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兰兰
张萍萍听到啸天叫妈，不由喜极而泣，连忙说道：“我这两天就回来，你爸没告诉你？我做到30号的，明天就去结工资、买火车票，过两天就回来了。”</p>
“噢，那就好。”啸天一听妈妈过两天回来，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却异常高兴。眉毛扬了扬，笑意挂在脸上。</p>
啸天跟妈妈道了再见，收了电话回到灶屋，见虎子与爸爸聊得高兴，讪讪地笑了笑，挨着虎子坐下。吴思富见啸天面含笑意，估计他心里的怨恨消了些，便没当着虎子的面细问。</p>
三个男人围着红亮亮的灶塘煮午饭。啸天突发奇想，去柴屋里拿了些红苕和马玲薯出来，准备放柴火里煨。</p>
吴思富急忙从啸天手里拿过红苕和马玲薯，转身用水洗净，又用毛巾一个个擦干水汽才递给啸天。</p>
啸天从吴思富手里接过红苕和马玲薯，打趣道：“多此一举。”</p>
中午饭很快煮好。啸天搬来竹桌放在灶塘边，准备边吃饭边烤火。吴思富将菜端上桌：</p>
白萝卜炖排骨，排骨上瘦肉厚实，翠绿的葱花星星点点地漂浮在汤上；一大盆混炖的猪肚、猪心肺、猪大肠等，面上一撮切碎的小蒜苗，散发着诱人的香味；</p>
一盘爆炒猪肝，猪肝暗红，酸辣椒和酸萝卜红得亮堂，葱绿的蒜苗在猪肝和酸菜中若隐若现，空气中立即飘散着麻辣的酸味；还有一盘白菜根炒瘦肉，红红的豆瓣酱与嫩白的白菜根相映成趣。</p>
虎子看着竹桌上的家常菜，直咽口水，夸张地赞道：“看不出啊，吴叔的手艺堪称五星级厨师！”</p>
“农家菜，上不得台面。随便吃，看看合不合口味。”吴思富不以为意。</p>
啸天摆好碗筷，三人愉快午餐。</p>
正吃着饭，吴铭电话打进来了。虎子嘴里正嚼着一口菜，含混不清地说：“爸，有消息了？我们正吃午饭。吴叔做的菜好好吃，堪称五星级酒店厨师。”</p>
“臭小子，只知道吃。好吃就多吃点儿。”吴铭在电话那一头说道，“我刚才联系了几位朋友，累计起来，大概要100多斤。你问一下你吴叔，他卖不卖？</p>
虎子立即抬头问吴思富：“吴叔，我爸说，他们只能买100多斤。你卖不卖？”</p>
“卖，当然卖！”吴思富面露喜色。</p>
“爸，吴叔说行。这样吧，你明天开车来拉肉，顺便把我和啸天接回城去。”虎子舔着手中的筷子，对吴铭请求道。</p>
“好，明天开车来。就你事多。”吴铭应承道。</p>
虎子收了电话，轻快地说：“搞定。剩下的肉，吴叔你自己想办法卖。”</p>
“好好好。”吴思富开心地连声应道。又卖掉100多斤，解决了大问题，吴思富心下高兴。</p>
听虎子爸爸的意思，要开车来拉肉，想到竹村的那条村道，吴思富急忙跟虎子说：“虎子，你跟你爸说，上来时开车慢点，坡陡路又窄。开到村办公室行了，我把肉送到村办公室。”</p>
虎子说，等会发微信告诉爸爸，低头继续吃饭。</p>
虎子吃着饭，若有所思：“吴叔，我觉得你们这里风景好，空气好，菜好吃，饭好吃，简直像人间仙景。不过，那条泥巴路太不爽了。如果你们把泥巴路修成水泥路，车子开到家门前，那就太完美了，简直是陶公笔下的世外桃园。”</p>
“虎子，你的想像力很丰富。你的语文成绩是不是特别好？”吴思富温和地看着虎子，笑着问道。</p>
“他的作文写得好。将来想当记者。”啸天在一旁补充道。</p>
三人正热气腾腾地吃着午饭，屋外面的大黄狗突然汪汪汪地大叫起来。</p>
啸天腾地站起，一步跨出灶屋，大声喝斥着大黄狗，一见来人，轻快地说道：“你来了？吃饭没有？”</p>
吴思富急忙问：“谁来了？”</p>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啸天上午路过吴三叔院子，看见周觉明时随口邀请的兰兰。</p>
