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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叮咚!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曲筑音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酣睡,然而一阵阵刺耳的门铃声,扰得她皱起眉,大动作的翻了个身,她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叮咚!可惜对方似乎没那么容易放弃,门铃声改为不问断的响起。
    曲筑音的眉头皱得更深,颇有能夹死一只苍蝇的态势,她的身子翻向左又翻向右,显得烦躁。
    “吵死了!”最后,她猛地坐直身子,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不悦的低咒。“到底是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叮咚!像是在回应曲筑音的咒骂,门铃声响得更为急促。
    “厚!”她无奈的翻翻白眼。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吵到其他住户,顾不得身上还穿著睡衣、发丝散乱,曲筑音赶紧翻身下床,一肚子火的踏著重步杀向玄关。
    这人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否则她一定跟他没完没了!
    “来了!”她正在开铝门的锁“别再按了!”
    门一开,曲筑音也不先看清楚来人是谁,劈头就对那人机会教育一番。
    “一大早的,门铃按个不停会吵到其他住户,妨碍他人的安宁,这样很不道德,你知不知道?还有,你也太没有常识了,谁会挑这种时间上门打扰啊,真不礼貌!”叨念了一堆,曲筑音的神智其实尚未完全清醒。
    “说完了吗?”来人先是因曲筑音连珠炮似的指控愣了愣,而后在瞥见她只著睡衣、姿态佣懒的诱人模样,眼神转为深沉。
    奇怪,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直到此刻,曲筑音才认真的把目光焦点放在来人的身上,这一看,她惊得差点站不住脚,顿时睡意全消,不自觉的脚步倒退。
    “你”耿介淮!她怀疑的揉揉胀“你怎么会在这儿?”
    真的是他!昨晚一再盘踞于她梦境的身影
    “别忘了你已经签下合约,我来当然是为了奥汀的广告。”他挑眉提醒,压下因她而起的生理反应。
    “我没忘啊”相反的,她还记得很牢。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找上门,现在还不到七点耶!她已经有八百年没这么早起过了。
    “很好。”耿介淮瞟了眼她的衣著“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打理好自己。”
    “嗄?”曲筑音眨了眨眼,不懂他的意思。
    “半小时后,我会带你到培训室,从今天开始一星期内,你必须学习美姿美仪、彩妆等基本课程,我不要求你得和受过训练的模特儿比拟,但至少要有点专业的底子,广告才能开拍。”耿介淮正色的说。
    “这么麻烦啊”曲筑音听得头眼昏花,她还来得及反悔吗?
    唉!都怪她昨天一时冲动,现在约都签了,白纸黑字想赖也赖不掉!
    “有付出才有收获,我开给你的酬劳并不少。”
    酬劳?他不提,她还没想到这一点咧。
    不过曲筑音根本不晓得,他所谓的不少,到底有多不少,原因还是同一个,她没看清楚合约啦!
    她不敢问,反正事情已成定局,酬劳是多是少也改变不了,怎么说他都是有理的一方,她曲筑音只有乖乖照做的份。
    “好吧!”她的表情满是无奈“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说完,曲筑音想关上门退回屋内,耿介淮眼明手快的挡在她和门板之间。
    “你要我站在外面等?”他危险的眯起眼,瞅著曲筑音怔住的脸。
    “呃,可是”她的动作顿住,语气迟疑。
    难道没有老师教过他,不能随便让陌生人进门吗?
    虽然她的外貌还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可危机意识还是要有,小心一点准没错,况且有前车之鉴,他绝对是危险等级特高的男人!
    一想到要让耿介淮踏人她的领地,曲筑音的心又再次狂跳了起来。
    “你都是这样对待客人的?”见她恍神,耿介淮出声唤她,高大的身影存在著无形的压迫感。
    “当然不是。”察觉两人过于靠近,曲筑音连忙拉开与他的距离。“请、进,这样你满意了吧?”
    她放弃坚持,心不甘情不愿的侧过身让他进屋。
    耿介淮不客气的踏进屋内,锐利的目光审视起这间坪数不大的小公寓,浓眉微拢,不发一语的像在思考什么。
    “你随便坐,我不招呼了。”曲筑音的语气有些冲,像是想藉此掩饰她的心慌,不敢再看向他,急急的闪进卧室内。
    “镇定、镇定。”关上门,她背抵著门板,拍抚自己的胸口,不断念念有词的替自己做心理建设。“他只不过是待在客厅等我而已,又不会把我吃了,有什么好怕的?”
