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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咱不离婚了(穿书) 第92节

    这也是一年到头,他最轻松的时候。
    郑殊闻言哼了哼,“那就去准备行李,明天年会一结束我们就要出发去度假了,俞董,请将该安排的工作安排好,我可不希望属于咱俩的假期,结果你又捧着个电脑在房间里开会开会开会!明白了吗?”
    俞斯年忍着笑,答应了下来:“那我就听郑少的安排。”
    “这还差不多,把花带上,我们走。”郑殊迈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步伐,双手插兜,摆着一副被人欠债200个亿的臭脸走向别墅。
    *
    郑殊打开门,秦伯正守在一旁,“少爷,俞先生,两位回来了。”
    “嗯。”郑殊冷淡地应了一声,走进玄关,往客厅里一瞥。
    只见俞茴雅正坐在边上的单人位沙发上,表情淡淡地端着茶杯,而对面的长沙发上,一个穿着大红色对襟唐装的伛偻老太太正快速地跟身边的儿女说着什么,激动处还扬起手比划。
    整个客厅充斥着东南这边的方言,嬉嬉笑笑,高谈阔论,自成方圆,让任何听不懂的人感到格格不入。
    俞茴雅只能沉默地坐在一旁,可每一次她想离开的时候,都被眼疾手快的郑红萍给拉住,非得硬生生地留下来听。
    这声音太吵了,以至于开门后,郑殊和俞斯年先后脚进来这些人还在谈笑风生。
    其实也不是没瞧见他,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可以。
    郑殊笑了笑,“秦伯。”
    “少爷?”
    只见郑殊指了指玄关处当装饰用的大瓷瓶问:“这大花瓶值多少钱?不会是古董吧?”
    秦伯回答:“不贵,当初买来也就几万块,其实边上已经有豁口了。”
    郑殊点了点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了下去。
    “砰——”清脆一个重响,花瓶四分五裂,也瞬间让客厅鸦雀无声,视线齐刷刷地看过来。
    郑殊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拽样,回头朝身后的男人扬了扬下巴,“斯年哥,带妈上楼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俞斯年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再次询问:“那我走了?”
    “嗯。”
    俞斯年于是点点头,镇定地迈过地上的碎瓷片,朝俞茴雅走去。
    “斯年。”
    “妈,我陪你回房休息。”俞斯年无视这里所有的人,从沙发上扶起母亲。
    俞茴雅犹豫道:“那这里怎么办?”
    毕竟是郑先生的母亲和亲戚,哪怕他们来者不善,甚至对她说了些难听的话,但就这么走了,似乎也不太礼貌。
    “没关系,阿殊能处理。”
    俞茴雅见郑殊朝她点点头,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对郑老太太她们微微颔首,说了声失陪,就随着儿子走向楼梯。
    第72章 耍赖
    “他们就这么走了?”老太太拍着被吓了一跳的胸口,看着俞斯年母子走上楼,回头问自己的长子。
    郑建民拍了拍母亲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对着郑殊皱眉,“阿殊,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干什么,白天我的话够清楚了吧?我跟老太太八字不合,她要住这里,我不同意!咋的,心平气和的不听,非得给点脸色才听得懂人话?”郑殊走过来,看着一地的瓜子皮和茶水点心包装袋子,更加烦躁,“行了,茶也喝了,东西吃了,房子也看过了,给我搞的乱七八糟,该走了吧?”
    “我不走!”老太太立刻拉下脸来,屁股在沙发上扭了扭,坐得稳稳当当,“我今天就是要住我儿子的房子。”
    郑殊嗤了一声,冲着秦伯抬了抬下巴,然后走到客厅里,在原本俞茴雅的位置上坐下,冷冷地说:“奶奶,需要我把房产证找出来,看看现在这房子属于谁吗?”
    “阿殊,你算这么清就没意思了,都知道是你爸留下的,替他孝顺一下老母亲怎么了?”郑红萍笑道。
    郑殊掀了掀眼皮,“说了,只要你们不喘气儿,我一定代为孝顺。”
    郑承望猛地涨红了脸,“听听,这是什么话,你是在诅咒长辈?阿殊,是不是俞斯年的主意,他倒是好本事,把妈接过来享福,结果你自己爹的娘连来住一住都不肯!我看啊,二哥留下来的家产迟早要姓俞,你倒是长点心啊!”
    “长了啊,再不长,被你们坑死都不知道,还有,少在这里指着鼻子教训我,我可没有斯年哥那么好的脾气,不会对长辈动手。惹毛了我,大不了就掏一笔医药费。”郑殊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笑,整一个恨不得让爹妈打断腿的逆子,“从小到大,我掏得也不少了,不在乎这点钱。”
    你们试试?
    感谢原主诨名在外,几位叔伯马上就不说话了,因为郑殊说得出就做得出,狠话不只是狠话。
    郑殊于是看向老太太,笑了笑,“奶奶,咱们说句掏心窝的话,你真想住这里吗?房间是有,还挺大,添双筷子也容易,不过在我这儿,没人吃你老房子里那一套,一切都得我说了算。平时用什么,吃什么,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哪怕别人想来串门跟你唠嗑,也得先得到我同意,否则我一律都是轰出去的。”
    他不带温度的眼神从叔伯姑姑的脸上划过,露出非常恶劣的笑。
    “也不许对我家斯年哥甩一点脸色,他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宠他都来不及,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让他不高兴。”
    旁边的秦伯听着那声心肝宝贝,勉强才把笑给忍住。
    “还有这地上瓜子皮,谁乱吐谁就给我吃进去,这么低的素质,万一我有朋友,或者斯年哥的合作伙伴来拜访,看到这幅场面,也太丢人了!您知道我这人好面子,一旦让我不爽了,我就喜欢让别人更难受,这样您还住吗?”郑殊由衷地问。
    九十岁的老人乡下住得好好的,有保姆伺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跑到不亲的孙子这里遭白眼,活受罪?
