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小狗记得回家 > 小狗记得回家
错误举报

第45章

    被许导当着这么多人面骂,乔奕白安静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给自己卸妆。
    今天是最后一场戏,也是整场剧的结局,这个场面剧本本就没写,乔奕白从来了之后听许导说完故事走向后,突然来了句“不拍了”,再之后问他什么都不肯说。
    许导一开始只当他是和江琛闹情绪影响的心情,看出乔奕白玩真的准备收拾东西回市区之后,立马炸了,把人给扣在化妆间门口骂。
    “乔奕白,你今天要出了这个门,以后我就当不认识你!我许光则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合作!”
    乔奕白来剧组本就带的东西不多,今天本来是杀青宴,他提前把行李都打包了带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杀青宴更是不用去了。
    乔奕白拉着行李经过许导,出了剧组的门,明明是自己要走的,但看起来像是被赶出去的难过劲。
    范清河从后面追上来,看到乔奕白助理的车正停在外面。
    “怎么回事?给哥说,别和许导闹这么大脾气。”行李就一个小箱子,助理帮着接过来,战战兢兢的抽空发消息,应该是在和龙鹤通信。
    乔奕白看见他的动作,下一秒掏出手机关了机。
    他有点不理解又茫然的眼神问范清河,“范哥,孟实野为什么要这么惨啊?他不够努力吗?他和时遇,躲过了那么多次追杀,被顶替学籍,被侮辱,出了车祸,都好好的活了下来。凭什么最后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都活着,而他选择自杀了啊。”
    许导总说乔奕白有悟性,但是没有人告诉过他,那场连环凶杀案引出的一系列剧情,矛头每一步都在往孟实野自己身上引。可最后许导告诉他,那场所谓的连环凶杀案死的不是七个人,只是孟实野一个而已。
    孟实野把七个人的部分器官组合起来,造成死去七个人的假象,无非是为了让时遇可以好好活着,身上不沾染一滴鲜血。
    当初那个“谭青州是时遇吗”的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从头到尾,死的只有孟实野。
    这一切离大谱的剧情恰恰对应着剧本的名字,乔奕白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叫做《无人知晓》。
    无人知晓。
    死的不是七个人,而是一个。
    死因也不是他杀,是自杀。
    那也不是自首,那是顶罪。
    无人知晓,孟实野在用被扭曲的记忆,试图保全什么。
    乔奕白站在车身前,脸上刚化的妆没卸干净,身上穿着的是“孟实野”沾染血迹的衣服,脸色故意被画的惨白。
    他望着范清河,“范哥,这不对。为什么所有努力变好的人,都得不到老天一点的怜悯啊。”
    范清河没能理解到他说的什么意思,但看着乔奕白这个样子,他半晌才回他,“乔奕白,那就是剧本,你是第一次演戏这样很正常,很容易入戏,等杀青了之后隔段时间就好了。”
    “不会的。”
    乔奕白眼神透漏出无助来,他说,“不会的,大沥也是这样。”
    范清河不知道他口中的大沥是谁,也没能把人从剧组留住。
    ——
    乔奕白最后一场戏没拍的事龙鹤很快就给江琛说了,当时江琛正忙着给那真收拾行李一块搬下山,他靠在钢梯上,忍不住点了根烟。
    “你先看许导那边打算怎么处理,该赔偿该违约都答应就成。至于乔乔那边……”
    他顿了顿,呼吸被吸进去的烟呛到猛咳嗽,缓了下来又道,“照常给他过去送饭,我怕他又不肯好好吃,其他的都别问。等我回去再说。”
    挂断电话,江琛看到那真正抬头看着他,小小一个人抱着自己的羊,懵懂的站在离江琛几节钢梯前,眼睛红红的,刚才一直在哭。
    江琛瞬间觉得他答应唐安晏把那真带回北京的决定不太正确,这个土生土长的彝族年轻人,突然去了北京会有多无所适从。
    就像他努力把乔奕白从黑暗与伪装里带出来,可他的小狗偏偏一直在往回缩一样。
    第24章 分手
    江琛把那真送到唐安晏那里已经是五天后,这五天里龙鹤坚持去别墅区送饭,但常常是下次再去的时候先前送的几乎只动了几口,抱着煤球在沙发上发呆,灯也不爱开。
    龙鹤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抬着张几乎没血色的脸看着龙鹤小声问,“江琛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像是失了巢的雏鸟,没有归宿。
    大沥那边袁丽一直陪着,乔奕白去过一次,是个晚上,袁丽走的时候发现他蹲在门口,脚上还穿着双棉拖鞋,
    雪最近几天没间断的下,从外面过来一遭,鞋底竟是沾染上的雪后的泥水,浸湿了一部分雪白的毛绒鞋面,让图案上面的小狗鼻子颜色更污了。
    袁丽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抬着头,有点抱歉的说“哦没事,我待一会就走”,可直到袁丽第二天再过来,乔奕白还是维持着昨晚的姿势。
    袁丽给他了个刚买的素馅的包子,他当着袁丽的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去,含着一堆的眼泪。
    江琛回别墅那天,开了门,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换了鞋脱了外套,去了卧室。
    乔奕白裹着被子侧身躺着,床边拖鞋上躺着被惊醒的煤球,许是闻到熟悉的气味,煤球摇着尾巴蹭了蹭江琛裤腿。
    江琛掀开被子上了床,从后面圈住乔奕白,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亲了亲,继而是额头,然后是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