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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翌日,比佛利山庄某栋占地广大的豪宅内,来了位身材高大、一脸严肃、让人望之生畏的保镖。
    “请你稍坐一下,我马上去请人出来。”满头银发的管家玛莉亚将人领到起居室,倒了杯茶待客要他稍等,随即胖胖的身子快速的往内走去,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
    目送她身影消失后,墨奎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屋子内优雅的摆饰与装潢这就是她和风靡全球的大歌星所共筑的爱巢啊当意念方起,他心中忽地微微一疼,湛然眸光不自觉一黯该死!她怎么可以结婚、有爱人了?怎么可以
    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奇怪心绪,墨奎只觉得自己愤怒异常,焦躁的情绪让他失去了惯有的冷静,宛如满屁股仙人掌刺的大黑熊,不断在起居室内来来回回地踱步,几乎要将地板给磨出一条沟来。
    “shit!”警觉自己纷乱的思绪与异常,他忍不住咒骂一声。该死!他来当保镖,只是为了弄清楚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和她究竟有没有牵连,如此而已,不能再多想了!
    “咳、咳”忽地,一阵咳嗽作势声响起,伊凡揽着杜映星步入起居室,脸上有丝尴尬与笑意。
    真糟糕!他们有让保镖先生久候到心生不爽、粗话连连吗?
    就算明知自己的咒骂声被人给听了去,墨奎依然维持一脸冷静,暗暗深吸一口气,神色沉凝地缓缓转身
    乍见对方纯正的东方脸孔,伊凡先是一愣,随即亲切感顿生,脸上堆满热切笑容,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他大掌猛摇。“你好!墨先生是吧?贵公司来电通知我们,你今天会来,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凡林克斯,这位是我太太,也是你日后要保护的对象。”
    是她不!不是她!
    深沉复杂的眸光暗暗瞄了杜映星好几眼,然而方才心底的焦躁、愤怒已然瞬间消失无踪,悄悄升起的是一股释然与暗喜,刚毅薄唇不自觉勾起一抹极不明显的轻浅笑痕。
    老天!不是她!虽然脸孔长得一模一样,但昨日她还是一头乌亮长发,而不是如眼前女子的及耳短发。然而最让他敢断定两人并非同一人的是一个人不可能在一夜间马上怀了六个月的身孕。
    握手点头致意,墨奎视线不由自主地又往杜映星身上瞟了好几回好极了!他强烈怀疑昨日逃走的女人,和这位林克斯夫人根本就是双胞胎,否则世界上没有人的长相会几乎百分百的相似。
    很好!把这位林克斯夫人抓在手,想探查出“她”的底细就不是难事了。
    没注意他流转目光下的复杂心思,杜映星倒是对他的东方脸孔很感兴趣。“墨先生会说中文吗?”若会,那亲切感就更加深一层了。
    “会。我父母都是台湾人,只是从小便移民到美国了。”他以标准中文回答。
    “我也是台湾人呢!”杜映星这下可是“人不亲上亲”的奉行者,马上泛起轻浅笑纹。“我叫杜映星,墨先生以后唤我的中文名即可。”
    点点头,墨奎正打算不着痕迹地探问她有没有姊妹之时,一道清脆嗓音忽地从里面刮了出来。
    “伊凡、小星,听说保镖先生来啦”好奇、爱凑热闹的人如旋风般奔出,然而当兴奋目光去对上那张熟悉的刚毅脸庞时,她顿时像被人给掐住脖子似的发出尖厉杀鸡惨叫。“哇见鬼了!”惊恐之下不及多想,脚跟一旋朝反方向飞快窜逃,速度之快简直像在逃命。
    “搞什么?”伊凡傻眼。
    “发生什么事了?”杜映星愕愣。
    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又碰面,对她每回都如出一辙的惊吓反应,墨奎真是又好笑又有些不是滋味该死的!她有必要这么惧怕他吗?他甚王是是不识得她的啊!
    “失礼了!”颔首示意,他拋出话后,马上紧追着那抹纤细人影而去,也不管两位正牌主人。
    眼看两人一下子就消失身影,满头雾水的夫妻俩不禁面面相觑
    “我还是去看一下好了”杜映星有点担心。真糟糕!不会是自家姊柹和那位剽悍的保镖先生有过节吧?可是若有,又是何时发生的啊?
    “我也去。”瞠眼摇头,伊凡忍不住嘀咕。“有没有搞错?保镖先生该保护的人是你耶,怎么反倒去追小月了?还有没有职业道德啊?真是莫名其妙”
    呼呼呼见鬼了!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呼呼呼最近天天黑煞当头吗?
