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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神医治疗国王病

    行者道:“古人云,药不执方,合宜而用。”八戒迎着笑道:“师兄,我知道你想开药店。”刘傻子道:“大圣不是要开药店,所以取这许多药品,教太医院医官没处捉摸,难识大圣神妙之方也。”
    沈聪明问:“傻子梦石,你号称神医,为什么国王的病你不直接插手,只是用话语替大圣做广告。”于张喜说:“沈聪明,我们穿越到《西游记》的环境里,《西游记》的故事逻辑是大圣看病,我们不可以介入。”
    刘傻子说:“于张喜到底是文史作家,说到了问题的根本。”正说处,只见两个馆使,当面跪下道:“请神僧老爷进晚斋。”
    行者道:“早间那般待我,如今却跪而请之,何也?”馆使叩头道:“老爷来时,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尊颜。今闻老爷大展三折之肱,治我一国之主,若主上病愈,老爷江山有分,我辈皆臣子也,礼当拜请。”
    行者见说,欣然登堂上坐,八戒、沙僧分坐左右,摆上斋来。沙僧便问道:“师兄,师父在那里哩?”行者笑道:“师父被国王留住作当头哩,只待医好了病,方才酬谢送行。”
    沙僧又问:“可有些受用么?”行者道:“国王岂无受用!我来时,他已有三个阁老陪侍左右,请入文华殿去也。”
    八戒道:“这等说,还是师父大哩。他倒有阁老陪侍,我们只得两个馆使奉承。且莫管他,让老猪吃顿饱饭也。”兄弟们遂自在受用一番。天色已晚,行者道:“将大黄取一两来,碾为细末。取一两巴豆,去壳去膜,捶去油毒,碾为细末来。”
    八戒道:“八百八味,每味三斤,只用此二两,什么意思。”行者将一个花磁盏子道:“贤弟莫讲,你拿这个盏儿,将锅脐灰刮半盏过来。”
    沙僧道:“小弟不曾见药内用锅灰。”行者道:“锅灰名为百草霜,能调百病,你不知道。”
    那呆子真个刮了半盏,又碾细了。行者又将盏子,递与他道:“你再去把我们的马尿等半盏来。”沙僧又笑道:“哥哥,马尿腥臊,脾虚的人,一闻就吐;再服巴豆大黄,弄得人上吐下泻,是要命的?”
    行者道:“唐僧师父的坐骑不是凡马,他本是西海龙身。”八戒闻言,真个去到马边。那马斜伏地下睡哩,呆子一顿脚踢起,衬在肚下,等了半会,全不见撒尿。他跑将来对行者说:“哥啊,且莫去医皇帝,且快去医医马来。那亡人干结了,莫想尿得出一点儿!”
    行者笑道:“我和你去。”沙僧道:“我也去看看。”三人都到马边,那马跳将起来,口吐人言,厉声高叫道:“师兄,你岂不知?我本是西海飞龙,因为犯了天条,观音菩萨救了我,将我锯了角,退了鳞,变作马,驮师父往西天取经,将功折罪。我若过水撒尿,水中游鱼食了成龙;过山撒尿,山中草头得味,可以变作灵芝。”
    行者道:“兄弟谨言,此间乃西方国王,医得好时,大家光辉,否则,难离此地也。”那马往前扑了一扑,往后蹲了一蹲,咬得那满口牙龁支支的响喨,仅努出几点儿,将身立起。八戒道:“这个亡人!就是金汁子,再撒些儿也罢!”
    那行者见有少半盏,道:“够了!够了!拿去罢。”沈聪明说:“我想喝一点,这是大补呀。”于张喜说:“沈聪明,你有便宜就沾,格局太低。”沙僧方才欢喜。三人回至厅上,把前项药饵搅和一处,搓了三个大丸子。行者道:“此名乌金丹。”
    八戒二人暗中作笑道:“锅灰拌的,怎么不是乌金!”多官又问道:“用何引子?”
    悟空说:“用无根水送下。”多官又道:“这也容易。等到天阴下雨时,再吃药便罢了。”
    国王便教宫人取无根水,众官道:“神僧说,无根水不是井河中者,乃是天上落下不沾地的才是。”
    行者在会同馆厅上叫猪八戒道:“适间允他天落之水,才可用药,此时急忙,怎么得个雨水?我看这王,倒也是个大贤大德之君,我与你助他些儿雨下药,如何?”
    八戒道:“怎么样助?”好大圣,步了罡诀,念声咒语,早见那正东上,一朵乌云,渐近于头顶上。叫道:“大圣,东海龙王敖广来见。”
    行者道:“无事不敢捻烦,请你来助些无根水与国王下药。”龙王道:“大圣呼唤时,不曾说用水,小龙只身来了,不曾带得雨器,亦未有风云雷电,怎生降雨?”