    说服自己过后,曲筑音加快动作的进浴室梳洗,再冲到衣柜前梭巡合适的服装,就怕耿介淮等得不耐烦。
    “这件不好,太花了。那件啧!太老气。”找了半天,曲筑音竟然找不到一件令她满意的衣服,站在衣柜前长吁短叹。
    奇怪,她以前对衣服有这么讲究吗?现在为什么东嫌西嫌的,又不是要跟男友约会,这么讲究作啥?
    “曲筑音,你的脑袋一定有问题!”察觉自己为了耿介淮出现这么反常的行为,她低斥自己一顿,随意挑了件平常惯穿的衬衫,打算换上。
    才伸手想取下衣服,突地一只黑抹抹的不明生物从衣柜里飞窜出来,曲筑音还来不及反应,它便停在她光裸的手臂上。
    她瞪大眼,脸色倏地转为铁青,再转为惨白,一张樱桃小口逐渐张成o字形,最后发出一声惨叫。
    原本在客厅里等待的耿介淮,一听见曲筑音凄惨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火速的冲到她的房门前,紧张的拍打著门板。
    “出了什么事?”该死,门锁住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力撞击门板,直到房门撞开,他着急的找寻曲筑音的身影。
    只见她跌坐在地,一脸的惊魂未定。
    “怎么了?”耿介淮在曲筑音身旁蹲下,查看她有无任何异状。
    “那个”曲筑音眼神呆滞的望着他,纤手指向墙角,那里躺了一只刚才让她你σ凰Γ?衷谝丫?傺僖幌5纳?铩?br />
    耿介淮顺著她比的方向看去,这一看,换他的脸色一变。
    “你不要告诉我,你叫得这么凄惨,是为了它——”他额际的青筋隐隐浮动“一、只、蟑、螂?”
    “呃”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曲筑音被吓跑的神智全数归了位,她嗫嚅的解释。“它、它刚才飞到我的手臂上爬,很恶心耶,所以”
    耿介淮隐忍著快发作的火气,不等她把话说完,森冷的站起身,朝那只“小强”走去。
    啪地一声,他一脚送它上西天。
    曲筑音愣愣的看着他处理小强的尸体,那副冰冷的表情冻得她直发寒。
    呜她又不是故意的,想她曲筑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名为蟑螂的生物,平常要是发现它的时候,她一定如临大敌般全副武装,什么杀虫剂、拖鞋统统一起来,搞得像发生世界大战一样。
    今天它居然直接飞到她的手臂上,她没马上昏倒还喊得出声,已经算是奇迹了!
    瞧耿介淮脸上冒出的无数条黑线,曲筑音猜想,他一定觉得她是在大惊小怪。
    可是没办法嘛,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偏偏很不巧,她怕的就是这种头上有两根须、身体黑抹抹的思心生物
    “你还要赖在地上多久?”
    耿介淮不知何时踅回曲筑音身边,睇著她傻愣的模样,原先的火气骤降,消弭了大半。
    曲筑音抬起头,对上他不再森冷的眸光,双颊赧红,有些狼狈的起身。
    “不好意思,再给我几分钟,这次我保证不会再有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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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折腾过后,耿介淮带著曲筑音来到培训室,由于途中两人顺道用了早餐,再加上车程所耗费的时问,到达目的地时正好是一般人上班打卡的时刻,一点也不会太早。
    “蕾娜,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奥汀广告的女主角人选。”一进到培训室,迎面走来一名相貌艳丽的女子,耿介淮居问替她和曲筑音互相介绍。“筑音,她就是未来负责教你基本课程的讲师,蕾娜。”
    “你就是曲筑音小姐吗?”蕾娜的一双电眼,肆无忌惮的来回打量著曲筑音。
    “幸会,我是蕾娜,希望这一星期的时间,我们能配合得很好。”
    她伸出涂著粉色指甲油的手,率先表达善意,曲筑音连忙与她回握。
    “你好,往后请多多指教。”面对蕾娜打量的眼神,曲筑音扯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容,拘束得像在搞自闭。
    耿介淮察觉到这一点,出声暂时引开蕾娜的注意力。“蕾娜,我把她交给你了,今天就开始课程,晚一点我会过来接她。”
    “那有什么问题!我办事,你大可放心!”她自信的说。
    曲筑音在一旁听完他们的对话,不安的扯扯耿介淮的衣角。
    “喂,你要走啦?”就这样把她丢在这儿,让她自生自灭?