兰兰是周觉明的独生女，十五六岁模样，在双江镇上中学，周末回家。这两天元旦放假，上午从学校回来。</p>
她听父亲说在县城上重点高中的啸天回来了，便想着找啸天打听城里初三学生用的哪些复习资料，顺便了解报考竹县一中的具体流程，还想让啸天帮忙分析一下自己目前的成绩能否考上。吃了午饭就急急地赶了过来。</p>
啸天从小与兰兰在玩闹中长大。啸天与兰兰已有两年没见，没想到今日一见，兰兰竟出落得婷婷玉立、落落大方。</p>
只见兰兰高挑的身材，白净的圆脸，乌黑发亮的双眼皮大眼，薄而小巧的红唇，脸上一对浅浅的酒窝，明眸皓齿，巧笑倩兮。啸天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p>
“啸天哥哥，你上午回来的吗？”兰兰的问话打破了啸天的愣怔。</p>
“是，我上午回来的。快进屋烤火，我同学虎子来了。”啸天热情地邀请道。</p>
听到说话声，吴思富和虎子双双迎了出来。吴思富见是兰兰，忙将她迎到灶屋，关心地问她吃饭没有；如果没吃，马上给她舀饭，说大家正在吃。</p>
兰兰急忙说：“吃过了，吃过了。吴叔，你慢慢吃。”</p>
虎子一见兰兰，立即被她的清纯亮丽吸引。许是山里孩子长期劳动锻炼、吸大山竹林之精华的缘故，兰兰看起来健康而有活力，比同龄女子更加成熟。</p>
此时的兰兰在虎子眼里，大有《诗经》描述的</p>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p>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p>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p>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p>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p>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p>
兰兰与吴思富打过招呼，又看了一眼虎子，高高的个儿，阳光帅气的脸，一副近视眼镜衬托得文质彬彬，火红的羽绒服仿佛冬天里的一把火，</p>
温暖火热。</p>
“你是啸天的同学？帅哥一匹嘛。”兰兰大方地与虎子招呼道。</p>
“你叫兰兰？名不符实。”虎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兰兰后，沉着脸说道。</p>
“怎么名不符实了？”兰兰狐疑地问道，“难道我不配叫兰兰？”</p>
“兰兰土气。”虎子又说。</p>
“我本来土气。”兰兰心里不高兴了。</p>
“no,no,no!我是说兰兰这个名字配不上你的美貌。你应该改一个更能概括你相貌和气质的名字才对。”虎子大大咧咧地说道。</p>
“我们班的大才子，现在开始显山露水了。”啸天微笑着打趣虎子。</p>
吴思富见三个小年轻热热闹闹地聊天，可见他们的世界多么阳光明媚。吴思富觉得自己插不上话，出门抱了木柴放至柴灶边，悄声退了出去。</p>
兰兰跟虎子打趣一番后，正经问啸天道：“啸天哥哥，你以前读初三时都做什么复习题？我现在数学和物理有点儿落后，我想多做一点儿练习题补一补。”</p>
虎子一听兰兰叫啸天“啸天哥哥”，心里有股酸酸的味道。叫得那么清脆，那么甜润。为什么不叫自己虎子哥哥呢？叫我虎子哥哥，我马上回城给你买资料。</p>
啸天挠挠头，努力回忆。回忆半天，没想起来，只得歉意说道：“记不得当时买了什么资料。不过，要想考竹城一中，得做稍微难一点儿的题型才行。”</p>
“我知道买什么资料。兰兰，你问我啊！”虎子调皮地眨着眼睛盯着兰兰。</p>
