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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小狼崽(十七)

    商陆大学毕业之后并没有从军。他选择了独自创业, 不少同学都到了他的手下,给他帮忙。靠着这份子情谊和天生的精明, 商陆的这条路走得顺风顺水,公司规模也不断扩大。没过多久,人人都得喊他一句“商总”。
    杜云停对此并不意外,毕竟是顾先生, 天生脑袋里就有从商这根筋。
    7777问他:【那你脑子里有哪根筋?】
    浪吗?
    杜怂怂羞涩地道:【我脑子里只有顾先生这根筋……】
    7777差点儿被这一句土味情话逼得当场上吊,满地找绳。
    狼崽子的几个室友都成了他的下属, 偶尔与商陆一同在晚上应酬, 每每到了八点半,在人前威风八面的商总就会站起来, 走出包间打电话。室友们见怪不怪,谁也不稀奇, 但之前从未见过商陆如此模样的合作对象未免稀奇,有人就笑道:“商总家里管得这么严?”
    话里多少有些试探, 毕竟商陆看着小,并不像是已经成家了的模样。
    室友说:“倒也不是。哪儿是家里管得严, 是他乐意被人管着。”
    在座的已婚男性都没有听懂。他们过来应酬, 桌上多少会有几个陪同的年轻小姑娘, 个个儿鲜嫩的跟花朵儿一样, 其中有出众的, 仗着年轻漂亮,不甘心看一个这么好的猎物就从嘴边溜走了,也站起身要往外去, 只娇声推说要去洗手间。有老总看出她心思,因为猜不透商陆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也随着她去,只打趣两声。
    小姐娇滴滴拉开包厢门,往走廊里梭巡。她没有找多久,很快便在走廊安静的一角里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那位商总在那儿站着,身姿挺拔,手中仍旧举着手机,正在低低说些什么。
    这处的灯光不怎么明亮,男人被笼在半明半暗里,一半是光,一半是影子。他的眼窝相当深邃,眉骨微高,倒有几分像是混血。
    她往前靠近几步,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好似是柔软的水流,含着轻轻的笑意。
    话语零星地飘进她耳朵里。
    “我很快回去。……哥哥,乖宝……”
    “来接我吗?我怕你累。”
    那两声称呼让小姐轻轻颤了下,分明应当是矫情的话,但兴许因为男人说的太过认真顺口,倒透出几分情真意切来。让她这样在欢场上混惯了的人听了,竟然也生出几分隐隐的羡慕。
    这是在与哪个情人说话?
    小姐又往前走两步,男人满目柔情挂了电话。
    “商总……”
    突然冒出来的一声,让商陆微微蹙了眉,扭头看时,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这位小姐的领口开的像是能去做心脏移植手术。她半抬着头,模样看着乖顺濡慕,“商总,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帮您拿点儿醒酒药?”
    男人避开了她的手,方才的温度好像瞬间蒸发了,冷淡地说了句不用。他穿过头一次被拒绝仍然愣愣的小姐,独自朝着包厢走去。小姐猛地回过神,又追上前,想要挽住他的臂弯。
    “您——”
    身边的这位商总骤然回过头,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让她忽然瑟缩了下,一瞬间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的笑容慢慢挂不住了,渐渐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倒像是被什么凶狠的捕食者盯住了,头皮直发麻。
    她也是新人类,却从未在任何一个客人身上感受过这样的气势。到底是这种地方出来的,多少有些聪明,小姐靠后半步,再不敢说一句话。
    他们一前一后回了包厢,里头坐着的人一看这情态,就知道她没成事,一时间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没别的法子,只好亲自举起酒杯来碰杯。
    “商总,敬您!”
    商陆很有分寸,从来不将自己喝醉,稍稍饮下两杯便再不碰酒。再有人劝,他便只道:“身体不好。”
    酒桌上是正儿八经出过几件事的,他把身体抬出来当幌子,便没人敢再硬劝了。
    虽然喝的不多,到底也是喝了。酒席散时已经快十点,几个老总晕晕乎乎走出来,不是找代驾便是叫司机。下属过来,问:“商总,您怎么走?”
    商陆是其中唯一一个还能保持清醒的,如今是初春,他穿了件长长的风衣,罩住了里头笔挺的衬衫西裤,愈发显得身材修长笔挺。他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们走,有人接我。”
    说到有人两字时,眉宇都舒展开了。属下心领神会,道:“是嫂子……”
    小姐一听,便情不自禁抬起眼睛看,想见见这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人吃的这样死。
    有一辆低调的白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冲着他们滴滴按了两声喇叭。紧接着,后座上有人拉开了门,在这夜里赶来的青年并没怎么打扮,身上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帽衫牛仔裤,脚上踩的还是板鞋。再加上脸嫩,看起来竟然比这会儿的商陆还要小上几岁。
    他匆匆从车门前走来,接过众人手里的狼崽子。
    “喝多了?”
