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淡定不了
翌日！
我跟黄军刚进班没多久，老班把我两带到办公室，他无力的拍了拍黄军的肩膀。“黄军，学校已经做出决定！让你转校…”
老班说的很委婉，我们都明白，这是开除！
经过昨天一夜，黄军对开除的事儿变得很冷淡。“嗯！那我走了…”黄军转身走出办公室，我跟在他屁股后面，老班开口叫住了我。
“林峰，记得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之后去大礼堂开会！”老班眼里透露着无奈。或许，只要是老师不管他喜不喜欢这个学生，但是他的学生被开除，都会伤心吧。
“嗯！”我应了一声，陪同黄军离开。
黄军那都没去，一直沿着校道走着。我们用一个多小时，走完了学校所有的大路。
学校大门前，黄军掏出烟点上，守门的门卫走过来，没有发飙，好言好语的对黄军说：“黄军，你在别处抽烟我不管，可你在校门前抽烟，几个摄像投对着，让我们很难做！”
“我被开除了！”黄军吐出这几个字，朝着门卫办公桌跑去，拿出抽屉里的报纸，再次来到了校门正中央。
我静静的看着，不知道他要闹什么幺蛾子？他表现的很洒脱，可我知道他的心不会这么平静！
“扑！”
报纸被黄军点燃，火苗慢慢变成火焰，报纸在火焰中烧成灰烬。
火，不大。看着这堆火，我鼻子酸酸的。
“操！”见到黄军拿出三根烟，点燃，像上香一样对着学校拜了三拜，我忍不住骂了出来。
“亲爱的学校啊！敬爱的校长啊！我去你妈的…愿你们早日荣登极乐世界！”黄军拜完，手一甩，烟飞了出去。他对着保安撇了撇嘴，招呼我一声，头也不回，往马路对面走去。
黄军这神经质的表现，弄得门卫目瞪口呆，几次想开口说啥，都硬憋着没出声…
“噗！”我忍着笑意，追上黄军。“土狗，你好像还有一件事儿没做？”
“啥事？”
“孙猴子在如来佛手中，都撒了泡尿做纪念！你都脱离苦海了，是不是要在学校拉泡屎再走？”我停住脚步，站在路中间，看着左右两遍的车来车往，开起了玩笑。
一辆车离我们之十多米的距离，黄军挥着手，冲过马路，回到校门前。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找死啊？”车主伸出脑袋，吼着。黄军站定，走到车边，一脚踹在车门上，吼道：“去你妈的，给老子死出来，老子教你死字怎么写！”
前面的车停住，后面的车都放慢的速度，小心的避让，超车。过路的车主，有些好奇心强的，都看着这边发生了啥事？
我见没啥车，才跑过去，对着车身连踹几脚，发出“怦怦”的声响。车主从车上下来，有点小嚣张的说：“你说啥？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你他妈的找死！你来咬我啊…”黄军一脸无赖，一字一顿的咬着字眼。
“这里不能停车，苦逼又要扣分了！”我歪着脑袋，又一脚踹在车身上。“这车也要二十几万吧？不知道划成花脸好不好看？”
“你们是这所学校的吧？等着！”车主放了句狠话，掏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黄军抢过手机，挂断电话。我立刻上前拉住车主，这男子的劲儿真大，差点没把甩在地上。站稳身，冲上去，对着车主的脸就是一拳。“我操你妈…”
他脸上挨了一下，表情不停变化，似乎顾忌些什么？没还手。
黄军把车主的手机开着外音，里面传出区派出所接警员的声音。“这里有人要打架啊！”黄军对着电话，把手机丢给了车主。“要玩吗？哥陪你玩，咱们一起进局子里晃悠晃悠…”
“对不起！打错电话了！”车主对着手机连忙说道，电话那头的警员教训他了一句，说这是犯法的。
“还有事吗？没事给老子滚，不滚，老子陪你玩一天！”黄军指着车主的鼻子，骂的很凶悍。
车主沉思半天，丢下几句狠话，在黄军要出手揍人之时，开车跑了。
看到这情况，我有点蒙了！这两个家伙是在演双簧吗？车主能咽下这口气？