“那你说买什么资料？”兰兰转头，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盯着虎子问道。</p>
“川师大、北师大版的，都行。”虎子正经说道。</p>
“对对对，这两个师范大学出版的资料题型广泛，难度更深。更适合考竹城一中的练题类型。”啸天一本正经地说道。</p>
“啸天哥哥，你回城帮我去书城先买一套数学和物理的资料，叫班车带回来给我。”兰兰口气坚定。</p>
哼，又叫啸天哥哥买书。自己帅哥一匹，竟然视而不见。虎子心里气呼呼的。</p>
“你不买一整套吗？语数外物理化学一整套。”啸天又问。</p>
“一整套资料得多少钱？算了，先买数学和物理。”兰兰声音沉了沉。</p>
啸天这才想起，兰兰家境跟自己一样，不富裕。如果将来考上竹城一中，不知觉明叔能拿出书学费不？</p>
“好吧，我回城给你买。”啸天沉声说道。过了一会儿，又忧心忡忡地问兰兰：“你将来如果考上竹城一中，觉明叔会让你去读吗？”</p>
“不知道。照我家目前经济状况，是没那么多钱。”兰兰说着，情绪渐渐低落下去。</p>
虎子见兰兰情绪不佳，与先前的明媚活泼相比，判若两人，心里不由格登一下。自己以为虎子家困难，没想到这大山里还有比虎子更困难的人。</p>
啸天见气氛有点儿沉闷，忙从柴灰里掏出煨的红苕、马铃薯，不顾高温烫手，两手轮番拍灰，又用嘴吹，递给兰兰：“耙了，你吃一个。”</p>
兰兰甜甜地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活泼可爱地应道：“谢谢啸天哥哥！”</p>
虎子出神地盯着灶塘里跳跃的火苗，一股淡淡的忧伤悄然袭上心头。帮兰兰买一套资料吧，为了这个勤学上进的姑娘。</p>
三人又热切地讨论了一番学习方法、解题技巧等，虎子爽朗地说：“兰兰，我们在竹城一中等你，加油！”</p>
“你们明年都毕业了，怎么等我啊？”兰兰促狭地问道。</p>
三人不由哈哈大笑。</p>
“噢，那就好。”啸天一听妈妈过两天回来，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却异常高兴。眉毛扬了扬，笑意挂在脸上。</p>
啸天跟妈妈道了再见，收了电话回到灶屋，见虎子与爸爸聊得高兴，讪讪地笑了笑，挨着虎子坐下。吴思富见啸天面含笑意，估计他心里的怨恨消了些，便没当着虎子的面细问。</p>
三个男人围着红亮亮的灶塘煮午饭。啸天突发奇想，去柴屋里拿了些红苕和马玲薯出来，准备放柴火里煨。</p>
吴思富急忙从啸天手里拿过红苕和马玲薯，转身用水洗净，又用毛巾一个个擦干水汽才递给啸天。</p>
啸天从吴思富手里接过红苕和马玲薯，打趣道：“多此一举。”</p>
中午饭很快煮好。啸天搬来竹桌放在灶塘边，准备边吃饭边烤火。吴思富将菜端上桌：</p>
白萝卜炖排骨，排骨上瘦肉厚实，翠绿的葱花星星点点地漂浮在汤上；一大盆混炖的猪肚、猪心肺、猪大肠等，面上一撮切碎的小蒜苗，散发着诱人的香味；</p>
一盘爆炒猪肝，猪肝暗红，酸辣椒和酸萝卜红得亮堂，葱绿的蒜苗在猪肝和酸菜中若隐若现，空气中立即飘散着麻辣的酸味；还有一盘白菜根炒瘦肉，红红的豆瓣酱与嫩白的白菜根相映成趣。</p>
虎子看着竹桌上的家常菜，直咽口水，夸张地赞道：“看不出啊，吴叔的手艺堪称五星级厨师！”</p>
“农家菜，上不得台面。随便吃，看看合不合口味。”吴思富不以为意。</p>
啸天摆好碗筷，三人愉快午餐。</p>
正吃着饭，吴铭电话打进来了。虎子嘴里正嚼着一口菜，含混不清地说：“爸，有消息了？我们正吃午饭。吴叔做的菜好好吃，堪称五星级酒店厨师。”</p>
“臭小子，只知道吃。好吃就多吃点儿。”吴铭在电话那一头说道，“我刚才联系了几位朋友，累计起来，大概要100多斤。你问一下你吴叔，他卖不卖？</p>