    狼崽子低着头,冲着他笑,笑里隐隐有些醉意,倒好像比刚才下属扶着他时醉的更厉害了些。下属心中有点儿吃惊,却不能揭穿老板,只得道:“今天多喝了几杯。”
    杜云停拍拍小孩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难不难受?”他有点儿心疼,摸着狼崽子的脸,“不能喝就别喝,谁逼你了?走,先回家,我炖了煮酒汤……”
    他礼貌地同众人道了别,半是抱半是拖地把狼崽子往车上带。刚刚还站得笔直的商陆这会儿跟没骨头一样,只是一个劲儿哼哼唧唧往他身上靠,脸颊磨蹭着他的脸颊,青年推都推不开,小声说他像小狗。
    他们走后,几个刚才同在席上的老板都有些诧异。
    他们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个商总的这副模样。倒像是小孩儿撒娇一样,非抱着人不放。
    “那是商总的爱人?”
    小姐嘴角一撇,觉得长得也不怎么样。虽说是清秀,但远没到能让人沉迷的程度。
    多少出于嫉妒心,她问商陆的下属:“商总是真的很疼他爱人?”
    下属看出她的心思,只笑了两声,道:“哪里只是疼!”
    他还记得那时仍然在念军校时,商陆为着这个人挨了好几回处分的事。基本上来之不易的休假,商陆从来都不会跟他们混,直直地收拾了行囊迫不及待奔家里。想的狠了,加高的围墙都拦不住他,他想尽办法也要翻过去,从来不怕腿折了。见完之后哪怕第二天受罚,脸上都挂着止不住的笑。
    他们常常开玩笑,说家里恐怕是个金屋,里头藏着个宝。
    后来才知道,居然这几年来,都是为了同一个人。这人于商陆而言,当真是块宝。
    杜云停好不容易把人弄上了车,拍拍他的脸,感觉小孩似乎是醉了。他伸出手,帮小孩按揉着太阳穴,忽然感觉有手在自己后头摩挲。
    杜云停把他手打开,问:“干什么?”
    狼崽子可委屈了,眼巴巴望着他,低声道:“尾巴……”
    他又在那处摸了摸,瘪着嘴,小孩一样小声嘟囔。
    “要摸尾巴……”
    “……”
    杜云停无奈,只好变出尾巴来给他。毛茸茸一团被商陆攥在手里,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样翻过来覆过去把玩了个彻底。
    尾巴根部对任何动物来说都相当敏感,兔子也不例外。更何况兔子本来就是大自然的快枪手,这会儿枪都快上膛了,不得不阻止他,“差不多就行了,再薅要秃了。”
    商陆住了手,又眼巴巴地盯住他耳朵,喊:“哥哥……”
    圣人也能被他这一声喊的心软。杜云停把自己的长耳朵也贡献出来,感觉着小孩几乎整个人扑在自己身上,舌尖绕了绕,轻柔地舔舐着他耳廓里头那一层细软的绒毛。没两下,杜怂怂就被舔的腿软了,微微有些打哆嗦,不得不将他推开。
    “可——可以了。”
    商陆没觉得可以,手还拽着他下摆。小醉汉拽着他衣服,趴在他耳边,小声和他商量着什么,还没说完,就被青年否决了,“醉了就好好休息,别想着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醉汉还觉得这不算乱七八糟,又出声让司机下车。杜云停头砰砰跳,连忙命令司机别下,可这俩人里头,商陆才是真正发工资的那个。司机心里头门清,很快把车停进一条没有摄像头也没人经过的偏僻小路,独自站得远远的。里头的狼崽子心满意足,叼着他耳朵把他压在车座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亲。杜云停被亲的喘不上气,又不好跟醉汉计较,等能呼吸了,就狐疑地瞪着小孩。
    “商陆,你该不会是装醉吧?”
    狼崽子懵然抬头,神情澄澈无辜,两颊因着酒意的熏陶还有些隐隐泛红。杜云停看着那两抹红,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感受着小孩这会儿的状态,有些无奈。
    “真在这儿?”
