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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苗曲萍静静的坐在书房里的躺椅上看书,没想到却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没想到你喜欢看书,这倒是挺令我意外的。”司徒务走到书架前。
    苗曲萍只是瞄了他一眼,便继续看她的书。
    “不问问我为什么进来吗?”司徒务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转头问苗曲萍。
    “需要问吗?”她反问。
    司徒务玩笑似的说:“搞不好我是来找你的喔!”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佩服你的勇气。”因为邪肆虐绝不会喜欢让她和他的朋友太过接近。
    司徒务正要回话时,邪肆虐和司徒理也正好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我等得都快睡着了。”
    司徒务的话让苗曲萍直觉的意识到邪肆虐的存在,她拿起书正要离开,却被邪肆虐一把抓住。
    “你要到哪里去?”要不是他太了解她,他会以为她的这个举动是要“落跑”
    “回房间看书。”苗曲萍并没有看他的脸,她的确不太想见到他,因为这样会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邪肆虐拉着她坐回躺椅,不容反驳的开口:“你就坐在这里看,不用走。”
    苗曲萍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便乖乖的继续看她的书,而其他三人也开始讨论公事。
    “最近公司的内部运作一切良好,但是对外的行销就不是这么顺利了,尤其是老家伙似乎有意和你比个高下,不管我们推出什么,他都要插一脚。”司徒理在报告的同时还瞄了苗曲萍一眼,似乎怕她会有什么反应似的。
    “无所谓,他要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容忍。”邪肆虐也看向苗曲萍,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还不只这样,看样子,老家伙似乎想要见‘某人’了,要是不警觉一点的话,‘某人’可能会不见喔!”司徒务意有所指的说,脸上带着微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而他口中的“某人”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书,视线不曾稍离。
    “邪,要不要我先去向老家伙打声招呼?”一向谨慎的司徒理细心的问道。司徒理知道邪肆虐不会和他父亲正面交锋,但如果是和苗曲萍有关的话,邪肆虐即有可能会失去冷静。
    “对啊,我倒是很想见见那个老家伙,先去向他打声招呼也算是礼貌。”司徒务兴奋的说着,眼神散发出热切的光芒。
    邪肆虐偏头看向苗曲萍,炽热的视线让苗曲萍有些不自在,但她依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自顾自的看着书,好像周围没有半个人一般。突然,苗曲萍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呵欠,引起了邪肆虐的注意。邪肆虐起身走向苗曲萍,并且抱起了她。
    “做什么?”一下子突然被抱起来,令她吓了一跳。
    “抱你回房间睡。”邪肆虐注意到她的反应,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呀!
    等到两人离去之后,司徒务才开口:“原来邪这么照顾苗曲萍呀!想不到他这个怪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还以为邪肆虐只会凶人、不会爱人,现在他倒是大开眼界了。
    “那是因为萍萍很特别,邪才会这么宠溺她,况且我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好像变得比较亲密了。”司徒理观察入微的说着。
    司徒务一脸好笑的看着司徒理“老哥,你可以去当侦探了,包你会赚大钱!”
    “去!”司徒理给了他一个白眼。
    ***
    邪肆虐抱苗曲萍到床上躺下,自己则坐在床边。
    “拿掉孩子不会比生产痛,但也是需要开刀。”他很希望她能自愿生下孩子,不然以她的身体状况来看,恐怕没有办法顺利生下来。
    “你想要说什么?”苗曲萍警戒的问。
    邪肆虐仔细地看着苗曲萍的脸,像是要看穿她的想法一般。
    “医生说你的身体太虚弱,如果不好好调养的话,生孩子的过程恐怕会有点辛苦。”
    “那又怎么样?”苗曲萍不以为然的反问。难道他希望她不要生吗?“我希望你是自愿生下这个孩子的。否则,我情愿失去孩子,也不要失去你。”邪肆虐表情严肃的开口,脸上凝重得像是遇上生离死别的场面。
    难得听到邪肆虐说这么深情的话,让听惯他骂人的苗曲萍反而觉得怪怪的。
    “当初说要孩子的是你,现在说不要的也是你,你认为我真的是没有感情的洋娃娃吗?如果你现在不要孩子的话,那就带我去堕胎,但也请你放我走。”
    苗曲萍的表情坚毅,似乎不怕邪肆虐会对她怎么样。
    邪肆虐执起她的手“不,当初为了让你打消离开我的念头,所以我一直想用孩子来绑住你,可是,如今医生说你的身体太差。若坚持要生产的话,恐怕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所以我才会问你。可是,我从来都不晓得你比我想象中还坚强,是因为有了孩子吗?”