    呼呼呼怎么办?他怎么穷追不舍啊!
    杜映月喘着大气,边逃遗边转头往后看,发现他像子弹列车似的一路冲过来,而且有越追越近之势,登时吓得又是尖叫连连,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逃亡,最后终于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在豪宅后院的游泳池畔被一双铁臂给从腰后凌空抱起,箝制在一片温暖厚实的胸怀里。
    “哇”惨了、惨了!被抓到了!尖声惨叫,纤腰被铁臂锁住,背后贴着一大片热源,然而四肢还不放弃地努力朝前滑动,简直就像只被压住的乌龟,嘴里不住凄厉哀嚎。“不是我!不是我!不要告我啊”呜重伤害罪的刑责不知要被关多久?
    她在说什么?浓眉巍,墨奎干脆将她翻身,湛然眸光紧紧盯着不敢迎视他的心虚小脸。“你说些什么?我们认识吗?”
    “耶?”他不记得她?也就是说,他的记忆根本还没恢复啰?
    猛地抬头,杜映月惊疑地看着他,观察了许久,最后发现他是真的不记得她,顿时心中隐隐有丝难受,但更多的却是松一口气的释然。
    呜太好了!她不会因为重伤害罪被判入狱服刑了。
    “我们认识,是不是?”抓着她,墨奎低沉的嗓音有丝急迫。老天!看她的反应,他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一定有过交集在他失忆的那一个月里。
    “呵呵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啦!”一确定他根本不记得过往,杜映月顿时眉开眼笑,开始装傻起来。“请问你是谁、叫啥名字啊?”连他真实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算认识他咧?嘿嘿,她绝对没有说谎喔!
    她说谎!墨奎是何等角色的人物,怎会看不出她前后神态的巨大差异,登时心中已有谱了。这女人肯定认识他,而且还很熟悉,只是不知为何却打死不承认。不过无妨,他可以慢慢地找出答案,否则若逼急了,怕是会吓跑她。
    凝神暗忖,心中已有决定,刚毅脸庞竟微微泛起一抹淡笑。“我叫墨奎,新来的保镖。”
    “原来你是干保镖的啊,难怪体格这么猛!”杜映月自言自语地咕哝了句,脑袋瓜莫名窜跳出三年前的一些画面,嫩颊忽地火红、发热起来。
    哎呀呀她怎么会突然去想起他衣服底下的猛男体格呢?快抹掉、快抹掉,利发陀痴了!
    猛摇着头,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三年前所抚摩到如丝绸般的古铜皮肤的光滑触感,她忍不住悄悄收起十指紧握成拳,脸儿红艳如火。
    她想到了什么?为何脸红呢?
    沉凝的目光奇异地瞅着她嫣红脸蛋,墨奎只觉心下一阵騒动,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抚触那娇艳粉颊,是否如想象中那般柔嫩
    “啊你、你干什么?”瞪着那自动摸上脸颊的大掌,她结结巴巴地质问,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喉咙了。
    他、他干嘛突然摸她啊?而且拇指还不知节制的磨来搓去的,当她的脸是磨刀石啊?再说满是厚茧的手指在人家脸上这样磨磨搓搓,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好奇怪喔!
    听闻指责,墨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顺从了心中渴望,因而嘴角不禁泛起苦笑老天!他的自制力何时变得如此薄弱了?
    缓缓收回手,眼神炽热认真。“你叫什么名字?”
    “杜、杜映月。”谅他记不得这名字啦!
    “杜映月”爱抚似的低柔嗓音呢喃着,他禁不住漾笑。杜映月啊有个“月”字,会和他失忆后变得莫名爱瞧月亮有关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不是?
    听他低吟、呢喃着自己名字,杜映月忍不住浑身轻颤老天!以前怎么不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性感?
    “你冷?”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微颤,他巍着眉问。现在大热天的,她怎会冷到打颤呢?不要是感冒才好。
    “才、才没有!”有点被窥透心事的尴尬,她极力摇头否认,两只手不断拍打他胸膛。“你、你放开我啦!”从刚刚到现在都抱这么紧,想乘机吃豆腐不成?
    缓缓松开手臂,见她灵巧钻出自己怀抱,墨奎顿时有些失落真的不想不想放开她啊!
    “我、我要走了。”搓搓方才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杜映月一心只想赶紧逃离,想到他是妹妹未来的保镖就觉得头大。
    唉以后要常常打照面呢!要不要干脆“包袱款款”逃回台湾?可是若这么做,伊凡一定会恨她的。呜做人好难啊!