“帅吧？告诉你，这小子的车牌就是一杂号…顶多有两小钱！忍忍就能过去的事儿，他不敢闹腾滴…进去容易出来难啊！”黄军点上一根烟，朝校门前又走了两步，对着摄像头，来了个v的手势。
摄像头监控着校门前这条路段，本来我对这个有点担心，没想到黄军还胆大包天的耍宝。
“疯子，那泡屎留着以后再回来拉！我去你家找浩哥玩，你开完会，过来找我们，一起去吃饭。”黄军得瑟的对我挥了挥手，注意着车辆，又跑过了马路。
黄军心里肯定难受，对车主发飙只是泄愤！
站在校门前，握紧拳头。再过十年，我会变的像那个车主一样？退一步海口天空？不，我不要…
“林峰，刚才是怎么回事？”保安亲眼见了那一幕，好奇的问我。“我要去拉屎！”丢下一句话，我朝着教学楼跑去。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大礼堂！
校长亲自主持会议，起先半个小时，台上的领导和老师讲得我昏昏欲睡。两年下来，他们讲话的内容从没变过，换汤不换药。
等各领导把话讲完，再次轮到校长总结。他做了一个激励人心的总结之后，宣布了一件事，让下面的学生都开始躁动。
“三年九班，黄军同学，屡次违反校规，给予勒令退学……”这段话很长，很长，总之黄军多年的“罪行”，学校知道的都被翻了出来，最后就是警醒学生，要引以为戒。
“三年九班，林峰同学，在校打架斗殴，记大过一次！”对我的事儿没有细说，只是一口带过。
……
得知这个结果，我很想冲上去，对着全校吼一句。“事情是老子搞出来的，要开除把我一起开除！”
可是我知道就算说上这么一句，也无法改变结果。
这是事实，也是借口！我没有勇气冲上去的借口…
周围同学的目光都看着我，感觉如芒刺在背。他们眼里没有嘲笑，仅仅是惊讶而已。面对这些目光，我真没脸去见黄军！
为什么他被开除？我没事？
为什么，我没勇气跟他一起走？
他不会怪我，可我恨自己。
会后，我颤抖着手，打通了霞姐的电话。“姐，我…”
“小峰，怎么了？”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可我却想哭。
“没事…”我沉默半天，在他的追问下，还是把发生的事儿全部告诉了她。
“哎…”霞姐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小峰，你别急！我打电话去问问…”
大概过了五分钟，霞姐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次，她的语气很无奈。“你听我说…”
在我的记忆里中，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儿，然而这次她没有宠着我，而是给我分析着里面的情况。事情如我所想的一样，我们打架，遇到教育局的一个主任，只是我们运气不好。
冷少妇或者说是校长，恰巧以这个事儿为原点，要攻伐管风纪的副校长。至于为什么攻伐副校长，霞姐没说，我也没必要知道！
书记消微在这个事儿里，只是一个看戏的角色。校长和副校长战斗，她喜闻乐见。副校长垮台，那一系所占的资源也会空出来，比如保安科长的职位，某某重点班带班老师的职位……许多许多的东西，消微也能分一杯消微！
消微看在霞姐的面子上，保下了我，却没有保下黄军。因为黄军有那么一丁点用…
黄军在学生中正好够出名，他被开除，能吸引学生和家长的注意力！可以分散一点副校长退出舞台受到的关注度。
同时黄军这种问题学生被开，一些家长们都会认可学校的做法，为学校鼓掌。肯定会说，这种害群之马，早就该被开除了！
了解到这些，我真傻眼了。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道道？如果霞姐不对我说这些，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学生，那我只会知道学校某位混的很叼的学生被开除，与学生们在私下议论一会，等事儿过去，也许我都不会记得被开除的学生是谁？
可是他妈的，我却知道这些！而且被开除的还是我兄弟！我无法淡定，也淡定不了！
