧啊!你也知道这里?”
    瑞尹文心虚的将啤酒一饮而尽,因为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
    他在会议室中胡思乱想,根本无法专心坐在椅子上听卓夫兰废话;才走出门口就看见她正要坐上公车,他想也没想的招了辆出租车追在后头。
    他没有办法停止自己的脚步,跟随着她彷佛已成为他的责任,他必须要这么做才行。
    今天,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不过,这酒吧的名字他倒是听卓夫兰提过。
    “喂!”见他不理人,阎虹音不悦的转往窗边的位子坐下。
    他是怎么回事?他应该在会议室里吹冷气才是呀!她头一偏,疑惑的猜测。
    他该不会是尾随在她后面来的吧?
    啐!怎么可能?这个可笑的念头连她自己都感到啼笑皆非。
    “你可不可以多注意自己的健康?”他无声无息的晃到她对面,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半瓶酒。
    她指着他手中另一杯酒,讽刺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来说我。”
    “总之,现在才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不是喝酒的时候。”他义正辞严地说。
    “亏你还记得时间,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她牙尖嘴利的提醒他“大红人,你的工作不是多得很?”
    “亏你还记得工作?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他模仿她的语气“你不是该去拍摄导演要的东西吗?”
    她皱起眉头,不悦地睨着他“你也要学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找我的碴,存心气死我吗?”
    他忽然沉默了。
    她怒气腾腾地转头瞪着窗外的白色沙滩,海水湛蓝与天连成一线,闪耀在海浪上的巨大浪花更让人兴起逐浪的念头。
    她不禁为这样的美景瞇起了眼,灵机一动,她连忙抓起相机拍下,猎取这瞬间的美。
    镜头不停的转动,他俊美的容颜却突然闯入镜头中,巨大的脸部特写让她狠狠地一震。
    “你在拍我?”瑞尹文对着镜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谁在拍你,是你无端端的跑进我的镜头里,吓了我一跳!”
    她说的可是实话,刚才的感动全被他破坏了,她了无兴致的放下相机,趁他不注意,抢回自己的酒杯,咕噜咕噜的饮尽。
    凝视她喝酒的模样,他眉头又是一阵紧皱。“你不怕肝喝出毛病?”
    “怎么会?”
    “你贪杯的习惯要是不改,总有一天一定会出毛病的。”他诅咒似的低声警告她。
    她一愣,惊讶极了!她贪杯的习惯向来鲜为人知,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喝酒?”
    “你从以前到现在都这样。”他脱口而出后,立刻对上她充满质疑的双眼,不由得一阵心虚。
    她看着他,心下暗忖,这家伙好像在观察她?
    “你是不是偷窥我呀?”她探问。
    那不怀好意的口吻及眼神让他极不舒服,恼羞成怒之际,他不客气的反驳:“你认为你有偷窥的价值吗?”
    喝!这家伙真是愈来愈可恶,她心底的咒骂声差点随着相机飞向他的俊颜;若不是她的理智尚存的话。
    她又气又闷地朝四周张望了下,室内已经没有地方让她闪躲这个神经病了,她只好拿了罐啤酒朝烈阳下的沙滩奔去。
    般什么东西嘛!她简直快气炸了!
    他在公司给她的羞辱还不够,看样子他是特地跑到这个地方补充他的鄙视,一定是!他一定是跟卓夫兰相处太久,行为模式全都无厘头化了。
    背后的脚步声令她忍无可忍的回身吼道:“你干嘛又跟着我?”
    这个问题,瑞尹文无法回答她,只是淡淡地道:“你没必要让太阳折磨自己吧?”
    “我高兴怎么样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她没好气地说“倒是你,现在的肤色刚刚好,再晒就过头了,你自己小心点。”
    “那你呢?你不怕指定你代言的厂商不满吗?”
    “我?”阎虹音轻轻地摇头,认真地告诉他:“我即将转入幕后,已经不用在乎这些了。”
    “至少你现在还没有!”他严肃的提醒她“你还必须配合与我搭档的一些工作,你忘了?”