    他握着她的手问,言语中透露出一些赞许。
    “和孩子无关,我本来就是这样。”苗曲萍淡淡的说,眼睛看向别处。
    邪肆虐抱紧她,有感而发的开口“和你生活了十多年,到现在我才晓得自己的洋娃娃竟是这么坚强,一点都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关怀,或者该说是你隐藏得太好了?”
    他将她的头扳过来,嘴角露出一丝淡笑。
    “我一直都是这样,并没有特意去隐藏。”
    邪肆虐低下头去,深情的亲吻她。
    苗曲萍看着他闭上眼睛,不自觉地也跟着闭上眼,品尝这个单纯的吻。
    第一次,她的内心有一种被爱的感受。
    ***
    邪肆虐坐在办公室内,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司徒理。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决定把苗曲萍放在家中不管吧?”司徒理着急的问着眼前神态自若的邪肆虐。
    邪肆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瞄了司徒理一眼:“你好像比我还紧张?”他的口气轻松得像事不关己一般。
    “拜托!邪,你应该晓得苗曲萍已经怀孕了吧!而且预产期正好是你展开复仇行动的那段时间,你怎么还能这么悠哉!”他真不晓得这男人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急也没有用,反正时间还这么久,就算我不回去看她,她也不会少一块肉,有什么好担心的?”邪肆虐面无表情的回话。
    司徒理拿他没辙,只好坐了下来。“你根本就不在乎苗曲萍的死活,只是想要利用她来生孩子。”亏他还是邪肆虐的好朋友,却一点也猜不透这男人的真正想法。
    邪肆虐看到司徒理这么生气,他突然开口“就算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要担心的人也应该是我才对,你在担心什么?”
    “废话!要是苗曲萍有什么不测的话,损失最大的是我们两兄弟耶。”司徒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在一旁大叫。
    邪肆虐露出玩味的表情“关你们两个什么事?”
    要不是他和司徒理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还真会以为这小子对苗曲萍有了非分之想。
    “当然关我们两个人的事,啊!你想想看,以苗曲萍的美貌,如果生的是女儿,绝对会是个绝世美女,到时候,我们两兄弟就可以和你的女儿结为义父女,要是你不介意的话,让我们其中之一成为你的女婿也可以。”司徒务打趣的说着,并且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要是生下来的是男孩难不成你想搞同性恋?”
    邪肆虐把玩着手上的戒指,霹出戏谑的笑容。
    “如果你儿子愿意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反正等孩子生下来就晓得是男是女了;如果是男孩就当义父子;如果是女孩,就是义父女兼情人啦!”司徒务笑嘻嘻的说着,并拉一拉正在发呆的司徒理的袖子。
    被司徒务这么一拉,司徒理才稍微唤回神智,他露出笑容,接着道:“对啊!最好苗曲萍生个女孩,这样我就不用打光棍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们做我孩子的干爹了?”邪肆虐斜睇了两兄弟一眼。
    “什么啊!原来你不准喔!那你怎么不早点讲,害我们兄弟俩差点为了这件事反目成仇。”司徒务一脸惋惜的说。
    邪肆虐瞄他一眼“你要是有那个能耐就尽管来,我绝对不会阻止的。”他一脸恶狠狠的表情。
    “算了,我看我还是安分守己好了,免得你这家伙摆我一道。老哥啊!我看我们还是先走比较好。”
    话一说完,司徒务赶紧拉着司徒理走出去。
    “老弟,谢啦!”司徒理淡笑说着,心中有些惭愧。
    “谢什么?我们是兄弟啊!只是下次不要再犯了,邪的感觉是很敏锐的,要是让他晓得你对苗曲萍存有幻想的话,他不杀了你才怪!”