我跟黄军刚进班没多久，老班把我两带到办公室，他无力的拍了拍黄军的肩膀。“黄军，学校已经做出决定！让你转校…”
老班说的很委婉，我们都明白，这是开除！
经过昨天一夜，黄军对开除的事儿变得很冷淡。“嗯！那我走了…”黄军转身走出办公室，我跟在他屁股后面，老班开口叫住了我。
“林峰，记得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之后去大礼堂开会！”老班眼里透露着无奈。或许，只要是老师不管他喜不喜欢这个学生，但是他的学生被开除，都会伤心吧。
“嗯！”我应了一声，陪同黄军离开。
黄军那都没去，一直沿着校道走着。我们用一个多小时，走完了学校所有的大路。
学校大门前，黄军掏出烟点上，守门的门卫走过来，没有发飙，好言好语的对黄军说：“黄军，你在别处抽烟我不管，可你在校门前抽烟，几个摄像投对着，让我们很难做！”
“我被开除了！”黄军吐出这几个字，朝着门卫办公桌跑去，拿出抽屉里的报纸，再次来到了校门正中央。
我静静的看着，不知道他要闹什么幺蛾子？他表现的很洒脱，可我知道他的心不会这么平静！
“扑！”
报纸被黄军点燃，火苗慢慢变成火焰，报纸在火焰中烧成灰烬。
火，不大。看着这堆火，我鼻子酸酸的。
“操！”见到黄军拿出三根烟，点燃，像上香一样对着学校拜了三拜，我忍不住骂了出来。
“亲爱的学校啊！敬爱的校长啊！我去你妈的…愿你们早日荣登极乐世界！”黄军拜完，手一甩，烟飞了出去。他对着保安撇了撇嘴，招呼我一声，头也不回，往马路对面走去。
黄军这神经质的表现，弄得门卫目瞪口呆，几次想开口说啥，都硬憋着没出声…
“噗！”我忍着笑意，追上黄军。“土狗，你好像还有一件事儿没做？”
“啥事？”
“孙猴子在如来佛手中，都撒了泡尿做纪念！你都脱离苦海了，是不是要在学校拉泡屎再走？”我停住脚步，站在路中间，看着左右两遍的车来车往，开起了玩笑。
一辆车离我们之十多米的距离，黄军挥着手，冲过马路，回到校门前。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找死啊？”车主伸出脑袋，吼着。黄军站定，走到车边，一脚踹在车门上，吼道：“去你妈的，给老子死出来，老子教你死字怎么写！”
前面的车停住，后面的车都放慢的速度，小心的避让，超车。过路的车主，有些好奇心强的，都看着这边发生了啥事？
我见没啥车，才跑过去，对着车身连踹几脚，发出“怦怦”的声响。车主从车上下来，有点小嚣张的说：“你说啥？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你他妈的找死！你来咬我啊…”黄军一脸无赖，一字一顿的咬着字眼。
“这里不能停车，苦逼又要扣分了！”我歪着脑袋，又一脚踹在车身上。“这车也要二十几万吧？不知道划成花脸好不好看？”
“你们是这所学校的吧？等着！”车主放了句狠话，掏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黄军抢过手机，挂断电话。我立刻上前拉住车主，这男子的劲儿真大，差点没把甩在地上。站稳身，冲上去，对着车主的脸就是一拳。“我操你妈…”
他脸上挨了一下，表情不停变化，似乎顾忌些什么？没还手。
黄军把车主的手机开着外音，里面传出区派出所接警员的声音。“这里有人要打架啊！”黄军对着电话，把手机丢给了车主。“要玩吗？哥陪你玩，咱们一起进局子里晃悠晃悠…”
“对不起！打错电话了！”车主对着手机连忙说道，电话那头的警员教训他了一句，说这是犯法的。
“还有事吗？没事给老子滚，不滚，老子陪你玩一天！”黄军指着车主的鼻子，骂的很凶悍。
车主沉思半天，丢下几句狠话，在黄军要出手揍人之时，开车跑了。
看到这情况，我有点蒙了！这两个家伙是在演双簧吗？车主能咽下这口气？
“帅吧？告诉你，这小子的车牌就是一杂号…顶多有两小钱！忍忍就能过去的事儿，他不敢闹腾滴…进去容易出来难啊！”黄军点上一根烟，朝校门前又走了两步，对着摄像头，来了个v的手势。