    看着她几乎可说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墨奎不禁勾起一抹淡笑,低沉嗓音不疾不徐地由后追上。“映月,三年前你都是叫我少林弟子吗?”
    此话一出,仓皇的女人也不知是心虚惊慌,还是这么凑巧的去踩到池畔边的一摊水,就见她顿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失去平衡的往旁歪斜“哗啦”一声,水花大溅,人就这么跌进水光潋滟的泳池里。
    墨奎见状不禁大笑。老天!他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受惊。
    湿淋淋地从泳池里爬出来,杜映月又气又恼,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正在大笑的男人。可恶!这个少林弟子怎么可以趁人不备突然冒出这一句?这是偷袭,犯规、犯规啦!
    明明三年前他就不是这么小人的,怎么现在这么卑鄙?气死人了!
    “哎呀!发生什么事了?小月,你怎么浑身湿透了?”忽地,追来找人的杜映星在瞧见她湿淋淋的模样时,不禁惊叫出来。
    “小月,你如果要游泳,麻烦换一下泳衣啦!”伊凡也现身调侃,大掌玩笑地搓揉她的一头湿发。
    “游什么泳?我是跌进去的好不好!”气呼呼鼓着腮帮子打掉这次大掌,她恨恨地射了“罪魁祸首”一记烧刀子。
    微挑着眉梢,在瞧见她湿透的白色t恤变得极为透明贴身,清晰可见衣服底下曲线玲珑的娇躯,墨奎眸光忽地转为深暗。
    “你该去换件干衣服了。”不着痕迹提议,其实是心底强烈不愿让其它的男人看见她此般的娇媚模样,就算是伊凡她的妹夫也不行!
    “不必你提醒。”恼怒横睨,气急败坏走人。
    不像双胞胎姊姊那般没心眼,杜映星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随即不发一语地追着姊姊也离开了。
    “墨先生”搓着下巴,伊凡吊诡地笑了起来。“你对我们家的小月有兴趣啊?”
    “或许吧!”面对眼前热切到完全没有巨星架子的男人,墨奎不禁微微一笑,难得地响应了事关自身私人感情的问题。
    “噢!那你要多加把劲喔!”很兄弟地拍了拍他肩膀,伊凡语调隐含些许同情。“我们家小月对这种事挺迟钝的,请多多加油。”这男人给他的感觉不错,看起来挺可靠的,小月若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吃亏才是。
    闻言,墨奎奇怪地觎看着他。
    “觉得我这人很奇怪,也不清楚你的人品、底细就鼓励你追自己的亲人?”咧出大大笑容,伊凡直点出他的怀疑,眼中充满怜悯地解释道:“因为不需我的审核,我家的老婆大人自会抢着担起这个重责大任,以x光的透视力,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观察你。过了她那关,你才算有资格去追小月啦!”再次同情地拍拍他,忍不住大笑出来。
    哈哈小月自小就大而化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所以小星这个当妹妹的反倒像姊姊,一直以保护者自居。想追小月,小星那关可不好过呢!
    酷保镖,加油啊!
    鹅黄色调的温暖房间内,杜映月才从浴室换好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没想到就看到妹妹早已经坐在软床上等人。
    “干、干嘛?”梳着一头半干不湿的长发,杜映月不敢正视自家妹妹。呜小星一定是要来逼问她和保镖先生有啥“不清不白”的关系啦!
    “你们早就认识了?”杜映星挑眉。
    果然!心中暗自叫糟,她一脸心虚,却还是极力猛摇头。“没、没有啊!我又不认识他。”呜她不敢老实招认三年前的那件事啦!小星一定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的。
    “不认识,他干嘛紧追着你?”最重要的是,她瞧见那位保镖先生就像见到鬼,拔腿就跑,说两人不认识,简直是在骗三岁小孩。杜映星双臂盘胸,很有警察问案的架式。
    “我、我怎么知道?”守住!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认。
    看她说话嗫嚅,眸光闪烁地瞟来瞟去,杜映星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肯定在说谎。“小月,我们是双胞胎,难道我会不清楚你在说谎?”打娘胎就混在一起当姊妹,岂会是当假的!
    “我、我、我没有说谎啦!”呜被抓到了。
    察觉她慌张却坚不吐实的态度,杜映星不忍再逼她,只好轻叹口气,认真表明自己的支持。“我不清楚你和保镖先生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有什么麻烦,别忘了你还有我和伊凡,知道吗?”
    闻言,杜映月感动的扑抱过去。“小星,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呜好感动,不愧姊妹啊!