    “我知道。”
    ***
    时光飞逝,转眼间,苗曲萍已经怀孕九个月了,为了怕她有什么万一,所以司徒理自愿来照顾她。
    她安静的坐在躺椅上看书,突然感觉到肚里的孩子动了一下,她不禁露出微笑。
    这几天她肚子里的孩子显得特别好动,大概是因为快要出生了.所以非常兴奋吧?记得她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她时,她还愣了一下,反应不太过来,渐渐地,她才习惯肚内的胎动。
    因为邪肆虐怕她出了别墅会遭人暗算,所以她从怀孕至今都没有去过医院,更别提该做的产检了,所以,她至今仍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孩子又在蹋你了?”司徒理拿着一碗汤走了进来,看到苗曲萍低头摸着肚子,于是开口问。
    “对啊!他似乎是待不住了,大概这几天就要生了。”
    司徒理把碗递给苗曲萍,突然问道:“你想他吗?”
    自从她怀孕到现在,邪肆虐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怀疑邪肆虐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不关心她的死活?“想不想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不可能待在我身边,又有什么好想的?”苗曲萍微笑着回答。说她不想是骗人的,但是,想又能如何?
    “邪最近很忙,因为他正在策划一件大事。”司徒理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向苗曲萍。
    “你每天都来这儿,不怕被邪肆虐或者是你的红粉知己误会?”她一脸好奇的回视他。
    “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有红粉知己?而且邪也不可能会误会我的,因为是他‘恩准’我来照顾你的。”司徒理淡淡的答道。
    他发现苗曲萍似乎愈来愈开朗了,和之前初见面时的冷淡相较,多了一些热络。是因为当母亲的关系吗?
    “我记得邪肆虐光是床伴就有不少,但你说你没有,这代表你的身体有问题吗?”苗曲萍打趣的反问。
    邪肆虐现在应该也和以前一样,有美女陪伴在身边吧!?“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比以前更加开朗了?”司徒理笑着反问。
    不说话的她像个洋娃娃,但开朗的她却有另一番味道,一个女人就应该同时拥有不同的味道、气息和面貌,这样才算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有啊,以前我是不太说话的,但自从怀孕之后,我整天像个疯子似的和肚子里的孩子对话,虽然孩子没有回应我的话,但我还是说得很开心。”苗曲萍脸上的笑容像个慈爱的母亲那般温煦柔和,令她原本就美丽的脸更增添一丝韵味。
    司徒理摇头。“真是不晓得该怎么说你,为了一个怪怪的男人怀了一个小怪胎,你却能笑得这么开心,而那个怪怪的男人兼准爸爸却迟迟尚未出现。你难道不怕他就这样抛弃你吗?”虽然他一向是个和平主义者,但看到苗曲萍这样开心的笑脸,他就浑身不舒服,拼命想说些话来吓吓她。
    像是了解司徒理的个性似的,苗曲萍依然微笑地开口“就算他真的抛弃我也没关系,那你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吗?”
    很意外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司徒理差点跌下椅子、“你也真敢说,要是被邪那个天下第一大醋桶听到,我肯定活不过明天了。”这未免也差太多了吧!难道怀孕会让一个人变这么多吗?