摄像头监控着校门前这条路段，本来我对这个有点担心，没想到黄军还胆大包天的耍宝。
“疯子，那泡屎留着以后再回来拉！我去你家找浩哥玩，你开完会，过来找我们，一起去吃饭。”黄军得瑟的对我挥了挥手，注意着车辆，又跑过了马路。
黄军心里肯定难受，对车主发飙只是泄愤！
站在校门前，握紧拳头。再过十年，我会变的像那个车主一样？退一步海口天空？不，我不要…
“林峰，刚才是怎么回事？”保安亲眼见了那一幕，好奇的问我。“我要去拉屎！”丢下一句话，我朝着教学楼跑去。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大礼堂！
校长亲自主持会议，起先半个小时，台上的领导和老师讲得我昏昏欲睡。两年下来，他们讲话的内容从没变过，换汤不换药。
等各领导把话讲完，再次轮到校长总结。他做了一个激励人心的总结之后，宣布了一件事，让下面的学生都开始躁动。
“三年九班，黄军同学，屡次违反校规，给予勒令退学……”这段话很长，很长，总之黄军多年的“罪行”，学校知道的都被翻了出来，最后就是警醒学生，要引以为戒。
“三年九班，林峰同学，在校打架斗殴，记大过一次！”对我的事儿没有细说，只是一口带过。
……
得知这个结果，我很想冲上去，对着全校吼一句。“事情是老子搞出来的，要开除把我一起开除！”
可是我知道就算说上这么一句，也无法改变结果。
这是事实，也是借口！我没有勇气冲上去的借口…
周围同学的目光都看着我，感觉如芒刺在背。他们眼里没有嘲笑，仅仅是惊讶而已。面对这些目光，我真没脸去见黄军！
为什么他被开除？我没事？
为什么，我没勇气跟他一起走？
他不会怪我，可我恨自己。
会后，我颤抖着手，打通了霞姐的电话。“姐，我…”
“小峰，怎么了？”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可我却想哭。
“没事…”我沉默半天，在他的追问下，还是把发生的事儿全部告诉了她。
“哎…”霞姐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小峰，你别急！我打电话去问问…”
大概过了五分钟，霞姐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次，她的语气很无奈。“你听我说…”
在我的记忆里中，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儿，然而这次她没有宠着我，而是给我分析着里面的情况。事情如我所想的一样，我们打架，遇到教育局的一个主任，只是我们运气不好。
冷少妇或者说是校长，恰巧以这个事儿为原点，要攻伐管风纪的副校长。至于为什么攻伐副校长，霞姐没说，我也没必要知道！
书记消微在这个事儿里，只是一个看戏的角色。校长和副校长战斗，她喜闻乐见。副校长垮台，那一系所占的资源也会空出来，比如保安科长的职位，某某重点班带班老师的职位……许多许多的东西，消微也能分一杯消微！
消微看在霞姐的面子上，保下了我，却没有保下黄军。因为黄军有那么一丁点用…
黄军在学生中正好够出名，他被开除，能吸引学生和家长的注意力！可以分散一点副校长退出舞台受到的关注度。
同时黄军这种问题学生被开，一些家长们都会认可学校的做法，为学校鼓掌。肯定会说，这种害群之马，早就该被开除了！
了解到这些，我真傻眼了。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道道？如果霞姐不对我说这些，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学生，那我只会知道学校某位混的很叼的学生被开除，与学生们在私下议论一会，等事儿过去，也许我都不会记得被开除的学生是谁？
可是他妈的，我却知道这些！而且被开除的还是我兄弟！我无法淡定，也淡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