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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喝酒的好地方

    “唉,”
    “怎么了这儿呜呼哀哉的?”
    刘饕走在白锦儿的身边,打了个哈欠。
    “只是有些唏嘘罢了。”
    “有什么唏嘘的,莫不是瞧着人家成亲,你这丫头终于动心了?”
    “决定了,明天刘叔你别想喝到店里的一瓶酒。”
    “喂喂喂,开个小玩笑,没必要这么记仇吧?”
    “哼,”
    白锦儿冷哼一声,怀抱着手继续行走在逐渐昏暗下去的大街上。
    “我唏嘘的是燕姐姐,唉,要是她能一直将医馆开下去就好了,我看得出来,燕姐姐是真的很在乎他们家的医馆。
    刘叔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女人成亲之后,就必须回家相夫教子,而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大概是因为男人已经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而相应的,女人就必须放弃。”
    “实在是莫名其妙。”
    “算啦算啦,都嫁出去了,那医馆也不能算是她的了。既已经给她弟弟了,那以后是好是坏同她也没关系,出了什么事情,自然也不需要她来承担的。”
    “说的轻巧,”
    白锦儿的语气闷闷的不开心,
    “我搞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自家的孩子,继承也要分个男女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难道不应该给最有能力能继承的那个来继承吗,为什么要用性别来作为衡量的标准呢?
    刘叔你说。”
    “说什么?”
    “如果是你的有一个铺子,你会把铺子留给小元吗?”
    “废话,我命都能给她们娘俩,何况一个铺子呢。”
    “那如果你还有个儿子呢?你会把铺子留给谁?”
    “留给儿子吧。”
    这话才说完,刘饕就见到白锦儿站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瞪着自己。
    “为什么单单给儿子?”
    “因为,小元那个性子你看到了,哪儿是能经营下一家店铺的料啊。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点儿都不细心,做菜这方面也是完全遗传了我,可以说不管是在前还是在后,都不是能开店的材料。”
    “那你就能保证那个儿子是开店的材料了?”
    “你只说万一有个儿子,又没说那个儿子是什么样的,那我当然就只能排除小元,不就只剩下他了?”
    白锦儿一时语塞。
    “那假如,假如儿子也是和小元一样的呢?两个孩子各个方面都是一样的,你又把那个铺子给谁?”
    “那我这运气也实在是差了些,”
    刘饕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思索着回答道:
    “那就把铺子卖了,把钱分成两份,给他们一人一份当嫁妆和聘礼。趁早送出去成家,日后如何过活,就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
    这话说的白锦儿无话反驳了,只是哼了一声,继续迈步朝前走去。
    “唉,
    既如此,只希望日后那男人待燕姐姐好吧。失一样总要得一样,不然也太不公平了些。”
    “虽说世上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多的很,不过我想这一次最起码是公平的。我看那小子长相老实,话语间也不是轻浮之人。听说两家是旧相识,石燕那丫头和他也算少儿玩伴,
    待她肯定不会差的。”
    “这样就好了。”
    两人并排走在夕晖之下,竟莫名有种父女之间的和谐感或许有时相较于分离十几年没见过的亲生父女,有时候性格相似的忘年之交,还更有亲子之感。
    “我说小锦儿,你……”
    “快刘叔,我们比赛谁先走到那棵桂花树下!”
    在察觉到刘饕又要开始劝她成亲的碎碎念之后,白锦儿机灵地开口打断。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拔腿就朝前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输了的人三天不准蹭店里的酒喝!”
    “啥玩意儿?!”
    ……
    “哎陶郎,
    今日我们去喝酒,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不大爱去那地方。”
    “这你可就大大误会了,”
    同僚一脸神秘地凑到陶阳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去的,可不是寻常的酒肆,可是一个好地方。”
    “反正也就是近日新来了胡姬的那几家吧,还有什么稀奇的?”
    “哎这你可就浅薄了我的好陶郎,千万别把我们当,”男人顿了顿,面露尴尬之色,“……当那些俗人。我们那去的都是能喝到好酒的地方,而不是寻软玉温香的。
    你说没什么稀奇?那可是稀奇稀奇大稀奇,”
    同僚嘿嘿一笑,
    “那儿的酒啊,我保准整个长安城你都尝不到第二家,是内行人才知道的秘酿。”
    “说的这么神乎其神,”
    陶阳的探头,从桌案上堆积的小山似的文书中看出去。
    “不还是酒么。我倒没你们这么嗜酒如命的,我可不去。”
    “哎别呀陶少卿,
    你看看你,正是你平日里总是板着个脸不近人情的样子,刚来咱们这儿的才会这么怕你。”
    男人不屈不挠,看样子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陶阳带出去似的,
    “平日里辛苦多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的嘛。少卿不爱美人,难道还不爱美酒?”
    “确实不爱。”
    “那美食,美食你总爱吧?”
    陶阳叹了口气,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像你们这般总是逞口食之欲衣体之亲男女之情,最是能移心改性的。偶尔几次还好,总是这样,实在是不成体统。”
    “陶郎此话言重我可不敢认的啊。若是陶郎不信,今日大可与我们一同前去,看看我们去的地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正经去处?”
    “罢罢罢,”
    陶阳阖上面前的书,
    “最近确实也是太忙于公事,好歹偶尔也是要同你们这一群去联络联络感情的,不然日后要用到各位大佛的地方,只怕是支使不动咯。”
    “啧陶郎不去且罢了,就算要去也要挖苦人的,真是不饶人。”
    陶阳微微一笑。
    许久未上西市来了,脱下了官服换上了私服的陶阳伸了伸懒腰,长长出了口气。洛阳那边调去了不少人手,他们这边来的都是些新人,
    光是调教他们,就需要花费不少的精神。
    难得出来一趟,也算是让一直紧绷的他能忙里偷个闲。
    “我说,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陶郎只管跟着我们,到地方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