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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虽然她们是在开玩笑,却说进了齐家赫的心坎里,他在门口杵了很久,直到听到路菲问他怎么还不去睡,他才回过神来,轻声说道:“好晚安。”
    路菲没留他,他不意外,也不会觉得失望,因为激情只是短暂的,真爱值得等待,就让这一切慢慢来,他相信他们的爱会像醇酒,越沉越香宙由有时候同事问会在下班后来个联络感情的小联谊,唱唱歌、看看电影,或者一起去喝个小酒、聚个餐,像今天业务部就有个聚会,因为路菲和各部门交情都不错,加上又帮过业务部的忙,所以业务部的人便邀请路菲一起参加。
    “我们要去吃饭唱歌,主任要请你一起去,你会参加吧?”
    “我是很想去,可是得先问问总经理还有没有别的行程。”路菲说着,视线忍不住往办公室里头看了看。
    “那你现在去问,我在这里等你。”
    “妊吧,那你等我一下喔!”
    路菲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又低着头走了出来“那个”
    “不能去吗?”
    “不是”
    “那是可以去喽?”
    “去是可以可是”
    去或不去应该没那么困难吧,怎么路菲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有那么严重吗?“有什么问题吗?如果真的没办法去也没关系啦,不勉强。”
    “总经理说他也要去。”
    “啊?”这下换业务部的刘姐愣住了。
    齐家赫在刘姐怔愣之际走了出来,满脸笑容的问:“不欢迎吗?我应该可以参加吧?”
    “不是!欢迎、当然欢迎!我只是没想到总经理会想参加。”她很吃惊,真是吓死人了,总经理不曾参加过什么部门聚会,怎会突然转了性?
    路菲!难道她和总经理虽然大家都说路菲跟总经理有特殊关系,但她自己总是否认,而且不少人亲眼看见她和总经理两人针锋相对,所以一直都无法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现在看两人的态度怪怪的,好像有些什么。
    刘姐还在猜测,就看到齐家赫的手搭上路菲的肩,将她轻轻拢进怀里。
    “我们本来要去约会,不过既然你来邀请路菲,那我们就一起参加聚会,去告诉你们经理,今晚的聚会我请客。”
    “是,我这就去。”总经理要请客,这种好消息当然要快快通报,刘姐收到命令后,马上飞奔回到业务部。
    待刘姐离去,路菲立刻抬头瞪着齐家赫,嘟着嘴问:“你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
    “故意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
    “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吗?难道你还想骗人家说你是单身?你怎么可以这样,既然名花有主了,就要让大家都知道,这样才能赶跑在你身边飞来飞去的苍蝇。”
    “你这么做,我以后会很尴尬。”
    “不要有压力,放轻松点。吃糖吗?还是要喝奶茶?还是要我?”齐家赫努力搞笑演出,就只为了博得佳人一笑。
    一个高高在上的集团负责人,为了逗她开心,竟愿意如此放下身段,即使幼稚,却也很让人感动,他的用心,她都看到了。
    路菲笑了,随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给努力者的奖赏。”
    “不够!”齐家赫可不会轻易放过她,大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往办公室里带,一关上门,他立刻给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气死我了!”看着台湾传来的讯息。路宇则的父亲路正气得青筋暴突,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在他看来,的确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一直期望可以继承衣钵的儿子,不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是对不起他;隐瞒他关于路宇则的消息的路菲也对不起他;还有,把他路正集团少东当佣人使唤的齐家赫,更对不起他!
    这口气他怎么吞得下!
    “董事长,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要路宇则和路菲乖乖自动回来。”
    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和他作对,只要和他作对的人,下场都很惨,就算是他的儿子侄女,他也要让他们体会到不听话的后果有多严重。
    “麦克,你现在就出发到台湾。”
    “去把宇则少爷带回来吗?”
    “不是,你去那里找个人头开家公司,尽可能把齐氏的生意都抢过来。”
    “可是齐氏在台湾信誉很高,要抢他们的生意恐怕没那么容易,加上我们公司做的是建材,完全是不相关的行业,我怕无法达成老板的任务。”
    “利润,任何人做生意,在高利润低成本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傻到把机会往外推的,你只要做到不赔钱,没有利润都无所谓。”路正算计的是人性的弱点。
    “那要到何时停手呢?”
    “该停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你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我要掌握所有情况,该怎么做,我会再通知你。”
    “是,请问董事长还有什么要指示的吗?”
