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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留在你边三

    皇庭酒店中一派奢华,宴会中穿梭着各行各业的精英与高层。
    今日的她并没有换上礼服,因为外公打电话说为她已经准备好了礼服,外公准备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她欣然应下。
    岳晨正好参加宴会,两人顺道一起来了。陆续有商界的人来和他打招呼,她在一旁笑着说:“你去忙好了,不用管我。”
    “那你一个人”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她含笑:“你忘了,我外公是谁?”这宴会都是她外公举办的,试问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虎嘴边拔牙。
    终于,他含笑点头:“那我晚点找你。”
    看着他走远,然后在一群商界人物中穿梭,她笑着。四处张望了一向四周,并没有发现外公他们的身影。参加这个宴会,都是必须手持邀请卡的,外公本叫司机特意去接她,但她觉得有些麻烦,就拒绝了;最后是以岳晨女伴的身份进来的。
    楚凌也被应邀出席了宴会,据说他的邀请函还是杜老亲自要求发的,他听公司的人说过,那个杜老在a市很有影响力,可他们并不相识,杜老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他百思不得其解。人群中,他看到了她,穿着一身的休闲装,是跟着岳晨来的。她整整消失了半个多月,这段时间他也曾找寻过,但终究未果。为什么岳晨会丢下她一个人?还有她为何没有换礼服,岳晨不像那种粗心的人?回神时,已看到何筝走向她,他双眉微锁。
    “啧啧!”何筝穿着火红的晚礼服。她的身材很好,晚礼服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她讥讽着打量乔希,她有看到乔希与岳晨一同进来,可她居然穿了一身休闲服,与整场宴会显得格格不入。“乔总监,哦,不,叫错了,乔小姐,你确定你没走错地方?”
    乔希知道自己此时的装束的确很怪异,宴会中时不时朝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就可知了。她冷笑着:“没想到你也来了?”她没想到到这儿也能看到她。
    何筝并不知道乔希就是今晚宴会的神秘女主角,此刻的她早已成了娱乐圈的新宠儿,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本来她与乔希就有私怨,此时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以为你傍上了岳晨这个大款,从此收心敛性,早早嫁入豪门做你的少奶奶,做一个全职太太呢!”讥笑着,喝了一口香槟:“看来,事情进展地并不是太顺利吗?”突然呵呵笑起来:“不过,也难怪,我姐夫是不会允许你这样身份的人嫁进岳家的,我看,你还是趁早死心算了。”何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仍引起了周围众人的目光与猜测。她呵呵笑着说:“要不,我帮帮你!”
    乔希不想与她一般见识,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深知自己若此刻跟她杠上了,反而有失自己的身份。没必要跟她一样像个泼妇似的,她没教养与她乔希无关,她亦不想去趟那趟浑水。
    岳晨匆匆走到乔希身边,脸上一脸的愤怒与不满。刚远远地就看到她这边围了好一群人,仔细一看就看到了何筝,他就知道事情不妙。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始终无言。何筝还在喋喋不休,他实在无法忍受她再被伤害。“何筝,注意你的言辞。”
    何筝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怎么,你心疼啦?”
    乔希双眉紧锁,不想何筝竟将矛头指向了岳晨,难不成她要和全世界的人作对吗?
    楚凌出面拉住何筝:“阿筝,少说两句。”
    何筝顿时觉得颜面大失:“我们好像已经没关系了吧!”
    楚凌脸色一暗,手垂了下来。何筝的声音正好让在场的人(至少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乔希与岳晨也被震惊了。尤其是乔希,原以为他一直很幸福,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分手了。
    这时,杜俊宁笑着和岳柯一同来到这边,看了一眼何筝,问岳柯:“这就是你们天娱最近最红火的大美女何筝吗?”
    岳柯不知他为何问这些,但他对杜俊宁也有所了解,他是杜瀚海的孙子,杜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笑着回答:“是啊,何筝,来认识一下,这是杜俊宁杜少爷。”
    乔希秫的抬头,与杜俊宁的眼神在瞬间交碰,两人相视一笑。她笑着收回目光,她知道表哥已经认出了她,他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逗她,帮她。
    然现场除了当事人,岳晨,无人知道乔希的身份,更不知晓乔希与杜老的关系,而岳晨此刻只关系乔希,更不会去想其他。
    何筝知道杜俊宁,他是杜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为人处事也很雷厉风行,至今还无人知道他的弱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至今仍单身。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笑着说:“俊宁,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杜俊宁嘴角处出现一抹讥讽,但仍笑着:“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随即笑着走到乔希身边,眨眨眼:“怎么,小丫头现在长大了,架子也变大了,看到长辈也不喊了,真没礼貌。”
    所有的人都一愣,周围的人更是长大了嘴巴,不知乔希到底是何许人也。
    乔希笑着:“怎么,表哥,你很老吗?”