虎子立即抬头问吴思富：“吴叔，我爸说，他们只能买100多斤。你卖不卖？”</p>
“卖，当然卖！”吴思富面露喜色。</p>
“爸，吴叔说行。这样吧，你明天开车来拉肉，顺便把我和啸天接回城去。”虎子舔着手中的筷子，对吴铭请求道。</p>
“好，明天开车来。就你事多。”吴铭应承道。</p>
虎子收了电话，轻快地说：“搞定。剩下的肉，吴叔你自己想办法卖。”</p>
“好好好。”吴思富开心地连声应道。又卖掉100多斤，解决了大问题，吴思富心下高兴。</p>
听虎子爸爸的意思，要开车来拉肉，想到竹村的那条村道，吴思富急忙跟虎子说：“虎子，你跟你爸说，上来时开车慢点，坡陡路又窄。开到村办公室行了，我把肉送到村办公室。”</p>
虎子说，等会发微信告诉爸爸，低头继续吃饭。</p>
虎子吃着饭，若有所思：“吴叔，我觉得你们这里风景好，空气好，菜好吃，饭好吃，简直像人间仙景。不过，那条泥巴路太不爽了。如果你们把泥巴路修成水泥路，车子开到家门前，那就太完美了，简直是陶公笔下的世外桃园。”</p>
“虎子，你的想像力很丰富。你的语文成绩是不是特别好？”吴思富温和地看着虎子，笑着问道。</p>
“他的作文写得好。将来想当记者。”啸天在一旁补充道。</p>
三人正热气腾腾地吃着午饭，屋外面的大黄狗突然汪汪汪地大叫起来。</p>
啸天腾地站起，一步跨出灶屋，大声喝斥着大黄狗，一见来人，轻快地说道：“你来了？吃饭没有？”</p>
吴思富急忙问：“谁来了？”</p>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啸天上午路过吴三叔院子，看见周觉明时随口邀请的兰兰。</p>
兰兰是周觉明的独生女，十五六岁模样，在双江镇上中学，周末回家。这两天元旦放假，上午从学校回来。</p>
她听父亲说在县城上重点高中的啸天回来了，便想着找啸天打听城里初三学生用的哪些复习资料，顺便了解报考竹县一中的具体流程，还想让啸天帮忙分析一下自己目前的成绩能否考上。吃了午饭就急急地赶了过来。</p>
啸天从小与兰兰在玩闹中长大。啸天与兰兰已有两年没见，没想到今日一见，兰兰竟出落得婷婷玉立、落落大方。</p>
只见兰兰高挑的身材，白净的圆脸，乌黑发亮的双眼皮大眼，薄而小巧的红唇，脸上一对浅浅的酒窝，明眸皓齿，巧笑倩兮。啸天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p>
“啸天哥哥，你上午回来的吗？”兰兰的问话打破了啸天的愣怔。</p>
“是，我上午回来的。快进屋烤火，我同学虎子来了。”啸天热情地邀请道。</p>
听到说话声，吴思富和虎子双双迎了出来。吴思富见是兰兰，忙将她迎到灶屋，关心地问她吃饭没有；如果没吃，马上给她舀饭，说大家正在吃。</p>
兰兰急忙说：“吃过了，吃过了。吴叔，你慢慢吃。”</p>
虎子一见兰兰，立即被她的清纯亮丽吸引。许是山里孩子长期劳动锻炼、吸大山竹林之精华的缘故，兰兰看起来健康而有活力，比同龄女子更加成熟。</p>
此时的兰兰在虎子眼里，大有《诗经》描述的</p>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p>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p>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p>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p>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p>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p>