    “目前就先将这件事办妥。”
    “那我这就出发。”
    “去吧。”
    原本这只是路正私底下要进行的事,但老婆李湘兰来公司找他,刚好听到了这段对话,等到麦克离开,李湘兰才进到路正的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做什么你不要过问,你只要把家里打理好就好了。”
    “我怎么能不过问,你如果真的这么做,儿子会恨你一辈子的,而且为什么要把不相干的人也扯进来?”李湘兰很不能理解丈夫的想法。
    “什么不相干,把我儿子当佣人使唤的家伙,我会让他了解自己有多么不识货,我要让他也尝尝当下人的滋味。”
    “别这样,把儿子叫回来就好了,别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了,这件事你不要过问,也不许你告诉宇则和路菲,要是他们事先有所防备,我绝不会饶过你。”
    独断、霸道,这就是路正的个性,和他硬碰硬,只会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李湘兰虽然很不能谅解他的做法,但她很清楚,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只是火上加油。
    “等我一下,我去拿个手机马上下来。”
    “嗯。”路菲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齐家赫的身影,一直到他离开客厅。
    看得出来路菲很快乐,谈恋爱让她整个人更像个小甜甜,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
    这是好事,路宇则从没看过这样的路菲,过去的她,常常会让他联想到机器人。
    以前她不管做什么都非常拼命,样样都要拿第一“输”对她来说是很丢脸的事情。
    当然,她根本没输过,但那样的她,充其量只是个执行一个叫做“成功”命令的机器娃娃。
    但现在的她变得像个活生生的人,会笑、会闹脾气,也学会了向不完美妥协,像那天他看到她笑着把烤焦的吐司吃完。
    “哥,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笑,还笑得很诡异?”
    “我哪有笑得很诡异,我只是觉得很开心而已。”
    “你到底在开心什么?”
    “开心小女孩长大了。”
    “什么嘛!”
    “看你过得很快乐幸福,当哥哥的当然开心。”
    “干么取笑人家啦!”路菲有点不好意思。
    自从和齐家赫交往后,她最近常常看到大家冲着她笑,害她很想把自己藏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我哪是在取笑你,别胡思乱想,我是替你高兴,总经理是个不错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缘分可遇不可求,再多钱都买不到。”
    “我知道。”
    她万万没想到,小时候离开台湾,结果绕着绕着又回到这块土地上,更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喜欢的人。
    “现在对台湾有什么看法?”
    “我开始喜欢上台湾了。”
    “有想过要留下来吗?”
    路菲想了想,无法回答,只好反问路宇则“哥呢,还不打算回加拿大吗?”
    恋爱太甜蜜,害她都忘了她来台湾的目的和任务了,不过现在想想,她似乎已经没有立场可以说服堂哥回去了。
    路宇则听到她的问题,同样也没有答案,只是淡淡的回道。
    “顺其自然吧。”
    “嗯,好像也只能这样了。”路菲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虽然两人决定要顺其自然,但心中却都有一股莫名的压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沉重
    这天一早,齐家赫和路菲才刚进办公室,就有人十万火急的向齐家赫报告,说有很多老客户突然要中止向齐氏购买原物料,之前因为以为那些合作多年的老客户根稳定,所以很多原物料都是超额采购。
    超额采购是为了给老客户一些优惠和方便,但怎么也没想到那些老客户会不顾人情道义,毫无预警的中止合作,即将到达的货柜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连还没抵达的那些货柜也成了令人头痛的问题。
    “怎么会突然中止合作,都是老客户了不是吗?没去了解状况吗?”
    “他们说有人提出更合理的价格,还说我们合作那么多年,给的价格却始终居高不下,所以要中止合作。”
    “我们给的价格一向很公道,到底是哪来的不肖业者打乱市场行情?调查出来了没?”
    “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查不出什么来头,负责人的名字也从来没听过。”
    突然冒出来的新公司,却可以以超低价格抢走齐氏的客户,想必对方一定有相当的能耐,绝不可能只是个无名小卒。
    “再去调查,我要明确的资料。”
    “是。”
    “另外,叫其他人再去拜访那些老客户,要让对方知道我们的诚意,在可能的范围内给予优惠折扣,尽可能拉回客户。”
    “是。”
    “顺便再问问看,其他已下单的公司愿不愿意多进一些货,必要的话就开给他们成本价,就说是公司在做促销,就这样,快去进行吧,有任何问题随时向我报告。”
    业务部经理一离开,齐家赫的表情就变得很沉重,他不是输不起,而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商场如战场,一分钱的差距就能让多年的合作关系毁于一旦,看来他安逸太久了,才会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突然有一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力道适中地咎他按摩紧绷的肌肉。
    此时办公室里除了路菲和他,没有别人了,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笑着安抚“我没事,别担心。只是一些小状况,如果我连这都无法处理,那我还有什么能力管理公司。”
    他的能力是无庸置疑的,但,就怕有心人是有备而来,路菲忍不住问:“公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商场如战场,这个世界本来竞争就很激烈。抢生意在所难免,况且我想不出自己得罪过谁。”
    “也不一定只有商场上的人,也许你无意问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还是调查清楚比较保险。”
    “好,我会留意的,今天我得晚点离开,我叫司机送你。”
    “我陪你。”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有很多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听我的话先回去。”
    “可是”
    “我不希望你太累,而且如果你在这里陪我,我很容易分心,让我放心好吗?”
    知道她在会变成他的负担,路菲终于不再坚持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