    无奈看着赖在大肚子上的姊姊,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杜映星冷言冷语赶人了。“麻烦别压着了孩子,让伊凡见了,他会追杀你的。”那个神经兮兮的准爸爸,平日连别人不小心碰到她的肚子,他都会怒目以对,更何况是让人给压住。
    “噢!”忙不迭地飞快起身,杜映月一脸歉疚地摸着她的肚子道歉。“未来的小外甥,对不起喔!”
    神经!怎么她的一些举止和伊凡如出一辙啊?
    杜映星摇头,手撑着腰缓缓地站起来。“我要去厨房吃些东西,你来不来?”
    “不、不用!我要留在房里。”呜有少林弟子在,她其实是想闪回台湾啦!
    笑睇一记,状若无心地随口问道:“你觉得墨先生人怎样?聘雇他当保镖适合吗?”
    “很好啊!他简直像学过少林七十二门绝技,有他保护,你一定可以很安全”下意识脱口回答,却在警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地泄漏了对他的熟识,当下慌张地以手捂嘴噤声,心虚不已。
    呜小星怎么和少林弟子一样卑鄙?好过分喔!
    “看来你对他的评价不错嘛!”唇畔净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对自家姊姊这么容易被套话的迷糊个性,真不知该说什么?
    呻吟一声,杜映月直接倒在床上装死。呜她怎么那么笨啊?
    杜映星见状轻笑不已,径自出了房门,任由她去自我“反省”了。
    “你认识家姊?”来到起居室,看见两个男人早已经回到这儿来,正坐在沙发上肩并肩、头靠头的不知在讨论什么,杜映星满心的疑惑想由保镖先生的身上得到解答。
    “小星!”老婆大人一来,伊凡飞快跳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来到沙发坐下。
    面对她的问题,墨奎缓缓地收起伊凡拿给他看的恐吓信,刚毅脸庞不透露半丝情绪。
    “你不回答?”柳眉微挑。
    知道她的观感对杜映月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墨奎谨慎考虑着该怎么响应。“不!我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此话怎说?”眉梢挑得更高了。
    “因为我不知道!”嘴角泛出苦笑,他其实挺无奈的。
    不知道?伊凡与杜映星两人面面相觑。
    将两张愕愣的脸庞看在眼里,墨奎笑得更苦了。“三年前,我失去了一个月的记忆,所以是否曾认识令姊,我想需要令姊来告诉我。”
    至此,杜映星无言唉,看来一切还是绕回源头自家姊姊身上。
    是夜,万籁俱寂,大床上的人儿睡姿极差,一脚还跨出床沿外,若仔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极轻微的打呼噜声。
    黑暗中,墨奎目光灼灼湛亮,行步无声地来床边坐下,柔软床垫因他的重量而陷落,使得杜映月沉睡的娇躯不知不觉地滚至他身边,从床单里露出她酣睡娇颜。
    长指受不住诱惑,自行抚上酣睡面容,最后来到粉嫩红唇,感受着指腹下的滑嫩,心中一股莫名的巨大满足感如潮水席涌而上,几乎要将他给淹没
    老天!他可以拿全部身家打赌,他们两人肯定有着牵连,否则他不会对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甚至光是瞧着深眠中的她,就如此地心满意足。
    究竟,在他失忆的那段时间,她之于他是属于何种关系的存在?依如今他对她种种无法解释、却又奇特的强烈感觉,难道会是爱人的关系吗?
    可若真是爱人,为何她不承认?再说,自己会在短短一个月内爱上一个初识的女子吗?这不符合他谨慎、不随便施放感情的个性。
    可是若不是,自己对她种种奇怪的反应又该如何解释?想问她,这女人又打死不愿承认两人相识,真是恼人啊轻叹口气,长指着迷地在红唇上流连不去,像似许久、许久以前就想这样一亲芳泽,如今终于寻得了机会,始终不忍放弃撤离。
    呵唇瓣上像似有只蝴蝶在跳舞,逗得人发痒,好讨厌喔!一定是少林弟子故意騒扰她啦!他总爱在她午睡时吵人
    睡意矇眬中,杜映月恍惚一笑,以为身处三年前的午后时光,翻身逃离某人逗弄的同时,口中还娇软呢哝抗议。“少林弟子,不要来吵人家啦!下楼去顾店去”
    彼店?眉一挑,他收手,赫然发现她意识不清时,会自动泄漏口风,当下决定顺势套话。
    “顾什么店?”语调极轻极缓。
    “书店啊”蹭着枕头,声音含糊不清。
    “我一直在帮你顾店吗?”
