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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安抚

    一句「陈老板」像是打开了陈竞体内关于勤奋的加速开关,这阵子拉着孙行知把之前列出来的《潜在投资对象清单》重新研究过筛。
    希望渺茫或是企业实力不够的,当初为了不浪费时间直接pass,这回都认认真真去拜访了一圈;那些在行业内有些分量,曾经婉拒他们项目的,这回甚至用了蹲守的方式,只为得到二次路演的机会。
    隔行如隔山,程珍珠对陈竞的行业除了在C端接触几个游戏外一无所知,可是她大概也能体会到他的艰辛。
    有几次他在公寓里打电话,对面极不耐烦甚至是破口大骂,程珍珠装听不见,假忙手头的事,陈竞语气平稳,拿着手机去阳台回避,回来之后再无声地把她圈在怀里。
    程珍珠心里又酸又疼,主动用胳膊腿缠紧,一边亲一边安慰陈竞“没关系”,接吻和拥抱渐渐炙热和暴烈,她乖顺地任他予取予求,一遍两遍叁遍,程珍珠几乎咬牙同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遍结束能不能不难过了?”
    此时她正软绵绵地从床上被陈竞捞起来,面对面跨坐在腿上,捏着她的手腕搭在自己颈后。
    他把程珍珠脸上微咸的潮痕吻净,覆盖另一种湿润,点点郑重而轻快地啜吸,发出暧昧的声响,勾着唇用低哑的气音贴着她的唇说了句“好”。
    陈竞白天兢兢业业去上班,晚上回家拉着程珍珠大战好几回合,等到她模模糊糊睁不开眼的时候,他又精神抖擞投入到工作中……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程珍珠终于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被骗了,他没那么脆弱,不会因为受挫就意志消沉,顶多有那么些对生活现状的沮丧,以及对恋人的亏欠。
    陈竞面对这样的程珍珠简直盛情难却。
    他的恋人那么温柔小意,对他的吸引又那么强劲,虽然不是毛头小子,但是刚开荤的自制力也好不到哪去,火星子飞溅一点即燃。
    程珍珠前些天正式和安唯一的安心娱乐签了劳动合同,公司给她安排了艺人规范课程,还有针对性训练,对比上大学时差不多,紧紧张张却也很充实。
    今天的心理老师修改了时间,她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却被陈竞的手机振动叫起来。程珍珠心弦微动,费力地赶紧翻过身,如果没记错,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陈竞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
    陈竞的声音充斥着懵懂和没睡醒的粘稠,只说了句“喂你好”和“什么事”,剩下全都是闭口倾听。程珍珠拱蹭着,手臂穿过崎岖的薄被搂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前胸,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的脸看。
    他会睡觉!他是正常人!
    程珍珠的视线坚定到难以忽视,陈竞闭目养神,手机放在枕头和耳朵边的凹陷处夹住不管,两手熟稔朝她揽过来,上半身舒舒服服地歪着。
    她在被单下面踩着他的小腿,脚后跟从胫骨擦过去,再压旁边的肌肉,力道比按摩要轻得多,蹭得陈竞一阵一阵地痒,翻过身把程珍珠光溜溜的两条腿夹在中间,上下划着跟她玩闹。
    他们后知后觉电话里是对陈竞的贬低和侮辱,昨天接触的投资方和老东家欢悦有股权关系,难免有一些重迭的人际关系。现在见昔日的首席工程师落魄到四处“讨饭”,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跟着啐几口,就像之前在电影院门口遇到的人。
    程珍珠比陈竞的反应还要激烈,从她怀里探出脑袋,挣蹦着就要和听筒对骂,被他捏着肩膀躺回去。
    “嗯,知道了,你话真多。”
    他无波无澜地挂了电话,看见她气鼓鼓的脸甚至没脸没皮笑了起来。
    “我要怀疑你那些电话都是雇的演员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心疼
    程珍珠的脸颊揉被他像捏捏乐似的,嘴巴向中间翘起,再不满意的语气也滑稽可爱。
    “哪有闲钱?”陈竞眉眼愉悦地弯着
    好会说,程珍珠更心疼了。
    前两天在公司碰到安唯一,吃午饭的时候闲聊起陈竞,关于他最近为了拉投资忙得脚打后脑勺却处变不惊,程珍珠还意外听说了陈竞上大学时兜里只剩五角钱去食堂吃白馒头,跑步去几公里外的地方打工,也不借同学一分钱的逸闻。
    安唯一在饭桌上竖了大拇指评价道“你男朋友是个狠人”。
    而这个「狠人」现在傻里傻气团抱住程珍珠,一下轻一下重地在她唇边上吮吻。
    她不清楚陈竞究竟需要多少钱才能完成目前这款游戏,经安唯一点拨之后才有些概念,至少是千万级。程珍珠还说过像什么“拍戏挣的钱全都贴补陈竞”的蠢话,她哪辈子才能挣到上千万呢?他不知道心里要怎么笑自己傻了。
    “这个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陈竞把程珍珠翻身抵着,听见她跳脱地问。
    “买的。”
    程珍珠松了一口气,可是又瞬间提起来,犹豫着说,“要不,做抵押呢?”
