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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意识到他是在吃醋,在扞卫他的主权,她憋笑的同时,他强悍的吻急速降落,狠狠攫住她的唇,一如方才进门时的吻那般狂野
    不退缩、不抗拒,她迎合着他,今生,她的爱将全部献给他,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他的领土,他是她的国王、她的天,唯有依靠着他,她才有归属感,她的人生才会有欢乐。
    四唇相贴,心灵相通,他们的爱,在心间流窜,在天堂飞舞——
    爸笔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星期,像骨牌效应一样,好多事接踵而来,一件又一件——
    第一件其实算是好事,王凤为爱转学,从国术转学美发,不练拳脚改拿剪刀,刚好邱宏杰读的那所学校有美发科系,她毅然决然转学和他同校,两人如今每日同进同出,无比恩爱。原先她以为王凤只是谈个小恋爱,没想到她如此认真,还为了要接邱家的理发店不惜放弃武术。
    既然决定要接理发店,王凤索性连甜点屋的工作都辞了,一下课就在邱家理发店当学徒,不过才辞两天,甜点屋的门窗在深夜便被不明人士砸毁,吓得王凤举双手发誓绝不是她干的,还一度考虑要重回甜点屋坐镇,有她这个武术高手在,看谁敢砸店!
    包让人心惊的是,隔了一天故事屋也遭人纵火,东井哥遂决定两家店暂停营业。
    目前案子警方还在调查中,东井哥猜测这两起事件极可能是冲着她来的,要她暂时别上课请假在家,因为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她整日心神不宁。
    昨天王凤打电话告诉她,邱学长根本没写情书,也没请古心亚转交什么信件,她将这事告诉东井哥,他脸一沉,再次提醒她不要接近古心亚,并要接管家严格监控古心亚,不准她上二楼。
    迸心亚搬进阎家,大大扰乱她的生活,这一星期来,她和妈咪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白天妈咪去公司,晚上在家,古心亚就黏在妈咪身边,一见到古心亚,她就却步不敢上前。
    东井哥说要她再忍耐两天,等他查清楚一些事,他会立刻做出决定。
    决定什么她不知道,但今晚阎家要开家庭会议,是爹地提的,东井哥说爹地想要先听听妈咪的意见,就在晚上要把他们的事告诉妈咪。
    东井哥在一个钟头前才告诉她这件事,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焦虑不安,他说处理完手边工作,会尽快提早回家。
    她的确很不安,她不知道妈咪会怎么看待她和东井哥相恋这件事,是生气失望还是点头赞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越来越不安,她合掌诚心祈求着,希望在天上的父母保佑她和东井哥的恋情能得到妈咪的祝福。
    晚餐过后,阎家人聚集在书房里开起家庭会议,阎东井拉着夏月的手一同进门后就不曾放开。
    阎天雄沉默片刻,率先发言,将一双儿女相恋之事告知妻子,罗雪兰怔愣之际,阎东井紧握着夏月的手,向双亲表达坚定意念。
    “我要娶夏月,等她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罗雪兰倒抽了一口气,惊讶瞪大眼“你你们是兄妹,怎么可以”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如果不是他们父子俩从不开玩笑,她会以为他们联手捉弄她,是想给快生日的她来个惊吓剧当暖场,但显然不是,他们兄妹俩手牵得这么紧,夏月还低垂着头
    “这事我还没准。”阎天雄眉头紧皱。原先他是想这是阎家的事,要一家人一起商量,而他还未商量好就说要结婚,他哪能接受!
    “爹地,我和夏月不是亲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亲戚朋友都知道这件事。”
    “但户籍上清清楚楚载明你们是兄妹关系。”阎天雄神情肃穆。儿子说的他也明白,可亲友们知情是一回事,但要真让人知道他们兄妹相恋,这“这事不难解决。”
    “我知道不难解决,难解决的是阎家的面子问题!”阎天雄气呼呼的拍桌而起,悻悻然转身离去。
    “爹地”他突如其来的生气离开令夏月心中生愧。她没想到爹地会这么生气,此刻的她不敢看妈咪,担心她也会被气跑。
    察觉她的担心害怕,阎东井大手一伸,紧搂着她的肩,这动作看在罗雪兰眼里,深切明白这不是一出闹剧,他们是真的相爱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似丈夫突然大发雷霆,罗雪兰轻喟了声,未有一句苛责,只是内心也很矛盾,一时间真的很难接受这件事。
    阎东井将自己先爱上夏月,对她告白使她矛盾退缩,到后来两人真正相爱的经过大略的告诉母亲。
    罗雪兰边听边看着他们,最后目光低垂,似乎在思考。
    “妈咪,如果这事让你和爹地有压力,那我就带夏月定居美国。”他想过,若不能获得双亲的祝福,这是最终的解决办法。
    他的话,顿时聚集了两个女人惊讶的目光。
    “东井,给你爹地多一点时间,毕竟他要面对的人和压力比我们都多。”罗雪兰劝着,她相信儿子绝对说到做到,可她不要一家人分隔两地。“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说来就来,方才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
    “我知道,我不该一下子让爹地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他只是想宣示和夏月的恋情绝不因任何因素动摇,未料父亲的反应这么激动。“我会再找时间和爹地好好商量。”
    罗雪兰点点头,未多说些什么。此刻她的心情乱纷纷,面对一双曾令她倍感骄傲的儿女,内心五味杂陈。
    蓦地,一阵敲门声狂响,接管家焦急的声音自外传入“少爷、夫人,老爷昏倒了!”