    “放心,这里并不可怕,你不必感到不自在。”她的表情像是不舍主人离开的小猫,耿介淮自然而然的放柔语调。
    “哦。”意识到自己不合宜的举动,她赧然的抽回小手。
    怪了,她不是要和他保持距离?怎么这会儿,她又希望他不要离开?
    曲筑音愣愣地望着耿介淮离去的身影,眉心轻蹙,纳闷自己的矛盾。
    “人都走远罗。”被忽视了将近一分钟后,蕾娜才噙著媚笑出声。
    “嗄?”曲筑音下意识地转过头,对上蕾娜?昧复杂的眼神,又是一阵手足无措。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蕾娜语气肯定“但他不会是个好情人。”
    曲筑音眼底泛起一丝疑惑,她对她说这些做什么?
    “所以”蕾娜别有深意的瞟了她一眼“任何对他动心的女人都是自找苦吃,他没有多余的心思谈感情,对他而言,工作就是他最重要的情人。”
    她的这番话明显的是在告诫曲筑音,别当那种自找苦吃的女人。
    这让曲筑音感到气恼,她才不会对耿介淮动心咧!
    “蕾娜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他才认识没多久,怎么会对他动心?你没必要特地告诉我这些。”
    “咦,我有说你对他动心吗?你何必自己对号入座?”蕾娜你了你羽睫,模样好不无辜。
    “呃”曲筑音登时语塞,觉得自己快要恼羞成怒。
    她故意对她这么说,很难让人不对号入座好不好!
    睇著她骤变的脸色,蕾娜知道自己玩过火了,于是改口说:“开开玩笑,别太在意。”
    这哪里像是开玩笑?曲筑音绷著脸暗忖。
    “不过”蕾娜想想,觉得还是得给曲筑音一个忠告。
    “不过什么?”曲筑音顺著她的话尾问。
    “以后你会发现他对你特别不同,别以为他这样是对你有意思,那只是为了工作,因为你是奥汀广告的女主角,如果你因此投入真心,受伤的绝对会是你。”
    曲筑音听完,有好一段时间无法言语、无法思考。
    半晌,她才像让人解除定身咒般的反驳。“你不必担心我会受伤,因为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知怎地,说这话的同时,她竟觉得心虚。
    “是吗?”蕾娜一副等著看好戏的表情。“那就算我多话,很抱歉,跟你说了这些题外话,现在也该谈正事了,请跟我来。”
    她移动脚步,曲筑音被动的跟上,脑中充斥著纷乱的思绪,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不必去再意,可蕾娜所说的每一句话,早已在她心中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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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
    好不容易,曲筑音终于从蕾娜口中听到今天就到此为止这句话,感动得差点做出跪地谢神的举动。
    此刻她整个人瘫在休息室里,等著耿介淮来接她。
    她实在搞不懂,只不过是定个路、站立,何必这么注重美感,随性一点不行吗?一天下来光是训练走路的姿势,她来来回回都快将地板给踏烂了,蕾娜才吐出一句勉强合格。
    天知道她已经快累挂了,随时有可能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现在她真的好想回到她的小蜗居,投入她那张温暖小床的怀抱,狠狠的给它睡上一觉
    “很累?”
    蓦然一道男音从曲筑音的头顶上方传来,她徐徐地睁开半眯的眼,坐直趴在梳妆镜前的身子,从镜中看见她后方站立的男性身影。
    一见到耿介淮,曲筑音突然冒出一肚子火气。
    若不是他,她不会因为蕾娜那番话扰得心烦意乱,若不是他,她不会累得像条狗似的瘫在这里。
    若、不、是、他!
    “不累——”曲筑音鼓著腮帮子扁著嘴,刻意拉长语调说著反话,勉强撑起软绵绵的身子,直挺挺的模样像只骄傲的孔雀。
    “哦?看来你适应的很好,也许我该考虑多排些课程给你。”耿介淮笑看她孩子气的举动。
    刚才他一进休息室就见她像一团泥似的趴在桌上,这会儿还嘴硬的说她不累?