    一声“表哥”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何筝与岳柯,没想到她就是杜老最疼爱且一直找寻的外甥女。
    何筝刚看到杜俊宁居然向乔希眨眼睛,而他是一个大公司的高层,还是一个近三十的大男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再听下去,他们居然还有亲属关系,更加感觉不可思议,不信地问:“俊宁,乔希是你的”
    杜俊宁对何筝的话置若罔闻,仍笑着应付乔希:“哈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小丫头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姑母的温柔娴熟咋就一点也没继承呢?”作冥思状:“我记得姑父也没那么伶牙俐齿的呀,你跟谁学的呀?”
    “呵呵”乔希笑着,很兴奋,有些激动,似乎又回到了往昔有爸爸妈妈的日子,可以肆无忌惮地和表哥杜俊宁抬杠。“还不是被表哥你给逼得练出来的。”
    “你们”何筝仍不死心,她要真真切切知道答案,总觉得这中间存在某种猫腻。
    杜俊宁似乎才发现何筝,笑着对大家解释:“不好意思,刚杜某有些激动,忘了跟大家介绍了,我身旁这位刁钻的小朋友就是我姑母杜婷的独女乔希”
    “啊”周围的人一阵倒抽气!
    “我刁钻,还小朋友?”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舅舅杜逸走向他们,一眼就看到了乔希。没办法,乔希长得和他早逝的妹妹杜婷太过相像了。
    “晓晓,来啦!”杜逸笑着打招呼,周围的人自动让道。
    乔希有瞬间的呆愣,对舅舅她真没什么印象,虽然去孤儿院也有带着相册,没事时也经常翻阅着,可毕竟经过了那么多年,她真的不敢认了。身旁的杜俊宁推了推她:“小丫头,想什么呢?你不会连我爸都不认识了吧。”
    “舅舅”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妈妈的哥哥,她的舅舅吗?
    杜逸有些激动地敞开怀抱,就见乔希像小时候一样,奔向他的怀抱。她的眼泪又不知觉掉了下来:“舅舅”
    杜逸微笑着拍拍她的背:“傻丫头,别哭了,不然变丑八怪就不是舅舅的好孩子了舅舅带你去见见外公他们,好不好?”
    她笑着点头,又听杜逸说:“俊宁,你也来吧。”看了一眼岳晨和楚凌,叹了口气:“你们也跟着来吧!”
    岳柯刚要说什么,杜逸就看了他一眼,说:“岳总裁有什么事吗?”
    岳柯无奈,只得目示岳晨让他自己小心。
    岳晨与楚凌对视一眼,他们也不知什么事,但也跟着杜逸他们进去了。
    何筝看着他们几人走近贵宾休弦,一下子愣住了,看到一旁的岳柯,问:“姐夫,她真是杜老的那个外甥女吗?”
    岳柯双眉微皱:“看这样子,不像假的。”可没理由啊,当初调查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她就是杜婷之女呢?她不是杜芸之女吗?难道杜芸即是杜婷?当年他还小,对那些事自然知之甚少,虽然岳氏在a市也不算小,可父母当时也没告诉他关于杜老女儿的事。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何筝发现所有的人脸上都挂着不同的神情。楚凌、岳晨、乔希,都是愁容满面的模样,而相反,杜老他们一众却都是乐滋滋的。
    乔希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外公为她特意准备的晚礼服,是一条白色的绸缎式抹胸晚礼服。据说这还是外公特意叮嘱表哥杜俊宁去找名师设计的。此时的她俨然成了众人眼中焦点,只是他们只知她表面的风光,哪知她背后的痛苦。刚在休弦中,与外公外婆相见自然免不了一番眼泪攻势,然之后外公就很严肃地训斥她:“小丫头,你是越来越能干啦,连我老头子也不放在眼里了。”她自然无话可反驳,当年她自请去孤儿院,外公也曾派人去找寻她,可她当时一直深陷在父母双亡的悲痛之中,拒绝了外公的好意。当时双方也僵持了好一阵子,但最终还是外公妥协了,答应让她独自生活在孤儿院。
    杜老原以为答应她生活在孤儿院,虽然苦,但至少也可以锻炼一下,也就答应了。说好大学毕业后她就回美国与他团聚的,可等了整整三年都没有,直到前阵子回国看到新闻,才知道这些年她发生的一些事,而她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居然选择独自承担。杜老自知道那些事就心疼不已,一想到早逝的爱女与女婿,再想到一直深受委屈的外甥女,能不气愤吗?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见乔希一声不吭,杜老更是气愤不已:“你不是总有话反驳的吗?怎么这回变哑巴了?”