兰兰与吴思富打过招呼，又看了一眼虎子，高高的个儿，阳光帅气的脸，一副近视眼镜衬托得文质彬彬，火红的羽绒服仿佛冬天里的一把火，</p>
温暖火热。</p>
“你是啸天的同学？帅哥一匹嘛。”兰兰大方地与虎子招呼道。</p>
“你叫兰兰？名不符实。”虎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兰兰后，沉着脸说道。</p>
“怎么名不符实了？”兰兰狐疑地问道，“难道我不配叫兰兰？”</p>
“兰兰土气。”虎子又说。</p>
“我本来土气。”兰兰心里不高兴了。</p>
“no,no,no!我是说兰兰这个名字配不上你的美貌。你应该改一个更能概括你相貌和气质的名字才对。”虎子大大咧咧地说道。</p>
“我们班的大才子，现在开始显山露水了。”啸天微笑着打趣虎子。</p>
吴思富见三个小年轻热热闹闹地聊天，可见他们的世界多么阳光明媚。吴思富觉得自己插不上话，出门抱了木柴放至柴灶边，悄声退了出去。</p>
兰兰跟虎子打趣一番后，正经问啸天道：“啸天哥哥，你以前读初三时都做什么复习题？我现在数学和物理有点儿落后，我想多做一点儿练习题补一补。”</p>
虎子一听兰兰叫啸天“啸天哥哥”，心里有股酸酸的味道。叫得那么清脆，那么甜润。为什么不叫自己虎子哥哥呢？叫我虎子哥哥，我马上回城给你买资料。</p>
啸天挠挠头，努力回忆。回忆半天，没想起来，只得歉意说道：“记不得当时买了什么资料。不过，要想考竹城一中，得做稍微难一点儿的题型才行。”</p>
“我知道买什么资料。兰兰，你问我啊！”虎子调皮地眨着眼睛盯着兰兰。</p>
“那你说买什么资料？”兰兰转头，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盯着虎子问道。</p>
“川师大、北师大版的，都行。”虎子正经说道。</p>
“对对对，这两个师范大学出版的资料题型广泛，难度更深。更适合考竹城一中的练题类型。”啸天一本正经地说道。</p>
“啸天哥哥，你回城帮我去书城先买一套数学和物理的资料，叫班车带回来给我。”兰兰口气坚定。</p>
哼，又叫啸天哥哥买书。自己帅哥一匹，竟然视而不见。虎子心里气呼呼的。</p>
“你不买一整套吗？语数外物理化学一整套。”啸天又问。</p>
“一整套资料得多少钱？算了，先买数学和物理。”兰兰声音沉了沉。</p>
啸天这才想起，兰兰家境跟自己一样，不富裕。如果将来考上竹城一中，不知觉明叔能拿出书学费不？</p>
“好吧，我回城给你买。”啸天沉声说道。过了一会儿，又忧心忡忡地问兰兰：“你将来如果考上竹城一中，觉明叔会让你去读吗？”</p>
“不知道。照我家目前经济状况，是没那么多钱。”兰兰说着，情绪渐渐低落下去。</p>
虎子见兰兰情绪不佳，与先前的明媚活泼相比，判若两人，心里不由格登一下。自己以为虎子家困难，没想到这大山里还有比虎子更困难的人。</p>
啸天见气氛有点儿沉闷，忙从柴灰里掏出煨的红苕、马铃薯，不顾高温烫手，两手轮番拍灰，又用嘴吹，递给兰兰：“耙了，你吃一个。”</p>
兰兰甜甜地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活泼可爱地应道：“谢谢啸天哥哥！”</p>
虎子出神地盯着灶塘里跳跃的火苗，一股淡淡的忧伤悄然袭上心头。帮兰兰买一套资料吧，为了这个勤学上进的姑娘。</p>
三人又热切地讨论了一番学习方法、解题技巧等，虎子爽朗地说：“兰兰，我们在竹城一中等你，加油！”</p>
“你们明年都毕业了，怎么等我啊？”兰兰促狭地问道。</p>
三人不由哈哈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