    倔强的女人!
    曲筑音一听他还要再安排额外的课程,吓得全身累挂的细胞都活了过来,很没骨气的举白旗投降。
    “不要!这样就够我累的,不必麻烦你多费心。”她的脑袋摇得像博浪鼓。
    “是啊,筑音毕竟只打算拍这支广告,没有要踏入这行的意思,不必再要求更多。”蕾娜风姿绰约的踱进休息室,介入他们之间的谈话,手中还捧了个纸杯。
    “筑音,这是具有消除疲劳功效的花草茶,你喝喝看。”
    “谢谢。”曲筑音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纸杯。
    将花草茶递给曲筑音后,蕾娜转向耿介淮,两人交换了眼色,有默契的相偕定到曲筑音耳力所不能及的范围。
    他们这样顾忌她的举动,让曲筑音看得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她杵在原地,佯装自若的品尝花草茶,其实她根本?2怀鑫兜溃?劢怯喙獠欢系纳ㄏ蚬13榛春屠倌鹊奈恢谩?br />
    他们似乎关系匪浅?蕾娜早上不是还特地告诫她,不要对耿介淮动心,怎么她自己却表现出一副和他很亲密的样子?
    难道她是怕她对耿介淮有非分之想,所以才先开口对她放话?
    曲筑音不停的在心中揣测他们两人的关系,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俨然像是一名担心另一半出轨的多疑女人。
    在曲筑音兀自陷入揣测的同时,退到一旁的耿介淮首先发话。
    “你对她的看法如何?”
    “嗯哼,是一块璞玉。”蕾娜不吝啬的给予赞美“的确很符合奥汀所要的女主角形象。”
    她的回答令耿介淮龙心大悦,满意的瞥了眼曲筑音。“那么你认为我的胜算有多大?”
    “这”她有些为难的顿了顿。
    “你尽管直说,我要听实话。”耿介淮拉下脸,表情转为严肃。
    “一半一半,你和他各有各的优势,不到最后,结果谁也说不准。”蕾娜明白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但没办法,这就是事实。
    “嗯”他沉吟了会儿,深幽的瞳眸看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带她到造型室,下午才会过来你这儿,”
    蕾娜点头,而后面露忧色的开口:“介淮,别怪我老调重弹,我还是觉得你不必太在意输赢,毕竟他是你”“够了。”他伸手示意她别再往下说。
    话题结束,他踅回曲筑音身边,却发现她一副若有所思的失神模样。
    “发什么呆?”他屈指轻敲她的额际“该走了。”
    “哦!”曲筑音抚著额低呼“我哪有”
    和蕾娜打过招呼后,耿介淮便带著曲筑音离开培训室:离去前,曲筑音忍不住偷偷觑了眼蕾娜,心底还是好生纳闷,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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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进耿介淮的积架跑车,曲筑音的疑惑仍持续延烧著,几度想问出口,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就这样反反覆覆十来次,她都快被自己搞得脑神经衰弱了!
    “我”她在心里拔河。
    “嗯?”耿介淮注意著路况没转过头,方向盘一旋,车身俐落的拐进一个巷道。
    曲筑音才要开口,这大幅度的转弯产生离心力,让她坐不稳地微偏了下,蓦然发现窗外的街景十分陌生。
    “你是不是开错啦?这条路好像不能到我家耶!”她紧张的问。
    直到这时,耿介淮才偏头看向她,脸上有著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没说要送你回那问麻雀住的小公寓。”他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话有多不平常。
    “嗄?”曲筑音闻言整个人戒备的往车门缩“那、那你要把我载到哪里?”
    天哪!他该不会想对她怎样吧?
    劫财?不不不,他随便一件亚曼尼西装就比她的银行存款还多;劫色?哇!多得是美女想倒贴他,还没她上场的份咧。
    那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呵!”她逗趣的表情外加夸张的动作,引得耿介淮发噱。
    “笑什么?”她部快紧张死了,他还笑得出来?