    闻讯,三人惊惶地急急步出书房。
    接连三天,夏月独自在家,时而眉心深锁,时而泪流满面。
    来到后院,伫立在爹地当晚昏倒之处,泪水不自觉又流下
    爹地中风住院,情况很糟,除了尚有意识,不能动不能说话,妈咪哭得好伤心,她想帮忙照顾爹地,可爹地每回见到她情绪都很激动,似在责怪她不该和东井哥相恋,害得他气到中风。
    妈咪一脸无奈,不忍责骂她,只委婉告诉她暂时别去医院,免得爹地过于激动,病情恶化。
    妈咪真的很疼她,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只是这样却令她更加愧疚。
    东井哥一直安慰她,甚至还说爹地中风绝不是因为生他们的气。可事实上爹地的确是在生气离开书房后不久才心脏病发作昏倒中风的。
    爹地气到中风住院,罪魁祸首是她,他明显在生她的气,所以每次见到她才会那么激动。
    她心里好愧疚、好难过
    “阎家大小姐,你还真孝顺,你的爹地住院,你怎么都没去看他?”古心亚突然冒出来,吓了她一跳。“对了,因为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所以他的死活和你无关对吧?”
    “你、你别乱说话!”夏月又气又怕,不自觉退了一步。
    “我说错了?”古心亚一副幸灾乐祸的道:“不然就是你做了什么没脸见他的事,才不敢去医院看他。老爷该不会是被你气到住院的吧?”
    “古心亚!”
    “恼羞成怒了?敢做见不得人的事,就要有种承担!”
    “偷看我日记的人是你,对吧?”早就怀疑她的夏月质问。
    她和东井哥的事下人们还不知道,她却说得好像早已知情似的。
    “是又怎样?”
    “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阎夏月!”古心亚突地冷笑“不,是仲夏月。”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我的——”夏月心一突,亲友们泰斗都知道她是收养的养女,但知道她本姓的人不多,即使甜点屋店名仲夏之月是以她原本姓名取的,但大部分的人都以为那是东井哥取自莎士比亚的剧本“仲夏夜之梦”
    迸心亚冷哼一声,鄙视的斜睨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人比我更恨你!”
    “你”被她怒瞪的眼光骇得倒退一步,夏月惊问:“你是古蒂雅?”
    “你终于想起来了,真是后知后觉!不,应该说是我变漂亮了,你不认得我也是应该的。”
    “蒂雅,真的是你?”夏月没想到先前的胡乱猜测竟猜对了。
    “就是我!仲夏月,你这十三年来的千金小姐生活过得很悠哉吧?想不想知道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古心亚突然一个箭步逼近她,恶狠狠的瞪着她“被欺负、凌虐、性侵,什么苦日子我都尝过,我咬牙忍住全撑了过来”
    “你如果你没离开育幼院,就不会”夏月害怕的瑟缩着。院长后来才告诉她,她被收养几年后,蒂雅无故逃离育幼院,再也找不到她。
    “知道我为什么会逃离育幼院?因为你!是你抢走了我被收养的机会,阎家的小鲍主原本是我,如果当年你乖乖待在厕所不出来,我就可以跟着阎家人来到这间豪宅,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是你,是你剥夺了我当公主的权利!”古心亚越说越发狂“仲夏月,当年你抢走我阎家小鲍主的位子,今日,只要是你拥有的,我全部都要抢过来!”
    “我没有抢”近抓狂地步的古心亚让夏月感到无比害怕。
    “你还不承认?”满眼怒火的古心亚发疯似的紧掐住夏月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全是你,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害我这十三年来过着悲惨生活,我要你死,仲夏月你去死——”
    夏月被掐得快窒息之际,有人狠狠推开古心亚,接着一个大大安全的拥抱环住她。
    “夏月,你没事吧?”
    “咳东井哥”夏月脸色苍白,虚弱的干咳着。
    “别怕,有我在。”阎东井环住她,轻轻帮她抚胸顺气。
    跌在地上的古心亚被和阎东井同来的两名警察抓住,她虽满脸惊慌,仍大声嚷嚷“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砸毁仲夏之月甜点屋和放火烧夏月绘本故事屋的嫌犯,供称是你以十万元代价教唆他做的,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警察的话才说完,古心亚立刻大叫“我没有!不是我,你们不可以乱抓人——”她发疯似的想挣脱,发现挣脱不了,就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怒瞪着夏月“仲夏月,你得意了吧,都是你抢走我当阎家小鲍主的机会,害我的人生凄惨,又害我被抓我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得不到幸福!”
    将身子微颤的夏月拉到身后保护,阎东井凌厉地怒瞪被恨意烧毁心智的古心亚。“你听好,当年就算没有夏月,你一样没机会进到阎家享受荣华富贵,不是夏月抢走你的机会,是我根本就没给你机会。”
    他严厉的声明“谁能进阎家当阎家小鲍主,决定权在我,不是我父母,即使当初没看到被坏心的你关在厕所的仲夏月,我也不会选你!”
    阎东井的一席话犹如当头棒喝,原本怒气腾腾的古心亚全身一软,还得仰仗两名警察搀扶才能挺得住。
    “我问你,美琴阿姨人呢?”在警察带走她之前,他神色肃穆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