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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个礼拜?太短了。”
    “亲爱的小俪,上帝创造这个世界也只需要十天。”
    早上十一点多“俪的手染坊”里。
    “俪诗姊,你的脖子红红的。”小绵不经意的开口。
    喝!杜俪诗立刻抬起手,摸向脖子。
    “有吗?大概是蚊子叮的吧!”
    “蚊子叮的?”
    “怎么?你不相信吗?”她虚张声势,故意瞪大眼睛。
    小绵的眼神更加锐利,毫不畏惧的回视她。
    当下,她这个做老板的气势竟矮了半截。
    “我相信才怪!”小绵对她摇手指“俪诗姊,这就是你平常不看书情小说的败笔。蚊子叮的?拜托!现在没人会相信这套的啦!”她的双眼突然发亮,故作神秘的靠近杜俪诗“俪诗姊,说嘛!那是吻痕,对吧?你和李大哥嘿嘿”她发出暧昧的笑声。
    “我才不是”和李立德“嘿嘿”杜俪诗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闭上嘴,清了清喉咙,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够罗!小孩子有耳朵没嘴巴,快去做事。”然后递出一叠厚厚的绞染餐巾。
    “呜呜俪诗姊好凶”小绵忙不迭的伸直手臂,接捧绞染餐巾。
    “你再不去做事,我会更凶喔!”她不客气的轻叩了下小绵的头顶。“好吧!你把餐巾放好后,就可以提早午休了,如何?”
    “耶!俪诗姊最好了。”小绵马上变得嘴甜,快速离去。
    杜俪诗赶紧从柜台的抽屉里翻出一面小镜子,努力的调整角度,企图检视颈子的每一寸肌肤。
    真的很明显吗?
    没错,吻痕不只是红的,青的紫的也正隐隐泛出色彩。
    “该死的辛瑞修!”居然把吻痕留在这种明显的地方。
    而且真可怕,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色彩竟然还如此“鲜艳”
    那男人是吸血鬼吗?
    哼了一声,杜俪诗信手从柜台的展示架上抽起一条柔软水红的丝巾,轻柔的包围脖子,打了个简单大方的结花。
    这时,有人推开店门,走了进来。
    “欢迎”招呼声顿住,笑容僵住,杜俪诗看着局促不安的李立德,以及他手中那一大束求和示爱的红玫瑰。
    李立德是在一次联谊聚会上认识朱娜的,那时他已经和杜俪诗交往,但还是受不了有着成熟魅力的朱娜勾引,很快的就直接约会约到床上。
    不过他舍不得放弃杜俪诗这个漂亮的女朋友,再加上朱娜的学历、家世背景都比较差,所以他一边光明正大的和杜俪诗约会,一边又暗地里与朱娜来往,直到被杜俪诗撞见他们的丑事为止。
    李立德思考了好几天,最后决定还是要选择杜俪诗这个女朋友。
    不为什么,只因为杜家在商场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同样是准备从商的他会有偌大的助益。
    所以他终于硬着头皮来道歉,企图挽回美人的芳心。
    清静的茶馆包厢里,李立德唱作俱佳的向杜俪诗再三赔罪。
    “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道歉过后,他忍不住又为自己辩驳“可是谁教你都不跟我”倏地闭上嘴,他看着她愈发难看的脸色。
    “我都不跟你上床,是吗?”杜俪诗有些用力的放下瓷杯,铿锵的声响在包厢里回荡。
    李立德清了清喉咙“你小声一点。总之,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们双方都有错”
    “我有错?就因为我不想跟你上床,让你发泄慾望?”她更加气怒,更大的声音在包厢里回响着。
    李立德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缺乏吸引她与他上床的魅力?
    要不然她怎么会与他交往了快一年都还“兴趣缺缺”反而和辛瑞修“一拍即合”呢?
    突然,杜俪诗领悟到一件事。
    是,她有错,她一开始答应和李立德交往就是个错误。
    她真的爱过他吗?否则怎么会缺乏与这个男人做最亲昵接触的慾望呢?
    李立德清喉咙清得更大声“拜托!俪诗,这样吵闹很难看”
    杜俪诗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她与这个男人认识、交往快一年,竟然从没发现他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那么朱娜呢?你就这样弃她于不顾?”
    “喔!那种女人绝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他自信满满的向她保证“只要给她一点钱,打发她走人就可以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你不爱她?”她惊诧不已。
    “我怎么会爱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李立德马上装出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那种女人只能够玩玩,根本上不了枱面,她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杜俪诗愈听愈瞠目结舌,从来都不知道李立德的想法竟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辛瑞修向她求婚时说过的话,比较起来,她还比较欣赏辛瑞修的诚实,李立德真是太假道学了。
    瞧她听得那么“认真”的模样,他还以为她被自己的“真情告白”所感动,于是更加起劲的数落朱娜。
    “你一定不知道,其实朱娜在我之前就已经和不少男人交往,还有同时劈腿三个以上的男人的传闻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消息,真是肮脏,我被她骗得晕头转向什么?”他不明白的看着杜俪诗举起一只手,示意他暂停发言。
    “等一下,你觉得朱娜很脏,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处女,所以配不上你?”