    这个年纪说难听一点,稍微一点怠慢都能出意外,有一点意外都要命。
    就算真没了,也能说一句老人家时间到了,喜丧。
    老太太在乡下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对上俞斯年这种文明人,她能轻易拿捏,知道对方不会跟她计较,但她很清楚面前的孙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本质就是个坏胚,绝对不会因为她年纪大,辈分高让着她的。
    于是她忍不住看向长子,眼里带着退缩,郑建民恳求地低声说:“妈,您想想鸿鸣。”
    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一想到郑鸿鸣,犹豫的老太太犹豫的眼神立刻坚定起来,脖子一梗,豁出去道:“我,我不走……你要是真能这么狠心虐待我,大不了我就跟富源团聚去!”
    她横下心,从沙发上颤巍巍地起来,接着吭哧吭哧地坐在地毯上,也不顾满地的瓜子皮,双手一扬,开始拍地哭嚎起来,“啊呀……富源呐,我的儿子啊,你就是走得太早,让你妈这么让人嫌弃啊……连住都都不让住……还威胁要虐待我啊……”
    “你看看这就是你给阿殊选的媳妇儿……撺着人虐待老娘啊……造孽啊……让他亲疏不分啊……我还是早点死了去见你吧……”
    明明是个近九十岁的老太太,这嗓门哭嚎起来却能掀了屋顶。
    郑殊掏了掏耳朵,一个白眼翻上天。
    在三楼卧房的俞茴雅虽然听不太懂这半生不熟的话,但其中的意思却大体明白的,她对俞斯年说:“要不,我还是另找个地方住吧?真出点什么事,阿殊也太为难了。”
    “妈,这跟您没有关系,人的目的也不是住进来。”俞斯年安抚道,“是阿殊邀请您来的,也从来没觉得您在这儿是个麻烦,您要是这么想,岂不是辜负他的心意?”
    “我知道,那现在怎么办,你要不下去帮帮他?”那么多人针对郑殊一个,俞茴雅觉得他们母子俩躲在楼上很不地道。
    “我问问。”俞斯年给郑殊发了一条信息。
    郑殊回复道:[你这是在质疑一家之主的能力?]
    [没事干的话,把咱俩的行李收拾了。]
    郑少就是这么自信,这么霸气!
    俞斯年看着回复,听着七大姑八大姨附和老太太指责郑殊,心情很是复杂,原本他应该也在下面跟着郑殊一起面对这些乱糟糟的,结果被郑小殊给赶上来了。
    既然郑殊自己能搞定,他也不能辜负这片维护的心意,就当一回贤内助,替一家之主收拾度假的行李好了。
    他一边下楼梯,一边给艾玛电话。
    “你告诉百汇,我只出一个亿一个点,想要让郑鸿鸣还赌债,就找他爸再要一个点。”
    “抓紧时间,现在郑建民拒绝不了。”
    毕竟有个爱孙如命的老太太。
    *
    郑殊由着老太太干嚎了一阵,直到后者累了弱下声音,才说:“行了,你们究竟想怎么样,直说吧。”
    他似乎被烦得头疼,忍不住妥协了。
    老太太顿时停下,连忙回头看自己的儿子,郑建民清了清嗓子,给她使眼色。
    “这里,我也不是一定要住。”她支吾道。
    “然后呢?”
    “阿殊,你把你堂哥找回来,我住他那里也行。”
    果然是为了郑鸿鸣,郑殊微微一哂,懒洋洋地问:“那他在哪儿?”
    “他……”老太太又看了眼儿子,郑建民有些难以启齿,六十多的人了,原本保养得还不错的头发,如今全白了,法令纹深刻地好像两把刀把下巴劈成了三瓣,看着面容苍老得跟他母亲不相上下。
    他看着郑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阿殊,他,他现在正被人追债……”
    “追债?”郑殊气笑了,凉飕飕道,“那大伯你这会儿不给他还债,跑我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欠的有点多,我也还不起……”
    “嚯,您都还不起,欠多少啊?”
    “2……2……”
    郑殊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直接给补充完全,“2个亿。”
    郑建民一愣,“阿殊,你知道?”
    “我还知道他把我爸送他的1%的股份给抵押了。”
    “那,那你能帮帮他吗?阿殊,大伯求求你,鸿鸣那小子的确是个混账东西,成天不学好,被人撺掇去赌博,我真的是恨不得打断他的腿!可是,他好歹是你堂哥,打断骨还连着筋呢,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郑建民恳请道。
    郑殊疑惑,“他死了?”
    “你不要咒鸿鸣!”老太太立刻跳脚道。
    郑殊嗤了一声,接着目光往郑红萍和郑承望那里看,面露不解,“四姑和五叔也来了,难道小表弟和堂姐也一起被扣下了?”
    郑红萍讪笑道:“那倒没有。”
    郑承望也说:“你堂姐好好的,去国外度假了。”
    “哦……那你们跟着起什么哄?我还以为一捞就得捞三呢。”
    “我们也是关心,瞧把妈给着急的,怎么可能不闻不问?”郑红萍说。
    “是啊,鸿鸣太不像话了,说来也是之前丢了公司的职位,没个正事干就给人带坏了。”郑承望意有所指地说。
    “五叔的意思,这还是我的错了?”郑殊皮笑肉不笑道。