    这确实也是陈竞想到最后一步的打算了。
    “如果我真没钱了你会离开我吗?”
    她很快摇头。
    “那就行。”他把程珍珠的腿挽到手腕上拉开,“先不抵。”
    诶等等,她晕晕乎乎地怎么又被他摆弄到这步了?不是说好如果晚上够数了,晨间运动就取消了吗?
    陈竞不守规矩!
    “我和小猪的家要留着。”
    程珍珠的心脏骤然酸胀到极限,然后再蓦地收缩回去,四肢百骸涌上酥酥麻麻的暖流,分不清因着他的话还是他轻缓进入的动作。
    好吧,由他去吧,谁让她有「家」了呢?她的家里还只有两个人。
    ……
    程珍珠属于人菜瘾大的典型,陈竞重了受不住要闹,太轻又嫌不够畅爽,每次提的要求都是自相矛盾相互错乱。
    今天这场最合心意,他多数时间是温和的,浅浅的抽插,配上抚弄阴蒂的手指,舒服得程珍珠浑身打哆嗦,在中途还能抓住她想要寻求刺激的时机,冷不防给予几次撞击和伸出的捣碾。
    陈竞现在好厉害啊,都能用脑电波跟她交流了。
    “……洗澡了,然后我就去工作了哦。”
    程珍珠云里雾里,缓过神发现她像个考拉一样的姿势趴伏在陈竞的胸膛,被他披了件睡衣在背上,不至于发汗时觉得凉。
    陈竞现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向她看齐了,尤其是高兴的时候。
    他摸了摸她鬓边湿润打绺的头发,伸长脖子亲了一口,刚准备起身,身上的人就蛄蛹着滚到旁边缩着。
    “你去,我一会儿自己洗。”程珍珠昏昏欲睡
    “我给你洗吧。”
    她掀起一只眼皮,半警告地哼哼,“你休想再来了。”
    陈竞之前有前科,说是带程珍珠去洗澡,结果在淋浴间没多久就开始狼变。
    “不是。”这次他是真的冤枉,“……这种不是必须要做的吗?”
    “哪种?”
    “aftercare.”陈竞一本正经,“网上说不做事后安抚的都是渣男。”
    程珍珠忍俊不禁,嘴掩在薄被的边缘里,对这个她不熟悉的名词术语开展讨论,“那安抚都包括什么啊?”
    他半坐着,干脆趴到枕头上,脸朝向她,回顾之前学到的知识,归纳总结,“安抚伴侣的情绪,帮助清洁身体,收拾环境卫生。”
    程珍珠手伸上来,拍陈竞后脑勺上的头发,也分不清具体是哪句话那么好笑,乐得胸腔直颤,掌下开始揉。
    “没啦?”
    陈竞面色一凛,“还有?”
    他不想当渣男,可是网上没教别的了。
    程珍珠也不知道,玩够了陈竞的头发,继续去玩他柔韧的耳朵,扯了几下变成了透亮的红玉,可有意思了。
    她下巴朝卧室门的方向努了努,他秒懂,横抱起来向卫生间走,“我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你要告诉我。”
    “我说停的时候就能停。”
    陈竞脚步迟了半拍,虚心道歉,“对不起小猪,有时候真做不到。”
    “……那要亲亲。”
    “这个没问题。”
    曾经让程珍珠迷惑的一点,就是这个世界看到的的小情侣们永远腻腻乎乎,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她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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