    她送给他一抹毫不在乎的笑容。
    “那不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厂商另请高明,不仅顺了大家的心意?更能顺便解决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想摆脱我吗?”她用手挡了挡烈日,纤纤玉足朝海浪踢去。
    “我的评论很两极,沾了你的光,人前没人敢说我不红,人后到底批评了什么你也很清楚;反正想和你搭档的人就像这海里的鱼一样,多到数不清,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差别?”
    他总是被她自我嘲讽的话深深的刺伤,可她却无关痛痒。一直以来,他从未放弃从她口中寻得真正的答案。
    她时而冷艳、时而美丽耀人,不论她在舞台上的表现如何,她那高贵的气质却是与生俱来、独一无二;流言太过紊乱,他已无法分辨真假是非。
    “可是公司目前尚无意将你从我身边换走。”他冷硬的收起满腔疑问,一把握住她的手往树荫下走去。
    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猛烈的日晒?他抓着她的手都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肌肤早被晒得发烫。
    “你的担心多余了。”她翻了翻白眼表示无奈。“好吧!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你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
    “你来这里的目的。”她一直很在意他来这里有没有跟公司知会过,身为他的指导人员,她还是必须告诫他一番。“不管你想做什么,你现在的身分和地位都不一样,行为更应该小心才是,你知道吗?还有,私下到公共场所,最好和我保持距离,我可不想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绯闻找上我,我承受不起。”
    “你的绯闻传言已经多到成为你的特色,不是吗?”语毕,他恨不得将这些话吞回去,他原本并不想说这些话来刺激她,但是伤人的话往往都没有经过大脑。
    她一直无法接受他有意无意、极尽讽刺讥笑的一字一句,还有他忽冷忽热的怪异行止。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问了。”她气得不想说话。
    他和她,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开始和结束,不断上演讥笑嘲讽的老戏码,她已经烦了;她不懂,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站住!”看她又想找地方躲,他索性拉住她不放。
    “干嘛?”
    “已经快二点了,你不回去向导演交差不行。”
    “我才懒得理他”
    “他会想什么方法整你,我无法保证,总之绝对没好事。”他了解卓夫兰,他的鬼才脑袋很可怕。
    “从头到尾我都不担心这个问题。”她冷睇他一眼,半调侃地问:“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才来这里的吧?”
    原以为将得到否定的答案,她正想放声大笑,想不到他定定地看着她,坦率的点头。
    “没错!我是担心你。”
    他担心她的事岂止这些,他除了担心她被人欺负,也担心太阳晒伤了她,更担心海水盐分太高会弄皱她的皮肤,最担心的还是她利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他担心她好多好多事,只是她全视而不见,也感觉不到。
    “啊?”她又傻眼了,这家伙是在向她告白吗?
    啐!怎么可能嘛!心底的声音习惯这么否决,她压根儿不相信这家伙会对她这样的女人有兴趣。
    不过,下一秒钟他已抢过她手中的相机,草草的帮她拍了几张照片交差。
    瞧他认真严肃的模样,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就由着他去了。
    ----
    会议室里正陷入一阵非常北极的低气压,卓夫兰一瞬也不瞬地瞪着摊在桌上快速冲洗出来的照片,面无表情。
    事实上从瑞尹文出门开始,卓夫兰的脸色就不甚好看,现下他瞪着照片的冷芒转向面前的一对男女。
    的确,从视觉的画面上,卓夫兰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的确是天生一对;可是她和他在海边玩了一个小时,居然没有约他一起去?
    可恶!
    “这是什么?”卓夫兰气怒的指着照片,懊恼自己怎么没有跟着出去。
    “你不会看吗?”阎虹音看他愈来愈不顺眼“海、船还有沙滩!”虽然大部分都不是她拍的。她在心底补充了句。
    “那这个是什么?”卓夫兰指着阎虹音的独照与瑞尹文的一张合照“我要你拍风景,这分明是人物!”
    阎虹音闻言立刻狠狠地瞪了瑞尹文一眼,要不是他,怎么会跑出人的影像?
    “问问你的好朋友,突然拿相机对着我拍,我当然要报仇啊!”“那合照呢?”