    “嗯”“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救了你”好讨厌!少林弟子今天好吵,都不让人家好好睡,光问些他早就知道的问题。
    恍惚中,杜映月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对着黑暗中闪着两道晶亮眸光的男人抱怨。“少林弟子,人家睡午觉,你不要故意来捣乱啊!”话未完,忽地注意到眼前一片黑暗,她惊叫一声,惺忪睡意霎时间跑得不见人影。
    现在根本不是温暖的午后时光,也不是在台湾,更不是在三年前啊!那、那她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呜怎么办?不记得了啦!有没有泄漏出什么“重大机密”啊?
    神志全被吓醒,瞪着黑暗中的男人,她一不做、二不休,很阿q的眼睛一闭,被单一拉,将自己藏在里头,试图催眠自己。“我在作梦、我在作梦、我在作梦”可恶!那个擅自闯入女孩子房间的男人若识相一点,就该赶紧闪人啦!
    “很遗憾,你不是在作梦。”将被单硬生生地扯开,墨奎被她的鸵鸟心态给逗笑了。
    “你、你、你”瞠大眼瞪人,仓皇得说不出话来。
    “说说我们认识的经过,如何?”高大的身形不由自主地直逼至她身前一寸远,形成颇为暧昧的姿势。
    “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心跳忽地失序乱跳,杜映月脸红耳热。“你怎么可以三更半夜闯闯进我的房间再不走我我就要喊人了”呜被一个长得不差、甚至可以说很有味道的猛男,以这种姿势困在床上,压力好大啊!
    “你喊啊!”漆黑中,他轻笑出声,突然觉得这样逗她挺有趣的。“刚刚你说曾救过我”
    “没有!没有!我没有救过你!”心中大骇,深怕他记起那夜的事,她慌张否认。
    “为何不肯老实承认?”她是想隐瞒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快走!不然不然我真的要喊人了”
    “该死!你不说,我绝对不走!”瞪着身下的惊惶人儿,墨奎不懂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你、你”又再一次说不出话。
    “我们曾是爱人吗?”当拋出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他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
    “你、你在说什么?才不是!”涨红脸否认,杜映月心跳得更加快速。老天!他怎么会以为他们是爱人?虽然听到他这样说,心底确实莫名其妙地窃喜了一下,但事实就不是嘛!
    “不是?那你在脸红什么?”借着窗口微微透进的银白月光,他清晰地瞧见了小脸上的羞涩赧红,同时下意识地拒绝她否定的答案。
    “我、我高兴脸红,你管得着?”老羞成怒,她凶巴巴地反驳。
    “确实管不着”沉沉凝睇着生气盎然的火红脸蛋,墨奎忽觉得此刻的她,是如此地美丽迷人,心中激荡得再也压抑不住。“也许,只要我尝了你小嘴里的滋味,就能忆起三年前也曾品尝过的美好”若是爱人,他应该吻过她吧!懊死的他强烈地想吻她啊!
    耶?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杜映月惊觉不对,正要警告他别乱来,然而还来不及出声,微张的檀口却在瞬间被他给封住。
    “唔”他、他竟然真的吻她了!这男人竟然趁夜摸进房间吃她豆腐,真的很过分喔!
    震惊中,感受到他在自己嘴里的攻城掠地与纠缠不休,杜映月又羞又气,想推开他却又没那么大力气,只好努力伸长手臂往床头柜到处乱摸有没有东西可以让她敲醒这个男人啊?
    老天!她的味道真好辗转汲取柔嫩小嘴里的香甜,墨奎忍不住呻吟轻叹,脑中忽地飞快掠过“午后暖阳下,男人细密啄吻酣睡女子”的画面。
    怎么回事?莫非他真的曾这样吻过她,所以如今重温旧梦,深藏在诡密不知处的过往记忆,便给悄悄勾起了?
    那迅速闪过的画面让他不禁大喜,更加确定自己和她绝对有着不寻常的牵扯,激荡的心神不由得更加专注地炽热亲吻她。
    “唔”少林弟子哪来这么高超的吻技啊?努力想保持清醒,然而却一再被他拖入激情迷炫中,迷迷蒙蒙间,杜映月在床头柜到处乱摸的手,忽地碰到了一座不知是枱灯还是什么碗糕的硬物,冰凉的温度霎时间将她昏乱的神志,给拉了回来。
    可恶!少林弟子乱占她便宜,一定要给他好看啦!
    紧紧握住冰凉硬物,她把心一横,来不及细想便狠狠地朝他后脑勺敲了下去。
    “你”沉醉在掠夺热吻中的墨奎,只觉后脑一阵剧痛,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时,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随即眼前一黑。但在陷入最后的昏迷之际,一幕幕的画面宛如快转电影般,以着光速跳跃着闪过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