    “他不会的,就算他真的很爱我,他也不会为了我而失去一个朋友。”苗曲萍微笑地说。
    “你对邪的感觉似乎没有邪对你的这么深,邪从以前就是一个无情的人。尤其是对女人,直到他遇见了你。”司徒理一脸认真的说。
    “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苗曲萍淡然的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毫无表情。
    “我告诉你这些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明白,邪对你真的是认真的。”司徒理说完,便走了出去。
    ***
    在一栋现代化大厦里的第八十层办公室内,一名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往下俯瞰,他那一头微长到肩的黑发因为没有梳理而显得有些零乱,但他显然不在意。她应该要生了吧?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见到她了,但他依然掌握住她的一举一动和有关孩子的事。
    “邪,你又在沉思了啊!”司徒理端着咖啡走进来。
    邪肆虐最近几天都是这样,老是看着窗外发呆,好像有什么事困扰着他是苗曲萍吧!
    “我的秘书跑掉了吗?还要劳烦你帮我泡咖啡。”
    邪肆虐转身戏谵的问道。
    “是我自己闲着没事干,顺手泡杯咖啡来给你这位大少爷喝。”司徒理说着,没想到他好心泡杯咖啡竟也能被说成这样!
    “最近和她相处得如何?”邪肆虐话中有话的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在说我和谁啊?幸好我了解你的个性,要不然我还以为你想凑和我和苗曲萍呢!”司徒理故作轻松的说。
    “和她相处这么久,难道你没有一点心动吗?”邪肆虐深思的看着司徒理。
    “就算有又怎么样?她的人和心只有你能打开,也只有像你这种怪人才能和她匹配。”司徒理像个小孩子般不服气的说着。
    “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了吗?”邪肆虐收敛笑容问道。
    “全办妥了。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司徒理正经地问。
    邪肆虐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心软了?这是他欠我母亲的,也是该还债的时候了!”
    他眯起双眼,眼神像猎人准备屠宰猎物般的犀利。
    “唉!有哪个男人会像你这样,自己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咖啡?”司徒理不太苟同邪肆虐的做法,要不是邪肆虐曾经在苗曲萍面前表现过反常的一面,打死他都不相信邪肆虐是真的爱苗曲萍。
    “我的确对孩子没什么感情,也不准备当什么好爸爸,等到我料理完那个老头之后,我自会去看她。”
    “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司徒理翻了翻白眼,不满的说道。
    不过,至少邪肆虐的确是把苗曲萍放在心中,只不过他表达情爱的方式比较霸道罢了。
    ***
    因为下楼时不小心滑了一下,苗曲萍跌落楼梯,她痛苦地抱着肚子坐在地上。佣人见状,连忙将她送到医院。
    一到医院,医生在检查之后,发现孩子迫不及待地要出生了,于是在—片忙乱中,苗曲萍努力的生产,但她足足用力了好几个小时,始终无法让孩子顺利出世。而她的体力也开始不支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婴儿大哭的声音,之后,她便不省人事了
    当苗曲萍再次张开眼睛时,她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司徒务的脸。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司徒务弯身探询苗曲萍。
    “孩子呢?”
    苗曲萍的话才说完,一名护土便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当苗曲萍伸手搂过孩子时,见到孩子的手环上写着~~邪萍,也同时看到孩子手中的戒指
    “请问孩子的名字是谁取的?”苗曲萍满怀期待的看向护士。
    会吗?会是他来过了吗?“是一个留着及肩长发的帅哥取的,听说在你还没有进手术室之前,他就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了。”
    护士的话让苗曲萍的心底升起一股温意,她露出了笑容,眼眶里也泛满了泪水,她终于晓得长久以来,她一直都没有找到的感觉是什么了。
    “邪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司徒务笑着说。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苗曲萍勉强打起精神问司徒务。
    “知道,但他现在恐怕无法赶来见你。”
    司徒务替苗曲萍抱过孩子。
    “请问苗小姐要亲自喂母乳吗?”站在一旁的护士问道。
    苗曲萍还没回答。反而是司徒务先开了口“她的身体不好,还是我来替她喂好了,要去育婴室喂牛奶,是吧?”
    “是的,请你跟我来。”护士小姐笑眯眯的说。
    苗曲萍看着他们走出去后,才戴上了戒指。
    她记得这只戒指,他一直都戴在无名指上,但现在这算是他给她的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