    行者道:“如今用不着风云雷电,亦不须多雨,只要些须引药之水便了。”王道:“既如此,待我打两个喷涕,吐些涎津溢,与他吃药罢。”
    行者大喜道:“最好!最好!不必迟疑,趁早行事。”那老龙在空中,渐渐低下乌云,直至皇宫之上,隐身潜象,噀一口津唾,遂化作甘霖。那满朝官齐声喝采道:“我主万千之喜!天公降下甘雨来也!”
    国王即传旨,教:“取器皿盛着,不拘宫内外及官大小,都要等贮仙水,拯救寡人。”孙悟空对刘傻子说了几句,刘傻子对国王吩咐说:“王上,你将着乌金丹并甘雨至宫中,先吞一丸,吃一盏甘雨;再吞一丸,又饮一盏甘雨;三次,三丸俱吞了,三盏甘雨俱送下。”
    不多时,国王腹中作响,如辘轳之声不绝,即取净桶,连行了三五次,服了些米饮,敧倒在龙床之上。有两个妃子,将净桶捡看,说不尽那秽污痰涎,内有糯米饭块一团。妃子近龙床前来报:“病根都行下来也!”
    国王闻此言甚喜,又进一次米饭。少顷,渐觉心胸宽泰,气血调和,就精神抖擞,脚力强健。下了龙床,穿上朝服,即登宝殿见了唐僧,辄倒身下拜。那长老忙忙还礼。
    国王道:“大圣、傻子神医,我准备宴请唐僧师徒,与刘傻子一行,何如?”悟空说:“应该请刘傻子一行。”国王说:“好哇,都请。”
    陈丁胜带着女特警,王可博士带着学生志愿者,刘媛媛带着程萍等,一起坐下吃喝。三藏道:“酒乃僧家第一戒。”行者、猪八戒、沙僧看见唐僧要国王不给酒喝,一个个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猪八戒叫道:“陛下,吃的药也亏了我,那药里有马尿。”
    唐僧听说,恐怕呆子走了消息,却将手中酒递与八戒。八戒接着就吃,却不言语。国王问道:“神僧说药里有马尿?”
    行者接过口来道:“我这兄弟,说话结结巴巴,他说的是马药。”国王道:“神僧恩重如山,寡人酬谢不尽,好歹进此一巨觥,朕有话说。”行者道:“有甚话说了,老孙好饮。”
    国王道:“寡人有数载忧疑病,被神僧一贴灵丹打通,所以就好了。”行者道:“向那厢去了?”
    国王道:三年前,正值端阳之节,朕与嫔后都在御花园海榴亭下解粽插艾,饮菖蒲雄黄酒,看斗龙舟。忽然一阵风至,半空中现出一个妖精,自称赛太岁,说他在麒麟山獬豸洞居住,洞中少个夫人,访得我金圣宫生得貌美姿娇,要做个夫人,教朕快早送出。
    如若三声不献出来,就要先吃寡人,后吃众臣,将满城黎民,尽皆吃绝。那时节,朕却忧国忧民,无奈将金圣宫推出海榴亭外,被那妖响一声摄将去了。寡人为此着了惊恐,把那粽子凝滞在内,况又昼夜忧思不息,所以成此苦疾三年。
    行者闻得此言,满心喜悦,将那巨觥之酒,两口吞之,笑问国王曰:“陛下原来是这等惊忧!今遇老孙,幸而获愈,但不知想不想让金圣宫回国?”
    那国王滴泪道:“朕对金圣宫日思夜想,但那妖精神通广大,我想也是白想!”行者道:“我老孙带着机器悟空去给你降妖伏魔,怎么样?”
    国王跪下道:“若救得金圣宫,朕愿领三宫九嫔,出城为民,将一国江山尽付神僧,让你为帝。”八戒在旁见出此言行此礼,忍不住呵呵大笑道:“这皇帝失了体统!怎么为老婆就不要江山,跪着求和尚?”
    行者急上前,将国王搀起道:“陛下,那妖精自得金圣宫去后,这一向可曾再来?”
    国王道:“他前年五月节摄了金圣宫,至十月间来,要取两个宫娥,是说伏侍娘娘,朕即献出两个。至旧年三月间,又来要两个宫娥;七月间,又要去两个;今年二月里,又要去两个;不知到几时又要来也。”
    行者道:“妖魔反复找你要宫娥,你都给了,你这么害怕妖魔?”国王道:“寡人个人倒不怕,充其量一死,但是担心害了金圣宫与百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