    杜老是何许人也,周围众人没人敢劝说,杜老夫人心疼乔希,劝道:“好了,孩子回来就好了,你就不要再骂她了,她知道错了。”
    “错,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她哪会有什么错,错的一直就是其他人?当年她不就无缘无故就跟她爸爸耍脾气吗?之后呢,她都做了什么,后来变成什么样,你们也看到了。”杜老显然是气昏了头,竟有些口不择言了。
    泪珠在眼角处扑簌落下,她知道错了,谁也不知道,其实她才是那个害死爸爸妈妈的凶手。如果不是她的任性,爸爸不会一气之下拉着妈妈离开,妈妈也不会一气之下改了航班。
    这些事是后来才发现的,外公知道后,只是生气,她当时还小,外公并没有多加怪罪于她,而如今眼泪忍不住下落,外公说的没错,都是她的错。
    杜俊宁是知道中间的缘故的,在父亲杜逸的示意下,将乔希拉至走廊。“晓晓,爷爷他是心疼你,你不要怪她。”
    她始终摇着头,最终忍不住蹲下身,低声哭泣起来。杜俊宁蹲下身,眼角似也有泪珠:“晓晓,都过去了,姑姑姑父他们不会怪你的。”她仍哭着摇头,他轻轻抚摩她的头,安慰着:“你看到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子女了,你看到父母有一直怪自己的孩子的吗?”她仍独自哭泣着,许久,说:“表哥,你先进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岳晨在杜俊宁走后,悄悄走到她身边,蹲下,将她拥入怀中。她顺势靠在他的怀抱中,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谁也不知道,其实我才是那个杀害爸爸妈妈的直接凶手。是我杀了他们,是我毁了所有的一切。”岳晨在一旁只摇头,轻声在她耳边呢喃:“晓晓,不是这样的,不关你的事。”然她此刻早已听不进任何言语,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如果当初我不惹爸爸生气,妈妈就不会改航班,他们就不会出事了。”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始终不敢面对那个事实。可今日,外公却当面说出了那个真相,她如何接受。
    岳晨拥紧了她:“晓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相信我,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你爸爸妈妈他们在天堂一定看着你,他们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一直为此事哭泣流泪,无法忘怀的。”
    楚凌原是想出来看看她有没有怎样的,可当看到她靠在岳晨的怀中哭泣,他竟然会有心痛的感觉。就似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变成了他人的,他再也无法拿到那样东西。心似被掏空了一般,他愣愣地看着哭泣的她:也曾看过她哭泣,可从未见过如此伤痛的哭泣。对她,他实是想不出当年的事,他能感觉到当年自己一定很深爱这个女孩,可是那场车祸夺走了那段也许他此生最珍贵的记忆。他也曾努力过,只是怎么也记不起那些过往;也许就像好友古清平说的,他们注定要错过彼此。
    不久,他就看到岳晨与她起身,他悄然隐身门后,待他们进去后,他才收拾好心情,走了进去。
    众人见乔希再次走进来,终于松了口气。
    乔希的眼睛红红的,肿了起来,杜老夫人心疼不已:“你看吧,叫你乱说话,把孩子吓着了吧!”哭泣着替乔希擦掉眼角的泪珠,然她还是没有忍住,眼泪越擦越多。
    杜老叹了一口气:“好了,以后不要再任性了,知道吗?”
    她乖巧地点头:外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又伤害到外公。她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再不能伤害其他人了。
    杜老见她答应,也笑了,说:“那你下个星期就和你舅舅回美国,在那边已经帮你找好了学校,你先去那边学校学习一阵子。”
    她秫的抬头,感觉不可置信,太过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