    “有个路人甲替我们拍的。”瑞尹文耸了耸肩,没有阎虹音激动,语气平淡得可以。
    他和她合作的次数很多,合照的次数也很多,可凝视着那些面无表情的照片,这一张没有上妆的自然容颜,才是他最想要的。
    “尹文,你太过分了!”卓夫兰气得哇哇大叫“你们到这里居然没有知会我一声?这么美的地方耶!你当我来台湾干嘛的?”
    “不是吃台湾小吃和拍广告?”瑞尹文纳闷地反问。
    “当然不止!”卓夫兰大喝一声,他非得亲自去这个他只闻其名、未见其港的地方。“你马上带我去这里,我要在这里取景。早知道我的游艇是停在这么美的地方,我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这里。”
    突然间,会议室里的冷气团立刻消散,大家这才对卓夫兰反复无常的脾性慢慢的适应。
    阎虹音从他的哇哇大叫中得到一项讯息,她来不及追问已起身离去的卓夫兰,忙拉住瑞尹文问:“他刚刚说什么?他的游艇?”
    随着卓夫兰的脚步,工作人员纷纷离去,偌大会议室只剩他和她。
    “对,他的游艇!”瑞尹文颔首“你口中的有钱外国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很奇怪的感觉!瑞尹文自认自己是个道道地地台湾人,却得经由一个外国人才得知海滨小佰的所在地;原因无它,成名已久的卓夫兰早年于台湾购置私人游艇停泊至此海港,却从来没有来使用过它。
    “真的吗?”阎虹音的双眼突然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她开心的道:“好棒喔!我一直想上那些豪华的私人游艇瞧瞧,然后乘船优游海面,既然他拥有一艘,那我不妨去求他!不然顺便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交往?有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我一辈子都可以搭游艇环游世界,很不赖耶!”
    听到她所说的话,瑞尹文当场僵了脸。
    “你说什么?”他正色地问。
    倏地,她被他超级难看的脸色吓得将话吞了回去。
    他面色铁青,额间的青筋爆凸,双眸透出利刃般锐利的锋芒,紧抿着双唇,没再开口说任何一个字,可是严厉阴鸷的神情却教她噤若寒蝉。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看到他的怒颜,可是她不确定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
    “你再说一次。”他的心狠狠的被她那席话紧揪得喘不过气,所有的愤恨、气怒全都化为浓烈的酸气,从他的胃里不断冒出。
    “说什么啦?”她被吓傻了,不懂他究竟是要她说什么?
    “你居然妄想和卓夫兰交往?”他咬牙迸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她眼中的光彩瞬间熄灭,他知道自己又无情的伤害她一次。
    妄想吗?
    有很多事,她从妄想变成了不敢想,她怎么可能妄想和卓夫兰交往?记忆深处里的惨痛经历,经过舆论一再的提起,她早就忘了自己是个需要爱的女人了。
    “是吧!”她神情黯淡下来,幽幽地吐了一口气“我有那种过去,相信也没有男人敢追求我,这样的说法,你满意了吗?”
    “我”
    “不过”她指着他,不悦地低语:“我声明一件事,你最好别再惹我不高兴,否则我可是会提前实行我退居幕后的决定,我已经快受不了老是被你批评,听到了没有?”
    “你何不反抗?”他问。
    “我为什么要反抗?”她冷冷地一笑“我对退出幕前求之不得,只是现在还碍于几件和你合作的案子推不掉,我想,你也是凝于厂商不肯把我换掉吧?或者你是想利用激将法逼退我?我告诉你,没有必要!只要你直接开口,厂商或公司都会顺应你的要求,直接要我滚回幕后。”
    瑞尹文体内的怒火因她这番话而直线上升。
    “你是想逼我向公司表态?”
    她弹了弹指尖“宾果,答对了!”
    突然,他一个反身将她重重的压在门板上,粗重的喘息扫过她的鼻尖,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两簇旺盛的怒火。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他喃喃低语着,声音虽低,却很躁乱。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们之间的芥蒂,原本可以轻易的摘除,却在多年的纷扰口舌之中,变得根深蒂固。
    “啊?”她侧耳倾听,却还是听不懂他想说什么。
    忽然,他退后一步拉开距离,随之粗暴的甩门离开。
    只剩下她一个人的会议室,瞬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