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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篇还真是碍事得很

    那一年里,头一次见著雍王爷,她就大黥黥地威胁他,神气活现地要他不准再利用胤禄去杀人了,她成功了,也因此而沾沾自喜,没想到现在报应临头,皇上摆明了就是要给她好看!
    如今他是皇上,小小的福晋就得站一边去等著舔残羹剩肴,哪天不爽了,饿死她也说不定!总之,这会儿在庄亲王大人心目中,小小的福晋已经退居第二,当今皇上已堂堂荣登第一的宝座啦!
    好,这也没啥大不了的,残羹剩肴也罢,反正她身子底好得很,偶尔给她一口她就不会饿死了!
    “塔布,麻烦转告你家爷”
    “是,福晋,”塔布都嘛已经麻痹了。
    “下个月他生辰,我会开几桌宴席,请他的兄弟和福晋们来为他庆生,如果他不回来,我会很难看的。”
    可是,六月十八日那天,不但他没有回来,甚至所有已封爵的兄弟都没有来,来的都是那些尚未封爵的兄弟,包括胤禄的同母兄长十五阿哥,以及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阿哥,而且他们都没有把福晋带来。
    听说是皇上特意留胤禄在宫中为他庆生。
    “真可怜,看样子,十六嫂是失宠了。”
    “嗯!我是有这么听说,皇上打算把阿敏济指配给十六哥喔!i
    “不会吧?那个疯婆子?”
    “不是了,人家现在不是疯婆子了,人家现在可是温柔高雅又娴静大方的端庄公主,我听说只要十六哥在宫中伴驾,阿敏济必定随侍在旁,我就看过一回,他们可亲密得紧呢!”
    “可就算是如此,阿敏济肯屈居侧福晋么?”
    “就算她肯,皇上也不肯,人家可是堂堂蒙古公主呢!”
    “那”
    “这还不简单,十六嫂本就是汉人,随便找个借口就可逼她让出福晋的宝座了不是?”
    “那倒是,虽说十六哥在外头是依汉式婚俗正式纳娶了十六嫂,皇考也让她的姓氏登上了玉牒,但终究不合咱们的规炬,回京后,十六哥也不曾带她进宫晋见过帝后母妃,这其中可能还有点儿学问呢!”
    “什么学问?”
    “笨,只有嫡福晋才必要进宫晋见呀!如果十六哥真有心的话,他带回十六嫂之后,理应要按照咱们满人的习俗再举行一次皇子婚仪,翌日进宫朝见帝后母妃,这才合乎规矩呀!”
    “你是说不,我不同意,是你们没瞧见过十六哥是如何对待十六嫂才会如此说,你们若是见过”
    “可惜见不著啦!你没听说过么?十六哥至少有两,三个月没回过府里来了呢!”
    “咦,真那么久了?”
    “是那么久了。”
    “啧啧!皇上可把十六哥抓得紧哪,搞不好也是想乘机撮合十六哥和阿敏济也未可知,不说她原就是皇考打算要指给十六哥的福晋,毕竟阿敏济的身份也才配得上十六哥啊!”“你也这么认为?”
    “大家都这么认为呀!还有啊!我听说十六哥龚封庄亲王爵衔领受了亲王宝印金册,可是十六嫂并没有得到亲王福晋金册,可见皇上根本就不承认十六嫂的福晋身分嘛!”
    “原来如此,难怪咦?十五哥,你怎么都不说话?”
    “要我说什么?不都让你们说了。”
    “十五哥也认为十六嫂配不上十六哥?”
    “废话,如果今儿个不是十六弟的生辰,我根本不屑来,结果早知道就不来了。”
    “唔!既然阿敏济已经变成了个好公主,不如让十六哥娶了她作嫡福晋吧!”
    “说得容易,就算皇上是这么打算,但若十六哥不肯,皇上也不敢硬著来呀!十六哥不比其他兄弟,他脾气可是拗得很哪!”
    “没错,如果十六弟不肯,皇上是没辙,可若是十六弟肯了呢?”
    默默的,满儿离开了窗边,不想再听里头那些阿哥们的三姑六婆了。
    她一个字也不信!
    他们爱怎么说都随他们说去,横竖又不只这些位阿哥,连府里大部分的下人都不怎么瞧得起她,甚至有好几个年长一点的仆人都敢当面拒绝听她使唤包括府里的大总管,背后的闲言闲语更是多列可以去说书了。
    然而,即使世间上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可只要有他一个把她放在心里头,这也就足够了!当满儿接到皇上旨意那天正好是七夕,她异常冷静地端坐在梳妆枱前凝视镜中的自己。
    不是侧福晋,甚至不是庶福晋,而是最低格的贵人。原来如此,她真的已经失宠了吗?他已经嫌她碍事了吗?她原就不敢奢望他只会有她一个福晋,若是皇上逼他收侧福晋,他终究不能违抗旨意。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失宠”!
    他不是信誓旦旦愿为她付出生命吗?难道他已经改变主意了?是为了那个已经变得既温柔端庄又娴静大方的阿敏济公主吗?可他下是发过誓永远不会为其他女人动心?
    也是,人心若要变,岂是小小一个誓言能束缚住的。或许他已经厌倦于为她生、为她死,或许他已经受不了她的任性、她的自私,或许他此刻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是一个真正懂得遵从“出嫁从夫”闺训的女人,或许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么许多次,他心甘情愿为她吃苦受罪,毫不犹豫地付出他的生命到鬼门关打转,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说变就变了呢?
    “塔布,这一辈子我只求你这一回。”
    “福晋,”塔布的目光里除了同情还是同情。“请别这么说,只要塔布做得到,塔布一定会为您做到!”
    “好,那么,麻烦你转告王爷,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回来一趟,我只想问他一句话,可以吗,塔布?我只想亲口问他一句话,再亲耳听他回我一句话,可以吗?塔布,可以吗?”
    她必须确定,必须确定这事是不是经过他的同意。
    “好,塔布一定为您办到!”
    可是宫里太监传出话来说庄亲王没空见塔布,塔布只好请太监把话传进去。不久,里头又传出话来了。
    庄亲王正要陪同阿敏济公主至宁寿宫晋见密太妃,没时间与佟佳氏贵人胡闹。他要陪阿敏济公主上宁寿宫见母把?满儿对自己苦笑。连她都还没有见过他额娘呢!男人要变心真是如此容易吗?
    翌日,雍正嫡妃那拉氏便派人来将庄亲王的格格抱去宫里抚养,满儿不敢说不,只能眼睁睁任由他们抱走她辛辛苦苦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是夜,庄亲王并没有回来安慰她,她独自流泪王天明,哭她的女儿,也哭她变心的男人。
    至少,在这种时候他若是能回来安慰她一下,她就会相信他的心并没有离开她,但他没有,在这种时候他依然不肯回来,她再也无法不相信那些阿哥的三姑六婆了。
    这一刻,她真的是心凉了。再一日,阿敏济的侍女特来通知,请柳佳氏贵人尽快把私物移出王爷的寝楼,以便陈置公主的家裔妆具。
    天哪,她还真是碍事得很呢!于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庄亲王贵人柳佳氏带著小阿哥自庄亲王府里消失踪影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