    “想像力别太丰富,我只是要你这一星期暂时住到我的别墅。”他又回过头注意路况。
    早在今天耿介淮进到她租赁的小公寓时,他就有此打算,一方面是因为那问
    “麻雀居”离培训室有些远,另一方面是,他想多点机会和她相处
    “你你要我到你的别墅去住?”曲筑音又是一阵惊呼。“没错,你住的地方离培训室太远,搬到我的别墅可以省去不少时间,我也不必多跑两趟来回。”他在红灯前停下,面向她。“这是为了工作,你签了合约就必须配合。”
    厚!又拿合约来压她,反正她就是别无选择!
    “那至少要让我回去一趟,收拾一些东西吧?”曲筑音老大不爽的双手环胸,撇头看向窗外。
    “不必,我已经要人替你准备好一切,你只要人住进来,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你”实在很霸道!
    曲筑音不晓得该怎么说这男人才好,总是恣意妄为,一点也不顾虑她的感受,可真正教她气恼的是,她似乎不像自己心中所想的这么排斥他。
    静默的气氛在车内流转,此时车子平稳的驶上半山腰,没多久眼前便出现一处社区别墅。
    “到了。”耿介淮将车驶进停车位。
    “哦”她睁开睡意蒙胧的眼,刚才的静默唤起她疲累的知觉,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现在还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先前的疑惑和不愉快全给忘了。
    她有些恍惚地想打开车门,还没碰到门把,车门就自动打开,视线往上一抬,就见耿介淮绅士的立在车门旁。
    “下车。”
    “谢谢。”下了车,迎面而来的冷风,顿时让她的神智清醒了大半,也为他不经意表现出的体贴,心里起了些微波动。
    尾随耿介淮进入一幢别墅,曲筑音好奇的左看右看,心想不愧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装潢、摆设都是那么气派有看头。
    “你的房间在二楼,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请钟点女佣替你打理好。”耿介淮领著像个探险家四处寻宝的曲筑音,来到楼梯口拾阶而上。
    他在一处房门前停下,曲筑音在后头东张西望,一时没注意,直直的撞上他厚实的背脊。
    “哦!”她捣著撞疼的鼻子“干嘛突然停下来?”
    耿介淮旋过身,无奈的摇头。
    明明是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把错怪到他身上?
    “就是这间。”他伸手比了比。“早点休息,明天的行程一样排得很满,有什么问题就到一楼来找我。”
    说完,耿介淮立在原地,等著曲筑音乖乖进房。
    “嗯。”曲筑音点头表示了解,才跨进房门一小步,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偏过头,她开口询问:“呃奇怪,我怎么没看见有其他人啊?”
    耿介淮挑了挑眉,似乎不认为这是个重要的问题。
    “这是我的别墅,当然只住我一个人。”只不过,现在多了她。
    “这么大的房子,只住你一个人?”曲筑音瞪大眼。
    “是。”他不解的瞅著她“有什么问题吗?”
    等等!这么说,现在只有他和她待在这幢别墅里?
    意识到这点,曲筑音忽然一阵脸红耳热,急急的跨进房内。
    “没没有,我没问题了,晚、晚安。”
    接著她力道有些失准,过于用力的把门甩上,将耿介淮的俊脸隔绝在门外。
    耿介淮觉得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会儿,才走下楼。
    听著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曲筑音大大的松了口气,为自己刚才一闪而逝的不纯正思想感到羞赧。
    你厮λν罚**约罕鹣胩?啵**闭嬉裁辉傧赶耄?蛭你淖14饬θ?谜馕什贾玫梦萝笆媸省7?谎劬拖不渡系姆考渌***br />
    粉色系的色调,看来柔软的大床,一体成型的衣柜、电视柜,粉彩沙发椅,连时下流行的薰香灯都有,让整个室内弥漫著一股馨香。
    “他不是一个人住,怎么会有这么女性化的房间啊?”她又开始纳闷,不过当她瞥见床上摆放的衣物,注意力又被转移。
    “这”她拿起其中一件全新的贴身衣物,俏脸不禁涨红。
    他、他怎么知道她的尺寸啊?
    曲筑音有一瞬的石化,但马上很鸵鸟的不愿去探究为什么,拿著衣物,她双眼梭巡著浴室的方位,此刻她只想泡个舒服的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在这儿!”她打开电源,推开浴室的门,惊喜的发现里头有个大浴池,迫不及待的放水、褪去身上的衣物。
    “好舒服哦——”滑人池中,她发出幸福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