    狼崽子眼睛发亮。
    杜怂怂拿他没辙,妥协了。
    “在这儿就在这儿……”
    狼崽子兴奋地拱着他,几乎不曾把他拱下车座。
    车里还很宽敞,车座也舒服。就在这座位上,杜云停把他炖了好久的醒酒汤倒了出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静心熬煮,汤已然变为了乳白色,微微有些粘稠。商陆低着头,把他的一滴不漏吞下去,又舔干净了勺子,这才从口中缓缓吐出来。那勺子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发亮的水光,他抿着嘴,舌头碰触了下嘴角,好像还在回味。
    这场景着实有些刺激,杜云停想找个什么帮他擦擦嘴,还没碰到,小孩却握住了他的手腕,低低道:“不用,我喜欢哥哥的汤……”
    他靠近了些,脸又渐渐红了。杜云停只听得他在耳畔小声嘟囔,“想让哥哥也尝尝我的。”
    这话只是说说,商陆从来舍不得喂他喝,倒是一不小心打翻了汤碗。狼的占有欲在此刻的酒精催化下显露无疑,他把汤汁涂了杜云停一身,抹的那些地方都镀着光,连那圆啾啾的兔尾巴毛里头都是湿润的。被这样强烈的狼的气味刺激着,杜云停接连从保温桶里头倒出了三四回汤,倒到最后,桶里连半滴汤汁都看不见了,空空如也,一点儿也倒不出来了。
    他大叫:【7777!】
    7777简直恨不得没听到他叫唤。但它不能不管宿主的生死,只好咬着牙扔下几盒和谐膏,咕噜噜滚在地上,全被商陆倒进了汤里头当调料。
    有了这个,醒酒用的兔子汤便更加鲜美了。
    兴许是酒的作用,杜云停如同坐在过山车上,从高处猛地坠落下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机械运行的哐当哐当声不绝于耳,好像这长的看不见头的轨道,竟然把他带到云巅去了。
    杜怂怂最后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谁醉了。
    难道不应该是商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倒此刻更像是不太清醒的那个……
    他想着,很是硬气地咬紧牙。只可惜这硬气没撑过几分钟,马上就重新怂成了兔子球,软乎乎地抱着小孩胳膊低声请求。商陆摸摸他这会儿汗湿了的头发,重新帮他整理好衣裳,有的沾上醒酒汤不能穿了,索性把自己长风衣脱了,将他整个儿裹在里头,只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腿。
    他开了通风系统,半天才重新喊了司机上来。司机头也不敢回,尽职尽责把两人带回家,倒好像撞破了什么不该撞破的似的。
    杜云停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中午,再醒来的时候满肚子的气,立马兴师问罪。
    “昨天喝醉了?嗯?”
    小孩为他倒水的手顿了顿,抬起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抿抿唇,倒笑了。
    “哥哥?”
    只这么一句,杜怂怂就明白了。感情人家压根儿没醉,这都是哄着自己玩儿呢!
    杜云停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作为哥哥的尊严,小孩虽然嘴里还这么喊着,但明显根本没有之前对他那么尊重了。相反,如今的小孩就跟真的狼没什么两样,动不动就想咬着他脖子把他往窝里拖,恨不能直接生吞活剥吃干净——这习惯不好,得改。
    他眼神慢吞吞聚集在小孩身上。
    “这两天太过分了,反省一下。”
    商陆不干了,凑近几步,委屈的很。
    “哥哥,马上就是春天了,”他的气息热烘烘的,“这是本能,哥哥为什么要压制呢?”
    杜云停捂着自己的腰,更气了。
    “因为我的腰不允许!”
    都说狼的腰是麻杆腰,要是商陆那也算是麻杆,那杜云停这顶多算是个阿米巴原虫。
    区别着实有点儿大。
    杜云停很硬气,“总之今年春天,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胡来了。”
    不然,他早晚得废。
    “听到没?”
    狼崽子委屈的不行,还想挽回一点他的心,“哥……”
    无奈郎心如铁,“没的商量。”
    于是这个春日,杜云停决定分居了。
    倒也不是感情破裂,只是杜云停忽然意识到,他应该坚持可持续发展道路。毕竟他如今年纪慢慢大了,也不再是之前顶得住一天四五次快枪的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总得考虑着留个健康的身体陪着顾先生到老。
    他本就比这个世界的顾先生年纪大,又比这个世界的顾先生身体虚。再不注意点,简直是英年早逝的节奏。
    杜怂怂就算再想浪,也得顾忌着自己这艘船会不会沉。毕竟他只是小船,不是万吨巨轮。
    况且泰塔尼克号都沉呢,怂怂号可没法和人家比。
    他信誓旦旦和7777说:【我要过一个不需要和谐的春天。】
    7777:【……】
    我先听着。
    杜云停挺硬气,第一天真没去敲门,乖乖在自己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稍微有点辗转反侧,但也能忍。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七天时,白兔子红着一双兔子眼自己来狼窝了。商陆把门一拉开,白兔子就一头撞进他怀里,被这该死的春天弄的欲哭不哭,俨然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架势。商陆看不得他这模样,心都快化了,把他抱自己怀里,低低和他咬耳朵,“哥哥看过那种片了?”