    “对对呀!”李立德被她那么直接的问题吓了一跳,不过还以为她被他洗脑成功,开始“体谅”他了,暗暗窃喜。
    “我也是。”她冷不防的丢出一枚炸弹。
    “所以只有纯洁如你才配得上我你什么?”他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愣愣的张大嘴巴。
    这下子换她冷笑了“我也已经不是处女了。”
    “可可是我们我们根本没有”李立德结结巴巴,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哎呀!俪诗,你不必因为想气我而撒谎嘛!你真可爱,哈哈”“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看来李立德还真是自以为是得可以。
    “你真爱说笑!哈哈哈”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哈”她还是看着他。
    “你是说真的?”终于,李立德笑不出来了,脸色忽青忽白的瞪着她“你和别的男人上床了?”
    “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扯平了。”杜俪诗叹口气“立德,我们分手吧!”
    “你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耶!俪诗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不是才过了短短的午休时间吗?怎么俪诗姊竟然脸上浮现五指印的回来?“是谁打你的?”
    “没什么”杜俪诗小心翼翼的开口,不敢牵动太多脸部肌肉,结果就是变得皮笑肉不笑的怪模样。“很明显吗?”
    “嗯,超可怕的。”小绵点头如捣蒜。
    “帮我弄一条湿毛巾好吗?”唉,其实她已经在茶馆里冰敷过一回了,看来效果并不好。
    “好,我马上去对了!”小绵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回过头来报告“俪诗姊,辛先生在招待室里等你。”
    “什么?”杜俪诗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时,招待室的门开启,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走近。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辛瑞修在看清楚她脸上的淤青肿胀后,脸色大变“是谁打你的?”
    “对呀!俪诗姊,你还没说是谁打你的,明明你刚刚和李大哥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小绵插嘴。
    “李大哥?是李立德?”辛瑞修的脸色再变,略微思索“是他打你的?”
    “什么?怎么可能?”小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李大哥打你的?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主动跟他提分手的关系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杜俪诗叹口气,乾脆招认了。
    “咦?你要和李大哥分手?”小绵又吓了一跳。
    “嗯慢着,你要带我去哪里?”杜俪诗莫名其妙的被辛瑞修拉着就往门口走去。
    “带你去哪里?除了上医院看医生外,还会去哪里?”他的表情简直像是要杀人,而且显而易见的,他想杀的人姓李名立德。
    “我不想上医院。”她拒绝“我下午和晚上还要开店,而且这种淤青肿胀,冰敷就会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冰敷就好。”很勉强的,辛瑞修让步了,然后理所当然的看向小绵“小绵,麻烦你去准备冰袋与毛巾。”然后拉着她走向招待室。
    招待室一般只提供给常客使用,里头摆了一组中国风的家具,墙上挂了一幅水墨山水画,墙角有贵妃椅与电视机。
    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门一关上,便颇为安静,里头的人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外面的人也难以察觉房里的声响。偶尔杜俪诗或小绵累了,都会到这里来小憩片刻。
    “是。”小绵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向后头。
    杜俪诗想笑,可是一扬起嘴角,马上低声哀鸣。痛啊!
    辛瑞修凝视着她,神情由阴鸷逐渐变得狰狞嗜血“我要杀了那家伙!”
    “别这样”要命!肿胀起来的脸颊似乎愈来愈灼热了。“其实分手这件事,我也有错。”她试图安抚他的怒气,居然还不知不觉?*美盍5滤倒幕啊?br />
    “你有什么错?错在他没有魅力吸引你跟他上床,所以只好寻求别的女人安慰他?”他的回答粗鲁且直率。
    “你怎么知道?”她瞠目结舌。辛瑞修说得好像他就在当场亲眼目睹。
    “我是个男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给了她这个傲慢的答案,接过小绵递上来的简便冰袋与毛巾。“小绵,你家老板需要好好的休息,你可以一个人暂时照顾店面吗?”
    “没问题。”小绵用力的点点头“那俪诗姊”
    “我来照顾她就好。”他一只手轻轻的将杜俪诗推倒在贵妃椅上。
    杜俪诗仰躺着,眼角余光瞥见小绵离去,还细心的关上门,不安的欠动一下。
    唔她不喜欢这样,好像在辛瑞修的面前示弱。
    “你怎么来了?一个礼拜的时间还没到吧?你答应要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婚事的。”她很认真的提醒他有关两人之间的约定。
    “我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辛瑞修弹了下她的鼻头“可是我想,如果我在这个礼拜内来说服你加快婚事的速度,并不算是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加快婚事的速度?嘿,你未免太有自信了,辛瑞修,说不定我根本不会答应你的求婚。”杜俪诗觉得他志在必得的态度真是碍眼。
    “谢谢你的赞美。”他竟然还露出“你过奖了”的表情。
    “那才不是赞美嘶”好痛!
    她忘了脸上的肿胀淤伤,情绪一时之间变得激动,当下痛得龇牙咧嘴。
    “躺好,小俪,我知道你对我再三的求婚高兴得不得了,但是也不必这么激动吧?”辛瑞修说话的口吻是正经八百的,说出来的话却自大得让人气结。
    “见鬼的高兴!”杜俪诗很想破口大骂,不过这回不敢激动得用喊的。“你不要一直把求婚这种事拿来当儿戏,随口就提”
    “谁跟你说我在儿戏了?”辛瑞修挑起眉头,柔声的说“我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但是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呢?”
    “你”她一时之间语塞,无法否认的,内心最柔软的某处被他的“甜言蜜语”打动了,忍不住开始想相信他是说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