    杜云停当然看了,但是没什么用。就跟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回去啃窝窝头一样,习惯了小孩带给他的刺激,其它的方式都跟下毛毛雨似的,根本不爽快。
    他炸着耳朵毛,跨坐在狼崽子身上,两只垂下去的耳朵几乎要竖起来。
    “成不成了?给个痛快话……”
    “当然成。”
    商陆轻声笑着,低下身亲他。
    “只要哥哥想,我自然是随时奉陪的。”他的语气好像是一个无比孝敬兄长的弟弟,“只是头上也悄然无声冒出了两只狼耳朵,大尾巴在后头左摇右晃,俨然是心中愉悦。
    “哥哥,我们再试试看生崽子吧?”
    不说别的倒好,一说生崽子,杜云停登时一哆嗦。
    “把你手从我背上拿下来!……别摸背了!”
    商陆笑出了声,把他搂的更紧,几乎要嵌进血肉里。
    诚如他之前说的,是春天呢。
    春天,这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繁-殖的季节。皮毛光滑雪白的兔子为了保存自身而努力着,他造出了一个又一个兔子洞,然而到底还是被狼整窝掏了,叼着后颈拖进了自己的老巢。
    杜云停的身体一直很健康。
    商陆格外注意他的养生,在他身体上花了相当多的心思。到了五十岁时,商陆把公司交给了信得过的亲信,带着哥哥出去转了很大一圈。
    他们在碧透的海边看过了日出,在滑翔伞上见过了日落。坐过了最慢的火车,也走过了据说最美的路。最终旅程慢悠悠到站时,两人也都已经老了。
    从头再回顾自己这一生时,商陆没觉得有什么悔恨的。他曾经以为,自己就是在那个家里头腐烂了的一滩泥,再也站不起来了。可哥哥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当商陆回首时,他由衷地因为自己是与身边的这个人共度这一生而感到欣喜。
    暴力终究只是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爱才是最终剩下的永恒不变的话题。
    他们最后去拜了佛。
    海拔几千米的地方,远处能看到澄澈的白雪。山尖立在湛蓝高远的天空里,云是那样低,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了。
    五颜六色的经幡悬挂着,牦牛的铜铃铛叮叮当当响。僧人敲着木鱼,香炉里青烟弥漫,催着他们许下一个愿望。
    “许个愿吗?”
    商陆听到身畔的人说。侧过脸,他看到了哥哥的脸,那脸仍旧如年轻时一样,含着微微的笑意,笼着明亮的光。
    他顿了顿,握紧了手中冒着一点明亮火星的香。
    商陆从不是信这些的人。
    但倘若有来生,如果他背负着的这些罪孽还能允许他有来生——
    他飞快地低声许下了什么。
    来生的每一日里,希望都有你。
    世间最独一无二的,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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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停最终是在一个夜晚离开的。他紧跟着小孩的脚步,因此并没生出太多难过。
    7777把他的分数给他看。
    【八十九分?】杜云停跟每一个不敢相信自己考砸了的学生一样大声嚷嚷,【我以为我能上九十五!】
    【你做梦吗?】7777冷笑,【你中间有多少年都把渣攻忘得一干二净,是不记得了吗?——还想上九十五?】
    你怎么不干脆上天呢?来的更快。
    杜云停:【……】
    小系统说话真是越来越狠,半点都没有当初信奉爱与道德的样子了。
    现在一看就非常暴躁,一眼就能让人明白它没有夜生活。
    好在这一句腹诽没让系统听见,否则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再上线了。
    调整完情绪后,便是下一个任务世界。
    7777越来越朝冷艳模式发展了,高冷地道:【准备好没?】
    杜云停说:【还没。你让我先——】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7777一脚踹了下去。
    杜云停:【!!!靠!】
    那你问我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在你还没准备好的时候进入下个任务,】7777浑身都畅快了,回答,【请接收本世界的世界线。】
    而且,【刚刚的那个字属于不文明词汇,宿主已触发四十五分钟自动教育。教育课程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即将开始,请做好准备。】
    【……】
    杜云停发自内心地想对它比中指。
    作者有话要说:数学老师:请这位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怂怂:……
    老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在听政治……
    遨游在马克思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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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型醒酒汤了解一下,要趁热喝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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